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從頭到尾都是欺詐

  星野悟的情緒可以說是在短短几秒之中跌宕起伏。

  之前被擊中到底的時候,還以為沒有拿到鈴鐺。或者哪怕拿到了鈴鐺,二宮秋雪也可以隨時拿回去。

  他緩過神來才發現,地面上躺著兩個鈴鐺。

  或許是之前碰掉了,前輩也沒有發現……這樣的念頭一轉而逝。

  因此他驚喜道:「哇,我拿到鈴鐺了!」

  在這個瞬間,手中的鈴鐺嘭地變成了一陣白煙。

  隨後聽到二宮秋雪用沒有起伏的聲音說:

  「忍者奧義之一,戰術欺詐。」

  「是……假的?」他的心情跌落谷底。

  「對哦,仔細想想,其實並沒有聽到鈴鐺的響動……可是,為什麼我能觸摸到鈴鐺呢?」星野悟困惑道。

  「蠢貨,是忍具的影分身術!」知識儲備豐富的宇智波光羽揭開了謎底。

  二宮秋雪笑著放開宇智波光羽的手臂,他說:

  「沒錯,答對了。看來這一回合,你們全部失敗了,鈴鐺還在我這裡。」

  二宮秋雪拿起腰間的鈴鐺,輕輕搖晃。

  清脆的響聲向四周傳去。

  「好吧,那麼第二回合,現在開始。」

  三人聞言,立刻再度散開。

  二宮秋雪沒有立刻追擊,而是悠閒地在樹林裡面閒逛了起來。

  這一次,宇智波光羽率先展開襲擊。

  火遁·鳳仙火之術!

  幾道包裹著手裏劍的火焰,向著二宮秋雪飛來。

  二宮秋雪雙腳甚至沒有離開原地,單純依靠上肢的移動而從容地躲閃攻擊。

  火焰觸碰到地面形成了微小的爆炸,但是並沒有波及到二宮秋雪。

  宇智波光羽同樣明白,想依靠一個忍術就戰勝上忍,絕無可能。

  他在手裏劍上面纏繞了細絲,打算用宇智波一族的操手裏劍之術進行二段的攻擊。

  然而這些極細的鋼絲輕易地被二宮秋雪捕捉到,然後閃開。

  他逼近到宇智波光羽的面前,手中的印十分顯眼。

  二宮秋雪深吸一口氣。

  「火遁……」

  不妙!察覺到二宮秋雪手中是末之印的宇智波光羽,下意識地想要低頭閃避。

  「木葉旋風之術!」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純粹的體術。

  二宮秋雪並沒有用多少力氣,但是毫無防備的宇智波光羽依舊倒下。

  他掙扎地想要爬起來,二宮秋雪率先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幻術·不可名狀!

  和其他類型的幻術並不相同,幻術·不可名狀更加簡單粗暴。它不考慮怎麼製造栩栩如生的幻境,而是單純製造扭曲而且完全虛假的幻覺來干擾對手。

  只需要簡單地通過肢體接觸,擾亂對方腦部的查克拉,就能讓人的五感崩潰為碎片。

  二宮秋雪開發的這個幻術特別好用,但是對於查克拉雄厚的敵人來說效果較差。

  控制住宇智波光羽之後,二宮秋雪沖向星野悟。

  因為衝刺隱蔽的作用,二宮秋雪與樹葉的摩擦甚至都不會發出聲音。星野悟毫無察覺地被二宮秋雪摸到背後。

  他此時正緊張兮兮地左右張望,提防著敵人的襲擊。

  二宮秋雪在他背後站了一會,思考一番。

  他從忍具袋裡面拿出一小段繩子,然後打結變成一個圈,從星野悟的頭上套下去。

  星野悟察覺到,脖頸處有粗糙的觸感,整個人猛地一驚。

  他想也沒想地往前一撲,然後回頭望去。

  二宮秋雪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做。

  星野悟咬咬牙,瞄了一眼二宮秋雪腰間的鈴鐺,凝聚起查克拉沖了上來。

  二宮秋雪抱著看看水平的態度,與他用體術交戰了十來回合。

  受到年齡限制的星野悟,短時間內就變得氣喘吁吁起來。越是戰鬥,他越是感覺到二宮秋雪的難以匹敵,越是感覺到完成目標的希望渺茫。

  二宮秋雪突然蹲下,躲過了星野悟的一拳。

  「木葉流體術奧義……」

  星野悟嚴陣以待,擺好了架勢等待二宮秋雪的攻擊。

  一定閃不開,所以……只能硬抗!他暗道。

  「拋沙!」

  二宮秋雪抓起一把沙土,扔在星野悟的臉上。

  星野悟下意識地閉眼,隨即感覺到脖頸後方一陣巨力。

  木葉流·手刀!

  暫時使得星野悟失去行動能力後,二宮秋雪找向了水澤潤香。

  這個女孩子,正因為和隊友分散而有些擔憂。

  「嗨。」二宮秋雪頗為友好地打招呼。

  「嗯啊哇!」水澤潤香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揮拳打過來。

  二宮秋雪後退一步閃開,扔出幾枚手裏劍。

  水澤潤香一一接住,然後目光緊緊地盯著二宮秋雪,相當警惕。

  二宮秋雪暗中點點頭,對她的表現比較滿意。

  此時,水澤潤香的身後,另一個二宮秋雪緩緩浮現。

  他手中拿著一小塊石頭,毫不客氣地往水澤潤香的腦袋上拍去。

  啪!

  水澤潤香應聲而倒。

  ……

  二宮秋雪將三人集中在一起,等到十二點後對他們使用了治癒術。

  「毫不客氣地說,你們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二宮秋雪平靜地看著面前的三人。

  「……」宇智波光羽說不出話。

  「可惡,你居然拋沙子,這不公平……不,這不道德!」星野悟憤怒道。

  「頭好痛……」水澤潤香感覺自己的頭要裂了。

  「先說宇智波光羽。我之前已經提示過了,忍者的奧義之一是欺詐,或者說戰術欺詐。所以,你看到我喊火遁,結末之印,深呼吸,怎麼就能確定我要使用火遁忍術呢?如果對我有過調查,就會知道我擅長的是水遁,而且根本沒有火屬性的查克拉。」

  「……是我太過於慣性思維了。」

  「還有就是星野悟。之前體術交戰的時候,我用的力量和你相差不大,所以你才能連續不斷地和我使用體術對抗。你必須要改正自己的思維,在忍者的世界裡面,沒有什麼公平和道德可言。難道在戰場上,被人用沙子迷了眼睛的時候,也要指責對方不對,想要重來嗎?」

  星野悟有點不情願地點點頭,但心中不得不承認二宮秋雪說得是正確的。

  「我明白了。」

  「然後是水澤潤香。你的基本功不知道該說紮實還是不穩了。手裏劍倒是擋的相當不錯,但是對於周圍環境的感知卻差得一塌糊塗。我的分身已經弄出了相當明顯的動靜,但是你還只是盯著本體看,然後被分身偷襲得手。在忍者之間,這是再簡單不過的計謀。看到我沒有動作,你就應該小心了吧?」

  「對不起……」

  二宮秋雪看著三人低下頭,情緒低落的樣子,繼續道:

  「然後說一下三人整體的問題。第一次的時候能形成同伴之間相互合作的形式,但是第二次的時候卻完全分離成了個體作戰。看得出來你們之前是有過合作的準備,但是卻太過於粗糙了。第二次慌亂之間隱藏起來的時候,你們就無法團隊協作了。」

  三人的頭更低了。

  「雖然你們沒有搶到鈴鐺,但是不代表你們沒有通過這次的考核。實際上,和同批的忍者相比,你們算是優秀的了。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也很不容易了。」二宮秋雪話語一轉。

  「誒?」

  三人抬起了頭。

  「我來說明一下吧,這次考核的目標,也就是鈴鐺本身,這也是欺詐。如果你們真的搶到了鈴鐺,那麼我自然會算你們成功。只是如果你們沒有搶到鈴鐺,實際上仍然有通過的機會。或者說本來就是為此設計的。」

  「首先,我說你們的目標是鈴鐺,但是我可沒有說我會放水。從這點來看,你們應該能猜出搶到鈴鐺是不可能的,我還有其他的目的。哪怕再差,在第一次的壓倒性戰鬥中,你們也能體悟到這一點。」

  宇智波光羽回憶一番,頓時明白了二宮秋雪的意思。

  哪怕一開始認為,二宮秋雪會放水。第一輪的戰鬥也會打斷他們所有的念想,因為二宮秋雪表現得太強了。強得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搶到鈴鐺。

  「如果反應夠快,那就能從我的話語中,推導出真正考核的內容。也就是對欺詐的應對情況。實在不行,憑藉真實的能力應對,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所以,二宮秋雪故意放下兩個鈴鐺的影分身,表面上賣弄般地說出「忍者奧義之一,欺詐」,實際上就是一種提醒。

  宇智波光羽意識到,二宮秋雪昨天說的話語,同樣蘊含了有意義的內容。

  因為上忍少,所以需要考核。而考核的目的是需要得到指導上忍的認可,也就是能力達標。

  「只是,你們的表現讓我太失望了。這種小孩子式的東西都能把你們騙到,作為忍者,這是完全不合格的。」二宮秋雪的下一句話將他們的心情打入谷底。

  「不合格……不能當忍者……」水澤潤香低落地自語著。

  「等等!難道說忍者的世界都是這樣充滿了欺詐的嗎?這不可能吧?考核太嚴格了!」星野悟不服氣。

  「每個指導上忍對於弟子的要求不同,而我對弟子的要求則是智力。強和弱或許可以通過鍛鍊和修行扭轉,但是一個人在智力上有無作為忍者的天分,這是輕易不能改變的事情。如果你不能識破我之前的簡單欺詐,那麼完成各種複雜的任務呢?」

  「在一次任務中。偶然遇見的別村忍者,屬於同一僱主的其他忍村忍者,甚至僱主本身,都可能是隱藏的敵人。如果僱主假裝自己需要保護,而帶你們乘船去偏僻的海域。然而他實際上的目的是殺死木葉的忍者,你們能提前識破嗎?」

  見到三人不說話,二宮秋雪搖了搖頭。

  「好吧,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宇智波光羽懇求道。

  「嗯?」

  「我想,之前簡單的測試並不能證明我們沒有這樣的天分,所以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二宮秋雪微微一笑。

  「明天下午五點鐘,在這裡集合。嘛,在剛剛的話語裡面,我可沒有說你們淘汰了。所謂的天分,並非原本如何,而是進展如何。我本身就是想要看看,對於我這番話你們能吸收多少。」

  三人聞言,眼底忍不住露出些許喜色。

  水澤潤香鬆了一口氣:「什麼嘛,原來剛剛的話語也是欺詐嗎?」

  「所以這次是光羽識破了欺詐嗎?」星野悟似乎也有點理解了二宮秋雪的深意。

  「如果沒有識破的話,會怎麼樣?」

  二宮秋雪沒有回答,瞬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