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就草菅人命!

  這一刀,太快了!

  李一陽脖子切口,光滑平整,沒有一絲多餘血肉牽連。

  當然,也沒有一絲血液噴灑出來!

  看到異樣,顧言身軀緊繃!

  淦!

  真是那些鬼東西!

  顧言伸手一扯,濕潤的上衣脫落。

  一抖,破舊上衣帶著尿騷味,徑直蓋在了李一陽的腦袋上面!

  嗷~~

  下一刻。

  大量白色煙霧,伴隨李一陽的鬼哭狼嚎升騰起來!

  這聲音,極為瘮人,不是正常人類可以發出!

  李一陽原本坐著的無頭屍首,也倒在地面,四肢不斷抽搐,好似發了羊癲瘋一般。

  見狀!

  顧言咬咬牙,衝上前,舉起手上的殺豬刀,狠狠揮下!

  快、准、狠!

  一刀下去,李一陽的右腿就脫離了他的軀幹!

  將顧言這一年的苦練,還有前世對於人體的了解,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回生,二回熟。

  顧言臉上帶著狠厲!

  唰!

  又是一刀!

  刀鋒劃開血肉,切開骨骼關節。

  一隻手臂,也離李一陽軀體而去!

  這樣,沒有了一手一腳,就算這詭東西詐屍,也行動不便!

  讓人頭皮發麻的是,脫離了軀體,那一手一腳,依舊在扭動,攻擊著周圍的一切。

  顧言直接退開到角落,緊緊握著殺豬刀,靜靜看著,沒有繼續出手!

  隨著時間流逝。

  被帶尿衣物包裹的頭顱,慘嚎越發微弱,逐漸沒了動靜。

  一直扭動的軀幹,也砰的一聲,化作一團黑灰,散落一地!

  看到這一幕,顧言這才鬆了一口氣,癱軟在地面,大口喘息。

  此時,他的背部,早就被汗水打濕了!

  「這個世界,居然真TM有這些鬼東西!」

  相比剛剛的出手果斷,此時的顧言,面色發白,身上冒著冷汗,身體發軟,後怕不已。

  這些東西的存在,都是他從認識的縣衙李小吏嘴裡套話,對方偶然之下說出的!

  對方說的有鼻子有眼。

  顧言事後去打聽,發現也確實有這些事情發生。

  只是說法,卻成了各種意外或者人禍。

  前世見多了反轉,顧言一直是半信半疑。

  只是出于謹慎,出門在外收豬時候,還是多了一個心眼。

  今天,親自遭遇這些東西,他不信也得信了!

  好一會,顧言才緩過來。

  此時外面雷雨交加,寒風呼嘯。

  不是迫不得已,顧言不想離開這個可以遮風擋雨的破廟。

  所以即使心中萬般不願意,他依舊站起身,找了根一米多長的棍子。

  殺人要斬草除根!

  這玩意,也要確保挫骨揚灰!

  不然在廟內待不安穩!

  顧言右手抓住刀柄傾斜,保證可以最快速度出刀,左手拿著木棍將自己上衣挑起。

  衣服下面,是一顆面目全非的頭顱!

  頭顱的麵皮已經全部被腐蝕,露出還在微顫的血色肌肉,兩隻眼睛凹陷成了窟窿,慘白的牙床微微張合。

  都這樣了,這頭顱居然還在動!

  顧言二話不說,脫下褲子,對著衣服再次加持童子尿。

  幸虧他身體看著消瘦,「槍」卻有力!

  伴隨嘩啦啦聲音,「陽氣」的味道,再次瀰漫狹小的破廟。

  只是不等顧言尿完,一直被他盯著的頭顱,開口說話了!

  「等等!」

  這聲音,正是先前李一陽的聲音。

  只是這聲音,斷斷續續,仿佛隨時要咽氣。

  顧言充耳不聞,用棍子挑起散發強烈「陽氣」的外衣,就要滅了對方。

  呼!

  一股狂風,憑空而生,將顧言吹得不住倒退,直接退到了牆角!

  顧言被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直接將充滿尿騷味的上衣披到身上,拿著殺豬刀在前方揮砍。

  好在,這風來的詭異,消失的也快。

  風一消失,顧言立刻瞪大眼睛,打量四周。

  只見那頭顱位置,只剩下了一團黑灰。

  一個虛影,憑空出現,漂浮在那堆黑灰之上。

  虛影的模樣,竟然就是李一陽!

  「呵呵」

  李一陽慘笑一聲。

  「怎麼會有你這般年歲的狠人,唉,栽在你手上,我死的不冤,只是我書簍里有我母親給我的家書,臨死前,我想帶著一起離開,你能不能幫我拿過來?」

  顧言靠著牆壁,警惕看著對方,根本不受對方言語影響。

  對於詭異,他也只是從李小史那裡聽到隻言片語。

  對付的方法,也只有兩個土方子。

  一個是染血帶煞之物,一個是童子尿。

  其餘一無所知!

  誰知道對方現在是不是想讓自己放鬆警惕!

  看到顧言警惕模樣,李一陽不再言語。

  只是,他好似不能動彈,只能死死看著顧言,臉色鐵青。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李一陽的虛影,越發暗淡。

  他死心了。

  「唉,算了,我馬上就要消失了。

  娃娃,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破綻的,作為回報,我救你一命!」

  看到顧言依舊不打算開口,李一陽哈哈大笑:「三十九年前,我只是一個路過此地的書生,結果發了病,病逝在這山君廟附近。

  怎知那廟祝是個妖人,將我煉製成這半詭半屍模樣,供那吞食血食的山君驅使。

  我死在你手上,會有對方的印記留在你身上!」

  說著,李一陽露出滲人的冷笑:「你可以選擇相信我,讓我死個明白,我救你一命。

  你也可以繼續不理我,然後被那山君找上門!」

  顧言拖著殺豬刀,面色難看。

  他承認,自己被對方一番話說的破防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顧言將身上衣物擰了擰,讓殺豬刀保持陽氣充足,才冷冷說道:「你一進來,我就發現不對了!」

  李一陽聞言,腦袋猛的漲大,眼睛化作拳頭大小瞪著顧言:「不可能,我一切行為,都是按照生前所為。

  而且我有實體,不是那些倀鬼垃圾。

  聲音氣息,全部模仿,怎麼會有這麼明顯的破綻!」

  「你到是自信,可是你沒發現,我在廟門處設置了陷阱麼?

  只要有人靠近廟門十米,就會引起我這邊注意。

  我沒猜錯的話,你不是走過來的吧!」

  顧言此話一出,李一陽拳頭大小的雙眼一愣,漲大的腦袋也萎靡的縮了回去。

  「而且你雖然滿身狼狽,但是鞋子在這大雨之下,沾染的泥土,留下的腳印,都只有零星。

  我藉機去關門,借著手上火把光芒,發現三米之外,就沒了腳印。

  給你乾糧時候,我碰觸你的手。

  那觸感,分明是屍體的觸感!

  這些,夠了嗎?」

  顧言說出一條破綻,李一陽的身軀居然就縮小一些。

  等到顧言說完,他的虛影,已經只有之前一半大小了。

  只是,他還是有些不服氣:「萬一你猜錯了呢,豈不是草菅人命?」

  顧言冷笑,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那就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