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犁地

  第343章 犁地

  由於昨晚睡得太早,今天早上天還沒亮,他就已經醒來。💢♬ ➅9ⓢ𝓱𝓾Ж.c๏𝓜 👊🎃

  瞌睡這玩意兒,睡多了頭疼,睡少了頭也會疼。

  這兩年張安也早起習慣了,都沒睡過懶覺,已經睡飽了的他,精神十足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天還沒亮,雞圈裡的大公雞三四點鐘的時候叫了一發。

  它現在正在休息,估計再過一個小時之後,大公雞休息好了,又要起來開始吹起床號。

  家裡其他人都還在睡覺,張安輕輕地下了樓,洗漱了一番之後,就準備收拾早餐。

  早上的灶火還被大煤團封著,張安拿著火鉗把煤團夾下來。

  收拾了一番灶底的碳灰,讓中間的火星接觸氧氣。

  再把煤團分成小塊,夾到灶上接觸裡面的火炭,不用一會兒,火灶就能燃起來。

  把灶火收拾好了以後,張安從柜子里找出了熬粥的砂鍋,舀了半碗小米。

  沒錯,今天的早餐,張安打算熬一鍋小米粥。

  很久都沒有吃過小米粥了,他還挺想念小米粥的味道。

  半碗小米用清水洗了兩次,然後放入可口的空間泉水。

  再抓上一把九蒸九曬的制黃精放到裡面,然後把砂鍋放到火上慢慢熬煮。

  大概熬上一個半到兩個小時,就差不多能端下來了,那時候家裡的其他人大概也起床,正好可以吃到。

  看了看時間,五點沒到,張安就鑽到空間裡面開始忙活。

  昨天初七的時候,村里就有人開始下地忙活了,想必今天出門幹活的人家肯定比昨天還多。

  雖然很多人逢人就說,過年得到十五元宵節的時候才算過完新年。

  可私下裡,初七初八的時候,一個個就開始提著工具開始下地里幹活。

  因為初六這個日子是一個坎,尤其是做生意的,都會在這一天開張。

  點上一串火炮,劈里啪啦的炸一下,簡單搞個開張儀式,就開始營業。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跟著他們學,過了初六,就準備下地開始幹活。

  張安家自然也不例外,今年事情不少。

  昨天看到有人開始幹活以後,今天的日程他就已經安排了。

  年前村裡有不少人在他們這裡定了獼猴桃的新苗,所以開了年就得著手準備。

  尤其是老叔之前就跟他說了,村口河對岸那一片空地,送給他用來育苗。

  所以,張安打算等到天亮的時候,牽著大黑過去把那幾畝地給耕了。6⃣  9⃣  s⃣  h⃣  u⃣  x⃣  .⃣  c⃣  o⃣  m⃣

  張安在空間裡花了好久的時間,總算是把去年答應好的獼猴桃嫩苗催生了。

  從空間裡出來,張安就把這些剛催生的嫩面擺在去年的瓜地里。

  那邊的地,在之前耕藥園的時候,就已經順手給耕好了。

  以往的時候,張安都是直接擺放在後院的菜園子裡面。

  可今年嫩苗需求量非常大,菜園子裡那塊地滿足不了那麼大的需求。

  所以之前張安收拾藥園的時候,就順帶把西瓜地給犁了。

  反正今年會有水災,西瓜地就在大河岸上,肯定會被淹沒,張安沒打算在這上面費心思。

  所以空出來的地,就正好用來育苗,反正那塊地也肥。

  張安把這些已經開始冒頭的獼猴桃嫩苗鋪在地上,蓋上一層厚厚的土壤。

  後面的日子,張安只要背著噴霧器來給它們灑灑空間泉水,很快就能長出來。

  等到它們長到一定高度,張安就雇上一批人來將它們移到河對岸去。

  把這些事情做完之後,天空中已經不再是灰暗的一片,這樣的景色,就是大家所熟知的破曉。

  回到家裡張安一身是汗,找了衣服就鑽到衛生間裡沖了個熱水澡。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王芳跟張建國已經起床。

  「咦?你今天起這麼早幹嘛,還煮了小米稀飯嚯。」

  看著火上的砂鍋熱氣撲騰,王芳揭開蓋子一看,這鍋小米粥已經熬得差不多了。

  所以王芳知道,兒子肯定早就起來了。

  「昨天睡太早了,今天頭道雞叫就醒了。」

  王芳聽了也是無奈,別人家的大小伙子,早上總是嫌睡不夠。

  自家這個兒子倒好,想讓他每天多睡會兒,他都怕把床給睡塌了。

  有時候作為家長,心裡十分矛盾,害怕孩子不懂事,又怕孩子太過懂事。

  「爸、媽,這粥已經熬好了,你們洗漱完就能吃了。」

  經過了快兩個小時的熬製,砂鍋里的小米粥已經熬製粘稠如乳。

  還沒揭開蓋子,就能聞到四處溢散的小米香味。

  蘇穎還沒起來,張安也沒打算叫她起床。

  年後的這段時間,蘇穎變得有些嗜睡。

  不過現在還沒開學,家裡又沒有什麼事,自然會讓她睡到自然醒。

  很快,一家三口圍在桌邊,喝著香噴噴的小米粥。

  那一粒粒小米被熬煮之後,變得細膩軟糯,入口粘軟綿,沁人心脾,令人迴腸蕩漾。

  王芳從碗櫃裡拿出一個小碗,從一個土罐子裡夾了塊霉豆腐出來,也就是大家知道的豆腐乳。

  這一罐子霉豆腐,是年前家裡第一次推豆腐的時候,王芳就動手做好了的。

  發酵好了以後,經過花椒粉和鹽還有其他調味品的醃製,最後存放在土罐子中。

  醃製好以後,很多人家都會加入鹽水,將其保存在裡面。

  但王芳這裡沒有用鹽水,因為霉豆腐本身就非常咸,再泡鹽水只會更咸。

  她用的是熬製好的紅油,將醃製好的霉豆腐浸泡在裡面,這樣會保存更久。

  張安用筷子頭挑起一塊,放進嘴裡的時候,十分享受這個味道。

  以前農村家庭的桌上都沒什麼菜,霉豆腐跟豆豉這樣的風味食品,讓人吃起來非常下飯。

  有時候家裡沒菜,張安就著霉豆腐跟涼拌豆豉都要吃上兩碗白米飯。

  香噴噴的小米粥,搭上霉豆腐,張安很快就喝了兩碗。

  喝完以後,張安換了身下地的衣服,準備牽著大黑出門犁地。

  「小安,你要去犁哪裡啊。」

  看著兒子扛著犁牽著馬出門,張建國詢問了一聲,然後也準備換衣服跟著去。

  「就橋頭那塊空地,今天沒什麼事,我打算去給犁了。」

  橋頭那幾畝地張建國知道,因為年前的時候,張建文特地上門來說了這事。

  「那等會兒,我換身衣服跟你一起去。」

  身上的這身衣服可是好衣服,過年的時候兒媳婦給買的。

  張建國可不想穿著下地,要不然就真糟蹋了。

  「爸,那幾畝地還不夠我犁的,你跟著去幹嘛啊。」

  幾畝地確實不少,但張安牽著大黑,最多半天就給犁完了。

  「去活動哈手腳嘛,在家頭待那麼久了,實在不舒服的很。」

  沒管張安說啥,張建國換了衣服以後,穿上軍綠色的解放膠鞋,提著釘耙跟張安一塊兒下地。

  到了地裡頭,張安提著犁套,大黑自覺地往裡鑽,主動把犁給套好。

  龐大的身軀抖了抖,把沒放實的犁套給抖實了。

  從年前耕完藥園之後,大黑就一直待在圈裡頭,再加上它老婆大著肚子。

  精力充沛的它找不到地方發泄,憋了那麼久,它早就被憋瘋了。

  套好犁套以後,聽著張安一聲吆喝,它拖著犁在地里跑動起來。

  知道是張安掌犁,所以這傢伙肆無忌憚的在地裡面開始發泄。

  畢竟換了其他人來,它要是放開了跑,沒人能跟得上它。

  瞅著它這有力沒地方使的模樣,張安想著以後到冬天的時候,就給它斷了空間泉水跟草料。

  省得大冬天的只進不出,到時候把它給補壞了。

  大黑並不知道身後這位無良的主人,默默的在心裡已經給它判了刑。

  它依舊放肆的在地里奔跑,像極了風中少年,散發著無盡的活力。

  瞅著底下的田野上,被村里人拴著的那幾匹馱馬,大黑跑動的同時,還昂著頭朝著它們一陣嘶叫。

  底下那幾匹母馬,聽到大黑的嘶叫聲之後,就跟發情一樣,在田裡蹦躂起來。

  張安看在眼裡,嘆在心裡,大黑這狗東西真不是個東西。

  放肆的逗弄著人家那些母馬,等別人牽過來的時候,它又不讓人家舒服。

  典型的把人家撩得慾火焚身,最後才來了一句,對不起,我是匹很正經的馬。

  這簡直是妥妥的渣男,不對,是渣馬。

  拖著犁幹了一個多小時以後,大黑這傢伙才算是過了癮。

  釋放完了它內心的亢奮之後,才把速度給放慢下來。

  看著大黑放慢了速度,拖著犁慢慢的耕地,張建國才過來跟張安換了把手。

  這個冬天,不單單是大黑憋壞了,一輩子幹活習慣了的張建國也在家裡做不太住。

  接過犁把手以後,習慣性的揚起右手,隨後才發現手裡面並沒有鞭子。

  以前還沒買大黑的時候,家裡是用牛來耕地,得一隻手掌著犁把手,一隻手握著鞭子。

  因為老牛性子皮淡,拖著犁耕地的時候,走著走著就停下來了。

  這時候就得拿著鞭子在空中甩動,聽到鞭子空抽出來的聲音,它們才會繼續往前走。

  基本很少有人直接把鞭子抽在牛馬的身上,如果牛是自家的,抽的時候肯定心疼。

  如果是借來的,那就更不能抽了,省得別人看了說自家不愛惜他們家牲口,以後再借就很難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真抽上去,有的牲口脾氣差得很。

  你要是抽了它,它絕對跟你撅蹄子,不注意被撅了一腳那可不好受。

  特別是有些脾氣暴躁的牛,你把它抽痛了,轉過身來就用那一對大牛角干你。

  張安小時候就見過有人用鞭子抽牛屁股,結果被牛給頂得半死。

  最後人住了院,牛也被賣給販子宰殺。

  所以一般有常識的老農民,都不會用鞭子抽在牲口身上。

  紅岩鎮這邊,用牛耕地的時候,還挺好玩的。

  耕地的時候,一個人一頭牛一張犁就完事了,不像其他地方,還得多一個人來牽牛。

  一個人套著牛耕地的時候,牛不知道往哪邊走,後面的主人就會喊「包包咧咧」。

  包包是走右邊,咧咧是走左邊。

  每次犁地到頭的時候,後面的主人就會喊號子,那牛聽了以後自己會拐彎掉頭。

  這樣一來,就省了一個人的功夫。

  張安還小的時候,家裡也養了一頭牛,他去山上放牛的時候也是這樣。

  騎在牛背上,遇到岔路的時候就這麼喊,屁股下面的牛會自己找路。

  後來家裡買了大黑,被張安調教的非常懂事

  基本上每次拖著犁的時候,它自己會分辨,不用人喊,非常省心。

  張建國就是以前耕牛耕多了,即便是家裡的老水牛已經賣了很多年。

  但這些已經成了習慣的記憶,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手掌著犁就想起來了。

  「爸,張安,回家吃飯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張安跟張建國父子兩人埋頭耕地。

  直到蘇穎過來喊,才發現已經到了該吃中午飯的時間。

  山里人就是這樣,在地里幹活的時候,很容易忘了時間,除非是肚子餓了才會想著是不是該吃飯了。

  「來了,你先回去,我們馬上回來。」

  張安瞅了瞅,一早上的時間,這塊地只犁了一半,還剩下兩三畝的樣子。

  一時間也犁不完,少說要三四個小時,所以張安把犁套解了,先回家吃飯下午再來。

  「沒想到橋頭這塊地,泥巴這麼肥,都跟旁邊窩地的差不多了。」

  張建國是老莊稼人了,這地剛被犁起來,他就知道這塊地的肥沃程度。

  「這地里的泥巴都是山上垮下來的黑泥巴,肯定很肥。」

  這裡其實並不是一塊地,張安小的時候,這裡是小塊小塊的梯狀斜坡。

  只是每一年發水的時候,後面的山坡上都會垮下來一堵山體。

  那些塌在路上的泥巴,都被大家往這裡運,把那些小斜坡給填了起來。

  經過那麼多年,就把這裡給填成了一塊非常寬的空地。

  而且因為這些泥巴都來自背後的坡上,全是漆黑的腐殖土,能不肥沃嘛。

  村里很多人都知道這裡土地好,只不過這裡是村里集體的地方,沒人敢過來霸占。

  所以早上張安父子兩人過來耕地的時候,不少人都過來看,估計心裡也打著能不能占點便宜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