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忘隱身在枝葉繁密的地方,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就在梁生趕著馬車跑出去不久之後,先是兩隻大狼狗從森林裡飛竄出來,然後停在那具無臉屍體旁邊。
兩隻大狼狗只是圍著屍體轉圈走,看上去有些害怕地上的那具屍體。
然後幾個彪形大漢也跟著竄出了森林,彪形大漢看見無臉屍體那一刻臉上表情瞬息萬變,其中一個直接趴在一旁吐了起來。
許忘躲在樹上屏住呼吸,一直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
彪形大漢上前用一根木棍戳了戳地上的無臉屍體,滿臉嫌棄的樣子但是又不敢直接用手接觸。
「死了,死的透透的。」拿木棍的那個大漢戳完之後向站在後面的一個大漢匯報。
還用戳嗎?臉都沒有了怎麼可能還活著,站在人群後面的那個大漢瞪了這個大漢一眼,然後四周看了一遍對所有人吩咐說。
「還是讓那小子跑了,吃了小紅藥看他能跑多遠,而且又還是個瘸腿,你們幾個留在附近接著找,你們兩個把這具屍體拖回去。」
那小子?許忘想這些人口中說的那小子應該就是跑出來的錢石頭了。
「是!」大漢們一口同聲的回答。
那個發布號令的人再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然後面無表情的走了。
人群四散而開,兩隻大狼狗猛地沖了出去,幾人跟在後面也沖了出去,是留下負責收屍體的兩個大漢。
這兩個大漢一個就是剛剛用木棍戳屍體的,一個就是剛剛看到屍體吐了的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卻沒有一個人敢先接近屍體。
「你去,大哥讓你去你就去。」
「大哥也讓你去了,憑什麼只叫我一個人去,你自己怎麼不去。」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但是想到要是他兩今天沒把這屍體運回去,那他兩個就要變成屍體了,於是還是慢慢湊近屍體,想法子要把屍體運回去。
「他怎麼會死在這路邊,這人來人往的不會被人看到了吧?」
「沂源哪有什麼人來,特別是我們這邊十天半個月還見不到一個人。」
「誒!你可別用手碰啊,我聽巫醫說要是接觸了吃過小紅藥死掉的人,我們活人也會被感染的。」
「你不早說,我擦點就碰到他了。」
最後兩人用樹藤串了一個木板把屍體運走了,走之前還說起來剛剛跟丟的錢石頭。
「剛剛逃跑的那小子也吃了小紅藥,我真想不通為什麼要我們著急出來找,反正過兩天他就會死,而且在死之前就會變得面目全非,完全沒有人能認出他來。」
「上面的叫我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要再多話小心哪天被拉去試藥的就是你了!」
兩人絮絮叨叨的走了之後,許忘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
梁生把馬車停在前面一個開闊的地方等許忘,蘇雲汐在馬車上照顧錢石頭。
等許忘的這段時間裡,錢石頭醒了幾次又再次暈了過去,而且嘴裡還一直喊頭疼,腦子裡有蟲子在爬。
蘇雲汐裝了一些靈泉水給錢石頭喝下去,錢石頭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許忘回來的石頭錢石頭又再次陷入了昏迷,蘇雲汐怎麼叫都叫不醒。
「快!我們必須趕緊找一個郎中來給石頭看看,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許忘坐上馬車,梁生趕著馬車一路往有人煙的地方飛馳。
是夜幾人找了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客棧住下,梁生停好馬車立馬就去鎮上請大夫。
蘇雲汐拿了幾兩銀子請客棧掌柜幫忙燒了幾桶熱水,再找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來。
來不及幫錢石頭仔細收拾,許忘接過水盆和毛巾幫錢石頭把臉上的血跡和髒污擦拭乾淨。
蘇雲汐這才看到錢石頭凹陷的兩頰,眼睛只是青紫了一塊並沒有傷到內部,之前粘在眼睛上的血污都是從額頭上淌下來的。
郎中很快請來,看過之後只是搖搖頭。
「此人脈息雜亂無章,我從醫數十年卻從沒有遇見過這樣的脈息,老夫也無能無力。」
「郎中,你救救他吧!他一直喊頭疼說裡面有蟲子在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蘇雲汐眉頭緊緊皺起,看郎中樣子蘇雲汐也知道錢石頭這樣子八成懸了。
若是在現代社會還能去拍個片子什麼的,現在這個時代醫學技術又有限,生命就變得更加脆弱了。
郎中看蘇雲汐面善於是又再給錢石頭把了一次脈,這一次的脈象卻變得十分平穩正常,郎中滿臉驚異的說。
「這脈象奇怪,如今卻又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剛剛那脈象確實亂,斷不會是我把錯脈,老夫這麼多年從未有過錯脈。」
仿佛怕蘇雲汐幾人懷疑他把錯脈一般,郎中還特意解釋了一番。
來不及高興脈象又再次亂了起來,郎中無奈的搖搖頭。
「老夫無能無力,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郎中說著就要提著藥箱走,因為沒有看出什麼原因來,也不打算要蘇雲汐的錢。
「郎中,那你知道有誰可以治他這種病的嗎?」
蘇雲汐趕上去把出診費遞給郎中,郎中推脫了一番還是把錢收了下來。
「在沂源的最北邊有一位巫師,他應該可以幫你,不過那人神出鬼沒,姑娘去了也不一定能夠找得到他。」
「沒事!只要是有希望我們就一定會去,今天麻煩郎中你來一趟。」
梁生把郎中送出去,這個時候錢石頭又醒了一次,蘇雲汐只能燒了一些靈泉水給錢石頭喝下去。
現在蘇雲汐也只能寄希望於靈泉水可以多護住錢石頭一段時間,他們還需要時間去到沂源的北邊,而他們現在正處於沂源的最南邊。
當時是因為聽說這邊有一座礦山,所以決定過來看看的,既然來了也不能空手而回。
梁生回來之後許忘和他一起幫錢石頭洗了一個澡,然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
在洗澡的過程中錢石頭又再次昏迷了,洗過澡之後許忘驚奇的發現錢石頭的洗澡水變成了淡淡的紫色。
許忘突然想起之前蘇雲汐說的一句話:沂源南邊有一條從山裡流出來的溪水變成了紫色的,不知道裡面被誰加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