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心有不甘,卻也知趣地向楚王告罪。
甦醒也連連陪笑,向楚王賠不是。
「皇上恕罪,是在下失言了。還請皇上贖罪,大人不記小人過!」
楚王這才一臉歉然,重新舉杯。
經楚王一番勸解,宴會的氣氛總算緩和了下來。
看似風平浪靜。
但甦醒卻不肯善罷甘休,仍舊不斷吹捧楚國的強盛。
「楚國雖困於司馬玄之亂,卻仍能迅速平叛,可見國力之雄厚啊!」
「皇上英明神武,文武雙全,楚國在您的領導下,必將再創輝煌!」
甦醒滿口恭維之詞,卻字字珠璣,頗有些暗示楚王與晉國合縱之意。
楚王聞言,不禁有些心動。
晉楚兩國本就唇齒相依,若能聯手,或許真能抗衡大夏的威脅。
可轉念一想,大夏對楚國的救援之恩,又豈能說忘就忘?
楚王一時陷入兩難,進退維谷。
他正猶豫不決之際,秦鋒卻是再也聽不下去了。
「蘇使謬讚了。楚國之所以能平定內亂,靠的是皇上聖明,更有將士們同心協力。」
「在下雖是大夏之人,卻也為楚國傾盡全力,豈能說是威脅?」
秦鋒據理力爭,字字鏗鏘,頗有為大夏正名之意。
甦醒卻不以為然,冷笑連連。
「呵,秦大人此言差矣。
大夏虎視眈眈,又豈是為楚國著想?」
「只怕是打著援助的幌子,實則別有所圖吧!」
甦醒話中有話,再次含沙射影地指責大夏別有企圖。
秦鋒聞言大怒,霍然起身,卻突然腳下一個踉蹌。
「呃……蘇使……恕秦某失陪片刻……」
他強忍怒火,捂著嘴衝出宴會廳,竟是假裝醉酒,躲進了角落。
楚王見此情景,不禁一陣尷尬。
秦鋒的避席,分明是為了緩解緊張局勢,避免衝突升級啊。
他連忙招呼眾臣,高聲道:「諸位愛卿,今日大家盡興而來,何必為那些政事所擾?」
「不如再飲幾杯,盡情歡樂一番,如何?」
眾臣見狀,也紛紛附和,又是一陣勸酒歌舞的熱鬧場面。
宴會漸入佳境,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甦醒見楚王並無與晉國合縱的意思,也知趣地不再多提此事。
他只是頻頻舉杯,熱情地向楚王敬酒。
「皇上乃千古明君,必能帶領楚國走向富強!」
「晉國雖小,卻也願為楚國鞠躬盡瘁!來來來,再干一杯!」
楚王聞言,心中大感欣慰。
晉國雖是小國,卻也願對楚國俯首稱臣,可見自己的威望並不輸大夏啊。
他也頻頻舉杯,與甦醒把酒言歡,盡顯君王之儀。
「哈哈哈,蘇使乃晉國的棟樑之才,寡人今日才知晉國也有如此忠良之臣啊!」
「來來來,再喝一杯,預祝晉楚兩國友誼長存!」
甦醒也笑逐顏開,與楚王頻頻碰杯。
「皇上謬讚了。晉國上下,都以能臣服於楚國為榮!」
「晉楚自古就是兄弟之邦,理應同心協力,抗擊外敵!再喝一杯!」
二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不一會兒就又到了微醺的境地。
而秦鋒卻是在角落裡直犯愁。
他先前不過是假裝醉酒,躲避衝突,可此刻卻真的有些醉意了。
但更令他憂心的,是甦醒那番暗示楚王與晉國合縱的話語。
他雖然力阻場面升級,卻也知道此事絕非小事。
一旦晉楚兩國聯手,對大夏而言無疑是個巨大的威脅。
可眼下大夏內部尚且動盪不安,又豈能輕啟戰端,樹敵於外?
秦鋒實在頭痛不已,只得強打精神,硬撐著回到宴會廳。
楚王和甦醒正談笑風生,秦鋒只得在一旁靜靜旁觀,不便多言。
宴會就在這般融洽而又暗潮洶湧的氛圍中,漸漸接近了尾聲。
當最後一支舞曲奏畢,楚王也終於心滿意足地起身告辭。
「今晚甚是盡興!諸位愛卿,還有秦大人,蘇使,辛苦你們了!」
「今日之事,寡人銘感五內。
你們都是楚國的功臣,日後必當重用!」
楚王豪邁地說著,又是一陣讚賞有加。
眾人也紛紛告退,秦鋒和甦醒也向楚王告辭而去。
「皇上千歲千歲千千歲!秦某告退!」
「草民告退!皇上萬壽無疆!」
二人異口同聲,朝楚王深深一拜。
楚王笑著擺擺手,示意二人平身。
「哈哈哈!兩位都是貴客,何必如此多禮?
改日再來,寡人定當設宴洗塵!」
「多謝皇上美意!草民定當如約而至!」
二人又是一陣客套,這才各自離去。
宴會廳內,侍從們忙碌地收拾著殘羹冷炙。
而楚王卻是獨自在廊下站了許久,凝望著夜空,陷入了沉思。
大夏與晉國,究竟哪一方才是楚國的真正盟友?
未來的路,又該如何抉擇?
楚王長嘆一聲,搖搖頭走回寢宮。
次日清晨,秦鋒就早早起身,前去拜訪楚國的大司馬鄭玄。
鄭玄是楚王最信任的臣子之一,掌管軍政要務,頗有權勢。
秦鋒心想,若要說服楚王與大夏結盟,鄭玄的支持必不可少。
他來到鄭玄府上,鄭玄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
「秦大人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快請進!」
鄭玄滿面笑容,親自迎接秦鋒入內。
「鄭大司馬客氣了,秦某這麼早來叨擾,還請見諒!」
秦鋒也是一臉堆笑,與鄭玄寒暄起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客套了一陣,才在鄭玄的書房落座。
鄭玄吩咐下人奉茶,秦鋒卻擺擺手,示意不必。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恭敬地雙手奉上。
「鄭大司馬,這是秦某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鄭玄有些詫異,接過盒子,只見裡面裝滿了黃澄澄的金子。
「這……秦大人,你這是何意啊?」
鄭玄驚訝地問道,臉上閃過一絲疑慮。
秦鋒卻是微微一笑,一臉真誠。
「鄭大司馬,你我二人雖是初次見面,但秦某對你的為人和才幹,可是久仰大名啊。」
「大夏與楚國雖然互為異邦,但情同手足,秦某也把鄭大司馬當做摯友看待。這點薄禮,不過是秦某的一點心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