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下雪了
隨後那個負責接待的大姐將他們一家帶到一個窗口,從裡面抽出兩份資料表遞過來。★😳 ❻➈𝔰𝒽𝓾Ж.cㄖ𝐌 🍓🐜
「你們先把這個填一下,然後去外面拍一下照片,出門往右走幾步有一家相館的。」
果不其然,跟張安所料的一樣,需要自己去找地方拍照。
「沒事,照片我們已經拍好帶過來了。」
蘇穎抱著兒子,張安拿著筆開始填表,然後把戶口本、填好的表和照片交給了對方。
「你們的結婚證辦好了,恭喜你們。」
半餉過後,那位大姐把兩個紅色的小本本遞過來給張安和蘇穎。
翻開一看,兩本結婚證裡面,張安跟蘇穎的照片都被壓了鋼印。
雖然只是貼了張照片上去,但少了這個鋼印的話,那可就是假證了。
一番感謝之後,張安跟蘇穎才走出民政局。
「從今天起,我也是持證上崗的人了。」
懷揣著剛拿到的小本本,張安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拉著自家媳婦,心裡很是得意。
隨後張安又來帶公安局,不管是給蘇穎遷戶口,還是兒子上戶口,都要來這個地方,這次正好都給辦了。
小思齊上戶口的事情沒有什麼問題,有出生證,有準生證,人家拿過戶口本一下就給辦了。
但是給蘇穎遷戶口卻是不行,儘管張安說兩人是因為結婚原因,將戶口遷出,但人家還是讓張安去老丈人那個片區的派出所打個戶口遷出證明才行。
這奔來跑去需要花不少時間,順利的話估計得到下午才能辦好。
張安極其討厭這種麻煩,於是拿起手機給朱玉良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在這邊有沒有什麼熟人。
現在這個社會就是如此,自己按照流程去跑,得折騰伱半天,但如果你上面有人,這事就變得簡單了,什麼都不需要做,只用等著就好了。
別看剛剛負責辦理戶口的那人說,只是讓張安去派出所打個遷出證明。
可誰能保證,你去到那邊派出所,人家會不會用什麼理由再推你去其他地方。
所以張安選擇找老朱求援,畢竟他在縣城裡待了這麼多年,要說沒有點根基張安一點都不信。
「喂,張安,今天找我又有什麼事啊。」
手機里很快傳來朱玉良休閒愜意的聲音,想來這傢伙應該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躺著喝茶。
現在接近年代,他們那裡也沒什麼需要忙的,而且就算有事,也都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朱玉良自然就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我今天不是來給蘇穎遷戶口嘛,但是他們要我去開這個證明那個證明,跑起來太麻煩了,所以來找你求援了。」
從老早開始,張安就已經不再跟朱玉良客氣半分,所以直接跟他開口提了自己的需求。
「原來是這個事啊,我有個戰友就在公安局,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你就在那邊嗎?」
朱玉良一聽,輕鬆的說道,這種事在普通人眼裡挺麻煩的,但對於他們來說,還真不算什麼,畢竟有人就好辦事。
「對,我這會兒就在戶籍管理大廳。」
張安抬頭看了一眼門口的牌子,然後跟朱玉良報了個位置。
掛了電話以後沒多久,就有個年紀跟朱玉良差不多的人走進戶籍大廳,直奔奔的朝著他們過來。
「你好,你是叫張安嗎?」
左右看了一下以後,便直朝張安問道。
「您好您好,我就是張安,叔叔您怎麼稱呼。」
張安一看便知道,眼前這人應該是朱玉良找來的人,便站起來跟他握了握手。
說話的時候,張安有些尷尬,因為剛才在電話里,老朱也沒跟他介紹一下人家。
導致他現在跟個不禮貌的孩子一樣,找人辦事,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
「哈哈,我叫吳建鋒,是你叔叔以前的戰友,你叫我吳叔就行。」
不過吳建鋒卻是毫不在意,跟張安做了個自我介紹。
剛才老朱給他電話的時候,只說了一句張安是他侄子,所以他也把張安當做子侄看待。
「行了,咱們一會兒再說,我先帶你們去把事情辦了。」
說完,便帶著張安一家朝著剛才辦理戶籍的窗口走去。
剛才幫著給小思齊辦理上戶口的那人看到吳建鋒之後,趕緊起來問好。
張安想來,這位吳叔叔在公安局職位應該不低,要不然這些剛才還傲氣凜然的公安單位人員不可能對他如此恭敬。
所以,在不知不覺之中,老朱又給張安擴充了一些人脈。
儘管張安心裡沒有其他想法,但是他也並不迂腐,生活在這個社會,認識的人越多肯定越好,保不准以後就需要別人幫忙。
比如今天,要不是他認識朱玉良,可能這一趟該跑還是得自己去跑。
「小張,你過來。」
吳建鋒跟那人說了幾句以後,指了指張安,然後才把張安叫過去。
這一次沒有對方沒有再問他們要什麼流程,而是直接拿著兩個戶口本,進行備案,然後開始辦理。
沒花上多少時間,就把蘇穎的戶口遷到張安家那一本上去了,而原來老丈人家戶口本上屬於蘇穎的那一頁,被蓋了一個作廢印章。
此時的張安不禁感嘆,上面有人真是好辦事,原本要跑一兩天的事情,這下幾分鐘就搞定了。
難怪那些收費幫忙代辦的人效率那麼高,想必也是朝中有人。
「謝謝你了吳叔叔,還得麻煩你跑下來一趟。」
走出大廳,張安跟吳建鋒道著謝。
「謝什麼,都自家人,老朱說你現在在他那兒,以後多跟你叔來我家玩兒。」
很明顯,吳建鋒應該是誤會了,他估計是把張安認成朱玉良家裡的親戚。
「那必須的,以後肯定要去叨擾吳叔的。」
以後張安肯定是會去找吳建鋒的,人家幫了這次忙,肯定得上門去表示表示。
畢竟他今天不知道有這齣,什麼都沒準備。
「行了,我待會兒還有個會,就不多留你們了,以後記得多跟老朱老家裡玩兒。」
吳建鋒看了看時間,然後跟張安說道,這話不是什麼藉口,估計是真的有會要開。
畢竟最近年底了,各個單位會議不少,林業局如此,公安局也是如此。
因為拖家帶口的,張安沒打算去林業局,所以上了車之後再次給朱玉良打了個電話道了聲感謝。
儘管他現在跟朱玉良處成了自己人一樣的關係,但該說的還是要說一聲。
回到家裡,王芳倒是沒有像往常一樣,伸手就把小思齊抱了過去。
而是從張安手裡要了戶口本和張安小兩口的結婚證,非常高興的翻著。
尤其是這戶口本,以前上面只有他們一家三口,顯得非常淡薄。
如今不光多了兒媳婦,還多了自己的親孫子,這代表著他們家這一代已經能傳下去了。
晚上,張安睡到半夜,突然感覺有些冷,醒來一看,發現窗外飄起來絨毛般的雪花。
雪花看起來不是很大,而且地上還沒有堆積起來,想來是剛開始下沒多久。
張安不禁感嘆自己運氣好,還好今天跟蘇穎去把結婚證辦了,要不然這大雪一下,又要拖延一段時間。
過幾天雪化了又要忙著殺豬過年,所以今天要是沒去,估計只能等到年後再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昨夜的絨毛小雪,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經過半晚上的對勁,地上的雪層已經能把腳給陷進去了。
這時候外面已經不像前幾天一樣,大家都躲在屋裡烤火取暖。
而是都出門站在外面高興的淋著雪,一方面是這是今年的第一次雪,時隔一年,大家肯定會有些想念。
瑞雪兆豐年,莊稼人哪有不喜歡冬天下雪,尤其是在今年已經絕收的情況下。
其次便是村里已經定下來的冬獵,要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村裡的大伙兒一個個都磨刀赫赫,準備齊全。
就等著老天爺來場大雪,然後開始進行冬獵。
只是等了那麼多天,都是陰鬱綿綿,如今已經開始下雪,大家自然要出來看看。
不過儘管已經下雪,想要進山冬獵還得等雪停了才行,畢竟誰都不想冒著大雪進山。
而且這次冬獵,大家都是奔著山雞野兔這種小傢伙去的,這場雪才剛開始下,還沒到最佳最佳出動的時機。
等這雪下上幾天以後,那些小傢伙沒什麼吃的了,到時候肯定得冒著雪出來找出吃。
那會兒不說路上可以撿到被凍僵的野雞野兔,就算是活的,抓起來也更容易一些。
中午剛吃完飯,張安檢查了家裡的畜圈,以防出現被雪壓塌的地方。
這時候外面便傳來李耀這個小調皮的哭聲,還伴隨著周蘭的怒火。
「怎麼了這是,李耀你怎麼又惹你媽生氣了?」
張安走出圈門,來到李宏斌家院子裡,李耀已經被周蘭抽了一頓火辣辣的麵條,這會兒正在抽搐著大鼻子,眼裡還頗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這孩子是越長大越不聽話了,都跟他說這冰勾不能吃不能吃,他還要往嘴裡塞。」
李耀雖然不說話,但是旁邊的周蘭卻是開口向張安控訴著他的惡行。
「原來是這事啊,那是該給他長長記性了,要不然等他長大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張安一聽,才知道小傢伙被周蘭賞了一頓辣麵條的原因。
下雪了,房檐下面自然會凝結起長長的冰勾。
很多村裡的娃子都很喜歡敲下來,放進嘴裡當冰棍吃。
但是家裡的大人可不允許他們這做,哪怕是放在手裡玩兒都不可以。
張安小時候也喜歡這麼搞,但是被王芳抽了兩頓以後,便學乖了。
不是因為這冰勾很髒,恰恰相反,現在這個年代,不管是下的雪,還是冰勾都很乾淨。
有些挑水不方便的地方,都是直接用鍋煮雪來當水用。
不像後世,環境被污染的那麼嚴重,從天上飄下來的雨水和雪花都已經髒了身子。
大家反對是,這冰勾實在太冰了,放進嘴裡很容易把牙齒跟牙根凍壞。
這玩意兒對牙齒的傷害真的很大,別看年紀小的時候沒覺得,等長大以後,被凍壞的牙齒根本吃不了酸的冷的硬的東西。
村裡有些才三四十歲的人一直牙口不好,就是因為小時候調皮不聽話,偷偷跑出去吃冰勾,導致現在一直受罪。
至於拿在手裡玩兒,其實也是對小孩們有傷害的。
現在可沒有誰家孩子能有手套這種東西,都是赤手拿著。
而他們的皮膚還比較嫩,那冰冷的冰勾拿在手裡,容易凍壞血管引起凍瘡。
長凍瘡以後可受罪了,手處於冰冷的時候會有暴痛的感覺。
而烤火或者放進熱水裡,就會變得非常瘙癢和紅腫。
有的人皮膚稍微差一些,就不只是長包瘙癢疼痛這麼簡單了,而是變成水皰或潰瘍,有化膿的風險。
現在又還沒有凍瘡藥,所以長了以後只能忍著。
大人們出去幹活,手上長凍瘡裂開,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忍著。
小孩子們是可以避免的,他們這個年紀也承受不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因此大人們才會強制家裡的娃子們老實一點,完全就是為了他們考慮。
只可惜很多小孩,都是一身反骨,你越不讓他去干,他偏偏就要去干。
「行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下次知道教訓不會再去吃了。」
等到周蘭教訓完小李耀,李宏斌這個當爹的才站出來當白臉。
他本以為自己出來說和一下,這事就算是結束了,可沒想到周蘭瞥了他一眼,開啟了無差別攻擊模式。
「你還好意思說,這麼大個人在家裡,兩個孩子都看不住,你有什麼用啊你。」
周蘭這會兒小李耀頂著大雪跑出去玩兒火氣正大著呢,正好找李宏斌來出出氣。
這幾年因為在村里跟其他那些婦女待久了,她的性子越來越厲害。
所以她發脾氣的時候,連李宏斌都得繞著道兒走。
這一下父子兩都蔫了,老爺子老太太今年去了另外一個兒子家過年,所以沒在家裡。
現在這家裡就是周蘭的天下,連個替他們說話的人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