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寡人做的明明都是對的(求打賞月票!)
王綰本想說凡事最怕過猶不及。
就像太子所說的那樣,對新攻下的國家,強行用嚴刑峻法約束,只會招致百姓的怨恨怒罵。
這時,李斯看出嬴政正在氣頭上,他急忙上前。
「大王,臣以為,小惡不加以嚴懲,那些犯了過錯但是卻只受到了微小懲處的人就會暗地裡沾沾自喜。一旦在事情開始的時候,沒有遏制這樣的態勢,到了未來局面就會鬧的難以收場。」
「今日敢光明正大盜竊,還不知道未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眾所周知,如今的天下,群盜四起。
和現代社會相比,戰末這個時期的社會治安水平非常低下,所以家家戶戶一看天黑了,就會立刻放狗,關門。
目前只有秦國境內的情況好一些,看一個國家的治安情況好不好,只要看那些衣著華麗光鮮的貴人們出行帶多少武士就可以了。
「明明是搶奪盜竊,卻說成是撿拾不要的東西。這樣惡劣的行徑如果都不加以懲治,那以後豈不是全天下人凡是有盜竊的行為,只要說自己只是撿拾他人不要的東西,這是否意味著,他們都可以被從輕處罰。」
嬴政聞言,自然道善。
「廷尉言之有理。對小惡絕對不可以姑息縱容,否則日後就會醞釀成大禍。寡人決定,將這些人全體斬首示眾。」
王綰的目光垂了下來,他望著地面。
嬴政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等到一應事務商榷完畢,王綰、隗狀、馮去疾、李斯等人相繼而出。
嬴政獨自坐在章台宮裡,他看著王綰坐過的席位,心中泛起疑惑。
自從王綰成為丞相後,他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過去他總是會贊同寡人的想法,可是現在,他為政處事的態度明顯和寡人不一樣。
王綰離開了王宮,身為丞相的他,出行的馬車卻十分樸素。
他只用兩駕的馬車,車身上也裝飾華麗的物飾,僕從也一看就是和顏悅色的人物,臉上沒有囂張豪橫之氣。
馬車後也只是跟著四個赤腳僕人罷了。
這樣一輛馬車從王宮裡開出來,緩緩駛入咸陽城市井街巷,在聚集滿了鐘鳴鼎食之家的咸陽城裡,顯得非常不起眼。
馬車隨著人流,一起往城南處走。
王綰的新家,是一座七進之宅。這在當時的社會,就相當於住在後世的幾千米豪宅別墅里。
但是王綰的家裡,和他的馬車是一樣樸素。
七進之宅,是秦王賞賜他的,但是他們一家人加起來也住不滿三進。所以王綰就在他家其他院子裡都種起了糧食。
王綰一家本就是農戶出身,能夠坐到丞相的位置,但是卻不忘記過去的生活,並且能夠坦然面對種地這件事,有識之士自然敬佩他。
至於那些僕人奴婢,王綰更是覺得數量夠了就差不多了,所以他身邊的僕從數量總是很少。
是以外人總覺得王綰家裡藏富如山,堆金如土。
因為眾人眼見著金銀財寶都往王家進,卻不從王家出。
這一天,王綰回到家裡,一坐在席面上,便長長地嘆了一聲。
「唉……」
王綰一向很踏實的一個人,也總是很和樂,眼中總是帶著笑意。他崇拜的人正是孔子的徒弟顏回。
所謂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
王綰覺得只要不愧對自己的良心,能夠對得起天地和一方百姓,怎樣都好。
這樣一個人,在他成了丞相之後,卻總是憂心忡忡的,整日愁眉不展。
王綰的妻便走近問,「良人今日怎麼了?難道是朝中出了什麼大事嗎?
王綰看見自己的夫人,眼裡燃起笑意,嘴上只說,「沒有,沒有。夫人你聽錯了。」
「那好吧。」丞相夫人就這麼走開。
王綰一個人望著寬敞的宅院,這是嬴政賞賜給他的宅子。
嬴政嘴上沒說,但是王綰知道,這是嬴政對他多年來勞苦的回應。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大王在滅掉趙國、韓國之後就慢慢變了。
現在的大王,越來越喜歡獨斷專行,已經漸漸聽不進去其他人說的話了。
大王如今滅掉了趙國、韓國,這在整個秦國歷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大功績。
任何人只要他沉浸在驕傲自滿的情緒中,都會變得剛愎自用,時間久了,就會對周圍的人和事情做出錯誤的判斷。
王綰為此深感憂慮。
此時此刻,在咸陽宮的嬴政卻覺得自己越發孤獨,過去王綰還會和自己下棋閒談,如今談論完事情就走了。
王綰似乎在心裡隱藏了很多話都不敢直說出來。
現在,寡人身邊只有一個趙高,再就是李斯,馮去疾等人了。
但即便是存在這樣一些人,嬴政也很清楚,他們存在的價值是能夠讓自己感到很舒服,並不是因為他們做的事情正確。
嬴政越發感到自己內心很孤單,而王后卻不再像以前一樣來找他。他不可能去找王后,顯得他沒有帝王的威嚴,感情用事。
坐在冰冷的王座上,嬴政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做的是對的,為什麼眾人都不理解他。就連王后也漸漸和他疏遠了。
難道說人和人之間,感情永遠只能讓位於利益?
趙高看出了嬴政的心事,趕忙趁著這個機會對嬴政道,「大王,燕國的公主已經抵達了咸陽,大王不若移駕前往。聽說這燕國的公主,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年齡也十分輕,才十七歲。」
嬴政自然對這個感興趣,「趙高啊趙高,你可真是寡人肚子裡的蛔蟲。」
在趙高的提醒下,嬴政當晚就去看燕國的公主。
趙高的眼光,一向挑剔,他說的美人,自然姿色不俗,嬴政一看到這個美人,就十分喜愛。
一連好幾日都前往燕國公主的宮居。
當嬴政在後宮裡和燕國公主玩的正高興時,王翦也率領大軍趕回來了。
燕國的有生力量被消滅了,而王翦帶回來了秦國的主力軍精銳隊伍。
他的兒子王賁選擇了水淹大粱,半個月的時間,魏國城中已經因為水堵在城外而導致次發禍患殞命。
攻打楚國的事情終於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