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寧軟神色平靜,「你裝逼太過了。」
聞云:???
寧軟:「只有相信你是十三境,且相信十三境強者有能力殺掉自己,才會陷入幻境。
你的幻境確實逼真,我都相信你是十三境了。」
「你既然信了,怎麼會……」聞雲的表情更加難看。
寧軟幽幽瞥了他一眼,緩緩啟唇:「信你是十三境,但並不信你有能力殺我。」
她確實沒有一雙能看透幻境的眼睛。
可她有一群貌似很無敵的爹啊。
「……噗!」
聞雲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整個人倏地倒地。
雙目瞪得渾圓。
竟是氣絕身亡。
「……不是吧,寧不軟,你把他活活氣死了???」牧憶秋一臉愕然。
上前確定聞雲真的已經死了之後。
素來高傲的臉上,說不出的詭異與複雜。
靜。
大殿之上。
包括三位十一強者,都覺得此刻這一幕,多少有點離譜。
先是千年前的老魔頭復活。
貌似奪舍了一個六境小修士。
然後一番操作,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可偏偏被個四境劍修揭穿。
甚至是還被活活氣死……
「我……」寧軟也挺錯愕,剛剛吐出一個字。
整個人突然便僵硬在原地。
她的腦中,赫然傳來了聞雲瘋狂大笑的聲音。
「成功了,我果然成功了……」
「你們真以為我會奪舍那個廢物嗎?奪舍了他,我哪還有機會奪舍你?」
「哈哈哈,你的身體馬上就是我……不,你的靈魂怎麼會……你不是……不要……啊——」
「寧不軟?你在發什麼呆???」牧憶秋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寧軟倏然回神。
她盯了盯地上『吳德玉』的屍體。
旋即微微蹙眉,「這玩意……剛才好像想奪舍我,不過,他似乎失敗了。」
顯然是失敗了。
否則她也不會意識清晰的說出此事了。
只是……
讓寧軟覺得疑惑的是,在聞雲叫喊著他成功了之後,她的大腦好像有片刻的宕機。
等再一清醒過來,就已經沒了老魔頭的痕跡。
「……」所以說,那片刻之間發生了什麼?
「沒有靈魂波動,聞雲必是奪舍失敗,魂飛魄散了。」劉叔上前,對著寧軟感應一番之後,莫名鬆了口氣。
這可是他們明月商行能拿五朵花金玉符的貴客。
要是就這麼被人奪舍,還真挺麻煩。
「這老魔頭真是奸詐,難怪能繞這麼大個圈子將我們引進來。」
小胖子上前,抬腳就在『吳德玉』的屍體上踢了幾腳,「不過這人又是什麼情況?聞雲已經奪舍了他,怎麼還能奪舍寧姑娘?」
再強大的精神力,也支撐不起他這麼造吧?
劉叔瞥了眼地上明顯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沒有奪舍,在我們一同前往此地遺蹟的時候,他還是吳德玉。
只是體內應該被聞雲放了一絲魂念,直到入了遺蹟之後……他應該才完全被聞雲殘魂暫時控制……」
就在劉叔解釋的時候。
寧軟已經收回縛靈繩,並將『吳德玉』屍體上的儲物靈器全部扒了下來。
一共四個儲物戒,三個儲物袋。
寧軟並未收下,而是看向劉叔,「這個,能馬上破開禁制麼?」
「我可以試試。」開口的是董叔,十一境召喚師,精神力遠勝同境靈師,體修,甚至是劍修。
寧軟點點頭,徑直將手中的儲物戒儲物袋全部扔了過去。
痛快得讓董叔都愣了一下。
解決完聞雲。
小胖子又繞著大殿走了一圈,然後才及至瑟瑟發抖的逍遙仙翁和丹心宗老嫗面前:
「兩位先入大殿,可找到了什麼好東西?」
「……」
咽了咽口水。
逍遙仙翁最先開口,「我只找到一些靈器和丹藥,再無他物。」
說著。
竟是主動將搜尋的東西一股腦的從儲物戒中取了出來。
小胖子只淡淡掃了一眼,便隨口問道:「就沒有什麼玉啊靈石之內的?」
來這種地方,誰會對靈石產生興趣?逍遙仙翁苦著臉,連連搖頭:「沒有,並不曾看到,我可以起誓。」
「我也可以起誓,並未發現公子你說的那些,如若違背,便讓我死於天雷之下。」丹心宗老嫗雖未交出搜尋之物。
但這誓言委實算得上狠絕。
小胖子嘆了口氣,走到寧軟身邊,「看來真有那東西,只怕也被聞雲給拿了。」
最有可能出現長生玉牌的地方,也就只剩下那幾件從『吳德玉』身上扒下來的儲物靈器……
董叔還在破除禁制。
三個儲物袋已經全部破開。
裡邊都是些不起眼的煉器材料。
和聞雲沾不上半點關係。
只是輪到那四枚儲物戒時,董叔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凝重:
「這四枚儲物戒中的禁制,應是聞雲所設,恐怕需要耗費些時間。」
「需要多久?」寧軟問了一句。
董叔沉吟道:「至多半個時辰。」
只是半個時辰的話,寧軟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若是讓她來破除,需要耗費的時間只會更久。
「……幾位前輩,不知我們是否能離開此地了?」
逍遙仙翁和丹心宗的老嫗不知何時靠了過來,姿態放得甚低。
「兩位道友想走就走,也並沒有人攔著你們不是麼?」劉叔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兩人頓時嚇得面色泛白。
「道友二字萬不敢當,之前,是我們對前輩有所不敬,還請前輩恕罪。」
「行了,你們走吧。」劉叔到底還是罷了罷手,示意殿內的這群人離開。
至於屍首,倒是被收走了一部分,還剩下一部分仍舊留在了大殿之上。
看著眾人逃也似的離開。
寧軟緩緩收回目光,俯身從『吳德玉』屍體上將剛剛滅火不久的血劍撿了起來。
感受著那股仍舊很強的邪惡氣息。
寧軟反手扔進劍匣。
「你竟然將這把劍放進劍匣???」身為十一境劍修的牧源第一次露出了見鬼一般的表情:
「這劍有問題,若不能銷毀,最好還是讓它長眠海底,若是現世,落到其他劍修手中,將會是大災難。」
「噢,沒事,我能銷毀。」寧軟神情認真。
「你怎麼可能銷毀?這劍你不能帶出去。」牧源緊蹙眉頭,目光凌厲。
「咳咳……牧道友,你應該清楚,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以常理來看的。
真說起來,寧小道友還是咱們的恩人,若不是她及時破了幻境,說不定我們現在還被困著,就算能脫身,也不知得多久……」
劉叔笑吟吟的拍了拍牧源的肩。
卻被對方冷著臉避開。
沉聲開口:
「這豈是一回事?將凶劍放入劍匣,便是她自己的劍都會受到損傷……」
「二爺爺……你或許可以相信一下寧不軟,她的劍也挺不一般的,說不定有損傷的反而是那把血劍?」
別人不知道,可牧憶秋卻是親眼看到寧不軟那兩把劍將血池中剩餘祟氣吸盡的。
三把劍反正都不是什么正經劍……要說最後是血劍被損壞,反正她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