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致命的長劍即將落在秦鋒咽喉之際,一個黑影突然從暗處竄出,一掌擊向那刺客的手腕。
刺客悶哼一聲,長劍脫手而飛,在地上叮噹作響。
「大人,快走!」
黑影低喝一聲,竟是秦鋒的一個心腹暗衛。
他一直暗中尾隨,伺機相助。
秦鋒不及多想,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拼盡全力翻身上馬。
「駕!」
他一夾馬腹,胯下駿馬長嘶一聲,撒開四蹄狂奔而去。
身後刺客大呼小叫,似乎也翻身上馬,在後面窮追不捨。
秦鋒眼前昏黑,強忍著劇痛和麻痹,死死抓住韁繩,任由駿馬狂奔。
自己現在中了劇毒,行動不便,絕不是那群刺客的對手。
現在唯有先回武德司,暫避鋒芒,伺機而動。
一路顛簸,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終於出現了武德司的大門。
秦鋒長舒一口氣,勒馬上前,大門應聲而開。
「大人,您沒事吧?」
門口的侍衛看到秦鋒衣衫襤褸,渾身是血,嚇得魂飛魄散。
「我沒事,讓人在府內巡查,提防刺客!」
秦鋒沉聲吩咐,隨即翻身下馬,踉踉蹌蹌地走進了府內。
他命人關緊大門,遣散了左右下人,獨自在書房內運功調息。
體內的毒素極為霸道,秦鋒需要全部的精力來對抗。
然而,他心中始終放心不下那批證據。
「刺客突然出現,恐怕與那密謀叛國之事有關啊。」
他暗暗思忖:「若是這批證據落入奸人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一邊運功,秦鋒一邊留意著府外的動靜。
刺客在府外徘徊許久,似乎在觀察秦鋒的舉動。
見秦鋒一直沒有動靜,刺客們漸漸放鬆了警惕。
「看來那秦鋒是真的重傷,今晚是走不了了。」
一個刺客低聲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別在此久留,先回去復命吧。」
另一個刺客道:「這裡有他府中護衛鎮守,我們硬闖恐怕討不了好。」
幾個刺客商議一番,決定先行撤退,伺機再動手。
他們悄無聲息地退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秦鋒在書房內等了良久,確定刺客已經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現在必須儘快進宮,將證據呈上,請皇上定奪啊。」
他暗暗下定決心,撐著桌案站起身來。
儘管毒素還在體內肆虐,但秦鋒顧不得許多。
他強打精神,悄悄來到府內馬廄,挑了一匹駿馬翻身上鞍。
「駕!」
夜色掩護下,秦鋒再次出了武德司,朝皇宮疾馳而去。
這一次,他選了一條偏僻小路,一路提心弔膽,生怕再遭埋伏。
所幸一路平安,皇宮的輪廓漸漸出現在眼前。
然而,就在宮門前,秦鋒卻被守衛攔了下來。
「大人,這麼晚了,怎麼還要入宮啊?」
守衛疑惑地打量著秦鋒,臉上滿是狐疑。
「我乃武德司大人秦鋒,有要事稟報,還請放行!」
「可是……這深更半夜的……」
守衛猶豫不決,顯然是在懷疑秦鋒的身份。
秦鋒心中焦急,但也不敢魯莽。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我身負機密軍情,事關國家安危,容不得耽擱!」
秦鋒壓低聲音,神色凝重地說道:「若是因你耽誤軍機,你可擔待得起?」
守衛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在這個特殊的年代,軍情二字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這……既然大人有要務在身,那就請進吧。」
守衛連忙側身讓路,再不敢阻攔。
秦鋒長舒一口氣,策馬而入,漸漸沒入了皇宮深處。
秦鋒一路疾馳,終於來到了皇宮的內殿。
此時天色已晚,宮中燈火通明,一片靜謐。
秦鋒下馬走向殿門,正要通傳,卻感到一陣眩暈襲來。
他勉力支撐,跌跌撞撞地走進殿內。
「秦愛卿,你怎麼來了?」
端坐在龍椅上的女帝姜沉魚看到秦鋒,不禁驚訝地站起身來。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秦鋒已經搖晃著倒了下去。
「秦鋒?!」
姜沉魚嚇了一跳,連忙快步上前扶住秦鋒。
她這才發現,秦鋒渾身是傷,衣衫破爛不堪,已然昏死過去。
「來人,快傳御醫!」
姜沉魚大驚失色,連忙呼喚宮人。
很快,值夜的太醫們急匆匆趕來,簇擁著秦鋒入了偏殿。
姜沉魚寸步不離地跟在旁邊。
御醫為秦鋒診脈,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陛下,秦大人體內中了劇毒,屬下需要立即施救!」
他躬身稟告,語氣嚴峻。
「那還不快救!」
姜沉魚急得跺腳,連連催促。
御醫領命,開始為秦鋒解毒,施針敷藥。
然而,那毒素極為霸道,御醫們束手無策,面面相覷。
「這……這毒太過兇猛,屬下恐怕……」
.「廢物!」
姜沉魚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案上。
「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給我救活秦愛卿,否則你們都給我陪葬!」
御醫們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叩首。
「陛下恕罪,我等一定竭盡全力,定要救活秦大人!」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保證,生怕再惹惱了女帝。
姜沉魚這才冷哼一聲,目光落在秦鋒慘白的臉上,心中一陣揪痛。
「你可要撐住啊……」
她喃喃自語,眼眶微熱。
就在這時,姜沉魚無意間瞥見了秦鋒官袍內露出的一角錦盒。
她心中一動,伸手取出那錦盒,打開一看,竟是一疊文書。
「這是……證據?」
姜沉魚快速瀏覽了一遍,眉頭緊鎖。
這分明是一樁密謀叛國的大案,牽連甚廣。
而這些證據,恐怕就是秦鋒拼死送來的。
「看來,此事非同小可啊。」
姜沉魚心中驚疑不定,連忙吩咐身邊的宮女。
「來,將這些證據好生保管,不得有誤!」
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那錦盒交到宮女手中。
宮女領命,連忙退下。
姜沉魚回過頭來,目光復又落在秦鋒身上。
此時此刻,御醫們還在殿內奔走忙碌,各種藥味瀰漫開來。
秦鋒雙目緊閉,呼吸微弱,臉色慘白如紙。
姜沉魚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也躺在那裡,替他承受這些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