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星辰下的女神

  哈利呼喚了聲，隨後立刻也沖了出去。

  甲板上，赫敏拿出雙子發明的飛行滑板，雖是六月，但寒冷的海風，還是讓她穿上了厚實的衣服。

  她頭戴著黑色的披風，一條古樸的長裙遮蔽著她的雙腿。

  黑色的絲襪包裹在棕色的旅行者的長筒靴里，腳踩著滑板，就像之前在水裡使用衝浪板那樣，衝出甲板。

  空中海風呼嘯的吹著，吹著她的披肩，花一般的長裙在風中凌亂。

  她的兜帽沒支撐一會就被飛吹開了。

  赫敏索性也就不戴著兜帽了，那樣影響視線。

  「那是——赫敏·格蘭傑！」

  不到一分鐘，她就來到了戰場的傷口。

  在場的許多巫師都認得她。

  不只是因為小天狼星，盧平教授在這，也不是兩大魔法學校的教授們都在這，而是因為爭霸賽的報導，讓整個歐洲的巫師都記住了這位實力強大的霍格沃茨小女巫。

  「赫敏！」

  水面上，傳來盧平教授的聲音。

  他是第一個注意到天空中有熟悉身影掠過的巫師。

  這與他野獸般的警覺有關。

  他是聽到的。

  風雨中，格蘭傑小姐的眼神透過那層層遮蔽落在了盧平教授的身上。

  但她沒有回話。

  她剛剛喝下了終極魔法。

  魔藥——所帶來的魔法暴動，讓她的身體好似在燃燒。

  是的——這種魔法她也有。

  歐文擁有的魔藥，她有。歐文沒有的魔法，她也有。

  這不是說，赫敏在魔法的天賦超過了歐文，發明了許多魔藥。

  而是——歐文將大部分的魔法都給了赫敏。

  因為他並不經常的使用。

  他的魔力與正常小巫師對比，那就是溪流和湖泊的差距，而且這種差距伴隨著年齡的增長還在進一步增大。

  再加上古代魔法的加持，可以讓他以更少的魔力釋放出更大威力的魔咒，所以歐文是很少使用魔藥。

  這個世界上，但凡是與人類巫師的戰鬥，他基本都不需要魔法幫助，也就是遇到那些非人的，需要大規模釋放起源魔法或是戰爭魔法時，他的魔力才有枯竭的可能。

  所以他熬製的大部分魔藥都在赫敏的口袋裡。

  隨身只攜帶一些必要的，像是白鮮之類的。

  這次出門，歐文是有所預感，所以才多帶了些。

  盧平教授的聲音讓大多數巫師都注意到了天空中國，正撥開雲霧的少女。

  他們抬頭看著——看著高天之上，烏雲逐漸被一抹絲綢般的黑霧所遮蔽。

  接著同樣的繁星，從赫敏的葡萄藤魔杖杖尖流淌而出。

  天色昏暗，星光熠熠生輝。

  此番景象，好似山中的湖畔，被霧氣緩緩籠罩。

  這在霍格沃茨十分常見，哪怕不是冬季，春秋兩季的夜晚也會有霜凍的霧氣緩慢的從山脈那邊翻滾而下，然後一點點的遮住黑湖。

  區別只是在於，此時，被遮住的是天空。

  遮住天空的不是霧氣，而是星辰。

  波濤的海面上影射著天上的星辰。

  巫師的船緩緩的行駛在上面——他們做起了一場清夢，遇見了一位繁星下的女巫。

  「創—星—雨！」

  堅韌而又清脆的聲音在高天之上響起。

  下一秒，星河撒出華彩的光點。

  這次，不再是從海面之上升起星星琥珀，而是真正的，從天空墜落的流星。

  多麼美妙的魔法啊！

  所有的巫師都不禁感嘆道。

  帷幕之內，海天倒轉，星星琥珀從海面升起，他們看不見星河的全貌，所以對星星琥珀很是印象深刻，反而對海面的星河沒有太多的印象。

  這一次——頭頂的絢爛迫使他們不得不抬起頭。

  從瞳孔中描繪著天空。

  流星划過天際的瞬間，人類不自覺的聯想到了三十七萬年前。

  那個眉骨和顴骨很高，嘴唇長而薄深色皮膚的人類始祖，正用著他那深邃的眼睛望著夜晚的星空，黑色的瞳仁中，影射著銀色的光斑，也許——仰望星空的好奇一直以來都根植人類的心底，從未間斷過。

  只是現代人類眼前的星空，總有各種各樣的烏雲遮蔽，使得他們看不清那烏雲背後的壯觀。

  「轟！」

  拖著長長的尾焰。

  在燦爛中，星星琥珀落入大海。

  那被巫師囚禁的氣泡，也在星雨的範圍內。

  這時圍觀的巫師驚奇的看到，被流星吞沒而過，死在空中、化作煙火的惡兆們，真的就死了。

  他們不再復生。

  蠕動的肢體化成了某種灰燼散落於海面之上。

  一時間，海面上到處都是這種灰燼。

  而那仍然還堅守著，揮灑星辰的少女啊！

  仍然高舉著魔杖。

  緩慢的降低高度。

  帶著天空一起。

  一時間——人們看的都痴呆了。

  那是怎樣的女孩——她的渾身上下都映射著燦爛的星星光輝，棕色的雜亂的頭髮在空中飛舞，髮絲與天相連。

  俊俏的面龐，流露著認真、平靜、冷艷像是星輝下女神。

  她並不十分的漂亮。

  如果對比芙蓉、加布麗、科亞特爾，見慣了海妖之美的地中海沿岸巫師來評價，那位女孩的容貌只能排在他們心中的末端。

  但如果以後，要票選世界上最美女巫，那麼今日，此生難忘的記憶將重新在他們的意識中復甦，而他們也將毫不留下的投下那一票，獻給星火下的女神。

  「吼！」

  海面傳來嘶吼聲。

  隕落的星辰吸引了幾海里內——甚至更遠地方的隱身的妖物，他們不由分說朝著這裡匯聚，很快就齊聚格蘭傑小姐的周身。

  而這正是她想要的。

  赫敏曾經用過這種辦法抓住過麗塔·斯基特，雖然方式不同，但原理都是一樣的。

  你得先搞出個大場面。

  這樣才能引誘那些愚蠢的傢伙自投羅網。

  「源流·極-寒-風-暴！」

  當赫敏降落至海面十幾英尺的高度時，不由分說的，將魔杖凝聚許久的下一個魔咒釋放而出。

  這次，是一團白色的霧氣。

  比席捲黑霧的山霧要更加的純淨、更白。

  剎那間，仿佛有人給周圍倒入了液氮似的。

  大海肉眼可見的被冰封了起來。

  接著朝著更遠的地方快速蔓延。

  這個魔咒，赫敏學習的時間不長，她是最近一個多月才開始練習的，但在魔藥的加持下，依然壯觀。

  整片海域，大約半海里都被她的魔杖影響到了，冰晶甚至蔓延到了更遠的地方，只是那裡已經不具備實際作用了。

  「天吶！」

  「我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我聽說，她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師，今年才上五年級。一位十五歲的姑娘。」

  「十五歲！梅林的鬍子，我感覺我就是個麻瓜，她才是真正的巫師，三十多年我白活了。」

  在周圍聲聲震撼的呢喃中。

  赫敏落在了冰面上。

  而就在她幾英尺外的地方，就有一群被冰封的身影，他們手握著尖刀，還擺出進攻的姿勢。

  身披著熟悉的人類披風。

  透過披風，她能看見那些俊美的臉蛋。

  她們都是這片海域的海妖。

  只是時運不濟，而被整個族群都被外神脅迫，從而淪為了神的旗子。

  她們身披的人臉披風，那可能就是用她們自己的親人製成的，這是多麼的罪惡啊。

  再怎麼邪惡的黑巫師也干不出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來。

  「死亡或許對她們來說，是一種自由。」

  赫敏不再猶豫。

  她將頭頂的星河凝聚，讓其範圍縮小到周圍。這樣星星琥珀的密度會更大。

  接著她開始施展起另一個觀星魔法。

  那是遠古巫師窺見，龐大星團毀滅的瞬間，所創造而出的強大魔法。

  「源流·毀滅流星！」

  與創星雨不同，毀滅流星是釋放出十二道深色更加尖銳和龐大的流星。

  最大的不同在於巫師可以控制這些流星，而不像創星雨只能控制星團，而對星星琥珀全然沒有辦法。

  其實對於神皮使者來說，更好的選擇是靈魂激流這樣的持續性魔咒，但周圍的敵人的數量太多了。她只能控制毀滅流星的十二道隕石，以自己為中心旋轉，然後一點點的向外推進，像是絞肉機，快速旋轉的流星保證在一秒鐘內能旋轉數圈，兩秒鐘就能殺死怪物七次。

  格蘭傑小姐舉著魔杖。

  臉上帶著憐憫和難過的表情。

  因為如果她推測的沒錯，這群生物是塞壬海妖，那她正在做的就是在毀滅一個種族。

  雖然這個種族已經毀滅於外神之手，她所做的是讓她們解脫，但——當流星一次次衝擊在海妖的身上，當他們披風亮起，代表靈魂的藍色的光芒，這意味著一個塞壬海妖的靈魂就此消散。

  這種感覺很糟糕，糟糕透頂。

  可她又不能閉上眼睛，因為也許可能會出現意外狀況，所以她必須時刻的注意周圍的一切。

  對於赫敏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折磨。

  身與心的折磨。

  也許午夜夢回時，她還會聽見塞壬海妖刺耳的尖叫。

  清理神皮使者的進程十分順利。

  源流魔法比赫敏相信的還要強大。

  那些被凍住的使者從始至終都沒有掙脫出來，也可能，這些都這是神明的隨手之作，比她們在巨人島遇見的還要弱小，當然更不能和歐文在世界樹的核心處遇見古老使者相比。

  從它們的身上，能清楚的看到一個衰退的脈絡，神明正在變得的虛弱。

  ————————————————————

  「加羅娜！」

  此時戰場西線。

  地中海沿岸的各國魔法部部長們正齊聚在一艘穿上。

  唐克斯也在場，她帶著一種巫師們看不懂的麻瓜機器，一個金屬盒子，盒子有一邊是玻璃，像是魔法照相機拍攝的相片一樣，有人影在玻璃上出現。

  「那個帷幕你難道現在還沒有辦法嗎？」說話的正是義大利的魔法主席。

  他的語氣聽著有些不悅，臉色陰沉的可怕。

  於東線的巫師的艱難戰鬥不同。

  在西線，他們徹底淪為了陪襯，聯合艦隊的活力不需要任何巫師幫助，哪怕是後來出現的神皮使者。

  通過熱成像技術和紅外感應技術，麻瓜幾乎明著開火，它們的隱身毫無用處。

  沒怎麼做事，這些使者就死在了火力網之下。

  復活七次？

  某100mm口徑雙管自動艦炮表示，我一分鐘2500發，最大射程20公里。

  你復活七百次都沒用。

  而這——這讓魔法主席先生十分難堪。

  麻瓜的那些艦隊司令，對他們說話那是相當的不客氣。

  就差指著他們鼻子罵——踏馬的，惹出這麼多事，還得我們來給擦屁股。

  在具體作戰時，他們也不得不配合麻瓜——畢竟不配合的代價就是，炮火會連他們一塊覆蓋了。

  所謂的——幾個小時聯合作戰。

  讓主席先生生出一種，他們是麻瓜的手下的感覺，所有的命令都從那該死的聯合艦隊傳來，而他們呢？

  這能配合！

  配合！

  還是他媽的配合！

  巫師什麼時候這麼無力，這麼懦弱過！

  「主席先生——」加羅娜·諾頓走上前，「這種帷幕是很古老的魔法，而且裡面的巨人一直在給帷幕補充魔力，我們破解的很艱難。」

  「不要跟我發牢騷！」義大利魔法主席大喝一聲的站起身來。「伱現在只要告訴我，我們的人到底能不能進去，裡面那個巫.師。」再說這話時，他很明顯的停頓了片刻，因為他不確定在那裡面戰鬥的巫師，能不能稱之為是巫師。

  「他就要落敗了——你知道如果失去他的襲擾，讓那自稱為神的怪物解放出來，局勢會糜爛到什麼地步嗎？」

  「我很清楚，主席先生。」加羅娜不卑不亢的說，然後她揮動魔杖，環形的辦公桌上，中心位置立刻浮現出一個地球儀的虛像。

  接著放大——地中海地區再放大。

  「這個帷幕是有極限的。」她指著面前的虛像說。

  「如果我們的人能抵到60千米以上的高層大氣層，哪裡就是帷幕的極限了。」

  「60千米？」希臘的女部長偏頭看向她，「我們能做到嗎？」

  「完全沒問題。」加羅娜說，「只要配備必要的呼吸裝置，巫師是可以抵到那個高度的。」

  「那就著手去做。」希臘的女部長沉聲道。

  「好。」

  「等等——」就在加羅娜轉身準備弄個魔法熱氣球高空投放巫師時。

  一旁一直充當麻瓜聯絡員的唐克斯忽然開了口。

  她從人群之中擠了過來。

  握著右邊耳朵，哪裡帶著一個小巧的耳機。

  「布魯塞爾（北約總部）傳來消息。讓我們立刻撤離這裡。」

  「撤離？」一聽這話，義大利的主席立刻爆呵一聲，「我不是麻瓜的看門狗，今天我已經聽見太多麻瓜的『指令』了。怎麼？他們想要掌控魔法世界嗎？」

  他沒有對著唐克斯開口。

  而是衝著桌子上那個電視機道。

  玻璃內的麻瓜將軍們，忽然變得忙碌了起來，不斷的接起電話核對著什麼事情。

  「他們說。」唐克斯繼續道，「無所謂我們撤不撤離，他們只是奔著人道主義的精神通知我們。還要五分鐘——他們的攻擊就要落下了。」

  「攻擊？」

  「五分鐘？」

  眾人陷入疑惑。

  麻瓜的武器——不就是炸炸炸嗎？

  還能有什麼？

  這艘貨船的距離帷幕好幾海里遠，什麼樣的爆炸能波及到這裡。

  「等等——他們該不會？」

  準備離去的加羅娜立刻反應了過來。

  作為聖徒的一員，她當然清楚的知道所謂麻瓜的攻擊是什麼了。

  在七十多年前——那種武器還沒有誕生時，格林德沃就將他的預言向向歐洲的巫師中的有志之士展示過了。在那段預言之中，就有那種武器的展示。

  多年來，聖徒中的一些人也曾了解過那種武器，觀看過某個麻瓜內部的資料片。

  一個能在瞬間殺死十幾萬人的武器，他們怎麼可能不去了解呢？

  只是最幾十年組織的研究方向出現過巨大的變化，對麻瓜們的監控減少了許多。

  「那我們確實該離開這裡了，快——」加羅娜著急的說。

  而在十分鐘前，在另一邊，在布魯克林。

  北約緊急峰會正在召集。

  巨大的環形會會議廳里。

  各國代表正在會議上唇槍舌劍，義大利人更是指著美國人的鼻子罵。

  地中海是他們最重要的航道，他們竟然要在自家門口動用那種武器。

  義大利人不罵就有鬼了。

  而且不止是義大利，希臘人同樣也在口吐芬芳。

  可惜這裡是北約峰會，不是聯合國會議，否則地中海沿岸的國家能畏懼在一起，把口水噴到，淹死美國佬的地步。

  可惜——作為歐盟的實際領導人——德國、法國、英國已經默然了這個方案。

  其他國家，根本就插不上話。

  除了憤怒的宣洩——以及口吐各種翻譯員實在翻譯不了的單詞外，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明明只要常規武器轟炸帷幕總能撕開一道口子的，但那群傢伙還是義無返顧的選擇了那個辦法。

  隨著布魯塞爾的命令傳遞出去。

  大西洋里一艘潛艇悄無聲息的冒出了頭。

  接著耀眼的尾炎升起，伴隨著陣陣煙塵，那武器逐漸升空。

  來不及修改了，今天五千字，明天補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