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喻青和朱子雯她們像是找到同路人一樣互相傾訴時,我看到丁琦琦的目光隨著她們的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默默看向了我。
我:「……」
我瞬間理解了丁琦琦想到了什麼,回應了她一個威脅的目光,立刻示意她立刻給我遺忘那件事。
尤其不要讓此刻雖然暫時止住了話語,但正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樣互相對視的喻青和朱子雯注意到。
但事與願違,喻青就像是一直在注意我的周圍一樣,忽然笑著開口問她:「琦琦,你忽然這麼看憐憐幹什麼?難道憐憐小時候也上過樹?」
「不會吧。」
朱子雯聞言失笑:「我現在是看出來了,咱們兩個是表面看起來乖實際皮的不行,而謝憐和琦琦正好算是反過來。」
丁琦琦頓時有些詭異的不服氣,下意識的反駁:「那你可看走眼了,我憐姐以前何止是上樹……」
丁琦琦反應過來後,下意識閉了嘴。
朱子雯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明顯了,眼神在我和丁琦琦身上流連著:「呦……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正默默揉著腳踝的我頓時就僵住了。
我立刻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喻青,但正靠在椅邊保持單手托腮姿勢的喻青回過了頭,對我眨了眨眼,眼裡閃過一絲清晰的笑意:「憐憐姐,我也想聽聽怎麼辦。」
我眼角抽了抽。
喻青,怎麼你也來湊熱鬧!
本來大家正在研究怎麼度過愛情難關,愁雲慘霧的氣氛不知何時產生了變化,三雙期待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
「……哎呀也沒什麼!」
我在說完後,忽然瞪著死魚眼看著丁琦琦:「既然這樣,那我可說了,這樣的話咱們兩個也不算違反約定了。」
「……」
聽到我的話後,剛才還滿臉期待的丁琦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默默的伸手捂住了臉,最後還是對我擺了擺手示意了她的默許。
最後,我還是抵抗不住她們隱形的攻勢了,擺爛的一甩手,閉上眼快速說道:「就是我小時候淘氣,在鄉下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家放柴火的垛子踩塌了……」
朱子雯怔了良久後,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啊?」
喻青顯然也沒想到,我居然會有這種光輝事跡,臉上帶著和朱子雯差不多的幻滅感:「……啊?」
我默默側過頭不去看他們,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我們這裡的鄉下,在冬天臨近時都會提前收集一堆柴火放在一起摞成一垛,捆好後在上面放好布用來防雪,一般來說因為要使用一個冬天,垛子都會堆的很高,大概會有四五米左右。
我和丁琦琦在初中的時候都是表面乖巧無比實則背地裡調皮搗蛋的類型,當時年關將近,我和丁琦琦在鄉下的家雖然一個在東面一個在西面,但抵擋不住我們想要見到彼此的熱情。
有一天我們兩個在鄉村的土道上百無聊賴的遛彎時,我突然靈光一閃,對丁琦琦豎起一根手指:「誒,我有一個主意!」
丁琦琦在聽後對我比了個大拇指:「好主意!」
而後,說干就乾的我們兩個直接就回到了我家,借著柵欄和捆柴火的布條以及最重要的,只有孩子才擁有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我和丁琦琦還真的互相攙扶著站到了我家的柴火垛子上面。
我們本來打算的是在上面坐一會,體驗一下坐在高處看向下方的感覺就完畢了,但我坐著坐著,忽然又靈光一閃,對丁琦琦豎起一根手指:「誒,我有一個好主意!」
丁琦琦在聽後對我比了個大拇指:「好主意!」
隨後,我們就在上面勾肩搭背的跳起了毫無章法的舞蹈,幻想自己是電視裡隨著雪花漫天飛舞而翩翩起舞的雪公主。
雖然我當時也根本想不明白,那個雪公主真的會像我和丁琦琦一樣跳廣播體操嗎……但這不妨礙我們開心的在上面滑稽的扭來扭去。
然後,因為用來蓋柴火的布本就容易讓人腳滑,加上蓋在上面的一層雪又進一步減弱了阻力,我一個失神,就像是踩到香蕉皮一樣直接在上面來個了劈叉。
這一個劈叉不要緊,我不知道自己是正好踩到了垛子的薄弱點還是什麼原因,整個垛子瞬間就開始搖搖欲墜,我和丁琦琦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隨著柴火塌裂的聲響……一路咕嚕到了地上。
據聽到聲音跑出來的長輩後來說,他們當時還以為是哪來的傻狍子一頭撞到了柴火垛子上……
當時摔得灰頭土臉的我和丁琦琦被扶起來後,默默的拉勾立下了此事只有天知地知我們兩個知的誓言。
雖然每年過年的時候,每次長輩們喝多了想起來這件事後,都會在酒桌上一起哈哈大笑……
喻青和朱子雯在聽到我簡略的事件描述後,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朱子雯猶豫了下,還是對我比了個大拇指:「謝憐,你才是這個。」
我合了合眼,這種親口說出自己社死瞬間的感受,不亞於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出自己和丁琦琦的聊天記錄。
——毀滅吧,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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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九點,喻青家中。
我毫無形象的倚在沙發里,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出神,而身旁靠著的喻春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裡的光頭舉著槍,給那兩頭熊做著熟悉的人體描邊。
喻青坐在沙發一角,還有些濕意的頭髮懶散的披在她的睡衣旁,兩條讓我羨慕到流口水的長腿正以一彎一直的姿態搭在身前,彎曲的那條腿還一晃一晃的左右搖擺。
「小春,過幾天補課結束後,我和憐憐姐姐送你去外婆家裡怎麼樣?」
喻青從茶几上的果籃里拿了一串葡萄,塞了一個在嘴裡後,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的道:「等你待夠了,我們再去接你回來。」
她像是閒聊一樣自然的開口,正沉浸在電視情節里的喻春回了神,立刻笑嘻嘻的道:「好啊好啊!我想讓憐憐姐姐嘗嘗外婆燉的雞!」
一旁根本沒想到會一起回去的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和喻青對視幾秒後,漸漸露出了笑容。
「好啊。」
我笑著撫了撫喻春的頭:「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