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快看,有傻子上當(兩章合一)

  第229章 快看,有傻子上當(兩章合一)

  霍允謙望著面前小眼睛男孩:「沒舔過。」

  小丫梳著兩根朝天辮,奶聲奶氣瞪著大眼睛歪頭接話道:「可鐵在我們這裡是甜的,你真不嘗嘗嗎?」

  這小姑娘長得倒是挺乖,也是十安摳掉雪人眼睛惹哭的那個小姑娘吧。

  「不嘗,你們兩個五六歲的小孩兒,還想唬弄大人。」

  霍允謙將冰川子隨手遞給身後的人。

  他挺和藹的摸摸小丫的朝天辮,還微挑下眉:傻子才會嘗。

  「噯?!」

  霍允謙沒想到,傻子就在他身邊。

  還是他養的人。

  霍允謙扭頭看向九寶。

  鐵是導熱的,舌頭伸出來,舌頭熱,用後腦勺想也該知道會被鐵粘住。

  許田芯也因九寶突然舔了冰川子稍顯一愣。

  孬孩和小丫,立馬歡快地拍手笑了起來:

  「哈哈哈,黏住了……」

  「快來人看啊,有人舌頭黏鐵上啦。」又一個傻子上當了。

  要是有人問孬孩,你們這裡什麼好玩?

  孬孩一定會說:我們這裡外地人最好玩。

  此時,九寶舌頭粘在鐵上,抱著冰川子像在抱著人跳舞,還根本控制不住地不停流哈喇子,正在冰上無助地轉圈圈。

  九寶的表情在看向霍允謙時,似求救,還有些痛苦,甚至他自己好像也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

  所以許田芯到底沒忍住,站在一旁,噗的一下笑出聲。

  九寶的「童年」終於完整。

  尤其聽到直播間背景音樂換成:「快樂是什麼,快樂就是當你……快樂就是,就像,和那個什麼差不多……」時,許田芯更是想注意禮貌忍住笑都忍不住。

  直播間家人們還說:

  已經排排坐在等著,我們就等著撕裂那一刻。

  許田芯一邊抹著笑出來的眼淚說:「知道什麼叫鐵子了吧,一起舔過鐵,老鐵老鐵就是這麼來的。」

  一邊又眼急手快拽住要脫褲子的孬孩兒:「幹什麼?」

  多虧抓得快。

  孬孩正示意九寶蹲下,他扭頭笑眯眼告訴許田芯:「姐姐,我用尿呲他,我尿熱乎,一呲,他舌頭就能下來。可好使了,你信我。」

  許田芯拎著孬孩脖領子讓站遠點兒,我信你尿黃,看你奶知道你又惹禍,回頭揍不揍你就完了,去要熱水囊。

  許田芯趕緊對九寶道:「對不住對不住,你先自己哈熱氣,也讓葛公子和蘇公子,幫你哈哈氣……」

  許田芯沒敢說,讓霍允謙也幫忙給哈氣。

  「我已經招手叫人送水囊,用溫水就能澆下來,堅持一下就會……哈哈哈。」

  許田芯說著說著,忽然又想起一事兒大笑起來。

  家人們吶,你說要是告訴九寶,他舔的這根冰川子另有用處,他的表情被直播上,會不會更精彩?

  冰川子,廁所用,我們這裡室外廁所還叫貓樓。

  你想啊,零下好幾十度,排泄物在外面會被凍成小冰山,不可能在上的時候會灑的特別均勻是吧。

  時間一久,高處就會凸出來,別的地方還沒有。

  那怎麼辦,就是用它chua chua剷平。也可以說是戳平。

  鐵在這裡又這麼珍貴,不可能為捕魚再單準備一個。

  其實家裡有這個的,都算是村里條件好的人家了。

  所以這個她也不知道是從誰家要來的冰川子,它之前就一定是干那什麼用的……

  而這面,九寶到底沒耐心等來溫水。

  江邊確實搭了幾個燒熱水的棚子,為給看熱鬧和冬捕的人取暖用。

  聽說今日還有羊湯,但在江面另一側,靠近鋪子那面。

  九寶自個哈了一會兒熱氣,忽然稍稍使勁一拽:「哎哎呦,呼,鵝得舌頭!」

  許田芯忍著良心痛,立馬湊近瞪大眼睛直播。

  她就知道,武將都是急性子,趕緊將冰川子上的肉絲給播上。

  直播間家人們更壞,滿屏飄著哈哈哈,在看到撕裂那一刻心理舒爽了,還讓許田芯一會兒給九寶煮碗麻辣燙,想要看麻辣燙後傳,火鍋也行啊火鍋。

  「給我看看,沒事兒吧?」許田芯想看九寶舌頭。

  霍允謙上前一步,擋在許甜心和九寶中間。

  他擰眉心想:你一個大姑娘家,看人家舌頭幹什麼。

  許田芯不死心,從霍允謙左胳膊那裡探出頭問九寶:「那你說幾句話,我聽聽。」

  霍允謙有種直覺,總覺得許大寶就是想看熱鬧,他伸出食指,用手指頭給許甜心推動著讓站直:

  「前面帶路,走,去捕魚。」哈哈哈好一會兒了,沒幹正事兒。

  好吧,許田芯這才放過九寶。

  可九寶卻對葛七小聲說:「是有點甜,不信你嘗嘗。」

  葛七甩給他一個信你會有鬼的眼神。

  蘇侍衛也嘲笑九寶:你個傻子。

  「你看,怎麼都不信呢,說誰傻呢,腥甜也是甜……嘶,呼呼,好疼。」

  捕魚小分隊終於啟程,去尋找屬於自己的魚。

  而在離開這片熱熱鬧鬧的區域時,許田芯還一路走,一路順來不少捕魚工具,讓霍允謙側目。

  「太爺爺,有網嗎?」

  四伯腰間綠布條還沒空解下來就要去指揮撈魚,聞言從身旁小子手裡搶過小型漁網就扔給許田芯。

  被搶的小子:「……那我怎麼辦?」

  忍著,作為村里最高輩分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四伯瞟眼霍允謙還問呢:「這幾位是?」

  許田芯急忙蹲下身撿網,聞言大聲回道:「是貴客,我奶讓我招待。」

  噢噢,看起來就像貴客樣,備不住是來和許家談買賣的。現在進村穿得好的人,基本都是來尋許家:「那你好好招待。」

  四伯又特意對霍允謙幾人笑著喊道:「貴客,今日來的人多,她奶事又多,您別挑理。按理我都應該陪著,但我這頭一會兒起網也全是事兒,這麼著,有什麼需要的,您就和田芯說,別客氣。」

  霍允謙對四伯一點頭。

  過一會兒,許田芯又遇到王玉生的爹,「王爺爺,有鐵鍬嗎?」

  「有!」沒有也會有。

  王爺爺搜尋一圈兒,從別人家大孫子手裡搶來倆鐵鍬,拿來吧你,又從江面上滑著扔給許田芯,嘴上嚷嚷:「都躲開,菜刀菜刀,看扎著扎著。」

  老爺子這麼一喊,周邊的人本能地快走幾步,給冰面讓出一條空曠的路。

  「大娥奶奶,我想要裝魚筐,哪裡還有多餘的。」

  筐,這不是現成的。

  啊?可是大娥奶奶,您筐里裝著東西。

  沒啥,就是一些凍香菜要待會兒要灑在羊湯里,還有一些盆碗筷。

  大娥子將大盆摞小盆,四五個木盆,木盆里裝著一些空碗頂在腦袋上,猶如練雜技般,腋下還夾著兩捆凍香菜,在冰上嗖嗖走,走得那叫一個穩當。

  且連句多餘的話都沒說,直接給許田芯剩一個大筐孤零零扔在那裡。

  許田芯撿起大筐,剛要背上,蘇侍衛就上前:「姑娘,給我吧。」

  「好,您辛苦。」許田芯邊說邊翹腳搜尋人群:「那我再看看,還能從誰那裡劃拉到繩子,最好再要來兩個冰川子,到時咱一人一個冰窟窿戳魚用。」

  霍允謙聞言,看她一眼。

  許大寶在村里人緣還不錯。

  後來事實證明,哪是還不錯啊,是正經不錯。因為許甜心一路走,一路還撿了不少孩子。

  壩上有半大男孩子喊道:「田芯姐。」

  「噯?」

  「幫我看下孩子成嗎,我要去幫村里拽漁網,給我爹送手套。」

  「啊?啊,好。」畢竟是正事兒。

  從壩上一直到江面是個大斜坡。

  然後霍允謙幾人就眼睜睜看到,剛剛在對許甜心喊話的那人,忽然從壩上蹬下來個東西。

  都下來一半了,才看清竹筐里是個幾歲小娃,就這麼順筐滑了下來。

  霍允謙:「……」就這麼對孩子?

  而且有了一就會有二,壩上有女有男跳躍著呼喚許甜心,都讓幫忙給看孩子。

  更有那小孩子自己也歡喜地叫著:「田芯兒姐姐,這裡這裡,我來啦!」

  大壩的斜坡上,一個個乾脆連稻草都不墊,趴著就接踵滑下來。

  以為這七八個就完了嗎。

  「田芯兒姐姐,等等我們!」

  噢,追得好累。

  「終於又找到你啦。」

  小丫被孬孩手拉手,倆人還帶來一群小夥伴奔跑而來。

  霍允謙扭頭看過去,側後方又來一堆,剛剛騙九寶舔鐵那倆小傢伙帶來十幾個五六歲、六七歲的小娃子們。

  各個衣前襟磨得鋥亮,膝蓋布補了又補,袖口也擦鼻涕擦的都泛著油光,頭上扣的棉帽因淘氣戴得歪七扭八。

  許田芯一邊忙著在大壩下面撿孩子,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對霍允謙幾人道:「這怎麼辦。」

  她也沒有想到一聲應下後,會撿這麼多。

  霍允謙看一眼,許田芯腳邊竹筐里坐著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傢伙,臉蛋皴裂通紅一片,許田芯也睜圓清澈的大眼睛,眼睫毛都是霜,他能說什麼:「帶著吧,走。」

  可憐兮兮的小傢伙,立馬從筐里翻越著爬出來,和剛才判若兩人歡呼著:「過完年就剪頭。」

  許田芯和九寶幾人解釋:「剛剛踹他滑下大壩的,是他小舅舅。」

  這裡風俗,過完年剪頭髮,方舅舅。

  甚至古代這裡,正月里修鬍子也不行。

  還有剛剛在壩上隨意蹬一腳的,還有小姨,小叔,小姑姑,通常都是這夥人看孩子不靠譜。

  而在許田芯解釋時,一幫小孩子們前面跑動時,又齊齊歡呼著喊道:「噢噢,和田芯姐姐玩,不挨揍。」

  許田芯:「……」

  許田芯只好繼續解釋道:「他們太淘氣,經常跑沒影子,好像比大人還扛凍,天不黑不回家。玩冰玩雪衣服也難免弄壞,鞋弄濕,那布料多貴呢。冬天是我們村打孩子的旺季。」

  而看在和她玩的面子上,村裡有些家長會忍忍氣,起碼會咬牙說句:「你等沒人的。」

  所以說來心酸,她招小朋友喜歡,那是因為她是擋箭牌。

  可霍允謙並不這麼看。

  你瞧瞧,魚沒找到,許大寶花樣卻是真多。

  她竟然帶頭在前面玩老鷹抓小雞,非說這麼跑起來暖和。

  而九寶那個欠板子的,說話舌頭都捋不清還要當老母雞,讓許甜心當老鷹。

  葛七和蘇侍衛背著一堆傢伙什,望著老鷹抓小雞們從胸腔里發出「呵呵,嘿嘿」的聲音。

  霍允謙又看眼他倆:「……」

  再伴著二十多個小孩子的童聲笑聲,霍允謙覺得他今日好像是來度假的。

  已經好久沒有這般舒泛過了。

  回首想想,曾經他這麼玩,只為玩,應該是在十六七年前。

  從四歲啟蒙,他就要板板正正坐在書桌前裝小大人。

  「穆公子,你看這是什麼。」

  「什麼?」

  許田芯手裡正舉著一根長得像火腿腸的植物,然後用手輕輕一捏就炸開棕色的毛毛,特解壓。

  她笑著,邊倒退走邊說,其實主要是給直播間家人們解釋:

  「它在我們這裡叫毛蛋,或是毛毛狗。點燃毛棒可以熏蚊子,還可以當燃料,花粉沒有成熟時就是藥材蒲黃,能止血。還可以用來做枕頭芯,特別軟,特別香,你要不要聞聞。」

  霍允謙擺手制止道:「捏一捏就好,你別吸進鼻子裡,鼻子該癢了。」

  還會呼吸不暢,正好全村撈完魚,人還湊得齊,再來吃你的席。

  霍允謙好笑道:「它正經名字叫香蒲。」

  還真以為只有這裡有?

  南方還有他老家,以及京城都有這種植物。

  而且它的根還可以吃,姑蘇有一道名菜,叫做燴蒲菜。

  滇南的名菜叫涼拌草芽。

  小孩子們忽然道:「什麼,叔叔,路虎?」

  霍允謙不明白,不過是孩子們聽茬了音,怎麼又就讓許田芯笑起來沒完沒了的。

  霍允謙哪裡知道,許田芯開著直播,她能看到家人們各種玩梗,雙倍快樂。我的天啊,今日不白陪且(客人),打賞和小心心特別多。

  「哎呀呀,快看,那是什麼?」九寶著急說話還舌頭疼,天又冷,不注意就會流下哈喇子。

  只看,透過江面就見一條半米多長的大黑魚。

  孬孩興奮趴在冰上道:「快戳它,姐姐,是狗魚!」

  狗魚這麼貴的嗎,沒走出多遠就找到。

  許田芯將木棒交給霍允謙:「你快捕,能賣好多錢的。」

  「你怎麼不捕?」

  她要錄製一鏡到底,要賺雙份錢。都快上去捕,圍捕。

  在霍允謙用木棒敲冰震動魚,想看看魚的游向確認位置時,直播間正播放背景音樂:「是誰,在敲打我窗。」

  這給直播間家人們笑的。魚尋思:誰呀?英子,開門,爹地。

  霍允謙脫外衣,露出寬闊的胸膛,他開始用冰川子戳冰了。

  直播間背景音樂又換成:「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戳冰的動作像疾風一樣。

  十一月第一天,第一天,有保底月票的,請伸出發財的小手點一點,投一投,鼓鼓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