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永王也來了!

  畢竟大夏目前百病纏身,藥下得太猛,不但治不好病,反而會牽連到根本。

  到那個時候,傳承百年之久的大夏江山社稷,就會面臨房倒屋塌的局面。

  所以,該忍的時候還得忍。

  秦鋒明白吳奎的用意。

  事實上他也不著急。

  當務之急,就是設法補充軍械,抵擋晉軍的攻勢。

  為了不給晉軍可乘之機。

  秦鋒暗暗地吸了口氣。

  「王碧璽。」

  「下官在。」

  「我以監國大監的身份,現剝你軍需處總管之職,暫押武德司自醒半年。」

  「下官謝大人不殺之恩。」

  王碧璽跪倒在地,感動得一塌糊塗。

  沒想到!

  他都覺得自己犯了如此大罪,在王爵跟功勳彪炳的大監之間騎虎難下,註定要掉腦袋。

  可秦鋒卻是讓他在武德司自醒。

  這比起康凌仲以及被抄家的侍郎章從丘來說,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生!

  事實上,王碧璽還真得好好感謝秦鋒。

  秦鋒如此做,自然是要將他保護在武德司。

  以免並肩王狗急跳牆,暗中搞個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冷凝。」

  「卑職在!」

  「去把軍需處的副官叫來。」

  「是。」

  片刻後,黃季跟著冷凝走了進來。

  「下官見過武德使大人。」

  「黃季,從現在開始,你負責軍需處,戰爭時期,這裡的一切事務只需跟我匯報。」

  「是,下官叩謝大人。」

  「不用跪,我要你製作冷鍛甲。」

  「大人,制多少?」黃季抬頭,臉上透著認真。

  秦鋒對這樣的實幹型人才非常滿意。

  提出要求,他能做到,而且質量有保證。

  戰亂時期,這樣的人必須得重用。

  「最少五百副,當然是越多越好。」

  「下官明白了。」

  黃季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秦鋒在軍備庫轉悠兩圈,神色落寞又無奈。

  這事鬧的,太折磨他這正義之士了。

  不管怎樣,總的結果還是好的。

  至少是朝著好的方面發展。

  六百根琅琊滾木,五千箭矢,以及修復的弓箭,還有五百副冷鍛甲。

  能夠落實下來,就能為接下來的敖東城防禦之戰增添幾分勝算。

  其實秦鋒今天來軍需處還抱著很大的希望。

  原以為這裡匠師滿編,生產能力十足。

  所以想要讓他們打造鐵浮屠的。

  甚至連鐵浮屠的模型,他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要在這裡來個現場繪製。

  結果……

  這軍備司的情況太特麼的打臉了。

  既然人手短缺,又沒有高端的冶煉技術。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打造冷鍛甲。

  其實大夏時期的冷鍛工藝也入不了秦鋒的法眼。

  準確地說,依然是生鐵鍛造的甲片。

  只不過捶打的次數大幅度增加。

  沒有經過冶煉爐加熱工藝,耐久性跟硬度還是沒有盡數發揮出來。

  安排完軍需處的事情,秦鋒便跟吳奎離開。

  至於王碧璽,則被冷凝帶往武德司的落腳營區保護了起來。

  軍械貪墨,牽扯甚廣。

  秦鋒現在確實不宜盤查。

  畢竟敖東城外還有二十萬晉軍虎視眈眈。

  一旦將那些牽連到的貪墨勛貴逼的走投無路,他們難保會鋌而走險。

  半個時辰後,秦鋒回到了女帝姜沉魚的寢宮。

  他前腳剛到,內務府的大監郭追便神色匆忙地闖了進來:「陛下,陛下!永王來了。」

  「嗯?」

  姜沉魚放下手中的御筆,又將奏摺放在御案之上。

  她看了秦鋒一眼,又疑惑地看向郭追:「永王嗎?」

  「回稟陛下,是永王,他來敖東城了。」

  「他來此作何?」

  姜沉魚心裡隱約生出一絲不祥的念頭。

  永王不應該在皇城宗正府嗎?

  怎麼來敖東城了?

  「陛下,與永王隨行的還有先帝時期的王閣老以及少府卿胡德祿,如今永王已跟並肩王會晤。」

  「他已經進入敖東城了?」

  「是。」

  「兩位王公一個離開自己的軍鎮轄區,一位離開京都皇城,竟不聲不響地匯聚敖東城,朕現在才知!」

  姜沉魚怨氣驟增。

  永王這個時候前來敖東城,必然居心不良。

  尤其是帶著先帝時期的內閣舊臣。

  更是託孤重臣。

  他姜伯符要做什麼?

  永王在大夏朝廷的權勢,直逼女帝。

  若他跟並肩王沆瀣一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要知道,並肩王此番奔赴敖東城,可是帶著轄區內的三萬兵馬。

  統兵大將就是並肩王此前在女帝姜沉魚面前強烈推薦的郝廷玉。

  這該如何應對?

  秦鋒眼角的餘光已然察覺到女帝姜沉魚的坐姿似有晃動。

  很明顯,她慌了。

  姜沉魚登基不足半年。

  皇位不穩,權威羸弱!

  這是天下群雄的共識。

  縱然她身邊有秦鋒這樣的深不可測的高手大監庇護。

  她也在這種緊要關頭,難拾安全感。

  「郭追,你先下去,給朕盯緊永王的行蹤,隨時來報。」

  「是。」

  隨著郭追離開,女帝姜沉魚看向秦鋒,不滿道:「朕不是跟你說過,不准你離開朕十步之外麼?」

  看著姜沉魚糅雜怨氣的嬌好儀容,秦鋒亦是抱怨了起來:「你沐浴更衣的時候,不還是讓我在宮外吹冷風麼?」

  「你這登徒子……」

  姜沉魚儘量維持一本正經的高冷格調,可不管她如何控制情緒,每次秦鋒說這種欺君之話,她臉上總會騰起一抹紅纓……

  秦鋒感受到女帝的不安,繼而笑道:「陛下勿憂,我定助陛下穩坐鰲頭。」

  姜沉魚紅唇輕抿,暗暗地舒了口氣。

  秦鋒的話,她自然是能信五分的。

  只不過她了解皇室的這些王公勛貴。

  永王若是質疑自己得位不正,聯合併肩王來個雙王議政的話。

  她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可就不復存在了。

  或者,並肩王要跟晉軍的和談,或者他自作主張讓麾下心腹郝廷玉率軍出城迎戰晉軍。

  無論他們要做什麼。

  對於朝廷都取死自毀之道。

  這也是女帝姜沉魚在面對永王時,感受到的壓力。

  此前永王聯合康凌仲逼宮讓她禪位給年幼稚嫩的寧王。

  那次若不是秦鋒殺伐果決,她的皇位也就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