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進宮
「見過四少奶奶。」
蓮華君靈秀的雙目中,有清澈見底的平靜。
二人在今日前已見過面,不過那時的蓮華君,只負責給秦疏影遞送情蠱。
在許清面前,她們默契保持了初次相見的樣子。
秦疏影讓懷抱蕉沐琴的侍婢坐上了後面的馬車,自己上了專屬於許清的座駕。
許清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沒過片刻,便瞧見秦疏影穿戴著兜帽大氅掀簾而入,坐在了身旁。
對方柔軟滑潤的嬌軀剛一入座,便透出一縷溫熱的甜膩乳香。
許清嗅到熟悉的氣息,聯想到了這兩日的遭遇,面色微紅。
「宮裡是什麼樣子?」
秦疏影沒有半分生疏害羞的模樣,而是極為自然的抱起了許清的臂膀,依偎在他的柔聲道:「皇宮的名頭,疏影從小聽到大,雖然那些上過朝進過宮的客人都說望月樓里的繁華不輸宮內,但疏影覺得……還是不一樣吧?」
「單論一殿一屋,都採用的是名貴質材,可能沒什麼不同。」
許清答道:「可要真細數下來,那就是宮裡的禮儀規矩和外面不一樣,地位相差明顯。」
這是許清在宮中生活幾日的真實感受,雖然許家和素州也有著專職侍奉的奴婢管家,可與伺候帝王娘娘的太監宮女相比,仍有些不太一樣。
「是嗎?」
秦疏影微微一笑,容光照人,明艷不可方物。
她往裡湊了湊,完全倒在了許清的懷抱里,後者不得不伸手攬住她,有些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
秦疏影的小心思很多,但這些臨場發揮的狡黠惡作劇,往往能拉近二人的距離,甚至引得肌膚之親。
而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許清總覺得秦疏影自從昨夜的結合後就放飛了自我,完全蛻變成了一名美艷少婦的樣貌和形態。
待到馬車進宮,緩緩靠近到許清近些日子居住的宮殿,秦疏影才被車簾外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她坐起身子,掀簾看了一會兒。
「宮內確實不凡,只是這深紅色院牆又高又長,把四處都隔成了狹小的通道……有些壓抑,容易讓人喘不過氣來。」
雖然那日夜晚,秦疏影曾跟著許清在皇宮裡停留過一會兒,但夜色昏暗,再加上心中記掛著事情,她並沒有仔細觀察身邊的建築。
今日一路觀摩,倒沒對世人心念所向的皇宮有太多的感觸。
她自小生長的望月樓雖然也是院牆林立,但勝在人多勢眾,還有著幾分的煙火煙火氣。
皇宮內分割出來的道路四平八穩,隔有很長一段距離才有冷冰冰的禁軍站崗,少了太多的人氣。
「少主,到了。」
蓮華君命車隊在此停穩,便轉身命令候在門口恭候的太監宮女幫新來的秦疏影拿入衣物和行李。
許清帶著秦疏影下車,問道:「蓮華君,今日何時去拜會姑姑?」
「少主,近兩日娘娘雜事纏身,抽不出太多的空閒。」
蓮華君恭敬的行禮,淡聲道:「若少主有急事通報,倒可以責令蓮華去通知娘娘,另行安排會面的時間。」
許清微微一愣,心中起疑。
太后姑姑對他的寵愛異於旁人,而且在前日出宮前,姑姑還曾拉著他的手,在棲鳳殿內叨敘家常。
怎麼今日轉了性子,拒絕與自己碰面了?
「夫君,既然太后娘娘繁忙,不如帶著我進裡面瞧瞧吧?」
在許清沉默半晌,出神的時候,秦疏影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叫醒了他。
蓮華君見許清一行人進了宮殿,便囑咐身旁的禁軍看好這裡的安全,帶著車隊轉身離去。
許清剛一進來,就被秦疏影拉住了手臂。
後者湊到身旁,悄聲提醒道:「早起梳妝時聽翠兒她們說,京中這兩日有異象發生,已經被傳成太后登基的祥瑞象徵。我看那蓮華君接車時的官靴上布滿泥濘,應該是替太后跑了趟城外。」
「祥瑞?」
「對,暴雨那日的天雷下落,擊中了城郊的法輪寺。坊間都在傳,這是因為當今太后潛心信奉佛法,得到的真佛賦能,用以懲戒反叛的惡人。」
雖然近兩日他們同吃同住,但秦疏影還是通過自己的手段和渠道打聽到了京城裡的消息。
聯想到這些事情或許對許清有所幫助,她就一言不差的記述了下來,轉述給對方聽。
「現在那法輪寺的名頭越傳越大,已經有不少城中居民聚攏在山腳下,等待每日開寺時上山祈福。疏影雖然不太懂宮中的事情,但這祥瑞現世的事情,不利用起來真可惜了。」
許清明白秦疏影話中的含義。
縱觀前世的歷史,每一任帝王上任時基本都會傳出各種各樣的祥瑞吉兆,代表君權神授,自己是上天欽定的帝皇人選。
就連那出名的女皇武帝,也在頻繁利用這種方法。
畢竟古時候的社會男尊女卑,帝王之位從沒有過女人。
「佛教講究眾生平等,六道輪迴,去來往復……若那祥瑞屬實,姑姑倒可以用這個說法來證明是男是女都可以坐上皇位。」
許清一通分析下來,越發覺得這件事出現的時機太過微妙。
眼下小皇帝在東皖郡王的叛亂中身死,朝中肯定因前前後後的事情被攪合的天翻地覆。
若先皇的那些兄弟們沒有合適的人選,姑姑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天選之人。
只是天底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這一切會不會是自己姑姑做的局,用來彰顯她繼承大統的身份正當性?
「主……主人。」
許清與秦疏影在院子裡對話閒聊的時候,有一名化著淡妝,穿著宮女服飾的年輕女子從寢殿中走出。
她的身材豐腴,小臂,大腿富有肉感,宮女所穿的齊胸襦裙根本遮掩不住對方的豐盈,反倒使細雪覆蓋的高傲雪峰微微顫動。
許清看到對方朝自己走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遺漏了什麼事情。
公孫皇后被丹陽郡主送到自己身邊後,許清就把她安置在了房中,當做一名透明的貼身侍婢在用。
畢竟這位皇后常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不懂得怎麼照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