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笑溫默默聽著,面上沒有露出多餘情緒,這讓江言有些看不透自家師父這時在想什麼。
「你說的人,是沈茗吧~」
池笑溫那有些蒼老的嗓音吐出這幾個字,令江言手指一顫。
「是的……」
「徒兒想問!………」
江言說到這便沒再說下去了,只是看著師父。
池笑溫沉默,又帶著些許淡淡的憂傷…
隨後一言不發邁步向前,對著祖師畫像躬身拜了三拜,隨後靠近畫像將其掀開一角露出了裡面的牆壁。
池笑溫雙眸散發微光,手臂用力竟直接伸了進去!
隨後從裡面取出一個樸素的木匣。
「這是……」
池笑溫眼中帶著尊敬手指輕撫其上。
「這是木槿花前輩殘留下的最後一絲神魂~」
江言瞳孔縮小表情驚駭。
「這!木槿花前輩沒仙逝?!」
池笑溫搖搖頭。
「木槿花前輩確實仙逝了,只是他老人家神通廣大推演到了未來,所以特意留下了這一絲殘魂~」
「他彌留之際留下了這個,說日後若是遇到了如今日你所說之事,便將之取出予你…」
「而你想知道的答案便也在其中~」
說著便將木匣遞給江言。
江言鄭重接過,隨後看了眼師父,見他面色依舊便深吸口氣,緩緩打開了這木匣。
然而…
當江言抱著鄭重的尊敬的情緒打開木匣之後,裡面卻什麼也沒有……
「啊嘞?木槿花前輩吶?!不會年代久遠保質期過了吧!」
「嗚~這是什麼?這又是什麼?嘖,這陣法的結構倒是巧妙,就是運行軌跡有些怪異,我竟然一時有些看不懂~」
江言與池笑溫齊齊扭頭看向身後!
只見一人站在大殿陣法屏障處。
他身材修長猶如青松挺立,一頭黑髮無風輕揚,仿佛與天地靈氣共呼吸,共運動,整個人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又莫名的引人注目。
「木…掌門…」
那人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笑意,就這樣看著他們。
「啊~是小溫啊」
說著他上下打量了下池笑溫笑著調侃。
「沒想到你竟然都能當上掌門了,那這古仙門得落魄成啥樣啊~」
「啊這……」
「噗~」
池笑溫原本還帶著懷念感慨與憂傷的情緒頓時被衝散……
無他,還真TM是他說的那樣…
要不是後來江言入門發動的一系列措施改革,古仙門還真差點維持不住…
江言趴在蒲團上低頭捂嘴輕笑,沒想到傳說中那品行高尚的木前輩竟然也會損人~但這點倒是與師父口中的肆意灑脫有些符合。
「嗯~這小傢伙是你弟子嘛?資質倒是不錯~」
「就是他打開的木匣對吧~」
木槿花眼含笑意的看著江言,隨後身影一閃出現在江言側旁,五指張開按在江言天靈蓋上。
江言只覺心頭一驚完全反應不過來,但自家師父沒阻止,並且這位是自家仙門之人,應該不會對自己動手。
遂也就任由他去了。
江言微微閉眼,腦海中被其灌輸進了一段詭異的密咒,似乎…是用來開啟某種東西的?
與之一起的還有一段被加密過的話,只有在接觸到對應的東西時才會開啟的那種。
「呼~維護世界和平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木槿花做完這一切隨後拍了拍手,而自身神魂則是有些維持不住的樣子,變得無比虛幻。
江言緩緩睜開雙眼,滿臉懵逼。
「不是……前輩您這一頓騷操作給我腦子裡安了個c4炸彈,結果我哪一個都不知道?全都包裝成謎語人?」
「什麼是…c4炸彈?」
木槿花虛弱的殘魂表現出不解的表情,江言見狀忍著痛撐起身來。
「那個前輩,我想問關於沈茗的事!請您告知徒孫!因為她現在是我的弟子…」
「弟子~~」
木槿花打斷江言,用一種很奇怪很奇怪的目光看著江言。
那眼神中有震驚有戲謔也有看好戲。
江言被看的心慌慌小聲逼逼道:「那個…她也是您的徒外孫孫孫孫~」
「咳!」
木槿花猛的咳嗽了一下!離江言遠了一些。
「哦沈茗啊,要真說起來的話她其實算得上一名真魔~」
「真魔!!」(✖️2!)
江言表情瞬間陷入一片灰暗手指緊緊攥起,池笑溫則是眼泛寒光,周身盪起一陣靈氣!
真魔可不是尋常所說的魔。
尋常所知的魔大多是由心魔引生,亦或者因某種執念生魔,又或者主動吸取天地間的濁氣生魔,如吸納陰煞之氣入魔、戾氣入魔等等。
江言遇到的那名魅魔,他自己推算對方應當特殊體質加修煉魔功才造就了她的魅魔體質。
本質上其實也可稱一聲修士~只是世俗不認罷了。
但真魔可不一樣了。
傳說他們是一種不可描述的存在,不是力量強到不可描述,也不是長相,而是他們的誕生不可描述。
誰也不知他們是由什麼組成誕生的,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以毀滅、侵占、破壞為主。
向世間宣洩他們的惡,且不可被教化。
不僅如此,他們還擁有著極強的神通與污染性,被其接觸必生心魔!極易使人墮落。
三百年前的道魔之爭最初就是由真魔所挑起的。
而真魔的誕生地相傳來自深淵,但至今無一人能找到深淵在哪裡。
如今木槿花此刻卻說沈茗就是真魔,那縱使是他也無法保住沈茗。
江言沉默不語,一想到可能要殺死沈茗或者徹底封印沈茗,他的心臟就一陣抽痛~
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似的,說不了口。
木槿花那虛淡的殘魂玩味的看著江言,隨後淡淡開口~
「不過嘛~那是以前,現在的沈茗已經算是正常小孩了~」
江言一愣。
「前輩說話別大喘氣好嘛!你要嚇死小子啊!」
江言差點罵出聲來,但好在最後反應過來及時住口。
就連池笑溫也是被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