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司公子,你可要好生保管好我的刀!
這是一片白色樹葉,瑩潤而透。
樹葉形狀修長,宛如佳人之眉黛,又恰似月牙,邊緣呈鋸齒狀,卻規整而又細密,就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樹葉上,葉脈清晰可見,蜿蜒交錯。
陳執安知道這是一件寶貝。
畢竟上一次明鏡樓催發光輝,看到了虎丘山上的後天之氣,這一道後天之氣對於陳執安來說,助益很大,大大縮短了他修行的時間。
而這片葉子看起來就十分不凡,可陳執安卻不知道這片葉子究竟該怎麼用。
他低頭想了想,忽然想起黎序時來。
此時正值傍晚,黎序時大概也要過來吃飯了,陳執安想著正好問一問他。
並非陳執安輕信他人,而是通過這幾日的相處,陳執安始終覺得黎序時是一個好孩子。
沒錯。
哪怕黎序時是一位映照神相,踏入玉闕境界的玄門弟子,可陳執安卻始終覺得黎序時心理年齡不大,大概是他始終生活在與世隔絕的老劍山上,不曾見著廣大人士的原因。
正因如此,黎序時待人真誠,有問必答,為陳執安解惑良多,讓陳執安打心眼裡覺得這黎序時確實有一顆赤子之心。
更何況……
黎序時乃是天下排名第四的玄門老劍山中的弟子,再加他的修為,陳執安覺得他視為珍寶的寶物,看在黎序時眼中,也許並不算什麼。
他心中打定主意,直至有人送來飯食,他才到了後院輕輕敲了敲牆壁。
不多時,黎序時就探出頭來,朝著陳執安咧嘴而笑。
「這懸天京中的日子實在無聊,我有心出去逛一逛,又怕遇到師兄說的猛獸洞窟,壞了道行。」
吃飯時,黎序時愁眉苦臉,他整日待在這皇城中,實在是有些厭煩了,可距離坐朝節卻還有些日子,讓他覺得這般繁華的懸天京,其實還不如人跡罕至的老劍山。
「懸天京中還有猛獸洞窟?」陳執安不由疑惑。
「我大師兄說的。」黎序時道:「據說那洞窟中猛獸漂亮兇猛,吞人骨髓不在話下,如我這樣的年輕人一旦染了洞窟中的魔物,道行就壞了。」
陳執安側頭想了想,忽然想起一首詩來。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
如果他所想的沒錯,所謂猛獸洞窟,大約便是那些紅袖樓閣。
想通此節,陳執安臉上不由帶出笑容來,對黎序時道:「無妨,改日我帶你出去逛上一逛。」
黎序時頓時高興起來。
陳執安又拿出那片葉子,讓黎序時幫著瞧上一瞧。
黎序時拿過葉子仔細一看,忽然輕咦一聲:「竟然是一件靈寶。」
陳執安仔細詢問:「何為靈寶?」
「就比如你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黎序時道:「天下寶物大多出自玄門,被稱之為玄門寶物,也有些世家大府有懂得煉製寶物的人物。」
「你這件寶衣,應當就出自某一座玄門宗派,乃是護體之用,品級卻不高,只是尋常的寶物罷了。
可這片葉子看似尋常,其深處卻蘊含著靈氣,一旦靈氣動了,這靈寶的力量被激發,你便知曉其中的不凡。」
黎序時指腹摩挲著葉子上的脈絡,道:「而且還並非是一件普通的靈寶,只怕上了品級,最低也是個三品靈寶。」
「三品靈寶,算得上好嗎?」
「靈寶只分三品,卻還有些不入品級的靈寶,三品靈寶應當算是不錯了。」黎序時將這片樹葉遞給陳執安,道:「師兄,你注入真元時,還要用神蘊掌控真元,你真元流過這葉子的脈絡。」
陳執安接過葉子,照著黎序時的話注入真元,又使真元流過樹葉脈絡。
剎那間,陳執安只覺得這樹葉中有一道奇異的氣息流過,自己的神蘊也與這片葉子互相連接。
敕……
一聲輕微的響聲傳來,眼前的葉子竟然驟然變大,變做一個渡河的小船大小。
陳執安大為驚訝。
一旁的黎序時也不由驚訝起來:「看走眼了,這靈寶只怕最低都有二品,甚至極有可能是一品靈寶。
即便放在玄門中,只怕也十分珍貴。」
「這寶物,有什麼用?」陳執安神蘊聯通樹葉,略一猜測,忽然跳上這葉子。
只見他神蘊一動,這葉子便朝前飛了起來。
能飛!
陳執安頓時睜大眼睛,臉上滿是笑容。
這明鏡樓看到的機緣,果然不凡。
陳執安有心藉助神蘊,駕馭這寶物,直飛上天,看一看這廣大的懸天京。
可忽然又想起前些日子,隨意一箭射下天上路過的鷹隼的端闕王爺,頓時打消了主意。
隨意在懸天京上空飛過,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黎序時此時叮囑說道:「師兄,靈寶不同於尋常刀兵,並非到手即用。
你平日裡還要多多讓這件靈寶與你的神蘊相合,清晰記下這件靈寶中那複雜的脈絡,才可以如臂指使,否則即便這靈寶能飛,只怕也飛不高遠,飛不快。」
「若真是一品的靈寶,等到你到了先天修為就能催發其全部的速度,只怕比那些真正的名馬還要飛的更快。
哪怕是你現在的修為、真元,也能如天上雨燕,真元耗盡之前飛出千里也不在話下,如今你可知這一品靈寶的珍貴?
許多先天修士,也盼望著得一件哩。」
黎序時耐心指點,陳執安心中越發開心。
這位老劍山的少年劍主又繼續說道:「靈寶不需祭煉,若是到了至寶的品級,還需要用真元、神蘊仔細祭煉才可。」
他說了許多,陳執安都一一記下,這才收回了這片樹葉。
「這靈寶乃是一片葉子,形狀便如月牙一般,催發出來,卻又像是渡河的小舟,既然如此不如就叫月葉舟。」
陳執安將月葉舟收入了承露戒中,心中也有一些好奇這承露戒不知是什麼品級。
——
時間又過幾日,這幾日陳執安除了每日導練真元,凝聚神蘊以外,每日還去之前端闕王爺曾經帶他去過的草場。
甚至帶黎序時也去了兩次,令他不至於那般無聊。
這一日草場中,陳執安獨自大開大合修煉虎抱拳。
其形如虎,肌肉盤結,一舉一動都暗藏殺機!
他之所以前來這草場中修行,其實是後院裡實在逼仄,又有很多造景假山、小亭、流水,盤膝導練真元、凝鍊神蘊、消化五禪花葯力倒還好,若是真練起功來,空間實在捉襟見肘。
於是陳執安便想到了這處草場。
這草場是端闕王爺的產業,他坐著端闕王爺的馬車來過一次,甚至與端闕王爺聊了許久,掌管草場生意的孫執教自然記得。
陳執安前來草場修行,若非他執意,孫執教甚至都不願意要他的銀子。
他正在操場中修行,遠處的山頭卻有人在看著他。
司遙皺著眉頭,騎著高頭大馬,遠遠看著陳執安。
「司小姐,你認識那人?」
與司遙一同騎馬的尚且還有,那幾人錦衣華服,胯下的馬也都身軀凜凜,線條流暢,一匹匹仿若匠師精心勾勒的墨寶,從頸至尾,一氣呵成。
尤其是司遙麾下的馬兒,毛色純然似雪,不染纖塵,宛如寒冬初降之瑞雪。
應當是一匹極為有名的名馬。
此時詢問司遙的人,乃是苑馬寺卿府上的公子,姓武名晟。
今日他特意做局前來這草場中游馬。
司遙搖頭:「我知曉那人的名諱,卻不知此人竟還是個修行中人,而且他練的這套拳法,我頗為熟悉。」
一旁另一位錦車將軍家的少爺聞言看去,搖頭笑道:「竟然是虎抱拳。」
武晟頓時明白過來。
虎抱拳乃是司遙的父親,當今的鎔天將軍在殺佛關時創立並推行於軍中的拳法。
如今在這操場中,有人練這虎抱拳,自然能夠引起司遙的注意了。
「此人是誰?能夠令司遙小姐記下名字來,必然是一位青年才俊,可我卻不曾聽過他的名字。」武晟再次詢問。
「此人的名諱你們大約早已聽過,他便是那位這幾日在京中炙手可熱的年輕畫師陳執安。」
司遙皺著眉頭說道:「我家老太君想要請他做畫,我幾次前去見他,都未能入他院中。」
「陳執安?為朧月娘娘寫詩的那位?」一旁又一位小姐詫異道:「我早已聽過他的名字,可卻不知這陳執安竟然這般年輕,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
武晟皺了皺眉,道:「不過是一位畫師罷了,司家相請竟然也閉門不見?這陳執安是什麼來歷?」
錦車將軍家的少爺笑道:「既然是畫師,應當並無什麼來歷,虎抱拳雖然精妙,可終究是軍中煉體的法門,這陳執安十七八歲的年齡,竟然還在練虎抱拳。」
司遙忽然搖頭:「你們只觀其形,卻未看到內里。
這陳執安練的,可並非只是什麼虎抱拳,他是藉以虎抱拳血氣涌動、真元奔流,以此修煉一道煉體的玄功。
而且這陳執安這煉體玄功的造詣……一定不弱。」
「嗯?」司遙修為高深,她這般開口,眾人頓時仔細看去,頓時看出些門道來。
那陳執安雙目炯炯,看似文弱,可練起拳來卻強健有力,肌腱緊繃,這般大開大合的動作透著衣袍隆起的血肉竟然不曾有絲毫顫動。
他擊出拳來,聲如悶雷,雙腳牢牢鎖住地面,每一次踏步,看似雷霆萬鈞,可卻甚至不曾踩壞草地。
「確實如此。」那錦車將軍家的少爺不由驚嘆:「是我眼拙了,此人對於自己血肉身軀的掌控,已然極為不凡。
只是他肉體強悍,真元卻未曾顯山露水,我竟看不穿此人到了什麼境界。」
眾人這般在意一個練拳的畫師,令武晟臉上露出些笑容來,笑道:「今日在這西城草場中相見,倒也算是有緣,我想去結交一番,也許這年輕畫師,願意為我畫上一幅畫?」
司遙頓時皺起眉來。
她知道這武晟的性子,也知道武晟今日邀請他來,甚至讓她騎上這匹【剪水】名馬,是在向她表露心思。
如今這武晟八成是想去為自己請來陳執安作畫。
只是……
世家公子,向來跋扈慣了,面對一位年輕卻無背景的畫師,又能用什麼手段?
無非是恐嚇威逼罷了。
司遙正要攔住握住馬韁的武晟,遠處忽然有人騎馬而來。
「是侯圭兄。」武晟嘴角露出笑容來。
他幾次邀請司侯圭前來,司侯圭都不曾來,今日這位雛虎碑上的人物,倒是有了閒暇。
「嗯?侯圭兄認識這陳執安?」錦車將軍家的少爺,看到司侯圭騎馬朝著陳執安而去,不有疑惑。
眾人看去。
卻見司侯圭已然到了陳執安面前,卻不曾下馬,仍然在馬上低頭注視著陳執安。
陳執安卻氣定神閒,將虎抱拳收尾。
「司三公子。」陳執安嘴角帶著笑,又看向司侯圭腰間:「今日你不曾配那斗極長刀?」
司侯圭目光烈烈,看著陳執安道:「我倒是小覷了你,沒想到你前來懸天京,竟然真就闖出了一番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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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為朧月娘娘寫詩,娘娘的容貌,也是你能窺得的?」
陳執安這幾日不曾外出,聽到司侯圭這麼說也是一頭霧水,可其中的關節卻也並不複雜。
如同司侯圭這樣的武人,也知道了這首詩,只怕這首詩已經傳揚出來了。
「明月宮主有令,命我寫,我便寫了。」陳執安神色不改:「宮中貴人之命,難不從命。」
「不過……司三公子,許久不見,你還如以前那般,恣睢小氣,見了人,就只想著逞些威風,實在是……上不了台面。」
司侯圭面色一變。
不遠處注視著陳執安與司侯圭的眾人頓時面面相覷,眼中還是許多不解。
這陳執安,是什麼人物?
竟然敢這般與司三公子說話?
莫說他的家世出身,就只說他的璞玉修為,說他雛虎碑上有名,尋常人又哪裡敢這般與他說話?
可偏偏這畫師陳執安說了,而且說的極為自然,甚至連臉色都未曾改去分毫。
司侯圭眯著眼睛看著陳執安,身軀輕輕扶了下來,雙臂撐住馬頸,道:「陳執安,早在我第一次見你時,你便對我出言不遜。
我那時與你說,沒有實力,卻又忍耐不得,若是放在京城,我會打爛你的臉!」
陳執安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里多了些厭煩了:「我好好在此練拳,你非要騎馬前來,激我一激。
我以言語回你,你卻又嫌我不敬。
怎麼偏偏天下的道理,都要被你司家三公子說了去?」
「你憑什麼?」司侯圭耐心詢問,道:「莫不是憑你這宮廷畫師的身份,又或者你為朧月娘娘寫過詩?又或者,靠你這一身爛熟的虎抱拳?」
陳執安忽然哈哈一笑,道:「公子,你又憑什麼?」
注視著二人說話的諸位公子小姐,只覺匪夷所思。
卻又聽陳執安繼續說道:「司三公子憑的無非是司家的門楣,憑的無非是自小海量的修行資源堆出的修為,是雛虎碑上的天才之名。
可我陳執安卻還想與三公子說一句話。」
司侯圭靜默聽著。
陳執安話語卻擲地有聲:「每逢你想要折辱他人時,你便記住,這世上並非個個都有你那般的出身。
若無這出身,你遠不如我。」
司侯圭身上頓時真元勃發,如同一重重大浪朝著陳執安壓來。
陳執安卻巋然不動,又補上一句:「便是加上你的出身,司侯圭,你也不如我。」
「好膽!」司侯圭拿起馬韁,正要抽爛陳執安的臉。
陳執安卻瞥了瞥司侯圭的身後。
司侯圭身後頓時傳來一道聲音:「三公子,陳先生乃是王爺的貴客,你若是驚擾了他,我便只能將他請出去了。」
「王爺的……貴客?」武晟咀嚼著貴客二字,心中忽然覺得這司侯圭來的正是時候。
司遙沉默。
司侯圭轉過頭去,卻見一位手中牽馬的壯漢正站在不遠處,遠遠向他行禮。
「孫執教。」
司侯圭仿佛沒有聽到此人的威脅,又轉過頭來,凝視著陳執安。
陳執安忽然有些理解這些耀武揚威的世家子,身後有背景,有靠山,做起許多事來便沒有顧忌。
就連……有人挑釁,罵回去都不必思前想後。
簡單來說,就是有點爽。
他全然不理會司侯圭森冷的眼神,也並不乘勝追擊,而是舒展了一番身體,便欲離開。
恰在此時,司侯圭卻忽然道:「陳執安,你可記得你我之間的賭約?你可是賭了命的。」
陳執安轉過身來:「自然記得。」
「距離換榜不過五月時間,你可要好好享受,人死了,便一切成空了。」
賭約、雛虎碑、賭命……
再旁的眾人越發看不透這年輕的畫師了。
天下又有誰人能保證自己上得了雛虎碑?
可誰知陳執安卻只是一笑:「三公子,既然你說起此事來了,我忽然想起我那把【斗極】長刀來,不如公子拿出那把刀來,讓我入手看上一看?」
司侯圭臉上露出笑容,探索之間,手中便多了一把漆黑長刀。
只見他握著刀鞘,將刀柄遞給陳執安,道:「來,給你,你且好好看上一看。」
此時,司侯圭手中真元流轉,便如璞玉一般的真元緩緩流淌。
他高坐在馬上,居高臨下,俯視著陳執安,一股雄渾的氣魄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便如風吹,吹動地上的草!
便是隔這些距離。
司遙、武晟,乃至其餘幾位修行弱些的少爺小姐,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司侯圭體內的真元,正在源源不斷落入那長刀中。
想要拔刀,必受其害!
就連司侯圭身後牽馬的孫執教都皺起眉頭,朝著陳執安搖頭。
似乎是在提醒陳執安莫要衝動。
可陳執安卻皺了皺眉。
自從來了這懸天京,除了去李家一遭,暴打李扶疏之外,他始終都在忍耐。
就好像這座天下,對於出身尋常的人來說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籠,想要在牢籠中存活,便只能夠忍耐。
可偏偏陳執安今日不想忍了。
一身所學,今日索性來驗上一驗。
他心中這般想著,朝前踏出幾步,直來到那馬前!
「那我便來看一看我的刀!」
陳執安看似隨意探手,握住刀柄。
剎那間,陳執安雙眼中如有金光爆射而出,周身氣息暴漲,他身上的寶藍長衣烈烈作響,仿佛有狂風呼嘯。
一身經過六道神蘊凝練的白玉真元,在他體內轟然奔涌,宛如奔騰的江河決堤,狂暴洶湧!
與此同時,六道神蘊操控真元,落入他每一個穴竅、毛孔中。
熔爐煉體寶錄熬煉的肉身肌肉虬起,如同蛟龍翻滾,根根青筋爆起,脊背的肌肉便如虎踞龍盤,卻又顯得極為勻稱。
每一塊肌肉都似蘊含著千鈞之力,
白玉蟬蛻篇第三重法門源源不斷的運轉周天,為陳執安的身軀,注入雄渾的能量。
一時之間,陳執安的身體仿佛化作一做即將噴發的火山,無窮無盡的力量在其中積聚、沸騰。
這一切快到了極點。
然後便在眾人的注視下,陳執安握住了刀柄,拔刀。
司侯圭強則強矣,可刀柄在陳執安手中,司侯圭單單憑藉自身的真元強度,甚至隔了一層刀鞘,就想要鎖住長刀!
他覺得即便如此,蘇南府時不過真元修為的陳執安,也絕拔不出這刀來。
鏗鏘!
一聲金鐵之音傳來,打碎了司侯圭的思緒。
結果便是司侯圭滿布在長刀上的真元,被陳執安強悍的力量碾碎。
司侯圭猛然睜大眼睛。
斗極長刀便如此被陳執安拔了出來!
長刀出鞘,宛如夜空中一道凜冽的閃光,寒氣逼人。
陳執安手握斗極,感知著從中中奔涌而來的重重偉力,大笑一聲。
「不愧是八九千鍛的【斗極】長刀!」
他將那長刀送入司侯圭的刀鞘,轉身離去。
「司公子,你可要好生保管好我的刀!」
司侯圭面色漲紅,竟然失態。
司遙默默無語。
她現在知道那一日攬月居中,為何端闕王爺會特意請去陳執安了。
此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畫師。
武晟悻悻目送陳執安離去。
這人真猛。
好險。
ps:晚上還有昨天的月票破百加更,還是十一二點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