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遠東見過許多號稱神針的高手,他們的手法雖然也頗為精湛,但與肖晨相比,卻顯得黯然失色,仿佛只是初學者在大師面前的拙劣表演。
回想起江流山,那位被譽為蓬萊神醫的傳奇人物,他的針灸之術也堪稱爐火純青,名震一方。
然而,在肖晨面前,江流山的技藝卻仿佛只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顯得那麼稚嫩與不足。肖晨的針灸之術,不僅精準無比,更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味與意境,仿佛是在與天地自然進行著某種神秘的交流與對話。
這一刻,黃遠東深深地被肖晨的醫術所折服,他的心中充滿了對肖晨的敬仰與感激。他知道,是肖晨的出現,才讓他有機會親眼見證到如此神奇的醫術。
「肖先生,藥熬好了。」王興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與敬意,他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古樸的砂鍋,砂鍋里盛滿了經過精心熬製、仔細過濾的湯汁,湯汁呈深褐色,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
肖晨輕輕頷首,左手微微一招,只見那砂鍋中的湯汁竟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憑空飛起,化作數十道細流,精準地融入那些插在病人頭上的氣針之中,隨後,這些蘊含著草藥精華的氣針便如同活物一般,緩緩朝著病人的體內滲透而去。
「準備一個盆兒。」肖晨的聲音平靜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旁邊的一名助手聞言,立刻應聲,迅速拿來一個乾淨的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肖晨的身旁。
肖晨再次輕輕一招手,只見那些氣針之中突然飛射出一股股黑色的液體,這些液體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弧線,最終落入盆中,發出「嗒嗒」的聲響。
那黑色的液體散發著陣陣腥臭的氣味,令人聞之欲嘔,顯然,這正是病人體內被排出的毒素。
「果然是中毒了!」黃遠東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他忍不住驚呼出聲。那黑色的毒液在盆中不斷聚集,散發出越來越濃烈的惡臭,讓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然而,在肖晨那沉穩而有力的操控下,病人的臉色卻逐漸變得紅潤起來,原本痛苦扭曲的表情也漸漸舒緩,仿佛正經歷著一場從內而外的蛻變。
這一刻,黃遠東對肖晨的醫術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他深知,能夠將醫術修煉到如此境界,絕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需要深厚的修為、精湛的技藝以及對生命的無比敬畏與熱愛。
整個過程持續了足足二十分鐘,肖晨全神貫注,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他對醫術的精湛掌握和對生命的無比敬畏。隨著他最後一揮手,那些插在病人頭上的氣針仿佛得到了某種指令,紛紛化作虛無,消散在空氣中。
此時,肖晨的臉上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額頭上的汗水更是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發出細微的聲響。
旁邊的王興雲見狀,連忙從一旁抽出一張潔白的紙巾,動作輕柔地幫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眼神中充滿了敬佩與感激。
肖晨微微側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黃遠東,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沒事兒了,你的兒子現在已經康復,剩下的就是療養了。畢竟他中毒好幾年了,剛剛去除毒素,人的身體還很虛弱。不過這個就用不著我了,交給王院長就行,他會安排好一切的。」
黃遠東聞言,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瞪大了眼睛,聲音微微顫抖地問道:「真的好了嗎?」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與不安,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希望與擔憂都交織在了一起。
王興雲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悅:「你這是在質疑肖先生的醫術嗎?肖先生的醫術高超,是我們醫院公認的專家,他既然說沒事了,那就一定沒事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肖晨的信任與尊重,仿佛在這一刻,他就是肖晨最堅定的支持者。
「不不不!」黃遠東急忙擺手,連聲否認,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慌亂。他急忙搖頭道:「別誤會,我只是……只是……」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急切,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他的眼神在肖晨和王興雲之間來回遊移,似乎想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肖晨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他輕輕拍了拍黃遠東的肩膀,以示安撫。
他笑道:「不必緊張,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是擔心你兒子的狀況,想要知道他現在到底如何,對吧?自己問問不就知道了?」
肖晨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理解與鼓勵,仿佛是在告訴黃遠東,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時候面對現實了。
黃遠東聞言,愣了一下,他的目光猛然看向了自己的兒子。此時,他的兒子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神變得極為清澈,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洗禮,洗去了所有的陰霾。
他微微張開嘴,說出了從未說過的條理清晰的話:「爸、媽……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
這句話一出,黃遠東和王興雲都愣住了。他們看著病人那不再痴呆,反而變得充滿生機與活力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與喜悅。
黃遠東的妻子更是忍不住淚眼婆娑,她緊緊握住兒子的手,仿佛害怕這一切只是夢境,會隨時消失。
病人的話語雖然簡單,卻如同一股清泉,滋潤了他們乾涸已久的心田。在這一刻,他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兒子……你……你真的好了!」黃遠東的聲音中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眼眶中閃爍的淚珠終於滑落,即便是他這樣歷經風雨的大佬,在遇到兒子康復這種大喜事兒的時候,也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的雙手緊緊握住兒子的手,仿佛害怕這一切只是虛幻的夢境,隨時都會醒來。
激動!太激動了!黃遠東的心情如同洶湧的波濤,難以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