林淵本想在交完劇本之後直接飛回G市，但是男人告訴他，如果沒有要緊事辦，最好還是先留一段時間。
「如果再有什麼問題，我們也好商量。」
林淵心想反正他也沒來S市玩過，趁這段時間好好玩玩也好。
他和導員請假是請了五天的，可是聽男人的話，劇本價值的研究會至少要一個星期才能開，所以他最少要在這呆一個星期，他的假期是不夠用的。
林淵果斷打電話又多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導員是個二十多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她刷快博，知道林淵拿了兩個世界級獎項，也知道林淵簽約了啟示傳媒，能猜到林淵請假是為了就業，便沒有難為林淵，把假給批了。
她在批假後甚至還強調了一句：如果假期不夠用，再找她，她還幫他批。
怎麼上個時空你就沒那麼好說話呢。
男人告訴林淵研究會至少要一個星期才能開，但在三天之後，林淵便得到了回信。
「不好意思啊，林導，經過我們的分析研究，您這個劇本的市場價值……嗯……怎麼說呢，您這部電影不太符合人們的審美與市場需求，所以……」
「所以啟示不批？」
「啊，對，真的不好意思。」
林淵揉了揉額頭。他之前就猜到啟示傳媒有可能不會批這部電影，所以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你幫我和他們說一下，這部電影的成本其實很低……」
「林導，這不是成本的問題……」
「你聽我說，這部電影可以不要宣傳，拍攝成本最多不會超過一百萬……」
「不要宣傳的電影基本上都只能在電影院呆兩三天的午夜場……」
林淵很想告訴他，在另一個時空，這部電影也沒有宣傳，最終還是獲得了上億元的票房。但他不能這麼說。
他只好裝作沒有聽見，繼續說著自己的話：「成本一百萬，啟示出五十萬，我自己掏五十萬，票房三七分，啟示拿三成……」
「哎呀，林導，你要我怎麼說呢。」男人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啟示不批這部電影不是怕虧那一百萬的成本，一百萬對啟示來說問題不大。他們更在意的是你的口碑。」
男人煩躁得連「您」都改成了「你」。
他繼續說道：「啟示以三十萬的保底年薪簽了你，還會怕虧損這一百萬嗎？啟示在意的不是這部電影會虧錢，而是覺得這部電影很可能會毀了你靠《留下我》和《黑洞》換來的口碑。」
說到底，還是啟示不相信這部電影的質量。
或者說，不相信林淵的實力。
「來，你告訴我啟示那邊到底是怎麼想的。」
男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說出來您可不要生氣。啟示這邊打算找個前輩帶著您先拍一部院線電影，等您有了拍攝院線電影的經驗，再為您量身定製一份劇本……」
你們這連我的成長路線都給規劃好了啊。
如果真是想吃娛樂圈這口飯，林淵可能就認了，因為這條路確實比較穩健——無論是對啟示傳媒而言，還是對他個人而言，都是如此。
但他並不喜歡娛樂圈。
即使他手上拿著能讓他獨步娛樂圈的系統，他也沒有要在娛樂圈混的想法。
所以找前輩帶、量身定製劇本什麼的，他壓根就不考慮。
再說了，他手上都有系統了，也吃了那麼多導演技能經驗書，哪還需要什麼前輩帶路，哪還需要啟示給他定製劇本？
啟示拿得出來的劇本，能勝過系統提供的嗎？
不可能的。
男人說：「您覺得這樣的安排……」
「不怎麼樣。」
「啊？」
「我說，我覺得這樣的安排不怎麼樣。」林淵冷笑道，「我還是要拍這部電影。這樣吧，啟示把我一年的底薪拿出來，三十萬，剩下的七十萬成本我自己掏，到時候電影一九分成，我給啟示分一成。這相當於啟示什麼都不用干，白撿一成的票房，這樣可以了吧？」
男人有點不耐煩了。
就這部根本不可能賣座的電影，別說一成了，就算是九成的分成，也不可能賺到多少錢，啟示根本看不上。
在啟示的眼裡，林淵的電影口碑比這點小錢更重要。
畢竟，口碑這種東西，只要利用得當，分分鐘就能為公司帶來八、九位數的收入。
男人剛想張嘴反駁，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扭頭看去，居然是他的上級。
上級朝他勾了勾手，示意著把手機遞過來，男人照做了。
上級拿到手機後，開口道：「是林導嗎？」
林淵一愣，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我是製片部門的負責人，我們之前在手機里聊過你這部電影。」
「噢，你好。」
林淵還沒反應過來，對面怎麼突然就換人了啊？？
「聽我的下屬說，你還是想要拍你的那部電影，是嗎？」
林淵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不管是否換人，對面的人的身份比之前的人要高，肯定也比之前那人更有能量，如果能說服他……
「對，我還是要拍那部電影，因為……」
「行，既然你要拍的話，那就拍吧。」
林淵又愣住了。
你下屬剛才還死活說不能拍，怎麼到你這那麼爽快就讓我拍了？
你們不是沒有批這部電影嗎？
「我們會幫你弄好版號，幫你尋找團隊，並且在電影上映之前，為這部電影進行一定的宣傳。」上級接著說道：「為此，在電影上映後，你需要給啟示兩成的票房分成。」
「你們打算投資多少錢？」
「投資？不，我們不投錢。」
林淵皺起了眉頭。
幫忙弄辦好版號、找團隊，並且做一點點——不出意外的話根本沒啥作用——的宣傳，就想分兩成的票房？
你做夢呢？
「不可能。」林淵說道，「除非你們拿出三十萬投資，否則我不可能給你們那麼高的分成。」
上級嘆了口氣，說道：「林導，你沒想明白，我們幫別人發行電影也會收一部分票房分成的，而且分成的比例比這還高。」
這句話的潛意思是，就算林淵去找另一家公司發行電影——先不考慮違約的事情——他也得掏那麼兩成分成，甚至是三成。
「哦對了，」上級又補了一句，「如果你一定要拍攝這部電影的話，電影發行之後，你的真實姓名不能出現在導演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