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歌在京師忙著跟皇帝鬥智鬥勇的時候,趙海平剛剛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在之前,趙海平依靠著自己嫻熟的騎術和優秀的馬上功夫,毫無疑問地拿到了特刺效用的資格,並被分到了平定軍。
平定軍駐紮在平定縣城,在太行山的一道關隘前方,是當年齊朝太祖進攻太原城時臨時駐紮之地,也可以看成是從齊朝京師前往太原城的一條必經之路。
趙海平原本以為自己作為武卒身份,應該很快就會迎來一場與金兵的酣暢淋漓的戰鬥,但事實證明,他猜錯了。
來到軍營之後,他先是經歷了一段時間枯燥的訓練生活。
此時的士兵訓練,沒有什麼特別科學的理論做指導,無非就是在校場上整齊劃一地反覆練習一些特定的姿勢,或者根據能力的不同,有其他的訓練方案。
比如騎兵的話,馬上功夫和騎射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由於此時的兵源實在是素質堪憂,所以這種訓練也不可能搞得太複雜。對於大部分的普通士兵來說,能拿著杆長槍,端起來之後勉強做出幾個刺擊、撥打的動作,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並不是誇張的說法,因為古代軍陣中的長槍是真的很長,有兩三米。這樣的長槍,即便槍身都是木質的,想要單靠拿著末端平舉起來,都是一件相當肥力的事情。
畢竟長槍的用法屬於是槓桿原理,以左手為支點,右手只需要移動很小的距離,槍尖就可以覆蓋敵人的頭、胸以及全身,但由此帶來的問題是手上的力道要足夠強。
所以這種訓練對於普通的士兵來說,還是相當艱苦的。
趙海平畢竟已經在其他的歷史切片中練出了一身武藝,而且獲得的這具身體也是高大健壯,素質相當不錯,所以這樣的訓練對他來說已然無用,作為身份相對高一些的基層軍官,他很快就可以帶領、指導一些士兵訓練,或者自己跟其他的軍官有單獨的場地,進行一些自主選擇的訓練項目。
而讓趙海平比較難以接受的,還是軍營中的條件。
之前趙海平倒是也扮演過基層的士兵,比如在「封侯非我意」那個副本中,他就扮演過鄧將軍手下的士兵。
那時候他本以為,大盛朝中後期的士兵待遇已經相當差了,但現在才發現,鄧將軍手下的士兵,待遇已經算是不錯。
居住條件不錯,而且發足糧餉,這應該也是鄧將軍所帶領的士兵能夠百戰百勝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而齊朝此時雖然還在王朝的前期,但冗兵的惡果已經全面地暴露出來。
從齊朝建國之初開始,朝廷就採用募兵法。
募兵制相對於已經崩潰的府兵制來說,當然是一種進步,但問題是,募兵的優勢在於可以有條件地選拔適合打仗的士兵,並通過發足糧餉來給他們足夠的作戰動力,再通過職業化的訓練,讓他們獲得遠超徵兵的戰鬥力。
但問題在於,齊朝的募兵制跟正兒八經的募兵制,不是同一個東西。
齊朝的募兵制,基本上不會對招攬的兵源有太多的篩選,反而將之看成一種維穩手段。
齊朝的太祖皇帝就曾經說過一句名言:可以利百代者,唯養兵也。方凶年飢歲,有叛民而無叛兵;不幸樂歲而變生,則有叛兵而無叛民。
也就是說,只要是鬧災的地方,朝廷就會去募兵,防止亂民的出現。
這樣招來的士兵,一來不一定有很強的作戰意願,本身只是因為遭遇大災活不下去了,當兵只是一種暫時的求生手段;二來不見得有足夠的身體素質和作戰本領,都是原本世代務農的貧民,各方面都不達標。
而且,大量的募兵會導致分攤到每個士兵頭上的糧餉減少,尤其是對於那些實際上不太能打的士兵,就只給很少的一筆錢打發了事,其實不太夠他們生活。
如果再考慮到各層軍官的層層盤剝,這些兵卒大規模地逃亡,也就不足為奇了。
所以才有了在臉上刺字防止逃走的這種騷操作。
在之前,趙海平也曾經了解過一些關於齊朝士兵待遇的問題,看過一些頗具誤導性的說法。
比如,說是齊朝招募士兵之後會給一筆安家費,而且,全家都要搬進軍營居住。士兵每天都可以回家吃飯,而旁邊住的就是自己的同僚。
這樣一來,夫妻孩子就不必受到兩地分居之苦,屬於是一種相當人性化的做法。
但在平定軍營中住過了之後,趙海平才發現,這特麼都是騙人的!
在趙海平剛看到軍營的住房時,他震驚了。
這也能叫房子嗎?
就只是用非常簡單的茅草和竹板搭造的破屋,颳風時四處漏風,下雨時屋頂漏雨,既不防寒也不隔熱,總之,這玩意也就比在大野地上睡覺稍微好那麼一點點。
對於這一點,其實史料上是有記載的。
齊朝一般的用茅草竹板造出來的簡易房屋,已經是所有平民居住的房屋中相當簡陋的了,造價尚且在一間十貫;而軍營的建造標準,則是不超過每間四貫。
可想而知這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居住質量了……
而且,全家隨軍,這乍一看確實是某種福利待遇,但深挖之後,就會發現這裡邊有很大的坑。
一方面,齊朝這種做法,其實也是為了防止出現逃兵。
畢竟士兵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想跑就跑了,直接跑回家去找老婆孩子,以古代的條件,想要抓回來也很難;但如果老婆孩子都在軍營中呢?那麼士兵如果再想跑,就得拖家帶口,比較容易被發現。
而且,如果士兵自己跑了,扔下了老婆孩子,軍官就會順理成章地將家屬賣為奴婢、賠給朝廷。
另一方面,用一間不到四貫的破茅草屋,白賺了一些廉價的勞動力。
由於冗兵,而且軍官剋扣糧餉的情況十分普遍,所以士兵到手的軍俸是大打折扣的。而且,齊朝的兵卒還要自己承擔修繕裝備、買皮條弓弦等各種各樣的開銷。
士兵的軍俸,根本就不足以養活一家人。
在這種情況下,士兵們不得不另外尋找營生,在市場上做小生意賺錢。
這進一步造成了整個士氣的崩壞,當士兵們全都想著如何賺錢的時候,又如何能夠專心訓練呢?
這其中賺了錢的倒是還好說,可以拿這筆錢僱人替自己服役,而自己則是開開心心地去繼續做生意,而如果沒賺錢的話,又會進一步加劇這種窘迫的家境。
於是,兵卒們的老婆孩子也不得不加入進來,比如幫兵卒洗刷盔甲,到附近去拾取薪柴等等。
由於軍營中都是茅草屋,所以一到晚上就不能用明火,一家人就只能湊合著吃點冷食,然後再繼續忙碌到深夜。
也就是說,這些兵卒的老婆孩子來到軍營中,不僅不是來享清福的,反而變成了類似於輔兵的作用,承擔了軍營中的大量雜活。
如果他們在故鄉的田間地頭,或許還能找點種田或者織布的營生,還能攢下些余錢,但在軍營中,就全然沒有這種機會了。
總之,在軍營的這段時間,趙海平也是看得相當憋屈和窩火。
太難受了!
這是士兵該享受的待遇嗎?
這樣的一支軍隊,又談什麼戰鬥力,又憑什麼去打如狼似虎的金人?
但此時他畢竟只是一個剛剛入伍不久的新兵,對這一切也根本無力改變,只能混一天算一天。
畢竟從最近軍營中人心惶惶的氣氛來看,金兵或許很快就要打過來了。
……
「趙大哥,來,你再吃一塊吧。」
趙海平從對方手中接過來一小塊硬餅,泡在小米湯中,等它全都泡開之後,這才蘸了一點點醬,放入口中。
餅和小米湯都是冷的,因為晚上不允許有明火出現。
畢竟軍營中到處都是廉價的茅草屋,一旦失火了後果就十分嚴重,沒有任何人能承擔這樣的後果。
至於這些士兵們,對此則是已經習慣了。
冷食就冷食吧,餓不死就行。
古代的這些底層人民,對於生存問題的耐受程度,是超乎現代人想像的。
在軍營中,趙海平的名字是趙海。而他面前的這個看起來同樣身材高大、身體壯實的兵卒,則是跟趙海平同樣的特刺效用,叫王方。
趙海平是孤家寡人一個,自己從軍,但王方則不同,有妻有子。
他的孩子今年剛剛七歲。
按照王方的說法,其實早在十幾天之前,他的妻兒還都在平定軍中,和他同住。
但隨著金兵南侵的消息越來越多,王方開始擔心平定縣城很快就要變成戰場。正好此時上官網開一面,允許一部分人的妻兒離開軍營返家,王方也就順勢讓妻兒回去了。
相比於那些底層的兵卒來說,趙海平和王方這種「特刺效用」的兵卒屬於其中的精銳,不僅日常的軍俸要更多,在其他方面也會多少有些優待,即便有軍俸或者其他雜用的錢被剋扣的情況,也會比其他普通兵卒少一些。
而且,平定軍本就是在荒僻之地,雖說生活條件很差,但這裡畢竟是很容易就要直面戰爭的,剋扣軍俸的事情也會更加收斂一些。
所以整體上來說,兩人在軍營中的生活還算是勉強過得去。
至於日常的吃食,整體上來說跟行軍過程中是差不多的。
齊朝是一個飲食文化大發展的時代,像李鴻運這樣在城中的,還可以去酒樓中飽一飽口福,吃一些炒菜。但在軍營中,基本上就只有各種硬餅和極少量的青菜了。
自齊朝開始,硬餅、鹽塊和醬變成了行軍時必備的三件套,相對於大楚朝以及更早時期的士兵頓頓都只能吃小米的情況,已經算是有了很大的改善,但仍舊說不上好吃。
勉強填了個八成飽之後,兩人在黑燈瞎火中,開始暢談國家大事。
平定軍雖然是一支不起眼的軍隊,但畢竟地處要衝,平日裡士兵們多多少少也能從上級的軍官那裡,獲知不少外界的消息。
王方輕輕地嘆了口氣:「趙大哥,我最近有些後悔,將我的妻兒送回去了。」
趙海平想了想:「為什麼?金兵已經南下,此時西路軍雖然受阻于堅城太原,但保不齊會有許多支軍隊繞過太原城,到時候我們平定軍也會難以避免地捲入戰火。
「你將妻兒送回去的決定是對的。」
王方苦笑著搖頭:「趙大哥你有所不知,今日最新的軍情已經傳來了。金人的西路軍受阻于堅城太原,短時間內無法攻克,所以即便我們平定軍也會遭遇敵人,但只要太原不失,我們就多半不會遇到大量的金人。
「可是,我的老家在相州,那是金人的東路軍從燕京南下大梁的必經之地……
「東路軍可是一路勢如破竹,據說沿途的州縣和各路軍隊都沒能建立起任何的抵抗,估計再有三兩日,金兵就要踏過岑橋驛,直抵京師城下了……」
趙海平這才意識到王方為什麼後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了。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金兵肯定會將太原作為主攻方向,那麼平定縣城就成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
許多像王方的兵卒,才最終作出決定,將妻兒送回老家。
按理說,若是燕京能夠多抵擋一些時日,或者金兵未將主攻方向放在東路,又或者金兵並不打算直接去打京師的話,相州這樣的地方都會是比較安全的。
可偏偏,金人的東路軍竟然比西路軍還要更加順暢無阻,一路上壓根沒有遭到太多的抵抗,就已經要直抵京師城下。
那麼這一路上,又該是一副什麼樣的煉獄景象?
對於這一點,趙海平反而比王方這樣的原住民,要更加清楚。
對於王方等人來說,他們其實還沒有真正地跟金人打過交道。
自從金人立國之後,一直展現出一種與齊朝友好合作的關係,雙方在表面上看起來,還是比較融洽的。而這次大舉南侵,還是金人與齊朝之間第一次刀兵相向。
所以,王方等人還未見識過金人的殘暴。
趙海平卻是知道的,在齊朝前後的這個歷史時期,金人幾乎可以說是最殘暴的,這一點甚至超過了以往的許多胡人,也超過了之後的北蠻。
就拿北蠻這種極端殘暴的遊牧民族來說,他們動不動就屠城,殺人盈野。每每攻克一地,往往是除了工匠之外全都屠戮殆盡。
但在北蠻吞滅齊朝的過程中,對於齊朝的一些舊臣,多多少少也是展現出一些誠意的,許多重臣都是勸降許多次無果之後才殺。
當然了,即便如此,也不能改變北蠻屠戮甚重的本質,北蠻入主中原的神州陸沉時代,對於中原百姓來說不啻於人間煉獄。
但金人的殘暴,還要遠過於此。
金人的屠城比北蠻更甚,而且他們對於齊朝的皇室、大臣、宗親等等,全無任何尊重,肆意虐待、凌辱取樂。金兵所到之處,基本上可以說是寸草不生,所過之處一地廢墟。
所以即便日後金人通過強大的軍事力量控制了整個長江以北,也從未建立起穩固的統治,類似於虞稼軒一樣的義軍蜂起,只能通過扶持各種叛徒來勉強達成間接統治。
金人的士兵更是將屠城點成了某種被動技能,以至於在牛渚之戰時,完顏海陵出於維穩的想法,嚴令手下的士兵不要亂殺無辜,竟然會造成大軍的士氣極端低落,甚至最終促成譁變、將完顏海陵殺死。
由此也可以從側面看出,不允許這些金兵大肆屠殺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了。
此時的金人,可以看成是軍事技能點滿,但政治技能為負數的民族,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為了故意要激起齊朝百姓更大的反抗。
若是金人的軍隊真的恰好路過了王方妻兒所在的那個小縣城,那後果……確實是不堪設想。
趙海平想了想,還是安慰道:「金人的東路軍一路勢如破竹,東路軍的統帥完顏盛嚴令金兵長驅直入、直抵京師,想來不會有太多時間在路上燒殺搶掠。只要沿途民眾及時收到消息,逃入山中,多半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王方嘆了口氣:「唉,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
「趙大哥,你覺得這次金人南下,會如何收場?」
趙海平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雖說他知道之後的劇本,但這個劇本對於王方這種底層的兵卒來說未免也太過沉重了。
趙海平知道平定軍既然變成了這個副本的一個重要地點,未來必然是要捲入戰火、經歷一場大戰的。至於他和王方能不能在這場大戰中活下來,這確實很難說。
所以,還是不要給對方平添煩惱了。
黑暗中,王方長出了一口氣,嘆道:「這幾年,朝中的袞袞諸公昏招頻出,真不知是怎麼想的。
「先是想著贖買燕雲,花大價錢買回了一座空城,緊接著又發動各路人力、資源去充實,最後的結果便是,隨著金人的南侵,這些全都便宜了金人。
「甚至還聽說,朝廷打算接收流亡中的天祚帝,以顯示對昔日友邦的『寬仁』,也想多一個與金人談判的籌碼;甚至還先接納後殺害了金人的叛軍領袖張覺……
「又是露怯,又是作死,就像是一個執意玩火而渾然不覺的懵懂孩童,引火燒身只是時間問題。
「果不其然,金人隨便找了個藉口,便揮師南下,而滿朝袞袞諸公竟無一人有對敵良策,當朝的第一名將童道輔竟然在金人南下的第一時間便從太原逃走,回到了京師,又跟著官家南逃,哎!」
趙海平呵呵一笑:「靠著剿殺起義、贖買燕京獲封的第一名將……」
王方感慨道:「是啊。
「但軍中還有很多人說,童道輔既然能以宦官之身封王,又能在西北的戰事中履歷功勳,必然是極有將才的。
「至於這次為何逃離太原,必然也是看到了許多我們所看不到的東西……」
趙海平不由得啞然失笑,搖頭說道:「那倒是不至於。有時候,底層人也沒必要太高看朝堂中的袞袞諸公,他們中的不少人是因為運氣或者其他原因站到那個位子上的,各方利益牽扯之下,很多時候做出昏聵的決定也不一定就是另有謀劃,也或者單純是因為,他們有這種選擇。
「就拿童道輔棄守太原這件事來說,或許僅僅是因為,童道輔不受約束,根本不想與太原共存亡,而他知道即便自己逃回京師,也有著足夠冠冕堂皇的理由,朝中不論是官家還是其他的政敵,都動不了他而已。
「既然如此,又何必以身犯險呢?很多時候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貪生怕死罷了。」
王方點了點頭:「趙大哥說的是。那趙大哥覺得,平定軍最終要何去何從?」
趙海平沉默片刻,低聲說道:「奮力活下去吧,僅此而已。」
經過這段時間的生活,趙海平已經大致猜到這次的任務目標了。
從目前的戰勢來看,如果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意外情況發生,平定軍幾乎必然會在未來捲入戰火,全軍覆沒只是遲早的問題。
那麼,作為玩家的趙海平,任務目標很可能就是想辦法活下來,或者在戰死之前,擊殺掉某個關鍵人物。
這畢竟只是第一階段的挑戰,不會太難,但自由度也不會很高。
只是趙海平有些納悶,之前公告中不是說,可以在過往的歷史切片中任意召喚已經合作過的英雄人物嗎?
但到目前為止,趙海平還沒有看到這個選項。
是說必須要等整個試煉幻境的進度推進到某種程度,才能解鎖這個功能嗎?
趙海平也有點搞不懂,但此時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與此同時,岑橋驛。
李鴻運精挑細選之後,給自己買了一把弩,幾十支箭矢。
如果可能的話他當然也願意想辦法搞一把神臂弓或者其他更先進的武器,但在這種地方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了。
而在短時間之內,岑橋驛的情況也發生了變化。
小城的城門全都關閉,那些未能徹底下定決心逃走的人,終究還是只能選擇留在城內,與這座小城共存亡了。
而在北方,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難民,他們衣衫破爛、神色惶恐,似乎都是從遠處的州縣跑過來的。
見到岑橋驛的城門關閉之後,他們有的或是因為不死心,或是因為實在走不動了,就在岑橋驛的城外湊合著住了下來,希望能找到進城的辦法;還有一部分流民則是徑直越過岑橋驛,往京師的方向去了。
只不過他們想要進入京師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除此之外,李鴻運還聽說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岑橋驛中的許多綠林人士已經聯合起來,據說……要去刺殺此時東路軍金兵的最高統帥,完顏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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