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你千萬要小心。」
劉隊長的語氣和以往不同,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那輛車是偷的,一直在跟蹤喬少華等三人,肇事後開到一條小街就棄了。
警方經過大量排查,詢問路人,得到的結果是,開車的是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
「是葉子!」我驚呼。
「沒錯,這麼高超的化妝技巧,除了葉子不會有別人!」
劉隊長沉穩而又堅決分析道,「兄弟,葉子在平川市,衝著你來的。令人不解的是,她竟悍然殺了影盟的人,卻像是救了你。」
我的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吞咽了口水,佯裝分析:「可能是接到了指令,剷除內奸吧!」
「嗯,這個方向差不多。」
劉隊長贊同我的說法,影盟出現內訌。
但葉子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卻令人生疑,她完全可以等喬少華採取行動後,再執行除掉內奸的方案。
圍繞葉子和影盟,依然是迷霧重重。
跟劉隊長通話結束,我的思緒卻如潮水洶湧,將我的睡意沖刷得乾乾淨淨。
眼前浮現的都是葉子的舞姿,耳邊迴蕩著她動聽的歌聲。
還有她飛快的打字速度,以及令人捧腹的搞笑表情。
葉子駕車,撞死了喬少華。
她不但救了我,還替我排除了隱患。
顯而易見,喬少華就是葉子的上級,一直催促葉子行動。
但見葉子拖拖拉拉,便果斷利用徐麗,對我出手了。
葉子是怕喬少華搶賞金嗎?
我認為不是,她殺了喬少華,就等於背叛了影盟。
我不想告訴劉隊長,我跟葉子早就是聊天好友,甚至還視頻過。
我們傾訴悲傷,分享快樂,只是沒有暢想未來。
這個殺手不太冷,只是很孤獨。
此刻的葉子,正在逃亡吧!
逃就逃了吧,別再回來了。
……
次日,
劉芳菲有些精神不振,總是打哈欠。
我一問才知道,我小妹是個話癆,跟她聊天一直聊到半夜,開啟了十萬個為什麼。
劉芳菲還調侃,我們兄妹的差別很大。
我人狠話不多,小妹精靈古怪,人小卻懂很多。
我對此表示抱歉:「芳菲,今晚別讓她跟你睡了。」
「今晚還真沒問題,芽芽瘋跑一天,晚上肯定早早就睡了。」
劉芳菲渾不在意,上下打量著我,「周岩,你倒是像是沒睡好,都有黑眼圈了。」
「可能被車禍嚇到了,夜裡總是驚醒。」
我含糊其辭,其實是擔心葉子,夜晚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機。
南宮倩帶著小妹出去了。
連夜從東安返回的鐵衛和破軍,在我的授意下,一路陪同保護。
這是南宮倩提議的,當然我也不在乎她的看法,我小妹的安全高於一切。
回到辦公室後,我又接到了薛彪的電話。
「幹什麼?」
「呵呵,你妹妹來平川了?」薛彪陰笑著問道。
「你在威脅我?」
我語氣冰寒,心頭卻燃燒起熊熊火焰。
「我喜歡小孩子,只是問候下。如果方便的話,再給孩子吃點東西,至於吃什麼,你懂。」
「你敢碰我妹一下,我殺你全家。」
我徹底暴怒了,也不管薛彪會不會錄音,滿腦子都是血腥的念頭。
「槽,嚇唬誰呢,憑什麼我兒子遭罪住院,你妹妹卻玩得那麼開心?」
薛彪滿不在乎,繼而命令的口吻道:「周岩,識趣點,讓你妹馬上離開平川,老子快要憋不住了。」
「好,我聽你的,讓她馬上走。」
這一刻,我退步了,決不能拿小妹的安危當籌碼跟薛彪賭。
「以後也不許再來。」
薛彪掛斷了電話。
我一再深呼吸,撥通了南宮倩的手機。
聲音很嘈雜,南宮倩大聲道:「周董,我帶著芽芽在遊樂場呢,她膽子可真大,什麼項目都敢玩。」
「我媽想芽芽了,你讓鐵衛和破軍開車,直接把芽芽送回東安縣吧!」
我吩咐道。
「什麼時候送回去?」
「馬上!」
「這麼著急啊?」
「快點吧,狼來了!」我催促道。
「我懂了,這就讓芽芽走。」
南宮倩匆忙掛了電話。
小妹來了不到一天,還沒玩夠,就被迫返回了東安縣。
一定是小嘴噘得老高,大大的眼睛裡還忍著淚花吧。
我的心情不好受,暗罵薛彪不知多少遍,這群人性泯滅的惡棍,他們離終結已經近了!
我打電話告訴我媽,芽芽被送回去了,下午一點左右就能到家。
我媽對此很理解,認為我工作繁忙,芽芽就是添亂的。
我也沒跟她多聊,匆匆就掛斷了。
半個小時後,南宮倩走進了我的辦公室,眉頭緊鎖,上來就問:「周董,從哪聽到的消息,芽芽會有危險?」
「薛彪來電話了,芽芽不走,他就要下手。」
我依舊恨得咬牙。
南宮倩沉默下,冷靜分析道:「他要是想下手,絕不會提前通知你。是有人安排他這麼做,而他卻不想這麼做。」
我愣了下,覺得南宮倩說得沒錯。
能指使薛彪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林方陽。
我低估了林方陽的惡毒。
他為了打擊我,無所不為,喪盡天良。
「倩姐,就這樣吧,不要跟別人說。」我煩悶的揮了揮手。
「好。你也小心點兒,他最近氣不順,昨天通話時還無緣無故罵了我,故意找邪火。」南宮倩轉身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一個令我開心的女孩來了。
常思思走進屋裡,戴著一頂可愛的紅帽子,還有灑滿每個角落的陽光。
「思思,今天沒補課啊?」我笑著打聽。
「嘿嘿,農村的大牲口,都要歇一歇的,更何況我是個人,不能累死。」
常思思笑著,趴在辦公桌問道:「小岩同學,怎麼不高興?」
「是嗎?我明明在笑啊。」
「可你的眉頭皺著。」常思思伸手將我的眉頭捋平,柔滑溫暖的手指又划過臉頰,將我的嘴角拉起,「哈哈,這個笑臉比哭還難看。」
「別鬧。」我扒拉開她的手,發愁道:「爛事一大堆。」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我就是那個庸人。」
我也不生氣,問道:「思思,大老遠跑來,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