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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見我看她,大胸妹虎起一張臉,沒好氣道:「換輪胎去!」
「完了!你完蛋了!」狗子爬出廢機油桶,指著我罵道:「你徹底的完蛋了!」
他渾身油污,長的又瘦,就像一個黑猴子,亂蹦亂跳,撒潑叫罵,逗得在場的人都咯咯笑。搞得剛虎起臉的大胸妹,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笑?你們敢笑我?」狗子氣的一蹦三尺高,戟指大罵:「你們全完蛋了!看我讓雷將軍收拾你們!」
雷將軍?
整個空間頓時一靜。
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只是緊張的喘氣,我的呼吸更是有些粗重,雷將軍?難道是雷歇?
「怕了?」狗子冷哼道:「怕了就給老子跪下!」
眾人都不言語,甚至有一些都低下頭,看來是真的怕了。對此,狗爺非常滿意,他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到我跟前,道:「小子你怕了吧?」
我搖搖頭,決定用智商碾壓一下他,道:「怕什麼?我都不知道雷將軍是誰?」
「孤陋寡聞!」狗子竟然說了一句成語,怒道:「連名動金三角的雷歇雷將軍都不知道?你也是該死。」
「咳咳!」一連串的咳嗽打斷了狗子的話,白髮蒼蒼的老漢走了出來,大胸妹忙去攙扶,老頭邊走邊道:「都去幹活,別圍著了!」
眾人都拿起工具,又開始幹活,頓時整個修理廠又亂糟糟起來,各種機械轉動的聲音充斥。
老頭看了我一眼,道:「你也幹活吧!」
我就等這句話,就坡下驢,果斷走你。可狗子不依不饒,他喝道:「讓你走了嗎?給老子跪下磕頭!」
我皺起眉,又準備抽他。
「聽到沒?」老頭又看了我一眼,道:「跪下給狗爺磕頭。」
我愣住了,這話竟然從老頭嘴裡蹦出來?他不是一向都是世外高人的畫風啊!怎麼也向惡勢力低頭了?
「哼!」見有人撐腰,狗子更囂張了,抱著肩,鼻孔都要翻到天上去。
我看著狗子又瞥了眼老頭,冷哼了一聲,讓我跪?不可能,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一概玩蛋去。
「大壯、小虎!」見我不跪,老頭叫了兩個強壯的修車工,道:「讓他跪下!」
大壯和小虎我不認識,但這倆人明顯很正直,一臉為難之色,大壯膽子大點,嘟囔道:「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你說什麼?」老頭冷著臉。大壯嚇得臉色一變,不敢再說什麼。
我皺起眉,這倆人要弄我,我還真沒把握。餘光一瞥,見孫偉已經抓起了一個大扳手,他是我兄弟,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受辱。
說實話,就算現在真打起來,就算只有我們兩個,我們也能全身而退,打他個落花流水。
可打容易,打完之後就不好搞了。我們指定在修理廠呆不下去了,也別想查什麼雷歇,只能用硬碰硬的強攻。那樣的結果,一定糟糕,會死很多人。
此時,大壯和小虎已經抓住了我肩膀,小虎低聲道:「不好意思了兄弟!」
我鎖著眉,想了很久,終於還是嘆了口氣,算了,韓信尚且受胯下之辱。我是中國人,在我的國家,英雄可以受辱,也可以下跪!
我膝蓋一軟,準備跪下。
這時一雙手扶住了我,手細膩白皙,像蔥白一樣好看。
「你是男人嗎?」是海姐姐,她目光灼灼的盯著我問道。
我低頭看了一下,確定自己的水葫蘆還在,很堅定道:「是!」
「哼!」海姐姐冷哼一聲道:「我看未必!」
聞此,我皺起眉,什麼情況?
「是男人會跪這種垃圾?」海姐姐手指身後,頭也不回,自然在說狗子。
我的眉舒展開來,原來這姑娘是要幫我?
我自嘲一笑,道:「也是!」
「小玲!」老頭很是不高興喝道:「退下!」
「不!」海姐姐很堅定的搖頭,道:「我不會再退下!」
「放肆!」被公開頂撞,老頭臉色變的極其難看,喝道:「大膽!」
「我今天就是要放肆一回!」海姐姐也提高聲音,喊道:「我今天就是要大膽一次,這個豬狗一樣的東西憑什麼要騎在我們所有人頭上?憑什麼欺負人?你又憑什麼袖手旁觀?只作不見?就因為他是雷歇的人?雷歇算個屁,他早完蛋了!早被李正武碾碎了,他是潰兵!潰兵不如賊,流兵不如寇!他只是一個過氣的垃圾而已,我們憑什麼要慣著他?供著他?」
「你的話說太多了!」老頭陰沉著臉,「趕緊滾回屋去!」
「反了!反了天了!」狗子也喊了起來,道:「簡直是反了天,我要馬上報告雷將軍!馬上!」
海姐姐看著狗子,一雙眼能殺人,一字一頓道:「去……你……媽的!」
說著,海姐姐拿起扳手,沖向狗子。狗子嚇的轉身就跑,可他弱雞的體能怎麼可能比得上海姐姐?
海姐姐三兩步追上,一扳手砸倒,接著又復一下,砸得狗子頭破血流,嗷嗷慘叫。但饒是如此,海姐姐還是不停手,她就像瘋了一樣亂砸,簡直就是要殺人。
「讓你欺負人!讓你欺負人!」
她邊砸邊喊,從一開始的嘶啞,到後來的嘶吼,最後變成了哭訴。邊哭邊砸,似乎有無盡的委屈。
海姐姐手上的扳手也不停,我一看這是要砸死,忙抱住她,向後拖。她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因為過度的激動,體力也大大的消耗,身子軟的像麵條。
她扔了扳手,終於崩潰了。抱著我,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嚎啕大哭,聲音之撕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黯然低頭。
他們都很愧疚,愧疚自己的軟弱,愧疚海姐姐受欺負時,沒一個站出來,自詡男人的他們,沒一個站出來。
老頭也沉默了,他看著狗子流血不止的身體,嘆了口氣道:「小玲啊!你闖禍了!」
我其實挺不解的,像狗子這種智商和情商雙低的人,就算他是雷歇的人,在雷歇內部也不會有什麼地位吧?這種人不管混黑還是白,都不會有多大出息。
好色、無能,還吸毒,怎麼可能有什麼前途?在實力為尊的金三角,不要說打傷一個沒前途的廢物,看算打死都沒事吧?怎麼就成了闖禍了?
老頭自然不可能給我解答這些疑惑,他讓大虎等人送狗子去醫院,搖著頭進了自己辦公室。
此時海姐姐還在我懷裡,清醒過來的她,一把推開我,翻臉不認人,站起來就道:「滾!」
我尼瑪!
這都什麼東西?
「你看什麼看?」海姐姐甩下一句,衝進自己屋去了。見此,大家也都散了,該幹活幹活,該拉屎拉屎。
孫偉走到我跟前,遞給我一部手機。我疑惑的接過,看上面一條簡訊,是肖磊發的。
「雨哥!爽嗎?大胸懟在胸前爽嗎?」這貨明顯在望遠鏡中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草!」我罵了一句,把手機扔給孫偉。不過我又馬上想到一件事,對孫偉道:「讓他們查查狗子到底什麼身份?」
孫偉點頭,其實就算我不說他也知道,畢竟狗子的身份太神秘了,連老頭都很畏懼。
夜裡,我在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我不停假設狗子的身份,可怎麼想都覺得不合理。
失眠是挺痛苦的事,再加上今天又特別累,那種渾身酸痛,想睡又睡不著的感覺,簡直太難受了。
無奈之下,我走出屋,在月光下散步。沒走一會兒就有了尿意,可尷尬的是竟然找不到廁所。
這是我第一天來修理廠,也沒問人家廁所在那裡,這一下就尷尬。沒辦法,我只得找一個廢舊汽車堆解決一下。
剛尿完,我正舒服的打著冷戰,就聽見一聲冷喝道:「你在幹嘛?」
這下給我嚇了一跳,忙提上褲子。
可對面又是一句,道:「你知道你在幹嘛嗎?」
我細細一聽,這是老頭的聲音啊!四周看了看,沒人啊!不過在我幾番尋找下,還是從縫隙中看到了老頭。
他完全沒有疲態,也不再咳嗽,在黑夜中,雙眼閃爍著光芒,道:「你在想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衝動?你知道狗子是誰嗎?是什麼身份嗎?」
海姐姐站在他對面,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小學生。
「我為什麼要裝病?」老頭道:「我為什麼要裝孫子?我這麼一大把年紀為什麼要慣著他?讓他在所有人頭上拉屎?是因為怕雷歇嗎?是嗎?」
海姐姐搖搖頭,道:「不是!」
「小玲!」老頭語重心長道:「雷歇確實已經成為過去,但我們還需要他身後的人,那些義大利人以及他們手中的雙獅集團!」
雙獅?
這老頭也跟雙獅集團有瓜葛?而且聽他的意思,雷歇也是雙獅的人,也就是那些義大利人。
那些義大利人我見過,是他們在我快死的時候,把我弄走,送進了k的惡魔島,接受訓練。
難道那些義大利人就是雙獅集團的人?
「我知道狗子很蠢,也知道雷歇是垃圾!」老頭抓住海姐姐的雙肩,道:「但現在我們得忍一忍,要想接手雷歇的一切就得忍!」
海姐姐點點頭,可我分明從她的眸子中看到恐懼,是對老頭本能的恐懼。
「雷歇為什麼要派狗子來?他就是要逼我造反的!這你還看出來嗎?」老頭看著海姐姐,他們倆個距離很近,近到有些尷尬。
海姐姐繼續點頭,還擠出一絲笑,可笑的是那麼牽強和無力。
「是我養大了你!」老頭道:「你就像我女兒,知道嗎?我是最愛你的!明白嗎?」
「明白!」海姐姐甚至都有點顫抖,道:「我明白。」
「你不明白!」老頭突然變暴怒,道:「你不明白我對你的愛!我為什麼要招那兩個傻蛋?你看不懂?你為什麼要把他們辭退?這倆個是你的替死鬼!你知道嗎?你為什麼要趕走?」
海姐姐驚恐的搖頭,道:「沒!我沒有!」
「沒有?」老頭怒道:「你以為我瞎嗎?」
「我真的沒有!」
啪!
老頭一巴掌抽在海姐姐臉上,揪著她的頭髮,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借死亡公路逃出去,你想離開爸爸對嗎?是不是?」
「不!沒有!」海姐姐哭了,膝蓋一軟,跪在地上,道:「我沒有!」
「沒有?」老頭陰冷的笑著,道:「好!證明給我看!」
我皺著眉,這怎麼證明?海姐姐低著頭,沉默著。老頭伸手抽了她腦袋幾巴掌,道:「想什麼呢?證明!」
老頭笑著緩緩地拉開了褲鏈,海姐姐臉色難看,眼淚都流了下來。我攥著拳,這他媽也太牲口了吧?你一個老棺材瓤子竟然這麼對一個年輕女孩?
我真的有點看不下去了,隨手拿起一個沉甸甸的軸承,就準備砸他後腦勺。
我在他們後方,剛好能悄無聲息的靠近。可我剛走了一步,就聽到悽厲的慘叫,是老頭髮出來的。
月光下,老頭捂著下體,全是血,正在地上打滾。
而海姐姐則緩緩站起來,往地上吐了一口,她擦了擦嘴,走到老頭面前,揪著老頭的頭髮,冷冷道:「下次記得提前把牙打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