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我顧言,古道熱腸,幫邪神收屍

  「天殘地缺!」

  伴隨兩道蒼老聲音落下。

  原本籠罩京都的血色大陣,瞬間化作金色光輝領域,從地底升騰而上,將邪神投影封禁其中。

  「誰陰的我?」

  司馬乘風聲音淡漠。

  他這種十年隱忍,只為一次機會的人,面對邪神這種危險生物,怎麼可能會不做防範。

  只是,這個代價太慘重了!

  想要玩弄這三隻螻蟻內心的邪眼投影,發現自己突然被籠罩在一個金色光籠內,勃然大怒。

  「螻蟻!」

  「你居然敢...」

  「閉嘴!」

  司馬乘風怒視邪眼投影,根本不在意對方身上的污穢扭曲侵襲。

  「桀桀。」

  「一個破陣就想控制住偉大的邪言格魯?」

  邪眼投影大眼化作血紅。

  它被激怒了。

  邪眼投影不準備繼續玩下去。

  「偉大?不過是一群虛空蠕蟲,你在老子面前說偉大?」

  司馬乘風眼中冷芒一閃,一揮旗幟。

  轟隆~

  金色封禁領域光輝化作雷霆長鞭,狠狠抽下。

  滋啦~

  電花濺射。

  伴隨一聲慘叫。

  一道狠辣鞭痕便出現在了邪異大眼的薄膜之上。

  「螻蟻!」

  自己堂堂邪神,居然受傷了?

  雖然只是一道帶著本源的投影,依舊讓邪言格魯出奇憤怒。

  血芒從它大眼閃耀,照耀整個金色領域。

  無窮污穢邪異氣息,洶湧而出,想要侵蝕這片天地。

  轟隆~

  更加密集的金色雷鞭,撕碎所有紅芒,將邪異大眼淹沒,換來狼狽慘叫。

  呼~!

  司馬乘風長噓一口氣,眼神悲痛看向身後。

  在他身後的老頭老太,身軀僵直,眼中依舊帶著堅決。

  「天殘地缺...」

  司馬乘風左手顫抖伸出,想要觸摸他們。

  指尖觸摸。

  下一刻。

  砰~

  兩人身軀,轟然炸開,化作星星點點湮滅在虛空。

  天殘地缺,是祭族禁忌陣法。

  一代,只有兩人可以修行。

  一旦發動,便會飛灰湮滅。

  天殘地缺陣法發動的一瞬間,兩人便死去。

  最後的兩個族人,沒了!

  一股蒼涼之感,湧上司馬乘風心頭。

  他雙眼泛紅,咬牙切齒看向慘叫的邪眼。

  「說,誰陰的我!」

  突然。

  轟隆~!

  又是一道雷霆聲音炸響。

  只是這聲音為何會在自己頭頂?

  司馬乘風渾身汗毛豎起,驚愕抬頭。

  一道紫色雷霆,帶著毀滅氣息在他雙眼中急速放大,轟擊而來。

  千鈞一髮之際。

  嗡~

  金色光輝瞬間將司馬乘風籠罩。

  滋啦~

  紫金色光輝撞擊在一起,發出刺耳聒噪尖銳身,將虛空激盪的視野扭曲起來。

  模糊間。

  驚魂未定的司馬乘風,這才看到自己頭頂,一道身影腳踩虛空,拖刀而來。

  這人肯定就是差點破壞自己計劃的人!

  隨著紫色光輝消散,金色光輝隱匿。

  司馬乘風這才看清出手之人外貌。

  他瞳孔一縮,不可置信。

  「顧言???」

  「不可能!」

  「你此時應該在死靈之鄉的秘境,怎麼可能出現在獻祭大陣內!」

  他手上旗子,就是對方施展手段送過來的,自然看過顧言的信息!

  在知曉此人年紀輕輕就凝聚刀魂種子後,他甚至還想過萬一顧言活著出秘境,就將其收服為手下。

  司馬乘風怎麼都沒想到,差點破壞自己計劃的人,居然是他。

  顧言嘴角上扯,迎上目光憤怒的司馬乘風,露出冷笑:「我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不可能?」

  兩人目光碰撞。

  哼~

  司馬乘風悶哼一聲,閉上雙眼。

  兩道血痕從他臉頰滑落。

  只是對視,他便被顧言目光所傷。

  司馬乘風胸膛劇烈起伏數下,才壓下情緒,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

  他閉著雙眼,聲音低沉:「你想殺我?」

  「自然。」

  顧言收刀歸鞘,理所當然回應。

  「你做不到!」

  司馬乘風神情恢復淡然。

  「天殘地缺陣,是我祭族禁忌陣法。」

  「一旦發動,除非你可以打碎腳下這座城池,不然根本奈何不了我。」

  他睜開通紅的雙眼,看著十米外的顧言,語氣認真:「給你一次機會。」

  「跪下,臣服於我!」

  「我饒你一命!」

  雖然因為顧言,天殘地缺死的很沒有價值。

  但是作為權謀者,要學會取捨。

  顧言天賦,註定將成為神通境無敵強者。

  司馬乘風願意給對方一次機會。

  顧言表情詫異。

  「你是說,讓我跪下,臣服你這種連我一記眼神都扛不住的廢物?」

  「還是你覺得自己躲在這烏龜殼裡面,便可以抵禦我的刀鋒?」

  嘎吱。

  司馬乘風拳頭再次握緊。

  在金色光輝護持下,他死死盯著顧言:「你可以試試!」

  轟隆隆~

  金色領域內,轟擊在邪眼虛影身上的雷霆愈發密集。

  司馬乘風手持旗幟,布滿血絲的雙眼淡漠,不再言語。

  顧言也將右手按在刀柄。

  凝重之勢,在兩人間緩緩積蓄。

  一息時間,兩息時間...

  顧言身邊無之刀意,已經將周圍虛空都化作鋒銳波紋,卻遲遲沒有動作。

  反而是司馬乘風,隨著時間流逝,臉上愈發從容。

  突然。

  金色雷霆轟擊之下,邪異大眼投影,居然化作一道道黑線衝擊向司馬乘風。

  這一刻。

  司馬乘風終於動了。

  他手掌對準顧言:「我在等大陣吞噬邪神,你在等什麼?」

  「等死嗎!」

  話音落下。

  司馬乘風手掌狠狠下抓。

  他下手突然。

  有人卻更快。

  鏗~

  只聽見一聲刀鳴響徹虛空。

  在司馬乘風背後洶湧猙獰的黑線,宛若按了暫停鍵,僵立虛空。

  「巧了,我也在等你大陣吞噬邪神。」

  顧言緩緩收刀歸鞘。

  司馬乘風手掌虛握,終究是沒有握實。

  他面容化作苦澀:「為什麼?」

  顧言出刀的瞬間,天殘地缺陣居然不受控制地裂開了一道口子!

  「你在我給你的舞台上表演,現在被踢出局,有什麼好意外的?」

  顧言淡淡一笑,伸出手掌。

  嗡~

  司馬乘風手上旗幟顫抖,掙脫出他的手掌,服帖飛出金色光輝領域,落到顧言手掌之上。

  看到這一幕。

  司馬乘風仰天大笑。

  一道淺顯刀痕,從他額頭浮現,一點點湮滅他的身軀。

  「哈哈!」

  「萬般謀算,不敵天意。」

  悲腔大笑中,司馬乘風整個人飛灰消散...

  「天意?」

  「招惹我,確實是你自己找死。」

  顧言搖搖頭,眼光熾熱看向被天殘地缺陣封禁的黑線。

  那些是邪神投影被煉化的本源。

  那大眼邪神雖然想不守信用,但是他顧言是一個不計前嫌,古道熱腸的人。

  幫隊友收屍。

  義不容辭,理所當然!

  「對方本源被煉化前,應該是將仇恨記在了司馬乘風身上,我幫它報仇的事情,就不告訴他了。」

  前世九年義務教育,教導顧言要做好事不留名。

  這都是他應該要做的。

  「橘寶。」

  顧言手一揮。

  一坨醉眼朦朧的橘黃色物體,在虛空蠕動:「嘿嘿,顧言,我現在好快活...」

  顧言...

  血肉的被動蛻變,肉體會發自本能愉悅,比那種低級的交配,還要愉悅許多。

  橘寶的意識不如他的神魂堅韌,才會這樣。

  「丟人。」

  顧言抓著橘寶,直接丟進了金色光輝領域。

  這玩意沒遇到過,拿橘寶做一下實驗。

  橘寶血肉似乎有奇異吸引力。

  一出現在光圈,那些黑線便好似飛鳥歸巢,爭先恐後鑽進橘寶身體,融入它的意識血肉之中。

  嗯?

  身體被衝進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橘寶瞬間清醒。

  它眼睛瞪大:「顧言,你將什麼東西塞進我身體了,我的身體現在好奇怪。」

  一根根扭曲線條,在橘寶血肉中蠕動,為爭奪主導權,和血肉中原本就存在的混亂氣息展開了廝殺。

  這種感覺,就好像身體血肉發生了分裂一般,讓橘寶有些害怕。

  「別怕,是好東西!」

  顧言雙眼血色一閃,引動他在橘寶體內的神魂本源。

  下一刻。

  呢喃之聲,出現在橘寶的意識之中:「生命苦弱,血肉不朽,以身為宇,萬物為宙,橫渡苦海...」

  血肉古經!

  顧言直接將獲得的血肉古經,也傳給了橘寶!

  橘寶雙眼,化作迷茫。

  「去!」

  顧言將手上旗幟,捅進橘寶體內。

  旗幟表面蠕動,化作肉芽,和橘寶腦袋上的缺口糾纏在一起。

  下一刻。

  周圍以整個京都陣法能源化作的金色光輝,全部擁進橘寶體內,幫助它鎮壓裡面混亂和邪異兩種極端氣息。

  「邪神本源,混亂血肉,再加上血肉古經,不知道橘寶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顧言眼露期待。

  養貓養成邪神,想想都有成就感。

  一縷溫暖陽光,洞穿開始潰散的血雲,重新降臨這片大地。

  在天殘地缺領域融入橘寶體內後,京都上空的血雲和壓抑氣息,終於開始緩緩消散。

  看著天上重新顯現的大日,顧言微微一笑。

  他這算不算是救了腳下千萬人?

  「走了。」

  顧言抓著橘寶,身化雷霆,向著白雲崖飛去。

  在他感應中,夜輝煌已經安全回到了陽間,距離自己位置大概有萬里之遙,並且還在不斷遠去。

  現在他要去鎮魔司,解除自己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顧言要去查清楚一件事情。

  神交到底會不會孕育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