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我作為刺客的任務目標,是刺殺完顏盛麼?
「也對,合情合理。Google搜索」
在聽到這些綠林人的謀劃之後,李鴻運瞬間意識到,這似乎就該是自己的任務目標啊!
刺客試煉的任務是什麼?殺皇帝啊!
那這次又有刺客身份出現,主線目標應該是什麼,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其實自《暗沙》開服以來,刺客玩家的定位都稍顯尷尬。
武卒玩家可以在沙場上建功立業,一騎當千;
文士玩家可以在朝堂上縱橫捭闔,慷慨陳詞;
遊俠玩家嘛,雖然存在感也稍弱,但凡是在那種小規模戰鬥中,可以襲擾,可以迂迴,可以誘敵,總之,缺少特別大的名場面,但小場面還是不少的。
唯獨刺客玩家,地位就有些尷尬。
也不是說刺客玩家們完全沒用,畢竟他們的戰鬥能力也不弱,尤其是在守城時的巷戰,能夠發揮很重要的作用。
之前的夏若凌,就曾經在「事定猶須待闔棺」和「封侯非我意」這兩個副本的守城戰中,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
而且,刺客玩家在做完升級試煉之後,他們的天賦技能也讓他們具備了一定的正面戰鬥效果。
但很多刺客玩家,還是有些意難平。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個職業的職業特性,似乎並沒有很好地發揮出來啊!
通關刺殺燕靈帝那個試煉副本之後,很多拿到刺客身份的玩家都有了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現在很牛逼了,刺殺個皇帝簡直就是手拿把攥的簡單。
甚至有玩家覺得,或許在其他玩家都在想盡辦法、絞盡腦汁地通關時,自己只要把最終boss刺殺一下,這副本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妥妥的逃課職業啊!
可真到了正式的試煉幻境中,他們才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
別說是刺殺真正的皇帝了,連刺殺副本中的一些關鍵人物,都難上加難。
就比如之前盛太祖的那個副本,扮演「統帥」身份的時候,在兀蘭土剌山和北蠻騎兵決一死戰。那時候一個刺客玩家難道能衝到萬軍叢中直接把北蠻的將領給刺殺了?
那根本不可能啊!
所以很多刺客玩家都覺得有些憋屈,不是說他們在副本中發揮的作用小,而是跟這個職業的定位,似乎有些差距。
很多玩家也在網上抱怨過這件事情。
同樣,沒有任何的官方人員給出答覆。
不過《暗沙》這遊戲畢竟已經運營這麼長時間了,大家對這遊戲的調性也已經習慣了,玩家們已經懂得了自己去解答自己的問題。
於是很多玩家自己琢磨出了答案。
「或許是因為越接近後面的朝代,真正的高官、統帥身邊的守衛也就越森嚴,刺殺也就越難吧?」
「有道理,其實看歷史上的記載,那些刺客出名的時間也都在大楚朝之前。尤其是在大燕之前,遊俠和刺客很活躍。而後來,就只剩下『遊俠精神』和『刺客精神』了。」
「這是因為連續兩個大一統王朝之後,為了維護統治的需要,嚴厲打擊了地方的豪強勢力,很少再有人養門客了,遊俠和刺客自然也就變少了。」
「到後來的王朝也十分重視這一點,所以越往後,著名的刺客就越少,基本上都已經絕跡了。」
「但這是不是意味著,刺客其實是個後期職業?或許等到我們攻略到大楚或者大燕的副本時,刺客就可以在其中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了?」
總之,玩家們一番分析之後,最終還是勉強給了自己一個可接受的答案,暫時安撫住了刺客玩家的怒火。
對於李鴻運來說,他倒是沒有像其他的刺客玩家那樣糾結。
畢竟他不是個正經刺客。
不過此時看到刺客似乎有了專屬的任務目標,他還是比較激動的。
「刺殺完顏盛,嗯,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
「所以,我應該怎麼做?
「先定一個簡單的計劃:第一步,苟住、藏起來,儘可能在第一輪的金兵進攻之前活下來;第二步,等金人的最高統帥完顏盛出現在我的視野中;第三步,一箭把他給射死。
「嗯,非常完善的計劃!」
相比於其他的刺客,李鴻運有個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可以用弓箭、火槍,遠程狙殺目標。
現代的刺客不都是用槍嘛,只要將目標人物殺死那就算是刺殺,沒毛病。
有了目標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李鴻運在岑橋驛中考察了一番,找到了好幾個比較適合的藏身之處,考慮著一旦金兵攻破城池,就在這幾個地方藏好。
這其中有好幾個都在高處,比如各種建築的屋頂。
畢竟單純藏起來還不夠,他還得時刻關注周圍的情況,在完顏盛進城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並且想辦法靠近、射殺。
至於之後的事情,他準備隨機應變。
總之,在李鴻運看來,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只等戰爭開始。
……
天空中風飛雲走,整個試煉幻境的時間快速過去。
岑橋驛的城門早就已經關閉,城上的齊軍守軍,則是在緊張而又忐忑地看向遠處。
近幾天已經有大量的流民南逃,來到岑橋驛周圍。在早些時日,岑橋驛的城門還沒有完全關閉,也吸納過一些流民。
岑橋驛的守軍自然也問起了關於金人的情況,可這些流民卻都一無所知。
因為他們都在聽到金人南下之後的消息就跑了過來,根本沒有見過金人的面。
想想這也很正常,難民的腳程不太可能快得過軍隊,更何況如果他們真的見到金人,被殺死、被擄掠的概率,也遠大於他們能逃生的概率。
在這種恐慌的情緒中,金人被描繪成了敲骨吸髓的惡魔,城中人心惶惶。
自然也有很多人覺得這似乎是有些誇張了,金人也是人,怎麼可能敲骨吸髓呢?
只是,岑橋驛中的人們,很快就見到了那些「見過金人的流民」,也明白了這些妖魔化金人的描述並非一種誇張的說法,而是對事實的無情預言。
終於,一名岑橋驛城牆上的小兵,看到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抹灰色。
起初人們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但很快,這些灰色在他們的視野中逐漸變得清晰。
那是許多衣不蔽體、全身沾滿泥濘和塵土、被繩索捆綁在一起的難民!
而在這些難民身後,則是手拿皮鞭和尖刀的金兵。
兩翼的騎兵往復巡邏,偶然有個別的難民想要逃走,就會被立刻追上、殺死。
在這樣的驅趕之下,許多難民的臉上只能呈現出渾渾噩噩的表情,他們已經沒有了痛覺、沒有了靈魂,只能在皮鞭的驅趕和繩索的牽引下,茫然地走向前方的城牆。
有時候,傷痕累累、飢腸轆轆的難民就倒在路邊的土坑中,但其他人還渾然不覺地往前走,將他的屍體在地上拖行,拖得面目全非。
越是靠近城牆,這樣的景象也就越真切。
甚至等這些難民到了城牆下方,被金人的皮鞭抽打、尖刀刺死時發出的哀嚎聲無比鋒利地刺入每個人的耳膜時,許多城上的士兵們都完全僵住了。
或是看到這幅慘狀之後喪失了戰鬥的勇氣,或者一時間大腦空白,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些難民。
這些守軍手中有弓箭,有滾木,但此時將這些東西扔下去,也只會砸死齊朝自己的百姓。
這些難民,或許幾天之前還是在岑橋驛周邊的某個小村落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夫,或者是在家中織布做衣的婦人,可現在,他們全都被金兵驅趕著,變成了攻城的沙袋。
而還有更多的難民,早就已經在金人南下的第一波刀鋒中,或是被肆意殺戮,或是被以各種難以想像的殘忍手段肆意凌虐後死亡。
而僅剩的「倖存者」,才被繩索給串聯起來,驅趕著南行。
岑橋驛的守軍本來也不是什麼精銳,或許有個別的兵卒反應過來,毫不留情地下手,但整個小城的防線,卻終究還是出現了一些疏漏。
而金人對此顯然早有準備。
將難民驅趕到城下的第一時間,金兵已經開始嘗試登城!
他們紛紛架起雲梯或者扔出鉤索,開始不顧一切地向上攀爬。
金人的攻城能力並不算強,在靖平之變的整個過程中,他們其實從未真正地攻破京師。至於西路軍進攻的堅城太原,也是整整攻了近一年的時間,才因為城內糧食耗盡、外援不至而攻下。
所以,每次攻城,金人總是要在城外安營紮寨,修建攻城器械,然後才會展開猛攻。
但這種攻城能力的不足,主要還是在於器械方面。
不在於戰鬥意志。
此時的金人,全都是開國時的百戰精銳,每一個兵卒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
他們的戰鬥意志、戰鬥技巧,都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絕非數十年之後養尊處優、戰鬥力眼中下滑的金兵可比。
而這樣的特性,在進攻岑橋驛這種小城的時候,就淋漓盡致地發揮了出來。
一名守軍張弓搭箭,正射中攀爬中的金兵。將他射得從雲梯上直墜下去,摔在身後金兵的身上。
緊接著,這名守軍就再度將目光轉向他處,去尋找其他的目標。
然而等他下一秒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名身體中箭的金兵,卻已經登上了城牆!
在這名齊軍的守軍看來,一旦中箭必然墜落,甚至還會將雲梯上的其他人也全都撞下去,所以他才下意識地轉向他處。
但這名金兵卻不同,他雖然中箭之後往下摔,但身後的金兵竟然硬生生地將他給托住。
而這名中箭的金兵也很快從劇痛中回過神來,竟然強忍著疼痛,硬是繼續攀爬,搶先一步登上了城牆!
岑橋驛只是一座小縣城,城牆的高度和厚度都遠不能與京師、太原這樣的堅城相提並論。
而這種高度,意味著一個疏忽出現,所帶來的連鎖反應就是災難性的。
「擋住!堵住缺口!」
城上的軍官大聲喊道,許多齊軍也注意到了有金兵已經登城,趕忙各持兵刃沖了上去,想要堵住缺口。
然而,剛一交戰,他們就被那名已經中了一箭的金人給殺得節節敗退。
甚至有一名守軍的長刀都已經刺入了金兵的小腹,本以為已經勝了,但這名金兵卻還是不顧一切地左手抓住守軍手中的長刀,以全身的力量將他頂得往後,撞入人群中,為之後的金兵開路。
喊殺聲,慘叫聲,很快從城牆上傳來。
顯而易見的,岑橋驛的城牆根本擋不住金人太久,整個攻城戰僅僅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基本上落下了帷幕。
隨著城牆上的金兵越來越多、齊軍越來越少,剩餘的齊軍也只好倉皇逃命。
而後,城門被打開了,城外的金兵一擁而入。
城門附近的一處人家中,平民正緊閉房門、瑟瑟發抖。
但很快,門外傳來喧譁聲和撞擊聲,殺氣騰騰、臉上滿是興奮的金兵破門而入,將尖叫的女主人從房間中拖出來,又順手將男人和孩童給全都殺死。
劫掠金銀、殺人放火。
現代人無法想像的野蠻和殘暴,隨著金兵的入侵,開始在岑橋驛的每一個角落上演。
而這種野蠻和殘暴,在之前就已經在北方的大地上,上演過了無數次。
那些城下難民所經歷的,此時岑橋驛中的齊人也都要經歷一番,而在此過後,他們都會變成被野火焚燒、被野狗啃噬的骸骨,很少會有例外。
這些金人確實不是妖魔,但在此時,他們的行為與妖魔並無區別,因為他們也從未將齊人看成是與他們相同的人類,而更類似於某種可以隨意宰殺的家畜。
……
與此同時,李鴻運正在屋頂上,有些焦躁地反覆檢查著手中的弩弓。
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眼前發生的這些事情,顯然在嚴重刺痛他的神經,讓他恨不得現在就衝下去殺死幾個金兵。
當然,內心的理智告訴他,這是沒有意義的,而且,這也並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只是歷史上的某種記憶的重演。
可即便如此,當這一幕如此真實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時,想要忍耐住還是需要莫大的毅力。
很快,李鴻運看到了之前曾經見過的那幾名綠林人。
他們原本也和李鴻運一樣,選擇藏身在高處,但在看到金人的重重暴行之後,他們也最終還是忍耐不住了。
「殺金狗!!」
「金狗,納命來!」
這些綠林人各自揮舞著刀劍向金人沖了過去,但很快,他們就被無數的金兵給淹沒了。
這些綠林人的武藝都還不錯,看起來比守城的齊軍要強一些,他們的武藝也無非是讓他們能夠且戰且退地多堅持一段時間。
在殘酷的軍陣中,個人的武藝其實發揮不了太多的作用。
李鴻運本來都要被這些綠林人給搞得熱血沸騰、想要上去幫忙,結果下一秒鐘,卻發現這些綠林人已經被金兵殺得潰散,被長槍挑死、被尖刀刺穿,而後,他們的屍體被掛在城門上。
「不對勁……這跟我想像中的刺殺,好像有點不一樣……」
李鴻運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制定的那個刺殺計劃是有點過分簡單了。
這其中有很關鍵的一步在於,他得先看到完顏盛,然後才能去刺殺他。
可問題是,他怎麼才能見到完顏盛呢?
此時的岑橋驛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大量的金兵闖進來,肆意地燒殺擄掠,而這裡的守軍或是綠林人,也都根本無力抵抗,或許其中的少數人願意跟金人拼命,而大部分人都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地潰逃。
可歸根結底,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下,不論是拼命還是潰逃,最終的結局都不會有任何的區別。
在這樣的情況下,或許李鴻運能見到比較低等級的帶隊軍官。
而完顏盛呢?
他似乎並沒有自己進入岑橋驛的動機……
或許作為最高統帥的他會來到這座小城暫時休息,但那也會是在金兵將整個小城犁地三尺、將所有反抗力量全都屠戮殆盡之後,他才會過來。
而且那時候,他的身邊一定有許多的親兵護衛。
李鴻運考慮著,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要先溜一下?保存自身才能徐徐圖之……
「什麼人!」
就在李鴻運無比糾結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喊了一句。
轉頭一看,只見一名金兵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上了屋頂,遠遠地望見了李鴻運。
「你特麼……
「有病是吧,沒事幹爬什麼屋頂啊!」
李鴻運此時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就像是平常玩那種躲貓貓的遊戲,自以為找了一個絕佳的地點,結果藏好沒多久就有個神經病一樣的玩家不知道為什麼就找過來了。
正常人為什麼會來看這種地方啊!
但此時李鴻運也沒辦法了,只好舉起弩弓,對著金兵就是一箭。
「噗」的一聲,箭羽應聲沒入這名金兵的咽喉。
他「赫赫」地叫了兩聲,後手握住咽喉處的箭簇,但終究還是從屋頂上摔了下去。
只是這樣一來,李鴻運的位置也就暴露了。
正在下方肆意燒殺擄掠的金兵發現了城中竟然還隱藏著反抗力量,立刻向著李鴻運所在的位置給圍了過來。
李鴻運無奈之下,只能揮舞著朴刀勉強幹掉兩個往屋頂上爬的金兵,但過了沒多久,就被下方金兵的弓箭給射成了篩子。
……
又回到最初的。
「我不服,再來!」
李鴻運很氣,看來這次狗運並沒有站在他的這一邊。
根本沒見到完顏盛的面,就已經被金兵給發現了。
雖然李鴻運也開始有些覺得這個刺殺計劃有些不太靠譜,成功的機率很低,但還是覺得可以試幾次。
萬一有一次運氣好呢?
就像當初刺殺燕靈帝一樣,雖然也覺得希望渺茫,但最後也還是成功了。
李鴻運考慮著,自己應該再在這座小城中搜索一番,找一些更合適的隱蔽位置,同時也可以觀察一下金兵的動向,選擇一個更合適的伏擊時機。
重新刷新了天賦技能以後,李鴻運再度開始了試煉。
……
京師西北方某處小村莊。
幾十名殺氣騰騰的金兵,手持長刀或長槍,徑直闖了進去。
而在他們身後,一名首領模樣的將領則是騎著戰馬,面無表情地看著即將發生的一切,甚至充滿了不耐煩。
「抓緊,男的全部殺死,女的全部擄走,戴上糧食和貴重財物,我們沒有多少時間!」
他揮了揮手,就像是隨手趕走在食物上亂飛的蒼蠅。
「你們幹什麼!」
一名出來望風的村民愣了一下,然後下一秒鐘,金人的長刀已經捅進了他的肚子裡,然後順勢一絞。
屍體倒在地上,腸子流出,而金兵則是看都不看一眼,已經繼續向村子裡走去。
踹開房門,將男人殺死,將女人綁住帶走,若是時間充裕就順便發泄一下獸慾,若是時間不充裕也無所謂,因為對這些金兵來說,這樣的機會還有的是。
從穀倉中、地窖中找到村民們藏著的糧食和銀錢,或者鞭打村民,逼問他們藏東西的地方。
之前趙海平在軍營中和王方探討這件事的時候,只猜對了一半。
他以為完顏盛嚴令金兵要日夜兼程往京師進發,那麼雖然金人殘暴,在這種軍令如山的情況下,也不見得會對沿途的村莊進行太多的擄掠。
但他沒想到的是,或許對於金人來說,擄掠本來也是進軍的一部分。
類似於金人這樣的蠻族,當然很清楚「因糧於敵」的道理。對於他們來說,在敵國境內搶人、搶糧食、搶財物,本就是作戰計劃的一部分。
所以,此時金兵的主力雖然一直在南下,但路上也在不斷地分出小股的金兵,開始在附近燒殺擄掠。
就像是張開的一張大網,把整個齊朝的北方全都罩住,對著這些平民百姓揮起了屠刀,甩開了絞索。
然而,就在一名金兵再度踹開一間房門的時候,映入眼帘的卻並非驚慌失措的女人或是孩童,而是一條迎著他甩來的鎖鏈!
「金狗!納命來!」
粗大的鐵索抽在金兵的身上,將他抽得倒飛了出去。
一名綠林人從房間中闖了出來,正是之前在破廟中跟霍雲英見過的「鐵索鎮山河」崔志勇。
看到這一幕,不少惶恐無措的村民眼神中全都燃起一絲希望:「大俠!」
只是埋伏在屋頂上的霍雲英,卻是有些無奈的一拍額頭。
坑爹!
就說你這個兵器不像是正經人用的!
如果是用的刀劍,那麼埋伏在房間中,很有可能將這名金兵給一擊斃命。可這條鐵鎖抽在金兵身上,雖然看著視覺效果也不錯,但最終的結果確實差了十萬八千里。
眼瞅著金兵未死,周圍的綠林人也紛紛大吼著,一擁而上!
霍雲英徹底無語了。
這群綠林人,果然是不能指望……
他原本制定了很周詳的計劃:這裡是一處大宅,是村中富戶所建。金兵肯定會覺得這裡有很多值錢的東西,前來擄掠。
所以霍雲英提前安排這些綠林人埋伏在周圍。
等金兵破門而入的時候,就由埋伏在其中的綠林人將他殺死,由此引來其他的金兵。
等更多金兵來到時,之前埋伏好的綠林人就可以一擁而上,突然襲擊,將他們給一網打盡。
以有心算無心,再加上霍雲英自己的箭法,一次性幹掉七八個金兵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到時候在趁勢發動村中的村民,或許有保住這個小村落的希望。
結果計劃得挺好,一執行瞬間稀碎。
霍雲英有點後悔,早知道下次,不管這個「鐵索鎮山河」如何打包票保證,也絕對不能讓他去屋裡埋伏。
但此時已經沒法收拾了,綠林人的出現已經引起了金兵的注意,幾十名金兵全都朝著這邊聚集了過來!
「算了,打吧!」
既然已經鬧到這種地步,霍雲英也沒辦法了,只能寄希望於這些綠林好漢們真能有些實力,靠著更高明的武功打退這些金兵了。
就算不能將這些金兵全都殺死,只要將他們趕走,也多少可以給村中的百姓爭取一些逃走的時間。
「殺金狗!!」
這些綠林人已經按捺不住地沖了過去,其中「毒手判官」朱沱跑得最快,手中的判官筆直撲前方一名手持長槍的高大金兵!
長槍在軍陣中發揮的作用確實遠勝其他的兵器,但這畢竟是小規模的戰鬥,雙方都只有不到十人,而且彼此之間的站位非常分散,再加上朱沱用了這麼多年的判官筆,在這種武器上很有心得,那麼最終的結果應該是……
霍雲英多多少少還是對幾秒鐘之後的結局有些幻想的,但很快,冰冷的現實就無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看著撲來的朱沱,金兵刺出了第一槍。
而朱沱果然也是有些身手的,他身形猛地一晃,躲開了槍尖,繼續往前進。
其他的綠林人士不由得紛紛稱讚:「好!好一手進槍!」
在這些人看來,只要使用短兵器時能衝到槍尖之後的範圍,基本上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然而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名金兵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向後撤了一步,同時右手也向後一抽,瞬間就讓槍尖退回了好幾尺的距離。
而後,他的右手輕輕一撥,槍尖斜向下指,瞬間對準了朱沱的大腿。
「噗」的一聲,槍尖刺入!
朱沱根本還沒能靠近這名金兵,已經被一槍捅穿了大腿,發出絕望的慘叫。
眾人清楚地看到,那名金兵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
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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