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奇怪的要求

  「請…請秦大監發問。」

  話雖如此說出口,但聲音里滿載著戰慄與不安。

  秦鋒環視四周群臣一圈後才緩緩開口:「好!那就從簡單地開始吧。告訴我,在朝廷之中誰最為尊貴?」

  殿內靜默片刻後響起了低沉而遲疑地回應:「當然是陛下。」

  「正解!」秦鋒微微點頭,「再來一個問題:若朝堂上出現篡權逆賊該如何處置?」

  這次回答稍顯迅速些:「剿滅逆賊、保衛國家。」

  「哈哈!」秦鋒放聲大笑,「看來劉侍郎還算通情達理嘛!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某位高官認同並支持篡權者呢?」

  這個問題仿佛直指核心深處。整個太玄宮殿內氣氛緊張至極點。

  汗水從額頭滴落至地面上方才濺開!

  所有目光集中在即將作答的禮部侍郎身上!

  「那…那該……」

  剎那間,他似乎找不到合適的措辭。

  但沒等他組織好語言,秦鋒已經接過話茬:「難道不應該跟隨逆賊一併伏法嗎?劉侍郎,你連這都分辨不清楚嗎?」

  主角話語錚錚有力,每句話仿佛都在提醒在場眾人:忠於女帝、忠於國家才是唯一正確選擇!

  「大監,我絕非康閣老的擁護者,只是下官覺得當務之急仍是賑濟民生。」

  「是嗎?」

  雖然秦鋒也知道對方說的有道理。

  可當前所面臨的事實卻遠非如此。

  康凌仲把原本需要送往九邊重鎮敖東城的軍餉給貪墨了。

  所謂的賑濟災民,則是他打的皇子。

  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銀子被他跟潁川黨成員分贓了。

  這事,沒得洗。

  這劉侍郎一是個投機倒把的傢伙。

  他在這個節骨眼上瘋狂秀存在感。

  無非是想爭取潁川黨的同僚青睞。

  看秦鋒沒有回應,劉侍郎臉上的得意之色更加濃郁。

  「秦大監,本官還覺得,對付敖東城軍鎮,仍要高壓緊逼,這麼多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已經讓我朝國庫捉襟見肘,無法長持了。」

  「反觀這些年敖東城做了什麼?開疆拓土了嗎?他們的存在形同虛設,否則晉國何敢派遣使團來我朝挑釁?」

  「等等!」

  秦鋒悍然打斷劉侍郎的話。

  恐怕前面幾年敖東城的軍餉糧草也有虧空的吧?

  別的不知,現在司隸之地有很多流寇山匪。

  他們之前就是邊軍!

  若是生活過得去,他們還有必要改行做流寇?

  形同虛設的應該是潁川黨安排到各大軍鎮的總兵們吧?

  文官肥了。

  也不用跟晉國打仗。

  而五大諸侯對大夏的軍鎮制度也相當熟悉。

  因此諸侯們經常跟大夏邊鎮的將領們眉來眼去。

  劉侍郎覺得秦鋒只是一個懂得伺候女帝陛下的小太監,真覺得他不懂政治。

  「秦大監,本官方才所言,是我朝實情。」

  「康閣老已經殉國,他的良苦用心必被後世之孫銘記。。」

  「倘若你要將刀斧之刑強加在官員們頭上,那本官也不懼死亡!」

  秦鋒:「……」

  看著劉侍郎雙手負在身後,一副大義凌然的摸樣。

  秦鋒真有些無語。

  大夏的文官頭鐵到了這個地步。

  他是沒有想到的。

  現在倒是有點同情女帝姜沉魚了。

  很難想像她這三個月內是如何跟這群恬不知恥的文官集團們相處下來的。

  或許,在女帝姜沉魚的眼中,這位大夏的禮部侍郎就是一副不畏犧牲,抗拒強權的大忠臣!

  跟名聲顯赫的康凌仲一樣!

  是儒道魁首,文壇鐵骨。

  可是在秦鋒看來,這類的人設,就是他們哄騙女帝的手段。

  大夏朝的文官,都是揣測帝心的資深高手。

  他們斷定女帝不敢動他們。

  因此每次朝議,他們總會用生命詢過去逼迫女帝。

  女帝能怎麼辦?

  只能無奈的接受他們的國策!

  在秦鋒看來。

  大夏目前所面臨的狀態,已經是十面埋伏了。

  亂世當擁軍。

  文官卻讓陛下解除武裝,好爭取得到五大諸侯們的放心。

  這是什麼奇葩腦子想出來的方案?

  看著跟康凌仲一丘之貉的劉侍郎。

  秦鋒揮袖:「吳風!」

  「卑職在!」

  「劉侍郎愚昧至極,迂腐不堪,將其拖到太玄宮外,杖責三十!」

  秦鋒此話一出。

  劉侍郎面色刷白,只覺得菊花一緊,頭皮發麻。

  原本裝出來的錚錚鐵骨,此刻竟也一屁股癱坐在地。

  太玄宮內的官員們聽說秦鋒又要用刑。

  個個當起了縮頭烏龜,敢怒不敢言。

  縱然是心裡有點小歡樂的丞相趙斯,此刻也被秦鋒的肆意妄為給整懵逼了。

  這可是太玄宮啊!

  大夏女帝上早朝的地方!

  這可不是菜市口!

  「秦大監……」

  「武德使大人……」

  「秦鋒,不可,已有康閣老被斬,切不可在對我朝官員刀斧加身,如此日後誰還敢提政諫言啊?」

  官員們站出來為劉侍郎說話。

  頓覺得情況不好的劉侍郎也急忙為自己辯駁:「秦大監!本官僅是諫言賑災,你便要殺本官?」

  秦鋒攤了攤手:「只是杖責,談何殺你?」

  聽聞此言,大多數官員們的眼睛都懵懵的。

  這特喵說的是人話嗎?

  杖責三十?

  鐵骨也得打歪了!

  除非對方沒殺意,那麼殺威棒砸在腚板上也只是皮肉傷。

  關鍵,自大夏建朝以來,還沒聽過哪個文官能在三十廷杖之下苟延殘喘的。

  「怎麼?」

  「你作為禮部侍郎,當以大體大禮為重。」

  「康凌仲貪贓枉法,你不諫?」

  「口口聲聲賑災,賑災,康凌仲將賑災銀挪入自己腰包,你不諫?」

  「如今晉國已在邊陲虎視眈眈,正是敖東城將士一心用兵之際,你卻跟康凌仲扣停軍餉?蠢貨!」

  「吳風,還愣著幹什麼?」

  「是!」

  吳風深感自己要飛黃騰達了。

  這些年,他跟著都虞侯王宗蒲受盡了憋屈鳥氣。

  王宗蒲平日裡見血就暈,因此也不訓練武德司的武差。

  最多的就是帶著他們耀武揚威,走街串巷。

  順便喝點花酒,勾欄聽曲什麼的。

  武德司的武差們如今都把養蛐蛐當做了人生一大愛好。

  放眼整個班子,大多數武差的血腥也被磨損的差不多了。

  直到遇上秦鋒。

  吳風突然重拾起武德司的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