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衛。
「徐連春你不要太過分！你瞧瞧這才幾天？巡防衛被你搞得烏煙瘴氣，你看看兄弟們？個個無精打采，你這是故意折騰人！」
徐連春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盧俊川，我現在是你的上官，你對我說話不要大呼小叫，小心我治你個以下犯上之罪。」
「哼！」盧俊川沒被他嚇到，「小人得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當了多大的官。」
龐德敬道：「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兄弟們原本是巡夜一天，休息一天，被你現在這麼一改，他們天天都要巡夜，白天還得過來操練，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就是，底下的兄弟現在個個都怨聲載道，你也不怕出門被人打死！」盧俊川說道。
徐連春毫不在意的說道：「受不了就走呀，我又沒強留他們是不是？」
「既然拿了朝廷的銀子，那就要幹活。」
這兩人走了更好，最好季今宵也走，以後巡防衛就是他的地盤。
巡防衛的士兵要負責整個夜間的巡邏警示，基本上是上一個夜班就可以休息一天，就算有操練的任務也不會太累。
被徐連春一改，不僅晚上要巡邏，白天還要操練，根本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
「馬上就要到你們巡邏時間了，怎麼？想受罰嗎？」徐連春瞧著兩人憋屈的模樣，得意道。
盧俊川雙手握拳，想照著徐連春的臉打上去。
龐德敬立刻制止住了他，「二哥，」他對盧俊川搖了搖頭，「毆打上官要被治罪的，咱們先出去商量商量。」
季府。
值班結束後一早上盧俊川兩人就來季今宵的府上堵人，季今宵忙著去種府上課，讓他們二人先回去，兩人也沒回家，就在這裡生生等著，可見有多氣。
中午季今宵一回家，兩人就圍著季今宵，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徐連春的罪行。
「大哥，徐連春就是故意跟你對著幹才折騰兄弟們。」
「咱們以前是值夜一天，還有一天的休息時間，現在倒好，每天都在連軸轉。」
「就連我們兩個當小隊長的都沒有時間休息，要是再給他這麼整下去，巡防衛肯定會出問題。」
季今宵眉頭一皺，道：「白天晚上都不能休息，他想做什麼？巡防衛有多重要他不清楚嗎？這個王八蛋。」
季今宵是巡防衛的一把手，之前是葉友信在管他還挺放心，沒想到對方被徐連春趕下去了。
白天晚上都沒得休息，巡夜的時候能有多大的精力？這要是出點什麼事，第一個背鍋的就是季今宵。
季今宵氣勢洶洶地帶著盧俊川二人來到巡防衛，徐連春正悠哉悠哉的翹著二郎腿，盯著巡防衛兵們操練。
巡防衛兵們個個面如土色，有氣無力的咬牙堅持。
但凡有點能耐的都調走了，沒能耐的捨不得這麼個差事，只能忍著。
雖然無品無級，但好歹是吃皇糧的，宦官子弟他們惹不起，但普通百姓見到他們都要討好。
「葉大哥，」葉友信也跟著操練衛兵指了指大門口說，「季大人來了！」
葉友信得了季今宵的看重，自然也就成了徐連春的眼中釘，不僅位置被擼下來了，還被針對，別人揮刀一百下，他就要揮刀兩百下。
葉友信聞聲看去，心中鬆了口氣。
雖然都是京中紈絝，但人與人真的不同。
季今宵三人架勢不小，衛兵們差不多都看到了。
「喲，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徐連春道，「居然這麼早就見到季大人了。」
季今宵有功課的事情可以做藉口，所以有時候懶得來，沒點卯，也可以說是藉口是功課的問題，徐連春也知道此事，想告都沒法告。
季今宵不來正好，巡防衛就是他的一言堂。
「全部停下。」季今宵沒搭理他，對著正在操練的巡防衛兵們大聲說道，「留下值班的人，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以前是怎麼樣，現在也是怎麼樣。」
「我看誰敢！」徐連春站起來大聲呵斥。
一群人站住，左看右看，沒人敢第一個走。
季今宵眯著眼睛，朝徐連春走了幾步，對方立刻後退警告道：「你要幹什麼？！」
季今宵笑眯眯道：「沒什麼，就是想給你看個東西。」
徐連春腦中立刻拉響警鈴，「我不看！」
「這回不是板磚，」季今宵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這是陛下御筆，專門賞賜給我的，徐檢校還沒見過吧？」
看季今宵正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紙，徐連春緊繃的肌肉稍稍放鬆，有些嫉妒，季今宵有什麼資格得到陛下御筆？
「想不想看上面寫了什麼？你過來，保證不打你。」
徐連春實在好奇裴遠會給季今宵寫什麼字。
他看了看季今宵身上不像是揣著板磚的樣子，這才整理了一下衣冠，咳了兩聲，「你要是敢動手打人，我必定去陛下那裡參你一本！」
徐連春走近，季今宵身後的盧俊川二人也探頭探腦的瞧著紙上的字。
「行重則有德？」
徐連春走近，也看清了紙上的字，他相信季今宵絕對不敢拿皇帝開玩笑。
所以陛下真的這麼看好季今宵，還給他勉勵的御筆？
「大哥，這是什麼意思？」盧俊川撓了撓頭，問道。
季今宵眯眼一笑，「大哥現在就解釋給你看。」
盧俊川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是看不是聽。
季今宵立刻從龐德敬身後掏出一塊板磚，照著徐連春的頭就是一下。
這是季今宵進來之前讓龐德敬拿來藏在身後的，兩人配合的動作非常絲滑，一個遞一個接。
「啊——！」
徐連春慘叫一聲，雙手捂頭。
這還沒完，季今宵對著他又是兩板磚下去，把人打的躺在地上後還用腳踹。
「你這王八犢子，誰讓你改值班時間的？」
「是不是想害老子？」
「你個眼高手低的蠢貨，沒本事還想禍害巡防衛，出了事兒是不是想讓老子給你背鍋？」
「老子讓你改時間！」啪的一磚拍下去。
「讓你囂張！」一腳踹了去。
季今宵這回動了真火，徐連春這一改，不僅可能會讓他背鍋，也把巡防衛的衛兵都害得不輕。
剛才進來打眼一瞧，知道的是巡防衛的衛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流放來的犯人，個個瞧著奄奄一息，手指頭一戳就能倒的樣子。
裴遠把這裡交給他，這要是搞砸了，季今宵不背鍋能行？
季今宵打了半天，一個來拉架的人都沒有，可見徐連春有多不得人心。
跟著他的那些衛兵就算可以不跟著這樣值班，有自己的休息時間，但其他衛兵幾乎都是他們的自家兄弟，自家兄弟受苦，他們能有多高興？
更何況季今宵也不是好惹的，所有人都選擇裝眼瞎耳聾。
打累了，季今宵把板磚丟到旁邊拍拍手，「二弟，看明白了沒有？這就叫行重則有德。」
「下手越重就越有德行。」
「來，大哥演示完了，輪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