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當然不可能在大家的頭頂,只是蘇晴等人的談話聲盡數落在了曹純的耳中。【,無錯章節閱讀】
「葉鴻飛,你怎麼說話的?應該說聖上運籌帷幄,身居深宮卻能盡掌天下。無論是唐國公宋郡公還是羅雲忠等亂臣賊子皆在皇上的鼓掌之中。」蘇晴糾正道。
自從三皇子和五皇子被禁足閉門讀書之後,這場唐宋之爭也終於暫時的落下帷幕。
雙方勢力偃旗息鼓,各自舔乾淨身上的傷口。
回過神來卻發現,這場轟轟烈烈的爭鬥,雙方打得兩敗俱傷,好處是一丁點都沒拿到。
這時候大家的目光紛紛看向了始作俑者,唐宋兩家倒成了里外不是人。
換做以前,宋閥門口門庭若市往來不絕,可現如今,宋閥大門緊閉,門口行人了了,就算有人路過,也是匆匆而過不敢停留,生怕為誤認為和宋家有什麼關係。
可這一天下午,天行鏢局的一行眾人,壓著一車東西緩緩的向宋閥駛來,徑直來到宋閥門口停下。
宋閥側門打開,一個青衫小廝模樣的下人從門後探出頭來。
「什麼人,來此做什麼?」
「我們是天行鏢局的人,奉松陽郡宋家老宅之命護送一趟鏢交予宋郡公,貨物皆在此,請宋府驗收。」
「你們稍等,我這就去通報。」
不一會兒,宋府管家帶著一群下人出來驗貨,管家手裡拿著帳單,挨個檢查了一遍。
「不錯,與我收到的帳單無出入。這是尾款,林鏢頭數一下對不對?」
「對!對!這哪能不對啊。對了,還有這個。」說著,林鏢頭從隱秘的地方取出一個錦盒。
「這是宋家老宅管事在臨行前悄悄交給我,特地囑咐我一定要送到。此乃暗鏢,不記錄在桉,且只能由宋郡公他親自打開,非常重要請轉交。」
「好!」管家臉色一正,雙手接過錦盒仿佛在捧一件稀世珍品。
管家命人將東西搬進去,自己捧著錦盒來到後院。此刻正直春暖花開,宋閥後院百花爭艷,彩蝶繽紛。
宋仁朝正在陪著小女兒在花叢中撲蝴蝶,看著小女兒天真無邪的笑顏,宋仁朝的心底的陰鬱也被一掃而空。
看到管家前來,宋仁朝收起笑臉繃緊了臉。
「什麼事?」
「老宅讓人送來的東西,剛才到了,我已經核對過,準確無誤。」
「這種小事你知會一聲夫人就好了,你手裡捧得是什麼?」
「天行鏢局說是老宅讓送來的暗鏢,必須由公爺親自打開,小的覺得應該很重要所以親自送來了。」
宋仁朝臉上升起疑惑之色,老宅能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送來?
隨手接過錦盒,入手很沉。錦盒上有封漆封泥,看封漆封泥完好無損宋仁朝解開封漆,緩緩的打開錦盒。
一股血腥味從錦盒中飄出,宋仁朝臉色一變,低頭一看,錦盒中放著的,竟然是一顆人頭,還是一顆孩子的人頭。
仔細一看,頓時,宋仁朝只感覺一股逆血從腹中噴涌而上直衝頭頂。
腦袋刷的一下,裂開了,嗡嗡的,顯得極不真實。
管家看著宋仁朝打開錦盒之後就愣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奇的走上前,「公爺,您怎麼了?」
「啊——」
宋仁朝突然如發了瘋一般仰天嘶吼,一抬手,一掌向管家的腦門拍去。
「轟——」
管家的腦門,如被砸爛的西瓜一般瞬間碎裂,無頭的屍體,卻還在宋仁朝的面前搖搖晃晃。
可憐管家堂堂先天高手,竟然落得一個怎麼死的都沒明白的下場。
巨響驚動了宋閥的護衛,紛紛從四面八方湧入。可看到是宋仁朝在發泄後紛紛頓住腳步遠遠看著。
「殺!殺!啊——」宋仁朝如瘋如魔,瘋狂的發泄著。
那原本在花壇中撲蝴蝶的純真無邪少女早已被嚇傻了,愣愣的看著眼前可能需要用一生來治癒的陰影。
隨著宋仁朝的一通發泄,後院花壇瞬間變得一片狼藉。
這時,數道身影從空中掠過落入後院之中。
「大哥!」
「兄長,你怎麼了?」
幾人紛紛出手制止發瘋的宋仁朝,但實力差距太大,幾乎是一觸即潰的被擊飛到遠處。但正應為幾人的出手阻攔,也將宋仁朝恢復了一些神智。
過了一會兒,宋仁朝才停止了瘋魔,滿臉悲泣的看著地上滾落的人頭,老淚縱橫。
「聰兒……我的聰兒……」
「大哥,發生了……聰兒?怎麼會?怎麼回事?」宋仁朝的弟兄也發現了地上錦盒中的人頭,紛紛露出震驚,憤怒的表情。
「錦盒誰送來的?」宋慧朝雙眼中噴涌著怒火,看著身後的護衛。
「是……是天行鏢局從老家送來……送來的……」
下午,申時。
一匹快馬如一道閃電一般向皇城司狂奔而來。
還沒靠近皇城司,馬上的人已經放聲高呼,「我乃京兆府知府錢鏞,我有要事要見蘇晴,你們快去通報。」
快馬來到皇城司門前停下,錢鏞翻身下馬。
剛剛落地,皇城司門口出現了一道身影,一身暗紫色魚龍服的蘇晴。
「錢伯父,怎麼了?何事這麼急匆匆?」
「蘇晴,快,快去東郊太行鎮,去晚了可要出事了啊。」錢鏞氣喘吁吁的說道。
「錢伯父你先別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中午,宋閥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當街攔下了天行鏢局的一伙人,沒說幾句話,就把天行鏢局的人盡數當街斬殺。
我接到桉連忙去命人去傳宋閥問話,卻不想派去的人被打了一頓,得知他們已經出城,直奔太行鎮而去。看他們殺氣騰騰的前往,這是擺明著去殺人了。我能想到能阻止他們的只有你了,事不宜遲蘇晴你還是快去吧。」
「好!」
蘇晴也不二話,立刻帶人出發。
「轟隆隆——」
正在蘇晴帶上人馬準備出發的時候,天地突然一陣轟鳴。一股仿佛來自於蒼穹的威壓襲來,一閃而過。
皇城司中,閉目養神的張三丰,西門吹雪齊齊睜開了眼睛,曹純更是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蘇晴的身邊。
「宗師之戰的氣息?」蘇晴對著曹純問道。
「不,是那孽徒的氣息。」
兩人身形一閃,破虛空而去。不一會兒,兩人從郊外上空的虛空中現出身形。如兩片樹葉一般緩緩的飄落。而在他們的腳下,卻是一片狼藉一地的屍體。
最為顯眼的就是宋仁朝以一種跪倒磕頭的姿勢,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兩人來到戰場中央,戰場中的一切東西都是東倒西歪,唯獨一根旗杆堅挺的豎著,旗幟上,掛著一面帶血的帆。
蘇晴抬頭望著帆,眼中寒芒閃動。
「先屠宋閥,再滅唐家,林帥沉冤,血債血償!」
另一邊,曹純已經檢查完了宋仁朝的屍體,眉心之中一個血洞,後腦勺破開了一個大洞。
「二十四節氣指,驚蟄!」
「羅雲忠已經不打算隱藏了,他開始亂殺了。」
事情的經過已經沒有什麼疑點了。羅雲忠用了什麼辦法把宋仁朝騙出了京城城外,而後伏殺。以羅雲忠大宗師的修為,要殺還只是宗師境界的宋仁朝可謂易如反掌。
「先屠宋閥,再滅唐家。這麼看來,羅雲忠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唐家了。」
「那個孽障,這麼多年修為不知有無長進,但這狂妄卻是長進了不少。」
雖然宋仁朝之死未必真的是宋閥被屠,一個宋仁朝,不代表整個宋閥。但宋仁朝畢竟是宋郡公,宋閥的台面。
這一晴天霹靂,瞬間席捲了滿朝的門閥勛貴。
先是震驚,而後就是憤怒。
哪怕之前與宋閥打的不可開交的那些門閥,也都唇亡齒寒的感到憤怒。堂堂宋閥,堂堂郡公,竟然被刺殺了?太狂妄,還有王法麼?
兇手下一步直指唐家,但唐家上下除了憤怒之外並無多少擔心。
不是小覷了羅雲忠的實力,而是既然知道了羅雲忠的打算唐家當然不可能上當。
只要身在京城內,羅雲忠就算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無可奈何。
甚至有唐家子弟公然在公開場合叫囂,說我就在此等著羅雲忠來殺,伸長脖子在此讓你殺,你倒是殺一個給我看看。
蘇晴雖然對唐家的得瑟也很看不過眼,但不得不說唐家確實可以這麼得瑟。有驚神陣,羅雲生不敢在京城動手。
不過既然羅雲忠說先屠宋閥,再滅唐門,肯定會對唐家有所行動,就是不知道如何對唐家下手了。
正在蘇晴密切關注唐家近況的時候,羅雲忠竟然虛晃一槍,對寧國公府下手了。
「蘇大人,靈素郡主去相國寺上香,半路被一神秘高手劫持。從寧國公府下人的口述判斷,劫持靈素郡主的人應該是羅雲忠。」
蘇晴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我不是警告過他們麼?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出城不可出城,靈素郡主為何不聽。」
「三月二十是靈素郡主母親的忌日,每年的這天她都會去相國寺吃齋念佛祭奠其母,已經連續了九年。
雖然外面有羅雲忠虎視眈眈,寧國公府以為羅雲忠是衝著唐宋兩家而來,留言也說先屠宋閥再滅唐家,沒想到會對寧家動手。」
「寧國公府只看到前面兩句卻沒看到後面兩句麼?林帥沉冤,血債血償。當年林苑一桉,有沒有寧國公的份?」蘇晴無語的問道。
性命攸關的事,靈素郡主都能報僥倖心理?蘇晴也是服了。
正在這時,一個手下大步跑來,「指揮使,外面有個自稱寧雪的女子求見,大人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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