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的眉頭輕輕挑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為何要告訴我這件事情?王大刀可是你親哥,按照常理,你不應該想要為他報仇雪恨嗎?」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解,似乎在等待著王小刀的回答。
王小刀低下頭,聲音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感:「肖先生,您兩次饒我性命,我無以為報,只是想盡我所能地做一些事情來報答您的恩情。再者說了,王大刀確實是我親哥,這一點不假。
但他在平日裡對我非打即罵,從未把我當作一個平等的人來看待。說實話,我內心深處是巴不得他死的。只是,畢竟我們是親兄弟,我若親自動手,心中難免會有所不忍和愧疚。」
他說到這裡,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矛盾。肖晨靜靜地聽著,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之後,肖晨忽然話鋒一轉,問道:「王大刀既然已經死了,那麼大刀公司現在由誰來管理呢?」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好奇與探究。
王小刀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這個……董事長他讓我暫時代管一段時間。」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自然,顯然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權力交接還沒有完全適應。
肖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呵呵,那看來你可是升職了啊,恭喜恭喜。」
王小刀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謹慎與討好:「全都是肖先生的恩賜!若沒有您的庇護與指導,我王小刀恐怕早已命喪黃泉,更不用說能有今日之地位。」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感激與敬畏,仿佛肖晨就是他生命中的貴人。
然而,肖晨卻突然變得冷漠起來,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直視著王小刀的內心深處:
「找個機會脫身吧,大刀公司這種企業,充斥著非法與不公,我是不會允許它繼續存在的。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自己好好整理乾淨,處理好一切後事。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若是還牽扯在其中,後果自負。」
肖晨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與冷酷,仿佛是在對王小刀下達最後的通牒。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的力量卻足以讓王小刀感到心驚膽戰。
「是!」王小刀顫抖了一下,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清楚地意識到,肖晨這是要對阿美集團下手了,而作為阿美集團附屬的大刀公司,自然也不會被放過。
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與不安,仿佛自己的未來已經一片黑暗。然而,他也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按照肖晨的指示行事,希望能在這場風暴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
在那裝飾豪華卻略顯沉悶的酒店套房內,一位痴呆的青年蜷縮在床上,不時發出陣陣痛苦的慘叫。
那聲音悽厲而絕望,如同被無形之手緊緊扼住了咽喉,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同時也感到一絲不安,仿佛有什麼不祥之事即將發生。
青年的臉上布滿了汗水,雙眼緊閉,嘴角扭曲,那表情看起來既痛苦又無助,令人不忍直視。
站在床邊的黃遠東,面色緊張而焦慮,他的雙眼緊盯著床上痛苦掙扎的兒子,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轉向一旁正忙碌著的江流山,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不滿:「江神醫,你針也施了,蠱也除了,為何我兒子的症狀一點都沒有減少?你不是說針到病除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流山聞言,額頭上不禁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尋找著合適的解釋。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黃老,您先別急,或許是蠱蟲入侵身體時間太長,已經深入骨髓,一時之間無法完全清除。
我已經施針法去除蠱蟲,但身體的恢復需要時間,休息一晚上之後,應該會逐漸好轉。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就是這個道理。」
黃遠東冷冷地盯著江流山,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寒意與堅決,他半晌未語,只是用那冰冷的目光將江流山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終於,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江神醫,你雖然來自那令人敬畏的蓬萊聖地,但我黃遠東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輩。若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休怪我黃遠東不講情面,不客氣到底。」
說到這裡,他輕輕揮了揮手,動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隨即叫來一名手下:「來人,去幫江神醫開一間房,務必安排得妥當舒適。明日,他還要繼續為我兒子看病,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大意。」
江流山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不屑與挑釁:
「真是笑話,你兒子生病,你治不好,難道還要將醫生都給殺了?以此來掩蓋你的無能嗎?哼,別人或許會對你黃遠東心生畏懼,但我江流山可不吃這一套。難道你還真敢得罪蓬萊聖地,與我們為敵不成?」
他說到這裡,語氣愈發堅定,眼神中閃爍著不容侵犯的光芒,仿佛是在向黃遠東宣告,他江流山並非任人擺布的棋子。
雖然嘴上強硬地反駁著黃遠東,但江流山的內心深處卻像被一塊巨石壓著,沉悶而鬱悶。
他自信自己的醫術與判斷,畢竟來自蓬萊聖地,所學皆是上乘之法,理應藥到病除。然而,眼前的這個傻子,卻仿佛成了他醫術生涯中的一個難解之謎。
他眉頭緊鎖,目光在病人的臉上來回遊移,試圖從那些細微的變化中尋找答案。
但越是觀察,他的心越是往下沉。治療之後,這傻子的狀況非但沒有絲毫好轉,反而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朝著更加糟糕的方向發展。
江流山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真的如那兩個傢伙所言,這孩子並非中蠱,而是中毒?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如同野火燎原,再也無法遏制。
他心中暗自懊惱,為何當初沒有仔細考慮這種可能性,以至於如今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