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許閒的話。
蘇禹瞪了他一眼,沉聲道:「什麼叫老奸巨猾!?孤這是順勢而為,朝堂不是打打殺殺,朝堂是人情世故!你真以為老爺子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清楚?其實他心中明鏡似的,旁的不說,單單說親情這一方面,哪個當爹的,喜歡看幾個親兒子內鬥?」
許閒聞言,面帶疑惑,「姐夫,你這話說的欠妥,你是難得糊塗了,但景王和齊王不是一直纏著你嗎?對付你嗎?陛下能不知道?」
蘇禹解釋道:「這就牽扯到制衡了,所以你以為為何,老爺子將監國權給孤?將大權都給孤?你說人與人之間能有多大的差距?老爺子就兩個心愿,第一個是文治武功,第二個就是家庭和睦,這也為老爺子重用你的原因。」
「雖然你紈絝些,吵鬧些,不聽勸些,但你能撈錢,不管你怎麼撈,能撈到錢那就是能人,你還初生牛犢不怕虎,敢跟景王和齊王兩人叫板,所以爹有意用你磨練老二和老三。」
許閒冷哼道:「合著我成你們老蘇家的磨刀石了?反正我不管,到時候景王和齊王兩人若是太過分,我誰的面子都不給,就搞他們兩個!」
聽聞此話。
蘇禹輕輕搖頭,「你還是年輕,你真以為讓他們就藩就了事了?你真以為殺了他們就了事了?他們兩人在軍中可是很有威望的,都是能征善戰的好手。咱們若是能降服老二和老三,讓他們為國出征,打擊異族豈不美哉?」
說著,他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方才說發現什麼秘密了?」
許閒忙道:「對了,我不是在西郊發現了景王和齊王的貓膩,調查無果嗎?今日我和李寒舟兩人去了軍器監挑選工匠,我無意間聽到了一個押運官和管庫小吏之間的談話,說是什麼鐵礦報損率不正常,然後我又去了倉部司查看帳目,自從景王接管軍器監之後,鐵礦石報損率居高不下,直到陛下入京後才降下來。」
「段鴻跟我說,景王和齊王兩人幹的是向涼州走私的生意,所以我感覺景王和齊王兩人,該不會是在西郊修建了工坊,偷偷鍛造武器裝備,向涼州兜售吧?」
此話落地。
蘇禹放下酒盞,面露驚嘆,「若是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
說著,他問道:「你沒挖那坍塌的山洞嗎?」
許閒搖搖頭,「沒有,因為我怕打草驚蛇。」
蘇禹站起身來,踱步殿內,「我還說這段時間,為何老二和老三兩人比以前老實很多,原來竟是偷偷干起了走私武器裝備的生意,景王掌管軍器監,確實很有這個可能。」
說著,他看向許閒,問道:「這件事你跟老爺子說了嗎?」
許閒直言道:「還沒說呢,先給姐夫你說的,不過我不明白,景王不從軍器監偷鐵礦石,他從哪裡搞的原材料呢?」
蘇禹眼眸泛起精光,沉吟道:「估計是在涼州,涼州如今混亂,地方官吏都在自保斂財,所以走私什麼都不為過,而且涼州三位公子全都在招兵買馬,鍛造收購兵刃。那你是怎麼想的?這件事你想怎麼辦?」
許閒笑呵呵道:「李寒舟不是打算鍛造武器裝備獨立嗎?那景王和齊王這個窩點正合適,他們有鍛造爐,有工匠,我還省事了呢,不過就是不好找。」
蘇禹低聲道:「此事容易,你現在明面上不再調查此事,然後按照派人盯著涼州關卡,尋找運輸鐵礦石和工匠的蛛絲馬跡,然後順藤摸瓜找到鍛造坊的位置,隨後一鍋端了。」
許閒笑吟吟道:「姐夫,這麼大的罪過,是不是能將想景王和齊王也給一鍋端了?」
蘇禹冷哼,「你將他們一鍋端了,老爺子就將咱們也一鍋端了,你只管按照計劃行事,景王和齊王兩人由孤來想辦法,此事急不得。」
許閒點點頭,「全憑姐夫吩咐。」
隨後許閒直奔儀鸞南司而去。
儀鸞南司。
前堂。
段鴻,靳童和秦東三人集合在堂內。
許閒看著他們三人,沉吟道:「西郊之事,我已經推斷的差不多了,景王和齊王兩人幹的,大概率是鍛造兵刃盔甲,然後向涼州兜售的生意,起初他們是從軍器監偷盜鐵礦石,如今應該是從涼州運。」
「所以我們不能打草驚蛇,要暗中調查此事,將他們這鍛造坊的窩點給找出來,而且不要損毀,因為我要以此為基地,鍛造六萬備倭軍的武器裝備,你們現在就去查此事。」
「是,公子。」段鴻三人揖禮,隨後出了儀鸞南司。
......
齊王府。
前廳。
景王正十分鬱悶的跟齊王喝著酒。
「老三。」
景王的臉上滿是委屈,「當初是不是老爺子自己說的?只要不怕死,只要敢打敢殺就能當皇帝!若是沒有我蘇威,楚國能有今日這太平盛世嗎?我現在渾身是刀劍之傷,不知道從鬼門關外走了多少趟!可老爺子現在不認帳啦!」
「他將太子之位給了老大不說,拿一個藩王就將我們給打發了!不讓我們去就藩,還不是因為現在還用得上我們!?指望著我們哥倆為他文治武功去拼命嗎!?」
「太子之位沒我們的份,打仗拼命我們沖都沒問題。可總得給我們些油水吧?我們吃點花點拿點撈點還不行了?六萬備倭軍的武器裝備,不讓我監管打造,還不是信不過我!我這麼多年為楚國的拼搏都餵狗了是吧!?」
話落,他端起酒罈猛灌一口。
「二哥。」
齊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你就是想的太多了,現如今不比從前你知道嗎?原本老爺子空有抱負沒有錢,所以對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
「但現在人家腰包鼓了,精氣神幹勁十足,滿腦子都是未完成的基業,旁的不說,單單是訓練備倭軍,打造戰船和寶船,老爺子一下子就能投入三百萬兩白銀,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