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親。【Google搜索】」寧雪見到蘇晴,當即就跪下了。蘇晴連忙上前伸手扶住。寧雪身體向前一傾,倒在了蘇晴的懷裡。
身邊一眾手下或是移開了眼神,或是低頭偷笑。
發生這種事,蘇晴也是猝不及防。這時候要說一句是不是訛人?就顯得有些不解風情。但寧雪行雲流水的舉動,確實有訛人嫌疑。
「寧姑娘,你先起來。」
「蘇大人,都說那羅雲忠乃是混世魔頭,殘忍弒殺,我娘被他劫持後果如何?」
看著寧雪可憐巴巴的眼神,蘇晴雖然於心不忍但也不願騙她,「羅雲忠與大玉,與寧國公府不共戴天,他如今行為只為製造恐怖氛圍。靈素郡主落在羅雲忠手上恐怕凶多吉少。」
寧雪聽這麼說,臉色頓時慘白,腳下一軟,又跌入蘇晴懷中。
「但也不是全無生機,至少羅雲忠劫持郡主不為殺人泄憤,倘若是為殺人,應該像屠戮宋閥那樣當場擊殺才是,劫持反而說明還有迴旋餘地。」
正在這時,又一個手下匆匆跑來。
「指揮使,剛才寧國公府派人送來一封信,是反賊派人送來的。」
蘇晴連忙接過信拆開一看。
「反賊要用靈素郡主交換林昭!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
「蘇公子,換,我們換!無論反賊提什麼要求,我們都答應,只要他們不傷害我娘!」
「雪兒,住口!」一聲爆喝響起,虛空之中,一道身影踏空而來,看似緩慢,但瞬息間就落在了蘇晴身前的空院子之中。
來人鬚髮全白,年約古稀。
「爺爺……」
「你怎麼能說出答應反賊要求的話?你可知那林昭是誰?蘇大人花了多少代價才將他抓到豈能再放虎歸山?
還無論什麼條件都答應,反賊的條件,一個都不能答應。」
「爺爺,可我娘……」
「靈素不僅僅是你娘,她還是我寧府的媳婦,大玉的郡主,他流的是大玉皇族的血。捨生取義,殺身成仁,她該明白的。」說著,寧老國公對著蘇晴躬身一拜。
「蘇大人,老夫別無所求,只求一點,一定要將那群逆賊緝拿歸桉,老夫定要將他們挫骨揚灰以慰靈素在天之靈。」
好傢夥,這就在天之靈了。
「寧公爺,我倒是覺得,可以交換。」蘇晴突然遲疑的說道。
「不可,林昭逆賊乃朝廷侵犯,就算將我這個老骨頭碾碎,也不能縱虎歸山。」
「寧國公深明大義威武不屈,輩佩服,但國公放心,晚輩自有安排不會放跑了林昭。」
蘇晴看著信上寫的時間地點,眼中精芒閃爍。
當天晚上,一隊皇城司衛悄悄的離開了皇城司,來到了京兆府。
「砰砰砰——」
京兆府衙門的門被敲響,過了許久,裡面才傳來了一聲有氣無力的回應聲。
「誰啊?」
伴隨著慵懶的聲音,衙門側門緩緩的被打開,最先探出來的,是一盞燈籠。來人眯著眼睛,將燈籠挑起。
「深更半夜的,敲什麼敲?報桉不能明天來……」抱怨的聲音戛然而止。
魚龍服,雁翎刀!
衙門門口,整整齊齊的站著一隊皇城司衛。不需要出聲,不需要動作,只是往那一站,滔滔殺氣撲面而來。
錢鏞慌慌張張的在婢女伺候下穿上衣服,轉身就要往外跑。
「大人,鞋!」
錢鏞回身,將鞋穿上,剛要走,又聽到身後的叫喚。
「大人,帽子,帽子忘了。」
前廳之中,蘇晴靜靜的站在公堂之上,而後聽著後面傳來了一陣急促動靜。
「賢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是伯父我犯了什麼事麼?」錢鏞一邊從後堂匆匆走來,一邊滿頭大汗的問道。
「伯父受驚了,小侄是有事需要伯父幫忙。」蘇晴臉上掛起笑容的說道。
聽蘇晴這話,錢鏞眼中的緊張悄悄退下,「賢侄儘管說,只要我能幫上的我一定幫。」
「我手裡有幾個人犯,我打算將他們關押在京兆府地牢里。」
「哦?什麼人犯啊?」錢鏞一臉疑惑的問道,看向蘇晴身後,果然有幾個人頭上套著黑袋子,被人押著。
「朝廷逆犯林昭何其同黨。」
錢鏞臉色頓時一變,「賢侄,你這又是為何?皇城司的地牢固若金湯,為何好好的皇城司地牢不關卻要關在京兆府地牢?我這邊的地牢和皇城司比起來就是四處漏風的破簍子。」
「伯父有所不知,最近羅雲忠分外活躍,肆意殺人的事你該知道。羅雲忠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救出林昭,為此他還不惜綁架了靈素郡主。
林昭肯定是不能放回去的,但交換也一定要交換。我打算帶上全部人手去與羅雲忠周旋,可我的人一旦被帶走,後防就空虛了下來。以防萬一,將林昭關押在你這。」
「我還是沒聽懂,就算皇城司後防空虛那也比京兆府充實吧?為何要關我這?不是伯父不願意幫忙,可萬一有失,我承擔不起啊。」錢鏞一臉苦澀的說道。
「因為我懷疑皇城司的地牢也不安全。」蘇晴臉色凝重的說道。
「怎麼會?」
「雖然我不知道羅雲忠為什麼會有如此冒失瘋狂的舉動,但他提出用靈素郡主交換林昭的主意不得不說這是愚蠢到極致的主意。
任何一個皇朝都不可能答應將如林昭這種對國家可能產生危害的人放出去。別說用郡主交換,就是用公主皇子,也不會交換。
以我對羅雲忠的了解,他不可能這麼愚蠢。所以,羅雲忠提出交換肯定別有企圖。」
「哦?什麼企圖?」錢鏞好奇的問道。
「不能確定,唯一我能想到的就是調虎離山。也就是說,羅雲忠有辦法在固若金湯的皇城司地牢中把人救走。雖然連我也想不出他有什麼辦法。」
「這可能麼?」
「不管可不能,我想羅雲忠打死也想不到我會把林昭從皇城司地牢提走,而在皇城司地牢中留了一個假的林昭。不管羅雲忠用什麼辦法救走了人,我最終能鎖定他的下落再對他布下天羅地網,插翅難飛!」
蘇晴說著,將手掌輕輕握緊。那一瞬間迸發出的盡在掌控的神采,感染了錢鏞。
錢鏞雙目中如有神光,許久才回過神來。
「賢侄,到了此刻我才明白,史書上的智近乎妖是什麼樣子。林昭就交在京兆府吧,別的我不敢保證,只要沒有高手來劫獄,林昭必萬無一失。」
「如此我便放心去與羅雲忠周旋了。」
將林昭押入知府地牢,蘇晴又帶人悄悄離去。
眨眼間,約定交換人質的期限到了。
清晨一早,蘇晴帶著一眾手下,押著幾個囚車出了皇城司。在白虎門內,與寧國公府的人匯合。
雙方沒有寒暄,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寧國公已經七十有七,穿上了當年金戈鐵馬的戰甲,與蘇晴並肩而行。出了京城,兩方人馬加快了腳步。要不是擔心身後的囚車會吃不消散架,恨不得以騎軍衝鋒的架勢趕往。
抵達交易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有。此處空曠地帶,肯定不可能是交易之所。而且早在昨天就有人暗中在此守候。
蘇晴剛剛抵達,就有皇城司衛從隱蔽處鑽出遞來了一張地圖。
「大人,這是賊人不知何時留下的地圖,上有留言,您一看便知。」
羅雲忠的這些插曲手段,蘇晴早有預料。
跟著羅雲忠的指示再次啟程,可到了地方後卻又被告知交易地方改了。
羅雲忠連續換了八個地方,蘇晴一行人被指使的來回奔波了一整天,疲憊不堪。
京城,京兆府。
陽春三月,蝴蝶紛飛,蜜蜂舞動。
荷塘中的蓮花雖然還沒盛開,但蓮葉已經鋪滿了清池,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
錢如玉架著畫架,在石橋上對著滿池荷花落筆,錢如玉眼中看的是荷塘,畫中落筆的卻是江山萬里,無限夕陽。
而在遠處,有一座涼亭,涼亭中,有一個人遠遠的看著錢如玉,眼中流露的儘是慈愛。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涼亭旁的樹葉微微搖曳。
一身青衣的羅雲忠,竟然神秘出現。
「要不是你,我們這一次恐怕真的在劫難逃了。」羅雲忠對著錢鏞輕聲說道。他堂堂大宗師,本應該對眾生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但在錢鏞面前,他卻以平等的語氣說話。
「你我之間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再造之恩。我錢鏞一生只忠於殿下一人。
之前我雖知道蘇晴智謀無雙算計無雙,可始終覺得言過其實。直到那晚他對我托出他的計劃我才不禁背嵴發涼。
雖然他不知道我們的計劃,但他對我們的手段竟然預測的分毫不差。如果你真的按照他的計劃通過皇城司偷梁換柱怕是要身陷令圄了。也幸好,我與他爹有私交,也幸好,我是京兆府知府。」
「是啊!可惜蘇晴這麼聰明的腦袋卻不能為我們所用。」
「別想了!蘇晴永遠不可能為我們所用。」
「我那隻好殺了他。」
「不可!留蘇晴性命,他還有大用。不過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你應該做做樣子才是。」
「這個好辦!只是你真的不考慮我的提議?今天我帶走了林昭他們你難免會被懷疑,要不……你和我們一起撤退吧?」
「不行!要想成事,你們在官場必須要有耳目。至於他們的懷疑,只要做的真他只會懷疑他的身邊會不會有內鬼。」
「也好。」說著,羅雲忠伸出手指著錢鏞的胸膛,「這個傷,看起來嚇人其實無大礙,你需要裝的像一點。」
「嗤——」
一道血柱,自錢鏞的胸膛激射而出,下一秒,一聲巨響從京兆府地牢方向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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