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斯拉格霍恩教授
通行銀行如今的實際控制人是歐文的姥爺格林德沃。
這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雖然歐文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但事實就是如此。
十幾年前,他們購買房子的時候,歐文才知道格林德沃掌控著一家英國麻瓜銀行。
而在歐文的話音落下後。
弗農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像是貪婪的獵狗,或是抓到救命稻草的落水者。
接著弗農支支吾吾的開口。
明知自己要低頭,可還是擺出一副我是看在誰的面子上才給你機會的樣子,拐彎抹角的暗示鄧布利多他可以允許哈利繼續住一年。
鄧布利多笑了笑。
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看來我們可以告辭了。那麼下次再見。」他對著弗農說。
而另一邊,弗農表現的有些急迫,他慌慌張張的望向鄧布利多,可老校長並未理會他。
哈利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其他小巫師也跟了出去。
客廳和沙發立刻恢復了原本的大小。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德思禮一家。
一眾人在女貞路街口幻影移形消失。
沒有任何一位麻瓜發現他們。
「教授我們這是要去哪?」
周圍的場景忽然一變。
眾人發覺他們似乎是到了某個被遺棄的村落的場院。
中間豎著一座古老的戰爭紀念碑,還有幾條長凳。
「啊,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鄧布利多說,「因為聯合會又成立了一個新部門,你們的盧平教授要去那個部門任職,所以——最近幾年這件事我說過多少遍了,可沒辦法,現在我們又短缺一名教授。
我們是來勸說我的一名退休的同事重新出來工作,活到霍格沃茨的。」
「額——可教授我們能幫得上什麼忙?」赫敏在一旁短促的說。
「不——悄悄相反,格蘭傑小姐,伱們能幫上大忙。」
「這邊走。」鄧布利多用旅行斗篷緊緊裹住脖子,揮了揮手。
他邁著輕快的腳步走著,經過了一家空蕩蕩的小酒館和幾所房屋。
從附近一座教堂的鐘上看,時間大約是一點半左右。
是午休的時間。
「對了,哈利,我剛才忘記問了」鄧布利多說,「告訴我,你的傷疤,它最近還在疼嗎?」
哈利下意識地把手伸到額頭上,摸了摸那道閃電形的傷疤。
「沒有」他說,「自從巴西那次後,它就再也沒有疼過,這真是不可思議。」
「顯而易見,我們猜測,他可能意識到了你能進入他的思想和情感,當然他或許還不太確定,但現在,他定然在全力施展著大腦封閉術。」鄧布利多滿意地說。
「我巴不得這樣呢。」哈利說。
他並不懷念那些折磨人的噩夢,也不懷念那些突然洞悉伏地魔心理活動的可怕經歷。
「確實如此,但我認為你應該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大腦封閉術是個很有用的魔法,你應該在這方面下點苦功。」
「如果您能給我換個老師的話」哈利有些紛憤不平,他一直覺得自己在學習魔咒方面還是有些天賦的,在霍格沃茨里,除了歐文還有赫敏外,對比其他人他總是最快掌握那些黑魔法防禦咒的人。
尤其是去年歐文教給他們的那幾個魔法。
無論是盔甲反擊咒,還是幻身幻咒,亦或者移形換影,他都小有成績。
如果不是斯內普,他可能早就掌握了大腦封閉術。
鄧布利多聽出了哈利的怨氣,他嘆了口氣,「好吧,我會給你另找位老師的。」
「嗯?」哈利有些意外,他就是生悶氣隨便說了句,鄧布利多校長不會真的為了他一個人而找個教授進入霍格沃茨吧!
他能有那麼重要?
「真不愧是校長最愛的仔。」歐文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好大的面子。」
「去你的,歐文。」哈利瞪了他一眼。
而迎接他的只是一陣嘲笑。
不知不覺,鄧布利多領著他們冷清的街道,拐過一個街角,經過了一個電話亭和一個公共汽車候車亭。
這座小鎮有著說不出的怪異,明明烈陽高照,大中午的,可他們卻沒感受到多少煙火氣。
就好像你身處在一片荒草墳墓。
「教授,我們到底在哪裡?」赫敏終於忍不住問道,「這附近看上去很可怕。」
「哦,這兒就是迷人的巴德萊·巴伯頓村莊,赫敏。」鄧布利多說。「有人在這裡施了法,讓麻瓜們變得平靜。」
「對麻瓜施法?」赫敏皺起眉頭,「這是違法的事情。」
「是的,的確違反了法律,但,如今這樣的世局,魔法部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況且他們並沒有發現不是嗎?」鄧布利多不置可否的說。
「左轉,孩子們。」他說。
旋即,一行人,走上了一條陡直、狹窄的街道,兩邊是一排排住房。
周圍太安靜了,甚至用死寂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讓歐文想起了某個著名的海濱城市,印斯茅斯。
「教授,我們為什麼不能直接幻影顯形到你的老同事家裡呢?」哈利又問道。
「因為那就像踢開別人家的大門一樣無禮。」鄧布利多說,「禮貌要求我們向別的巫師提供拒絕我們的機會,不過,大多數巫師住宅都有魔法抵禦不受歡迎的幻影顯形者。比如,在霍格沃茨的城堡和狩獵場都不可以幻影顯形……」
「還不可以使用任何麻瓜的電子產品。」赫敏補充道。不過——說著,她又看向了歐文,「不過很顯然,教授,有人差不多算是破解了你的魔咒。」
「哈哈。」鄧布利多突然笑了起來,顯得很自豪,「這是件好事,當然雖然會對我們的安全產生隱患,但這就證明了你們是在進步,不是嗎?」
「況且,歐文的魔法屬於特殊的那一種,並不具備普世性。」
「可要是伏地魔也掌握那種魔力了呢?」赫敏擔憂的說。
「是的,這正是我們所擔憂的。也是聯合會正在努力避免的。」
「歐文,你這個暑假就是在做這件事?」哈利看向歐文問道。
「算是吧。」男孩閃爍其詞的說。
「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哈利又追問道。
「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感覺好像我有受虐傾向,非得受點傷才能達成目的,但——是的,的確這次很輕鬆,輕鬆的有些古怪。食死徒們又沉寂下去了。」
「他們肯定是在準備著什麼陰謀。」羅恩肯定的說,他的眼睛裡燃燒著怒火,很顯然,他與伏地魔之間仇恨大抵永遠也無法解開了,那將會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那些神明的方尖塔,世界上的其他地方肯定還存在,他們沒有和你爭搶?」這時一直沉默的科亞特爾開了口。
一頭黑色長髮,猩紅的眸子夾雜著困惑。
身穿著淡紅色的改制長袍,腳踩著一雙白色的長靴。
不得不說,哪怕失去了古代魔力,她的魅力依然出眾。
「大概是因為隱匿的緣故吧。」歐文想了想,片刻後才回復道,「每一座神授塔遭遇到的狀況都不相同,敵人也不盡相同。
義大利的那座,是傳說中的所羅門王建立且擊敗外神部分本質的,因為是凡人,所以他的力量並不足以壓制外神,導致外神的力量滲透出來,巴西那座是又羽蛇神擊敗的,所以更加穩固,到最後外神實際上都沒有逃脫出神授塔,如果不是【肅清者】和妖精們的挖掘,破壞了某些東西,可能羽蛇神還能壓制外神幾十年甚至百年。」
歐文頓了頓接著說,「其他的神授塔也不盡相同,有時候必須要有特定的人才能遇見神授塔泄露的魔力。」
「所以你又遇到了一位像我這樣的巫師?」科亞特爾很敏銳,她一下子就猜到了歐文所言的含義。
「嗯——雖然看似簡單,但這次其實比以往更加兇險。」歐文所說的不假,如果那位張小姐清醒過來後,保持的是無上意志或者是女神黛安娜的人格,無論是哪一個對這個世界來說都算是災難。
「也許是命中主動,總之一些超出預計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那你還挺幸運。」科亞特爾莫名的說了句。
「幸運嘛?可能吧。」
歐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運氣?
命運早就標出的售價,他只是貸款買了些。
「對了,你們收到這樣一份魔法部的小冊子了嗎?」哈利突然開口道,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冊子。
「沒有!」歐文說。
「我沒收到。」赫敏也搖了搖頭。「那是什麼東西?」
「那時你們不在英國。」金妮說,「我們每個人都收到了。」
「講的是關於如何對付食死徒的安全措施。」
「魔法部出版的?」歐文挑了挑眉毛說,不屑的說:「呵呵——用來當廁紙我好嫌棄硬呢。」
「我也覺得沒什麼用。」羅恩說。「如果是真的食死徒或者【偽裝者】他們的偽裝尋常巫師根本就看不出來。就算是傲羅都出錯,印刷這種冊子除了增加公眾恐慌外,也就只剩下浪費紙張這一種用途了。」
「不如教授大家幾個有用的魔咒來的實際。」
「而且,比起巴蒂·克勞奇,斯克林傑似乎並沒有好到哪裡。」
「他們只是照抄了黑魔法防禦術課本上的某些段落而已。」金妮說,「暑假D.A.的活動並沒有暫停,我們擴大了人員。」
「擴大?」歐文有些意外,他看向赫敏,這位D.A.的實際領導人。
「一開始只是小巫師們回家之後教授自己父母魔咒.」
「聽著有些滑稽」男孩笑了笑。
赫敏搖了搖頭,繼續說,「逐漸的參與進來的巫師越來越多,我在法國的時候和芙蓉見過面,她對這種互助學習的方式也很感興趣。我們組織了一個交流會。」
「納威還有漢娜他們正好在巴黎,羅齊爾魔法傷殘醫院。」
「我還遇到了奈菲爾·塔利。」
「嗯?那個埃及女孩?她怎麼樣了?」歐文說。
去年她被解救後,歐文和赫敏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畢竟自己的父親成了巫師反賊,爺爺也與【偽裝者】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這對她的打擊應該非常大。
「不太好,像是變了個人。她的爺爺因為自己兒子的事情辭去了埃及魔法部部長的職位,聲望也斷崖式的下跌,他們一家甚至不能在埃及生活下去了。」
「嗯——又一個巴蒂·克勞奇。」
「總之我們遇見了,共同學習,持續了兩周。」赫敏介紹道,「大概有幾十人,大部分是布斯巴頓魔法學校的學生,還有一些瑞典和義大利、希臘人。」
「吼——你這算是建立起了一個跨國組織,等等——這算是黨-派嗎?」
歐文看向赫敏,嘴角揚起微笑,「一步步的,格蘭傑小姐,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幾乎和我姥爺當年的行為沒什麼差別了。甚至更加優秀,他是三十歲之後才開始活動的。」
「這只是正常的學術交流而已。」赫敏白了他一眼,說:「我可不打算建立巫師軍隊。」
「到了那個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了。」歐文淡淡的說,「——就算你從來都沒有想要成為領袖,但只是與邪惡戰鬥,就會有人懷著各種各樣的目的追隨。你該有所心理準備。」
「歐文說的一點都不錯。」這時,一旁的鄧布利多終於開口道。
「你應該更嚴格一些,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混進來。」
「我」赫敏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她沒想那麼多,只是抱著單純的目的,希望大家能在未來的風波中活下去。
「我會的。」
她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則朝著女孩溫和的笑了笑。
幾分鐘後,他們停在一幢坐落在花園裡的整潔的小石頭房子前。
「哦?天吶!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隨著,金妮的一聲驚呼,所有人的心頓時往下一沉。
他們看到,前門的鉸鏈開了,門歪歪斜斜地懸著。
像是剛有暴徒闖進去了。
鄧布利多謹慎地望了望街道兩邊,一個人也沒有。
「拿出你們的魔杖。」他小聲的說。「跟我來。」
鄧布利多推開前門,悄沒聲兒地快步走上花園的小路。
小巫師們急忙跟了上去。
在前面,鄧布利多慢慢推開前門,手裡舉著魔杖,隨時準備出擊。
房間裡,一片狼藉,似乎在不久前剛剛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一隻老爺鐘摔碎在他們腳邊,鐘面裂了,鐘擺躺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像一把被遺棄的寶劍,客廳盡頭,一架鋼琴翻倒在地上,琴鍵散落在四處,近旁還有一盞摔散的枝形吊燈的碎片閃閃發光,墊子亂七八糟地扔得到處都是,已經癟癟的,羽毛從裂口處鑽了出來,碎玻璃和碎瓷片像粉末一樣灑了一地。
牆壁上,濺了許多暗紅色的黏糊糊的東西,是血漬。
「不太好。」羅恩沉重地說,「這兒發生了一起恐怖事件。很可能是食死徒乾的。」
一般的黑巫師不會如此大膽和殘忍,也只有食死徒才會如此喪心病狂。
「歐文,你覺得呢?」鄧布利多突然說。
「我?」歐文聳了聳肩,「我覺得那邊的沙發有些礙眼,不如我們把它燒了吧。」
「.」
鄧布利多笑了。
而在常人難以察覺的瞬間,那邊的沙發顫抖了一下。
「你是怎麼發現的?」老巫師又接著問。
「滿屋子的魔法痕跡,卻都不是黑魔法,沙發明明破破爛爛,好像被什麼魔法隔開一樣,但表面看不到魔力的蹤跡。顯然這是偽裝——」
「當然,普通巫師能從這些就能看出異常,我嘛——」歐文睜著他那翠綠色的眼睛,眼前的沙發在古代魔法的感知下一覽無遺,屬於是渾身塗黑站在陰影下裝隱身一樣滑稽。
「除非四周充滿著古代魔法,否則教授,一般的偽裝對我來說沒啥用。」
他十分誠懇的說,這也是實話。
雖然聽著有些傲慢就是了。
「也是。我該問問其他人的。」
說時遲那時快,鄧布利多突然出手,把魔杖尖扎進了鼓鼓囊囊的扶手椅的椅墊,椅子發出一聲慘叫:「哎喲」
「午安,霍拉斯。」鄧布利多說著重新站直了身子,「好久不見。」
剛才還是一把扶手椅,眨眼之間卻變成了一個禿頂的胖老頭兒蹲在那。
他揉著小肚子,眯起一隻痛苦的、淚汪汪的眼睛看著鄧布利多。
「你沒必要扎得那麼狠嘛。」他氣呼呼地說,費勁地爬了起來,「疼死我了。」
那是一位,有著明晃晃的禿頭、鼓起的雙眼、海象般的銀白色鬍鬚,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長袍,看著年紀很大的老巫師。
他的個頭不高,頭頂只及鄧布利多的下巴。
「現在的小巫師都這麼厲害了嗎?」他揉著肚子,看向歐文,然後又將視線轉向其他小巫師,眼中冒著精光。
「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鄧布利多說。「需要我幫你收拾嗎?」
「請吧!」那人說。
他們背對背站起來,一個又高又瘦,一個又矮又胖,兩人步調卻出乎意料一致地揮舞著魔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