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今宵很無奈,下旨殺人抄家的是裴遠,做壞事的是孫永樺,孫氏族人,就連抓人的也是宮中士兵,可怎麼就只有他的名聲更壞了?
他是那種別人跟他搶生意就立刻殺人全家的人嗎?
他有這么小氣嗎?!
「刁旺!」都怪這狗東西,要不是他亂說話還被人聽去了,他名聲至於這麼壞嗎?都快要到夜止孩啼的地步了!
「少爺。」刁旺膽戰心驚的走了進來。
季今宵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看得他渾身發毛。
「少爺現在很不高興。」
「少爺,我也不想的。」刁旺欲哭無淚。
「這事是你乾的,你給我解決。」
刁旺耷拉著腦袋,一整天都滿臉愁苦。
賴三走過來推了推他的肩膀,「幹啥呢你?」
刁旺默默的轉了個方向,懶得理他。
「我有個主意,你想不想聽?」賴三抱著胳膊道。
刁旺立刻轉了回去,雙手抱住他的胳膊,「哥!三哥!你要是能幫我渡了這一關,我以後再也不針對你了!」
賴三得意一笑,「就你那點小伎倆,要不是我讓著你。」
見刁旺開口想反駁,他清了清嗓子,微抬下巴,直勾勾的看著他:「還想不想知道辦法了?」
刁旺果然一臉憋屈的住了嘴。
「其實辦法也很簡單,大家不是都在傳孫家是因為跟少爺搶生意才被抄家砍頭的嗎?」
「咱們都知道少爺不是這樣的人,但外面的人不知道,咱們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知道咱少爺不是個小氣的人。」
「你聽我說。」他對刁旺嘀咕幾句後,刁旺眼睛越聽越亮,然後起身就朝季今宵的書房跑去。
「少爺!我有辦法了!」
其實季今宵就是逗弄刁旺而已,也讓刁旺警醒點,以後在外面不要亂說話,名聲不名聲對他來說無所謂。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
林大才自從在煤炭廠買了蜂窩煤之後,就再也沒用過別的燃燒物。
天氣越來越溫暖後,買一次蜂窩煤就能用三五個月。
每次快用完前,他就會提早推著板車去買,這回他排隊領蜂窩煤時聽到旁邊有人聊天。
「真的假的?季爵爺府上的那些吃食,咱們打著他的名號去賣,他也不會管?」
「你瘋了吧!季爵爺那是出了名的會吃,他府上的那些吃食就連宮裡也沒有,咱們打著他的名號賣,要是被發現了不得家破人亡?你們忘了前幾天被抄家砍頭的大官?」
「瞎說什麼呢?那當官的自己侵吞田地,被陛下抓住了錯處砍頭,和季爵爺可沒關係。」
「我家有個親戚,如今就在東倉街售賣燒烤,這燒烤還是從季爵爺府上流傳出來的吃法,都賣了好一段時間了,連招牌都打出來了,沒見他出過什麼事。」
「也有人去季爵爺府上送菜,吃過府上的飯菜,回頭自己就琢磨著在外面賣,生意好得不得了。」
「啥?真的假的?季爵爺不會收拾他們?這是不是偷師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騙你作甚?又不是偷府里的什麼財寶,季爵爺也不靠這些方子發財,你要是有能耐,去學了自己再打季爵爺旗號賣,也不會有人說你。」
「我去那東倉街看過,滿大街打的旗號都是季爵爺府上的美食,好多人都是一個抄一個的,但是最初的方子都是從季爵爺府上流出來的,季爵爺從來沒過問。」
「有時候季爵爺來逛,看你家模仿的味道不錯,還會坐下來嘗一嘗,根本就沒事。」
「你們還不知道吧,後日東倉街要舉辦模仿大賽,你們要有心,就趕緊去學樣季爵爺府上的美食,要是口味做的像,聽說還會上什麼榜單,那榜單會擺在東倉街的街口,每個進去的人都能看到你家的吃食招牌,這買賣還能差?」
林大才回去的路上有些出神,搬運煤炭時,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把煤炭都踩碎。
「你這是做甚?好端端的想啥呢?」
林大才索性拉著他媳婦坐到一邊商量。
「我去買蜂窩煤的時候聽他們說可以模仿季爵爺府上的方子,打季爵爺的旗號做吃食,後日還有模仿比賽。」
「你不會是想做這吃食的買賣吧?」他媳婦兒大吃一驚,「咱家可沒這手藝,再說了你去哪兒模仿?」
「你還敢打著季爵爺的旗號,你怕不是不要命了?」
「咱手藝是不差,但那是咱們普通人家的吃食,跟權貴人家的能比?做出來不得糟蹋了季爵爺的名聲?」
「我都打聽好了,東倉街那裡全都是模仿的季爵爺府上美食,沒有事。」
「是不是真的咱們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些人也不是真吃過季爵爺府上的吃食,還不是自己吃兩口別人攤位的再仿著做?」
「既然別人能模仿,咱們也能。」
「我總覺得季爵爺不是那種小氣性的人。肯定不會跟咱們小老百姓計較,要真計較,那東倉街的人還敢這麼模仿?」
「還能搞出那什麼模仿比賽?」
林大才媳婦拿不定主意,夫妻倆打算等到晚上去東倉街一趟,親自考察。
整個東倉街原本是一條偏僻的街道,現在兩旁街道都是琳琅滿目的攤貨,有吃的用的玩的各色各樣,雜耍娛樂吃喝,不輸任何一條街道。
兩旁街道確實有很多吃食,打的是季爵爺府上同款美食,很多人都被這個招牌吸引過來,想嘗嘗權貴人吃的是什麼東西。
一條街的吃食幾乎半條街都是季今宵府上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