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抽絲剝繭的真相

  「從我後來了解到的信息看，里德爾對他們控制得很嚴，這幫人從未被發現公開幹壞事，雖然他們在校那七年霍格沃茨發生過多起惡性事件，但都未能確鑿地與他們聯繫起來。最嚴重的一起當然是密室的開啟，造成一名女生死亡。你們知道，海格為此案受了冤枉……」

  「嗯，是桃金孃嘛。」歐文說。

  桃金孃之死，是湯姆學長向伏地魔轉變的重要一環。

  在此之前，他不過是位身懷著遠古血統的小巫師，在那之後，他內心深處的陰暗面才真正的展現了出來。伏地魔才真的誕生於湯姆的人格。

  歐文可以推測，在那個陰濕的地下密室，當湯姆·里德爾發現蛇怪後會是多麼的興奮。

  或許是這股興奮使得他暫時失去了對蛇怪的控制。

  或許是他的魔法水平還不夠控制蛇怪。

  或許是為了踐行自己祖先斯萊特林清洗不配學習魔法的人的諾言。

  總而言之，在五年級時，湯姆釋放了蛇怪，而這最終導致了桃金孃的死亡。

  通過殺死一個人，並將罪名轉嫁到海格頭上，而免去懲罰。那時的湯姆應該十分的優越，背地裡無數遍的嘲笑巫師的愚蠢。

  而正是這種優越，加上血統的『高貴』，這才真正的開啟了伏地魔的人生。

  「是的，那是個可憐的姑娘。」鄧布利多來到了冥想盆前，接著說，「我在霍格沃茨沒找到多少關於里德爾的記憶，沒有幾個當時認識他的人願意談他，他們太害怕了。我現在知道的，是在他離開霍格沃茨後，費了許多的勁兒，尋訪那些能夠被引出話來的人，查找舊記錄，詢問了麻瓜和巫師之後才了解到的。」

  他沒再繼續說話，而是從冥想盆的上方柜子里取出了一些水晶瓶，裡面盛滿了打著旋的、珍珠色的回憶。

  鄧布利多將記憶倒入了冥想盆，接著要求歐文一同再次經歷。

  第一段記憶，只有短短一分鐘，那是一段伏地魔與他舅舅莫芬的對話，雙方使用的蛇語，歐文聽不懂這種語言。

  不過猜他也能猜到莫芬是在向湯姆介紹他的媽媽，以及住在他們家不遠處的麻瓜一家，也就是湯姆的父親和祖父祖母。

  畫面結束於湯姆憤然的離去。

  接下來發生的父慈子孝故事，大家都很清楚。

  湯姆殺死了自己父親全家。並嫁禍給了自己嘴臭，不停咒罵自己母親的舅舅，原因只是因為她母親嫁給了一名麻瓜。

  當然鄧布利多給他看這段記憶的重點不在『劇情』，而在於莫芬右手帶著的岡特戒指。

  他似乎是想將岡特戒指的擁有者們串聯起來，連成一條具有邏輯的線，從而拖測伏地魔會將這最後一枚魂器藏在什麼地方。

  第一段記憶結束後，鄧布利多馬上就將第二個水晶瓶中的記憶倒入了冥想盆。

  這次畫面比上個還要簡短。

  只有匆匆幾十秒。

  是以一位傲羅的記憶為主，描繪的是他們攻入里德爾府時的畫面。

  從這段記憶中能看出，那應該是1994年的夏天。

  霍格莫德大戰後，傲羅鎮定思痛，謀劃了突襲小漢格頓的里德爾府的計劃，一次性逮捕了幾十名黑巫師。

  雖然那些人大部分都不是食死徒，但這也是功績，在輿論上反轉了從霍格莫德村之戰後低迷的魔法世界。

  更是一舉奠定了巴蒂·克勞奇魔法部長的位子。

  記憶結束後，鄧布利多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詢問：「在這段記憶中，岡特家族老宅還是完好的。」

  「岡特家族老宅。」歐文呢喃了一句，的確，因為岡特家族老宅與里德爾府邸距離不遠，在這位巫師的記憶中，出現過那個宅邸。

  不過戰爭結束後，岡特家族老宅被魔法波及，已經成了一片廢墟。隱藏在裡面的岡特戒指也就此消失。

  「您認為戒指原本是在這裡？」

  「湯姆是那種人。」鄧布利多平淡道，他那雙湛藍的眼眸後閃過一絲惋惜，「那個戒指雖然是岡特家族的遺物，但他的舅舅，岡特家族的最後一位傳人給他的印象太差了，剛剛的記憶里，他一直在侮辱湯姆的母親，使用了一些難聽的詞彙。

  所以他不會把戒指帶走，厭惡和憤怒的情緒會讓他在殺死自己的父親，製造出魂器後，就地隱藏起來。」

  「但是現在戒指已經不在那裡了。」歐文說。

  「沒錯。」鄧布利多點點頭，「那裡已經是一片廢墟了，我曾多次找過但毫無收穫。但在這份記憶里，至少在1994年的暑假前，戒指應該還在那裡。那麼之後會是誰拿走的呢？」

  「嗯？」歐文皺起眉，「不應該是伏地魔本人嗎？」

  鄧布利多聞聲，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否認，而是說，「魔法部在那段時間曾嚴密的監視過小漢格頓村。那裡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會引起傲羅的警覺。當然，以伏地魔的魔法水平想要躲過傲羅的眼線是輕而易舉的，但我總是認為戒指取走的太順利——假設，不是他本人取走的呢？」

  「不是他本人？」歐文沉聲片刻，忽然就明白了鄧布利多的意思，「您是想說，傲羅里有食死徒？他趁著雙方大戰輕而易舉的取走了戒指，如此就不會引起任何人察覺？」

  「有這個可能。」鄧布利多回應道。「但我幾乎調查了所有人，當天負責襲擊里德爾府的傲羅都沒有嫌疑。」

  「嗯？」

  「只有幾個人，有出入過岡特老宅蹤跡。從幾位傲羅的記憶中能夠看到。」

  「.」歐文瞥了眼老校長，您能不大喘氣嗎？

  「誰？」

  「穆迪、忒修斯、當時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斯特林傑，以及魔法部長。」鄧布利多抬起頭看向歐文，「巴蒂·克勞奇本人。」

  「巴蒂·克勞奇？」歐文瞪大雙眼，突然猛地想起一個人。

  一個他差不多都快要忘記的人。

  「小巴蒂·克勞奇！」

  「小巴蒂·克勞奇？」鄧布利多說，「我記得那是他的兒子，幾年前死在了阿茲卡班。」

  「等等！」歐文後退了一步，接著揉了揉眉間。

  如果——他是說如果。

  一開始的巴蒂·克勞奇就是他兒子假扮的.

  有沒有這種可能？

  不——不可能！歐文搖了搖頭。

  巴蒂·克勞奇無數次出現在鄧布利多面前，老校長完全沒有察覺出異樣，甚至還是發生妖精入侵霍格沃茨，赫奇帕奇沉睡之地現世的事件之後，老校長已經開始悄悄的對周圍人使用攝神取念的情況下。

  並且火焰杯後，他還和校長吵過架，甚至單獨在校長辦公室里會面過。

  歐文絕不相信，小巴蒂·克勞奇能有如此強大的魔力足以掩蓋自己的真面目。

  如果說，一直以來，巴蒂·克勞奇都是本人的話.

  貝拉曾對他說過，魔法部里有他們的人。而且還是企圖反叛伏地魔，回到湯姆·里德爾身邊的食死徒。

  那這個人會不會是小巴蒂·克勞奇？

  「呼——」歐文覺得自己腦袋有點燙，他的思緒走進了死胡同。有些關鍵的地方他想不明白。

  「教授。」他說，「其實小巴蒂·克勞奇沒有死。」

  「1982年，克勞奇夫人的病情惡化，在臨死之前，她找到了自己的丈夫，希望能自己服下複方湯劑，代替她兒子的位置，把兒子偷運出阿茲卡班。」

  「老巴蒂可能是因為親手把自己的兒子送進阿茲卡班而覺得虧欠她，最終同意了這個計劃。這些年來，小巴蒂·克勞奇一直都在克勞奇家的祖宅里躲藏著。」

  「這些.你從哪裡得知的。」鄧布利多緊皺眉頭詢問道。

  「他們家的小精靈閃閃。」歐文撒了個謊說。「世界盃上，我發現它一直對著一把空椅子說話，就悄悄的侵入了它的記憶。」

  這個藉口很是粗糙，旋即他立刻轉移話題說，「可我不覺得前部長本人是小巴蒂假扮的，他多次與您單獨交談，就算模仿再像也不可能毫無破綻。將近三年！他哪裡來的那麼多複方湯劑。大面積的魔藥購入肯定會被人懷疑。」

  聞聲，鄧布利多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在只能聽見校長辦公室里擺件發出的奇奇怪怪的『叮叮噹噹』響聲，幾分鐘後，他突然開口，「如果那就是他本人呢？」

  「額——您——」歐文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他站在了自己兒子一邊，湯姆的一邊。」

  「什麼？」歐文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等等——雖然這麼解釋，很多東西就能說的通了。

  但是——巴蒂·克勞奇！那可是巴蒂·克勞奇！

  以他那個嫉惡如仇，視黑巫師如仇人般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臣服於湯姆學長呢？

  哪怕鄧布利多說，其實是小巴蒂·克勞奇用奪魂咒控制了他老爹，歐文都會相信，至少這個理由聽著更靠譜。

  「他的為人.」

  「任何人的外在都只是表現。」鄧布利多看著歐文說，「就例如你自己——在外面會有人認為你是個男生嗎？」

  「額」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所謂的忠誠也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如果湯姆能拿得出讓巴蒂·克勞奇動容的東西呢？

  嗯——你的情報十分的重要，我們找到了一個方向。」

  「好了，接下來需要我親自去找這位前部長談談了。歐文，你先回去吧。」

  「好吧，教授。」他應了聲，接著轉身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

  第二天，他把與鄧布利多之間的交談告訴了哈利和赫敏。

  小女巫給他的建議是現在就聯繫貝拉。

  詢問她真相。

  但歐文並沒有同意。

  自從知道這女人有反意後，其他情報或許她還會履行契約的告訴自己，但關於魂器肯定會陽奉陰違，問不出個結果來。

  而且如果岡特戒指真的在小巴蒂·克勞奇手上，那麼她肯定不會告訴自己。

  理由正是不願看見所有的魂器被毀。

  現在，就是等——等鄧布利多與巴蒂·克勞奇的談判。

  如此之外，哈利也開始忙碌起了攻略斯拉格霍恩的任務。

  下午的魔藥課，和往常一樣，哈利憑藉《高級魔藥製作》上的知識大出風頭……

  「請靜一靜，靜一靜！」斯拉格霍恩走上講台，「不知不覺間，愉快的聖誕假期過去了，我希望你們在這個假期不要玩過了頭，而忘記了學習，因為接下來這個學期，我們面臨的任務將非常重。現在，有誰能給我講講，戈巴洛特第三定律……當然是我們的魔法公主！」

  赫敏有些尷尬的站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背道，「戈巴洛特第三定律稱，混合毒藥之解藥大於每種單獨成份之解藥之總和。」說罷，便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坐下，雖然如此可還是有無數到眼睛落在她身上。

  「完全正確！」斯拉格霍恩微笑道，「完全正確！格蘭芬多加十分！現在，如果我們承認戈巴洛特第三定律成立……」

  課堂上斯拉格霍恩的聲音滔滔不絕，但視線幾乎全部落在了赫敏，以及少量哈利身上。

  旁人好像就是空氣，他只在給這兩人講課。

  「.當然了，這意味著，假使我們已用斯卡平的現形咒正確分析出魔藥的成份，我們的首要目標不是簡單地選擇每種個體成份的解藥，而是找到附加成份，這是一個較為困難的過程。」斯拉格霍恩說，「它能通過近乎於鍊金術的程序，把各種互不相干的成份變形……」

  大家在本子上飛快的記著筆記。

  海面般吮吸著知識。

  「好了，乾燥的文字是不能讓你們學會如何熬製魔藥的。」斯拉格霍恩最後說道，「現在，我要伱們每人來我的講台上拿一個瓶子，在下課前必須配出瓶中之物的解藥。祝你們好運，別忘了戴防護手套！」

  赫敏馬上離開凳子朝講台走去，她把哈利、羅恩還有歐文的瓶子都拿了回來。

  「很可惜哈利。」在路過哈利面前時，她挺直了腰板，「這次，你那位王子可幫不到你了。那本書我已經翻過了。關於巴洛特第三定律你必須懂得原理才能製造出解藥，沒辦法投機取巧。」

  「那公主殿下能幫我嗎？」哈利一本正經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