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陽看著劉老師忽然問道:「老師你是不是感冒了?」
劉老師:「怎麼,我的聲音不對嗎?」
陳宇陽:「不不不,我看你只有一個鼻孔冒煙。」
劉老師:「???」
於是,劉老師一旁淘米做飯,陳宇陽就在一邊詳細的把自己野外經歷的事情當成是故事說給劉老師聽,劉老師的記憶力不錯,他能夠很精確的抓住陳宇陽故事裡邊的重點,然後自己再去編排,當然如果他手邊的小黑本沒在的話,陳宇陽也會覺得他的記憶力很好。畢竟劉老師作為一個老師若是在沒有一點好記憶的話還真不行,不過老話說的好,好記意不如一個爛筆頭。
「我不記得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去捕獵了,依稀記得好像是我八九歲那一年,我餓的天昏地轉,沒有食物,也不知道去哪裡弄吃的,最後我就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流民區,來到廢土上,可是我那時候已經很多天沒吃東西了,剛走出沒多遠就倒在地上了,那時候的天好像是多雲,太陽不大,風力估摸著有個三四級的樣子,吹在身上清爽的很……我當時心情不是特別好,因為我感覺我快要餓死了。」
劉老師當時攪飯鍋的手都有點不自然了:「我讓你說詳細,不是讓你在這水,挑重點詳細的說。」
陳宇陽有點不太理解劉老師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不懂裝懂的點點頭,繼續講道:「我馬上就要餓死了,然後我吃了一口草,然後我就活了,於是我就多吃了幾口,然後開始找食物,找獵物。」
劉老師:「算了,你還是詳細一點吧!」
陳宇陽:「……啥菜啊,這麼麻煩。」
「那是一個傍晚,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太陽就掛在天邊,我不知道我在這裡睡了多久,只知道我是餓醒的,那是我第一次感受餓,餓的要死是一種什麼感覺,我覺得反正就要餓死了,倒不如隨便吃點什麼,於是我就胡亂的抓起一旁的草,吃了起來,心想不是有動物吃這草都沒事,我一個人還能吃死不成,反正就這樣了,吃死了算了,吃不死命大,繼續活著唄,然後我就吃了,那吃草的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難以下咽,簡直是辣嗓子,不過我還是皺著眉頭使勁的咽了下去,當時第一口進到肚子裡,頓時肚子裡就翻江倒海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嚼碎還是怎麼了,總之肚子疼的禁,我心想這怕是吃到毒草了,既然都已經吃了也就不在乎多少的問題了,使勁的吃,使勁的吃,結果愣是吃的打了一個飽嗝。」
「直至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種野菠菜,口感發澀,但是屬於無毒,但是吃的多了有一種不好的後遺症,那就是拉不出來屎……」
劉老師乾咳一聲:「說點乾淨的,我這正做飯呢。」
「於是自打那次之後,我只要餓了就去吃草,餓了就去吃草,吃習慣了好像也就那麼回事,但是吃的久了,的確是真的沒啥味道了,但是有一次,我正吃著忽然就看到了一隻野兔,它竟然跟我搶草吃,這還能忍,當時我就追了它幾條街,直至找到了它的老窩,那天我算是吃到了這輩子第一次吃的肉滋味,那簡直是人間美味啊,天香了。」
「我開始慢慢的去適應如何去抓捕這些野獸,但是開始我也空軍過,什麼也抓不到,我就蹲在草叢裡慢慢的觀察這些野獸的動作,行動軌跡,什麼時候靠近什麼時候它的警惕性比較低,再然後我又開始琢磨工具,琢磨如何能在很遠的一個範圍內,我對獵物進行攻擊,因為只要獵物受了傷,我就能憑藉著血腥味找到它。」
「再後來,我嘗試的多了,抓起兔子來也得心應手了不少,你也知道人嘛,總歸是不會那麼輕易滿足的,於是我就開始鑽研各種野獸,想要抓捕他們,就先要從他們的生活習性下手,只有摸准了他們的規律之後,我才能精準的找到。」
「而後,我看到了天上的鳥,我就想嘗嘗鳥肉的味道,再後來我開始拿著獵物賣錢,日子也過的好了……」
陳宇陽說著劉老師一邊寫著,下筆飛快,甚至有一些地方他還會再三確定一下,因為很多事情饒是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一個正常人是不會想到把蜜蜂窩給扯下來扔到河裡,待河裡的魚把蜜蜂都吃了之後再把蜜蜂窩給撈起來,蜜蜂窩可是一個好東西,還有陳宇陽是如何偽裝,讓自己成為這廢土上最不客氣眼的,總之陳宇陽說著它的經歷,劉老師都懵了,這還是一個十七八歲孩子該經歷的事情嗎?
陳宇陽:「老師……」
劉老師:「???」
陳宇陽:「那個米湯在來一碗,我還能給你講上一個小時,還有今天這白菜幫子有點少,要不你再給我炒一盤,我保證這故事能給你說到後半夜。」
劉老師想了想:「滾!」
當然為了早日將這本野外生存的教材寫出來,劉老師還是給陳宇陽添了一碗飯,然後硬是把陳宇陽給留在了學堂,告訴他天已經晚了,那就住下吧,在哪裡睡不是睡呢,陳宇陽心說,這絕對是想自己快點說完,這樣就不用管自己飯了,但是陳宇陽還是表示要出去一下,劉老師問他幹嘛,陳宇陽說自己要去借點木材什麼的給自己準備上課用的桌子和椅子。
借這個詞在流民區聽上去就很滑稽了,大家都窮的叮噹響,能借個什麼啊,哪怕是一個小鐵釘子都會被人小心翼翼的藏起來,生怕有什麼人惦記就給偷了呢,這還指望別的什麼東西呢。
劉老師想了想:「你這個借的詞用的不太好,換個搶,聽著多實在啊。」
陳宇陽搖了搖頭:「我是一個好人,還是用借比較好,俗話說的好,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嘛!」
劉老師有點牙疼,沒想到你還挺務實,這是打算多去借幾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