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子走到了父母的面前，他沉默了一會兒，天真地問在場所有人：「我是不是要有孩子了？」
「你別做夢了，沒有。」林染沒好氣地說。
「我跟小丫頭兩人算不算是結婚了？」牛子到底是智商高了一些，平時也有手機，懂得也不少。
「結婚得辦婚禮，你們不能辦，還是小孩子呢。」牛子母親開始糊弄他。
「哦。」牛子眼裡滿是失望。
「你不想去找小丫頭了？」小馬揶揄地問。
「不去了，他爸媽太嚇人。」牛子一想到小丫頭的父母就忍不住哆嗦：「他們好像要吃了我！」
「回家吧。」林染拍了拍牛子的肩膀：「以後呀，自己長個心眼，外面的壞人很多。」
「小丫頭很可憐，她以後要是來找我，我還能跟她一起玩嗎？」
「……」林染。
「可別找了，我們害怕。」牛子父親真想給兒子一巴掌，這種時候還想玩，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牛子不吱聲了，他想了想小丫頭的父母，選擇聽自己爸媽的話。
小丫頭被叔叔嬸嬸帶去醫院打掉了孩子，然後就帶回了家。
以前從未搭理過她的爺爺奶奶，居然過來把她接去了家裡，據說是要親自照顧大孫女。
小丫頭嬸嬸挺高興，哪怕平時多做幾碗飯，也好過天天看著小丫頭。
小丫頭經過幾天的休養，心情也好了許多，前提是別提她的弟弟。
那個小子在看守所里天天挨打，在監獄裡面這樣的人是最低等的。
當初陳天南舅舅的大兒子也沒少挨打，直到他出獄之前，還被別人欺負。
那些傷害過小丫頭的人也都被抓住了，有的罰款，情節嚴重的拘留。
這些人當中，還有成家的，據說家裡的另一半已經起訴離婚，誰也不願意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
林染坐在養老院裡，看著手機里的回覆，這一家子真的是太牲口了！
小月亮在一個半月後將駕照考了下來，林染要給她買車：「想好要什麼車沒？」
「我姥爺有一輛車，我要開那個，等我練習差不多再買新車。」小月亮說道。
「也可以。」林染不反對，正常拿到駕照的人都會先用舊車練練手，這也是常規操作。
這時，林染的手機響了：「喂，我是林染。」
「大染，我是張敬陽，我住的鎮上，有一個傻丫頭叫大美，她的父母意外去世了，只留下了這個孩子，沈芳說這樣的孩子會被別人欺負，讓我問問你，你們那裡收不收？」張敬陽問。
「收的，小丫頭的父母因為啥走的？」林染問。
「別提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著火了，他們把孩子推了出來，然後……原本他們曾經說過，如果自己要是不行了，就把孩子帶走，省得被壞人欺負。」張敬陽難過的說道。
「把那孩子帶過來吧，她得有三十多了吧。」林染問。
「三十六了，這些年一直被父母保護得很好，她父母留下的財產都歸了小丫頭，夠她在你那裡活一輩子了。」張敬陽說道。
「來吧，我看看這孩子。」
「好。」張敬陽開車送大美。
「爸，養老院連這樣的人也管嗎？」小月亮問。
「像這種智商有問題的女孩子在社會上很危險，要是被壞人盯上了，一輩子就毀了。」
林染想到了鎮上死去的母女倆，還有陳天南舅舅大兒子禍害的女孩，以及剛剛發生的小丫頭事件，不都是正常人欺負弱勢群體麼！
小月亮點點頭：「我明白了，爸，你回養老院吧。」
「嗯。」林染開車走了。
小月亮坐在二部的辦公室里，翻看著關於這方面的新聞，越看她心裡越涼，最後索性不看了。
社會有多複雜，小月亮要想了解更多，還需要很長很長時間。
張敬陽帶著大美到了，林染打量的大美，感嘆這姑娘長得太好看了，父母看得這麼緊是對的。
「叔叔，我爸爸媽媽死了，沒有家了，我害怕。」大美哭著說。
「叔叔這裡就是你的家，你跟旁邊的阿姨去看一眼，喜歡就留下來。」林染和藹的說道。
「好。」小丫頭跟著月姐出去。
林染遞給張敬陽一根煙：「沈嘉寧現在怎麼樣了？」
「還單身呢，一直不肯找對象，對自己的出身也很忌諱，也沒跟我們聯繫，逢年過節我會打電話問問，她對我還是挺客氣的。」
張敬陽偷摸給沈嘉寧攢了三十萬，他將銀行卡拿出來放到林染面前：「我聽說那孩子還沒買房呢，這裡有三十萬，你替我給她，你就說是她媽給的。」
「我給她的話，她會要嗎？」林染知道沈嘉寧倔強，十有八九不會拿。
「總不能看她一直租房子吧，哪怕一輩子不找對象，她也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呀。」張敬陽是真不拿沈芳的女兒當外人，但他人微言輕，有些話他不好張口。
「行，我聯繫她。」林染沒跟沈嘉寧聯繫過，但小月亮跟沈嘉寧總是聊天，倆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年紀差了那麼多，卻成了很好的朋友。
「謝謝。」張敬陽笑了。
林染認為沈芳應該知道張敬陽偷摸攢錢，三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張敬陽得收多少廢品能攢出來，沈芳也是想彌補一下女兒，默許了張敬陽的所作所為。
大美跟著月姐溜達一圈兒，回到林染面前，高興的說道：「叔叔，喜歡這裡，剛才有兩位阿姨可喜歡我了，說要帶我一起玩兒。」
「那就住下來吧。」林染讓月姐給大美填寫資料。
張敬陽小聲說道：「原本這事兒不該我管，但是小丫頭總是上我這裡送廢品，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小丫頭的叔叔和姑姑還有阿姨和舅舅們，都惦記著呢。」
林染明白了：「想吃絕戶對吧？」
張敬陽點點頭。
「一共有多少錢？」林染問。
「保險賠償，還有這些年攢的，100萬了。」張敬陽將小丫頭父母存的錢拿了出來：「我直接給小丫頭取了現金。」
「怎麼不存卡里？」
「存摺差點被他們搶走，而且我不是大美的監護人，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大美這孩子只認得現金。」張敬陽身為一個旁不相干的人，能為大美做到這種地步，可見人品得有多好了。
林染明白了，將100萬收進保險柜里，這錢夠小丫頭過一輩子了，哪怕小丫頭活到100歲，養老院一定照顧她周全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