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良在和吳迪打完招呼後,發現他的臉上有一個淡淡的巴掌印,指著自己的同樣地方的臉頰問道:「你這是?」
吳迪本以為梁良和其他人不同,聽到他的詢問才知道,他不知道在校外剛才發生的事情,仔細看了下對方,認出了原來是副校長帶進去的保送生。
在後來排隊的過程中,聽周圍人的議論,吳迪大概明白事情的起因。吳迪本就不是遷怒別人的性格,想著反正他遲早會知道,便痛快答道:「剛才在校外被人打的。」說完看了眼梁良整齊好看的床鋪,轉身繼續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梁良在身上翻了一下,找到一個小瓷瓶,放在靠近吳迪床鋪旁的桌子上。
「這個你抹上,這是我們自己家做的療傷藥,專治外傷,像你這個抹上一個時辰就好了。」
吳迪聽見聲音,轉頭看了眼梁良放下的藥,手上頓了一下,然後說了聲謝謝就繼續收拾起來,沒有去拿桌上的藥。
梁良也沒說什麼,去簡單洗漱後便躺下了。
這會還不是很晚,但和楊霸天打過兩次後,身上的疲憊感一直沒有完全消除,現在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覺。梁良不是什麼壞人,可也不是什麼熱血青年,對於吳迪身上發生的事情,給瓶療傷藥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了,也沒把吳迪的事情太放心上。
心裡琢磨著,明天該怎麼拒絕謝先生的要求,第一不第一的,他是真的沒興趣,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吳迪呆呆地坐在床上,一直到深夜還是睡不著,心裡有些擔心家裡母親的身體,尤其是宿舍的暖和,讓他更加擔心那個甚至會漏風的家。
吳迪輕聲嘆了口氣,瞅了眼對面已經熟睡的梁良,又打量起桌子上那瓶藥,心裡掙扎了許久,還是慢慢的拿了起來,順手打開藥瓶,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嗅到一股藥香,緊張的心放了下來,小心翼翼倒了一點,給臉上抹了起來。
翌日清晨,
梁良起來的時候,吳迪已經出門了,那瓶藥放在了自己這一邊,下面還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謝謝二字。
在覺得這傢伙還挺客氣的同時,也有些詫異。梁良每天早上都有晨練的習慣,而這個吳迪起得竟然比他還早。
梁良不知道的是,吳迪根本就是一晚上沒睡。不過就算正常休息,吳迪還是會比他起得早,畢竟他的刻苦,是生活賦予他的。
後山,湖邊。
梁良遠遠的就看見了十分熟悉的場景,謝先生還是在那躺著,時不時用腳點地,讓搖椅搖得更劇烈些。
那個背劍的男人,還是在釣魚,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回多了一個凳子,不過他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背都挺著筆直。
梁良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心裡想著這倆不會在這待了一晚上吧。
謝先生打著哈欠,看見梁良來了,和上次一般無二瞬間來到梁良身邊,拉著梁良的胳膊,就往釣魚桶走去,伸手一指,自豪的仿佛那是他釣得一樣,說道:「小子,你看,我倆一晚上釣了快滿滿一桶魚了,哈哈哈哈。」
那背劍男人此時又釣上來一條,同時轉身說道:「先生,都是我釣了,不是我倆。」
謝先生跟沒聽見一樣,恍然大悟一般,突然一拍腦門,就給梁良突兀的介紹起來。
「瞧我這記性,昨天忘了介紹,這是我之前收的第一個學生,叫..叫司馬玉竹,就是京城司馬家的那個司馬,他比你年長几歲,叫聲師兄不虧。你還有個師姐,叫陳婷婷,讓我打發出去歷練了,回頭你們見面了就自己聊吧。小竹子,這就是梁良。」
梁良微微躬身道了聲師兄好,司馬玉竹也沖他微笑點了點頭。
不過聽了謝先生的話,似乎之前就說過自己似的,梁良又想起楊霸天的事,一切都突然想通了,眼睛都大了幾分。
梁良帶著幾分怨氣地問道:「謝先生,楊副校長來找我,是你安排的吧?」
謝先生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一臉怎麼了的表情,隨即又擺了擺手說道:「行了,閒話就聊到這,我倆等會還有事,現在跟你說說開小灶的事吧。」
梁良心裡憋屈呀,這閒話也不是自己開得頭呀,況且你倆等會能有啥事,倆釣一天一夜魚的人,說等會有事,不會是去補覺吧。
謝先生進入角色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瞬間就一本正經地問梁良,「你知道如今能力者的等級,是如何劃分的嗎?」
梁良見謝先生鄭重其事的問話,也收攏了心神,回答道:「知道,在家的時候,聽家人聊過。能力者的等級跟異能的開發程度掛鉤,總共分為五個等級,從低到高分別是,D級,C級,B級,A級,S級,如果細分的話,還會有準D級這種階段,像我就是C級。」
謝先生盯著梁良,又問道:「按照你的說法,你又沒有異能,憑什麼是C級?」
梁良聽後一怔,他確實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低頭沉思了片刻,答道:「因為我的實力媲美C級?」
謝先生輕笑道:「你的意思是,只要能打過S級能力者,那個人能力就是S級了?」
梁良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謝先生的意思。畢竟異能並不全是用來打架的,有些功能性的異能,哪怕開發到極致,都有可能打不過街邊的小混混。
謝先生也沒賣關子,繼續說道:「你這類的人,被稱為覺醒者。」
梁良還是頭一次聽見這個說法,下意識反問道:「覺醒者?」
「對。」謝先生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梁良的腦袋,「所謂覺醒者,就是身體跟靈魂的適配程度達到一定百分比,哪怕沒有異能,對身體的運用也會強於常人,身體的適應能力也會增強,而身體越強,靈魂之力也會隨之提升,相輔相成。至於覺醒者的界限,是適配度20%,而你差不多快30%了,從這個角度出發,你確實相當於C級了。而你接下來要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感知,感知自己的靈魂強度,這樣以後你哪怕多了1%,也能清楚的知道。」
謝先生說完最後一句,就那麼看著梁良,眼神里似乎有種別樣的情緒。梁良也被看得有些心虛,尤其是謝先生提到靈魂的時候,他總覺得謝先生能把他看透一般。
謝先生看了梁良一會後,又恢復以前的樣子,「行了,你師兄給你準備了板凳,你就坐那沉下心試著感悟吧,這一步,你只能靠自己,一個月後,要是還悟不到,就回家去吧。」
梁良瞅了一眼,就是之前歐陽玉竹坐過的凳子,也沒去計較是不是真的給自己準備的。在謝先生和歐陽玉竹走之前,梁良好奇地問道:「謝先生也是覺醒者吧,您達到百分之多少了?」
謝先生剛準備離開的身影頓了一下,然後就哈哈大笑起來,開始向湖邊走去,同時伸手一招,司空玉竹身後的劍,瞬間出鞘飛到其手中。
謝先生拿著劍由下向上,用力一揮,隨後順勢一甩,那劍又回到司空玉竹的劍鞘內,仿佛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行雲流水,絲滑流暢。
謝先生邊往回走邊打趣道:「你什麼時候能揮出這樣一劍,我就告訴你,哈哈哈哈哈!」
梁良此刻看著湖面,震撼得久久不能言語,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整個湖面如同被巨斧鑿開一般,一分為二,直徑最少600米的湖泊,中間出現了近五米的真空溝壑,聲勢浩大的場面卻沒有一絲聲音,詭異至極。仔細看去,兩側的水裡各種魚類還在活蹦亂跳,沒有傷及分毫。時間好像靜止了五秒,然後兩側的湖水才向中間涌去,狠狠地撞在一起,發出了巨大的撞擊聲,濺起了一道又一道水花。
梁良這時才回頭看去,早已不見二人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