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茂坐在床上,抱著平板修改從網上下載的包養合同模板,他將一些奇奇怪怪的條例全部刪除,改成適用他與郁向沉的內容。記住本站域名
等差不多完成時,白茂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
想了想,白茂還是給郁向沉發了過去。
翌日。
白茂一覺醒來,先將冰涼的手臂和肩膀縮進溫暖的被窩。他掖了掖被子,但依然沒逃過命運,身體蜷縮,連續打了兩個小小的噴嚏。
沒有空調,薄薄的一層被子很難鎖住熱度。
好在他今晚不用繼續湊合。
白茂慢條斯理地洗漱後,坐在床上看手機,見金主發來一條住址,當即感興趣地複製下來,在地圖APP上一搜,是二環商圈附近的房子。
從地圖上看,這個小區地理位置非常好,直線距離一百米就有地鐵站,五百米附近是大型商場,負一樓就是生活超市。
金屋藏嬌!
白茂心情不錯,先發過去一張貓咪打CALL的表情包,打字回:「謝謝郁先生,我收拾完東西就過去。」
他哼著歌開始收拾行李。
來白家前,經紀人徐東明以為他的苦日子終於結束,興高采烈,又怕白茂穿地攤貨被白家瞧不起,帶頭將白茂「珍藏」的地攤貨都收拾出來,用一個麻袋裝了捐給貧困山區,剩下兩三件版型不錯,以及比較貴的牌子貨。
白茂本打算以後慢慢添置衣物,沒想到現在倒省事,一個行李箱全部解決。
房間門被輕扣三下。
「白茂?」
母親邊秀的聲音隔著門傳來,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睡醒了嗎?早餐陳姨一直給你熱著,出來吃點吧?」
白茂聞言,無聲笑了下。
哇塞。
今天竟然有早餐吃呢!
他懶洋洋斜靠在床上,聲音虛弱又低落:「不用了,我難受,不想出去。」
「多少吃一點吧,別餓壞身體了。」
邊秀勸道,「你爸和大哥為了你的事情,今天特意沒去公司,都在樓下等著你,大家想和你聊聊……昨天的事情。」
哦。
原來吃飯只是個幌子。
白茂撇撇嘴。
他不想下去面對白家輝和白荊的醜惡嘴臉,開始真心實意的拒絕,邊秀卻始終堅持,一直站在白茂的門口念經:「我知道你不想再提那件事,但總要有個解決方法……而且一直不吃東西可不行。白茂,聽媽媽的,出來吧。」
白茂聽得十分不耐。
解決方法?
他冷笑一聲,給金主發了條簡訊,看到幾乎秒回的內容,放下心來,起身將門打開。
他倒要看看,白家能有個什麼解決方法。
邊秀以為是自己說服了白茂,守得雲開見月明,不由心中一松。她想握住白茂的手安慰,卻被白茂利落躲開。
邊秀一愣,想到白茂剛認回來,兩人之間沒接觸過,生疏是正常的,但心中依然像扎了根刺。她忍不住心想,這沒跟在旁邊養的,就是不如一直跟在身邊的。
邊秀面上沒表現出端倪,只說:「好孩子,我們一起下樓。」
說話間,邊秀觀察白茂。
白茂完全遺傳了他們夫妻兩個的有點,生的又高又瘦,皮膚細白有光澤,目光所及,只有脖頸靠近喉嚨的地方,有一顆很淺的淡色小痣。
而位於小痣附近的吻痕,經過一夜的放置,已經變得青紫猙獰,隱約還能看到側邊有掐出來的指印。
到底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雖然已經決定放棄,但邊秀還是看的忍不住蹙眉,不過在下樓見到緊張坐著的白笙時,她心中又升起一股慶幸。
——幸好他們沒將寶貝笙兒給郁晚天那個混小子。
不然肯定心疼壞了。
陳姨率先迎上來:「二少,早餐熱著,您要現在吃嗎?」
白茂背著眾人,似笑非笑看了眼陳姨,沒搭腔。
陳姨有些尷尬,但她不敢多說,只能雙手攥緊衣服,扁著嘴往旁邊一站,期待先生夫人能看出她的委屈,訓斥白茂。
不過可惜,在場的人都沒空在意陳姨。
他們的視線黏著在白茂身上。
白茂神色木然,眼神空洞:「說說吧,你們有什麼解決方式?」
位於上首單人沙發上的白家輝沉聲道:「先跟你大哥道歉。」
白茂挑眉。
道歉?
他差點笑出聲來。
這白家可真有意思啊。
一般人的腦迴路,根本就跟不上他們疾馳拐彎的速度。
白荊掃一眼白茂。他被白茂打了的那半天臉頰,即便後來冷敷,今早也依然能看出一點痕跡,他神色冷淡:「父親,算了吧。」
白笙也勸:「爸,您就別生氣了,二哥不是故意的……」
「甭管故意不故意,俗話說得好,無規矩不成方圓。他遭遇這種事,難道是你大哥逼的不成?既然不是,那他就該為自己打了白荊的事道歉!」白家輝有點大男子主義,決定的事情不容許反駁,此時權威受損,說話時不自覺扯上調子,猶如吵架。
他見白笙眼眶一下子紅了,垂下頭不再言語的模樣,才心中一軟,說,「笙笙啊,這事你別管。他當時要真不願意,怎麼不打郁少去?我看他就是故意——」
白茂站在一邊,瞪圓了一點眼睛,不可置信。
——這個表情不是裝的,完全由他本色出演。
牛啊!
這受害者有罪論的邏輯盤的無人能敵!
令人大開眼界!
昨晚在生日宴上,劇情出現偏差,被下.藥,若不是白茂靠抱反派郁向沉的大腿躲過一劫,現在早已身心受創,再聽到這話,都要氣暈到地上去。
「白家輝,這話你也說得出來?」
白茂嗤笑一聲,眼神冰冷,開始擼袖子。
這個動作,讓在場的人都戒備起來。
他們心中打鼓,心道白茂該不會又要像昨天一樣,衝過來直接打人吧?真是不知道跟什麼鄉下人學的,如此暴力沒規矩!
「家輝。」
邊秀怕白茂打人,忙出聲制止。
白荊也擔心白笙受牽連,直接說:「笙笙,你先上樓去。」
白笙原本想說話,卻被白荊扯住。
他愣了愣,咬著下唇掃了眼眾人,說:「好。」
在場只剩下其餘幾人。
白家輝冷哼一聲,眼神瞥向一旁,不與白茂對視。
他心中也有氣。
本來昨天的宴會,按照白家輝的計劃,只打算讓白茂和郁家的小少爺見一面,如果對方滿意,白茂他們親手洗乾淨了送到郁府去。
結果呢?
人直接趁機把白茂給上了!
在白家輝看來,清白和第一次沒了,這後者的價值,可是大打折扣的。
既然白家都決定做這件事了,那當然要做到極致,以白茂當砝碼,好好跟郁家小少爺討價還價一番,讓郁家早點帶白家入上層圈子。
但現在
別說砝碼了。
指不定人家郁少嘗過一次,都不想要了呢!
他能不氣???
「行了行了,別板著一張臉了。孩子受過苦,白荊這事就這麼算了吧。」邊秀充當中間人,她以手掩唇,輕咳一聲,提醒道,「現在最主要的是郁少那邊。」
白家輝冷著臉:「還能怎麼辦?這事情都出了,必須要找郁少負責!」
「這關郁少什麼事?」白茂面容驚詫,從旁插嘴道,「只要我不說,就沒人知道我被人碰過,你們這麼大張旗鼓,不就是在昭告天下嗎?那白家的臉面不要了?」
白家輝:「……你小子。」
他說這話,當然是為了引出接下來將白茂送給郁晚天的事,至於昭告不昭告,白家的臉面什麼的,只要有切實的利益在,就沒什麼好在意的。
他不耐煩道,「這事又不是你的錯,你有什麼好害怕的?」
「……哦。」
白茂盯著白家輝,意味深長道,「原來你也知道這不是我的錯啊。」
白家輝一哽。
就在這時,白茂手機震動。
他低頭一看,是金主發來的消息,嘴角終於帶上一點笑,抬頭說,「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
眾人都看著白茂。
「你們的心思都掛在臉上,我多少也猜到一些,無非是想讓我跟了郁少,白家跟著一起水漲船高,但是……」他目光掃過所有人,「從我回來開始,你們就這種態度,不怕我在郁少旁邊吹枕頭風嗎?」
「哼。」
白家輝不屑地冷哼一聲。
這個問題,白家人當然想過。
他們確實不怕。
當初和郁晚天約定好的是白家,不是白茂,只要郁晚天有點腦子,都不會毀約。何況白家也不傻,當然能看出郁晚天對白笙的心思。從頭到尾,白茂都只是個工具人,再怎麼受寵,不還有白笙在嗎?
一個替身罷了,還能越過正主去?
邊秀還顧著面子,柔聲說:「你這苦命的孩子,在外面時間長了,都被教壞了,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你爸媽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為了讓你去享福,怎麼會害你呢?」
「到底是不是,你我心知肚明,就不用演那麼過了吧,在場又沒人信。」白茂聳聳肩,又笑了下,他故意做出苦惱的樣子,說,「而且,你們的計劃聽起來是挺不錯。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碰了我的人是郁晚天吧?唉,辛辛苦苦謀劃那麼長時間,結果全打了水漂,好可憐喔。」
眾人俱是一愣。
這話什麼意思
與此同時,門鈴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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