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看到自己孫女雙眼血月消失，老狐狸趕緊詢問。

  少女眼神複雜。

  她看著戴著斗笠的顧言，輕咬嘴唇搖頭：「沒事，爺爺，我們走吧。」

  陰影退散。

  兩人消失在顧言前面。

  良久，顧言才長須一口氣。

  「艹！」

  第一次沒了！

  狐狸拜月，祈求聖臨。

  在剛剛剎那，他被動和那小狐狸進行了神交...

  這上哪說理去？

  「神交應該不會懷孕吧。」

  顧言臉上表情變幻，心裡罕見有些手足無措。

  「小子。」

  尖銳囈語出現在顧言腦海。

  一個邪異大眼，從他頭頂浮現，打斷了顧言混亂的思緒。

  顧言立刻收斂心中情緒。

  他淡淡道：「怎麼？」

  各種污穢囈語在他心中響起。

  顧言心誦《度厄心經》，自動過濾其中扭曲污染，將其轉化為自己可以理解的意思：「你答應我的祭品在呼喚我的親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熱鬧。」

  對於這個高質量客戶，邪神很尊重他。

  如果可以侵染對方，想必是極為美味和滿足的。

  聞言，顧言露出冷笑。

  看來是司馬乘風動手了。

  那旗子，被自己沾染了橘寶的血肉。

  一旦有人用之祭祀，就會被自動轉移到他頭頂這尊邪神這裡。

  這也是顧言敢這麼長時間，都藉助這邪神力量的原因。

  代價，有人幫自己支付！

  「這種喜聞樂見的事情，我自然要去看看！」

  顧言果斷同意。

  通過京都血肉分身，他已經知曉了司馬乘風的動作。

  顧言很期待司馬乘風最後發現祭品變成他們自己，會是什麼反應。

  隨著顧言同意。

  一股波動從頭頂邪異大眼湧現，將他包裹。

  嗡~

  虛空如波浪蕩漾...

  此時。

  京都在血雲出現的時候，已經亂成了一團。

  無論是平日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高官，還是下面的商販，平民走卒，此時都惶恐不安。

  或祈禱。

  或發泄。

  如果不是有府衙高手上街鎮壓，恐怕早就成了發生了暴亂。

  人生百態，難以言語。

  司馬乘風和天殘地缺，一同詭俯虛空，等待召喚的邪神降臨。

  邪神，是另一個維度的存在。

  它們想要出現在物質界，就必須要牽引，並且有種種限制。

  而現在。

  他們三人以京都千萬人血食為祭品，化作牽引，想要直接牽引一尊邪神化身降臨，作為復興的資本。

  嗡~

  在等待中，血雲終於有了變化。

  被護城大陣牽引的血雲，捲動成漩渦，激盪虛空。

  「來了！」

  司馬乘風和天殘地缺兩個老僕，激動的身軀顫抖。

  這麼久的謀劃。

  這麼多的心血！

  為的就是這一刻啊！

  嘶~

  尖銳聲音，迴蕩在京都上空。

  邪異囈語一出現，立刻引動所有人心中七情六慾，嗔痴憎。

  一股股無形的力量，激盪在虛空，牽引下一大片陰影，將整個京都上空，化作陰沉邪異。

  有東西在降臨！

  嗡~

  司馬乘風三人身前懸浮的旗子，開始釋放出妖異的血色紅光。

  來了！

  「這種異狀，難道降臨的是一尊虛無邪神？」

  司馬乘風心裡更為激動。

  虛無邪神最喜歡生物的七情六慾，而對低劣血肉不感興趣。

  如果降臨的是虛無邪神，他完全可以將整個大魏的人口圈養起來，一次次收割供奉，化作自己升華的資糧。

  嗡~

  虛空蕩漾，似乎被洞穿了一個維度，露出漆黑深寒的通道。

  下一刻。

  一個邪異大眼虛影，緩緩凝聚，降臨了！

  恐怖的邪異，激盪虛空，讓人心靈恐懼，不敢抬頭直視高空。

  無人發現，邪異大眼虛影身邊，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存在。

  「桀桀，好濃郁的恐懼啊。」

  大眼虛影眼中閃過喜悅。

  沒想到還有額外收穫。

  它的喜悅，傳導到了司馬乘風和身邊天殘地缺身上。

  他們低俯的臉上，更顯喜悅。

  「按協議，不威脅那些生靈的前提下，你可以收取你的報酬了。」

  顧言服飾腳下跪俯的司馬乘風，淡淡道。

  「話隨如此，可是相比對方原本的意願，你給我的報酬，太少了！」

  邪異大眼，傳導著自己貪婪的情緒。

  這麼多食物，自己卻只能聞聞味道，它不甘心。

  不如，毀約？

  聞言。

  顧言眼中寒芒閃爍：「你可以試一試，如果你敢這麼做，我一定會找到你，吃了你！」

  他一字一頓，直視眼前的邪神投影，語氣認真。

  如果對方真的這麼做，他現在確實阻止不了。

  但是。

  他說會吃掉對方，就一定會做到！

  一人一邪神，就這般對視。

  無數污穢扭曲的信息，向外擴散，卻被一股奇異力量，阻隔在小範圍區域，無法降落到下方。

  「別緊張，螻蟻，我邪言格魯，最為守信，桀桀。」

  邪異大眼突然發出詭異尖銳的聲音，飛到下方司馬乘風的頭頂。

  「螻蟻，你的請求，我接受了。」

  一根根虛無觸手浮現，席捲整個京都。

  嗦~

  吮吸聲響起。

  無數情緒，被那些觸手捕捉，吞噬，給邪異大眼帶來喜悅和滿足。

  司馬乘風拳頭握緊。

  成了！

  邊上天殘地缺兩個奴僕，也滿臉喜悅。

  成了！

  吮吸聲越來越響。

  下方地面，無論是先天高手，還是普通人，不管他們躲在屋內還是密室，一個個開始栽倒昏迷。

  不過十多息時間。

  原本驚慌聒噪的京都，便成了死寂之城。

  「好久沒有這麼滿足了。」

  邪異大眼心中更為喜悅。

  它緩緩縮小，出現在司馬乘風面前：「我很滿意。」

  司馬乘風和身後天殘地缺，眼中滿是忐忑，興奮，喜悅。

  「大人...」

  司馬乘風壓抑著心中，想要說出自己的願望。

  哪知，邪異大眼發出尖銳怪笑。

  「桀桀，所以作為感謝，你們三個小祭品，想要怎麼死，我滿足你們。」

  「我們...」

  嗯？！！

  司馬乘風面色一變，眼中喜悅，興奮瞬間化作恐懼驚怒。

  「閣下是不是搞錯了？」

  他聲音苦澀，低沉。

  「桀桀，你...」

  邪異大眼似乎也很期待司馬乘風的反應，還想說些什麼。

  突然。

  「天殘地缺！」

  伴隨兩個決絕的聲音。

  一個金色陣法，從地面升騰。

  司馬乘風面無表情起身，抓起旗子：「誰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