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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偉將簡歷遞給老頭,老頭翻了翻,連說了幾句嗯,還微微點頭,明顯對孫偉的簡歷很感興趣。
孫偉的簡歷並不算頂級,但卻算得上優秀,還有多年的駕駛經驗,這樣的員工誰都願意錄用,除非是瞎或傻。
而且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專門製作的不算頂級,只是優秀而已,不然太牛逼,人家反而會以為另有所圖。
總得來說,這份簡歷應該極其符合修理廠的要求才對,可海姐姐跟腦殘一樣看都不看就扔了。
不過老頭看了後,當即拍板,給了孫偉一個不錯的薪資,還許諾了漲幅空間和職位。
至於我,作為學徒,工資就低得多,不過也算說得過去。老頭還特地試了試孫偉,孫偉不負所望技術過硬,駕駛技術也沒得說,高興的老頭合不攏嘴。
不過海姐姐可就有點不高興了,聽說老頭錄用了孫偉當即放彪,又一聽薪資差點沒炸,死命拽住老頭要掰扯。
可老頭也不理她,關上辦公室門,怎麼敲都不開。氣得海姐姐雙胸起伏,似乎又大了一圈。
見此,孫偉默默伸出手,對向我。我沒明白怎麼回事,他就拿起我的手,和我擊掌,然後伸出剪刀手,對海姐姐道:「耶!」
海姐姐都氣炸了,雙胸起伏更加劇烈,大有氣球被吹爆的架勢。
我見此也是很高興,吹著口哨跟上孫偉。也不怪我們兩個得了便宜還賣乖,實在是海姐姐太過分了。
孫偉的簡歷雖然是假的,可他本人的本事比上面寫的還要牛十倍,還只是說修車上的造詣。
退一萬步講,就算孫偉特別爛,人家簡歷遞給你,你總該看看吧?連看都不看,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只是一句滾,這也太不像話了。
海姐姐咬牙切齒的看著我們,雖然她在我身後,我也沒長後眼,但我斷定她一定是咬牙切齒,把我們恨到骨子裡了,不然不會在接下來的日子想盡辦法虐待我們兩個。
其實在進入修理廠之前,我就有心理準備,知道這裡面又苦又累,光是搬個輪胎就夠平常人受得的了。
不過我也練過幾年,也年輕,身子算有底子,心理上也有準備,可是第一天我就給累趴了。
在修理廠,最多的活就是換輪胎和裝輪胎,一般的小轎車輪胎沒什麼,很輕,姑娘都能換著玩。
可大卡車的輪胎就重了,單是螺絲都有手腕一半粗。鬆緊螺絲,更是用專業的器械,叫什麼風炮。
就是一個電動的氣壓機驅動一個轉軸,來進行鬆緊。風炮的個頭很大,也很重,我想大部分人應該都見過。
平常人單手提都費勁兒,幹活時更是要雙手抓著,就跟加特林機關槍似的,震得雙臂都麻。
第一天上班海姐姐就把風炮給了我,還讓我換輪胎,換完就算了,還他媽讓我裝上,裝上之後,又讓換下來。我他媽都要瘋了,兩根胳膊跟麵條一樣,告訴她,再讓我換就弄死我算了。
「這就不行了?」海姐姐戲謔的笑著,道:「才換了幾個輪胎?」
我坐在地上,頭也不抬,管你幾個,老子是不換了,明擺是公報私仇,愛誰誰吧!
「這樣吧!」海姐姐蹲下身,波濤洶湧對著我,道:「這把這輛大卡車的輪胎全換下來,今天工作就算完成了。」
我連看也不看她所謂的大卡車,搖了搖頭,不要說一輛車,就是一個輪胎老子都不換了。
「不換?」海姐姐站起身,道:「那就沒辦法了!我只能開除你,畢竟我們這裡不能養閒人。」
「你這是故意刁難!」我咬牙道。
「刁難?」海姐姐抱著肩,道:「隨你怎麼想吧!反正你今天的活就是卸下來輪胎,可你要是作不來,我就只能辭退你了!」
說完,她緩緩離開。我無奈苦笑,這姑娘什麼情況?為什麼上來就對我們這麼大的敵意?你要說她發現我們的背景了,也不太可能。要是發現了,早把我們弄死了,趕都不用趕,直接挖坑活埋。
明顯她沒發現我們的身份,可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們?單純就是看不上?我跟孫偉雖然算不上帥哥,但也不至於面目可憎到這種地步吧?
「換輪胎吧!」孫偉滿手油污蹲在我身前道。
「明顯是故意刁難啊!」我不高興道。
「不算吧!」孫偉指了指卡車道:「這輛卡車一個月後確實要用,而且輪胎也確實都壞了,需要更換。」
我抬頭看了一眼,輪胎確實都癟著,還有明顯的裂縫,確實不能用了。
「他們用這麼大的卡車幹嘛?」我好奇問道。
「聽說是要穿越死亡公路,向緬甸邊境送一批貨。」孫偉壓低聲音道:「我懷疑接貨人就是雷歇。」
我皺起眉,道:「不是雷歇要來這裡嗎?」
「不清楚啊!」孫偉搖搖頭,道:「咱們只能靜觀其變,盡力做好修車工。」
我點點頭,軍師那邊也沒什麼消息,只能如此。孫偉站起身,鼓勵我道:「努力拆吧!我剛才數了一下,十八個輪胎!好消息是有一個完好,不用拆。」
「謝謝你的好消息。」我苦笑,十七和十八,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不過我心裡剛說完這話就被打臉,只是拆下來一個後,我就在想,要每個輪胎上少一個螺絲該多好?要是汽車沒有輪胎,世界一定能變成美好的人間!
對我來說,不要說少一個輪胎,就是少一個螺絲都他媽幸福的要爆炸,比摸海姐姐的兩個球還要爽。
「呦!新來的?幹活呢?」一個流里流氣的傢伙走了過來,他長的獐頭鼠目,別提多猥瑣了。不僅如此,辦事更猥瑣。我就只來了一天,就見他非禮了海姐姐三十幾次,手段之噁心,連無恥如我,都覺汗顏。
而且這傢伙還自稱狗爺,不過背地裡大家都叫他狗子。這傢伙是修理廠唯一不幹活的人,天天就是喝酒、遛彎加調戲姑娘。當然主要是調戲姑娘,不僅海姐姐,修理廠只要是女的,不論美醜,更不說年齡,全都被這傢伙調戲過。甚至有人傳說老頭子養的三頭母豬都沒有逃過她的黑手,夜夜慘叫。
「跟你說話呢!」狗子不高興道:「還幹個屁啊?就你那小胳膊腿還不累個半死?」
「草!」我忍不住罵了一句,這種人最他媽討厭,你幹活他在一旁bb,讓他干他也不干,我想大部分人都應該有過這種體驗,也都遇到過這種人。
「罵誰呢?」狗子極其不樂意道:「你罵誰呢?新來的?你不知道狗爺是誰是吧?敢給狗爺說這種話?」
我瞪著他,雙手抓著風炮。就這種人我真不能慣著了,直接掄起風炮就要砸丫的。不過老子現在沒力氣,要蓄積點能量,換輪胎太他媽累了。
「喲!不服?」狗子眼睛瞪起來,怒道:「你敢不服狗爺?年輕!你太年輕了!你根本不知道狗爺是誰?」
我笑了!不好意思,我實在沒忍住!這他媽什麼東西?挑梁小丑吧?
「趕緊給老子跪下!」狗子囂張道。
跪下?是你吧?我直接掄起風炮,砸向他的臉。可這貨突然向後一轉身,幾步跑了出去,嘴裡還叫著:「小心肝!你怎麼自己提啊!怪累的!狗哥幫你!」
他一跑,我直接掄了個空,差點沒把腰給閃了。狗子是去追海姐姐了,不然也不會跑這麼快。
海姐姐提著一大桶廢機油,正準備倒到收集桶,這種廢舊的機油也有用處,有專門收去加工的,價格還可以。
「小心肝,我幫你提!」狗子說著就摸向海姐姐提桶的手。
「你幹嘛?」海姐姐直接鬆開手,機油桶砸在地上,濺起油花,弄了兩人一褲腿。
「我幫你提嘛!」狗子又去摸海姐姐的手。海姐姐皺著眉,很是抗拒,但似乎卻對狗子有一絲恐懼,並不敢直接跟他對抗。
這可不像海姐姐的性格,我雖然只認識她一天,可從她的行事就能看出來,她是一個敢愛敢恨,霹靂火爆的奇女子,可為什麼他對狗子這種垃圾存在卻畏首畏尾,大有惹不起之色?
「你想幫我提就提吧!」海姐姐為了不被摸手,只能這樣說,眼神又是厭惡又是畏懼。
「好嘞!」狗子伸手就去提,還說了一句看狗爺的。可結果……他連續提了幾次都沒能提起來,最用力的一次差點閃了腰,他也就算索性裝病,道:「哎呦!這可完了,腰扭了!提不了!提不了!」
「哦!」海姐姐冷冷道,伸手去提。可狗子直接抓住她的手,說不能讓她提,千萬不行,我的小心肝多金貴。說著還揉了揉海姐姐的手。
我看著就噁心,而且這貨用了一點力氣都開始抽鼻涕,明顯是長期服用甲基苯丙胺的後遺症,也就是說這傢伙是癮君子。
「你!」狗子一手牽著海姐姐,一手指著我,道:「新來的!來!提桶!」
我正坐在輪胎上休息,剛恢復了拆一個輪胎的力氣,想著看完海姐姐被非禮就繼續拆輪胎。
可這傢伙竟然欺負到老子頭上?我可不管海姐姐為什麼慣著他,更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要是惹我?哼!屎給你打出來!畢竟雨哥很牛逼,當然最主要他是癮君子!
癮君子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代表,就是廢人的代名詞,雨哥不算什麼牛逼人物,但是搞一個廢人還是妥妥沒壓力的。
「愣啥呢?」狗子向我勾手指,道:「給狗爺滾過來!」
「狗爺是吧?」我走過去,道:「讓我提桶是吧?」
「不然呢?」狗爺鼻腔一哼,道:「老子還請你吃飯啊?」
「你要是非要請,我可以勉強忍著去一趟!」我裝逼道。
「你給狗爺裝逼?」狗子嘲諷道:「你知道狗爺什麼學校畢業的嗎?」
我搖頭,這種人還能上大學?完成九年義務教育都是難事吧?不知道泰國有沒有九年義務教育。
「裝逼大學裝逼系大裝逼專業研究生!」狗子喊道:「你跟我裝逼?」
「你是裝逼大學畢業的?」我趕緊裝傻逼,道:「我也是!失敬!失敬!你那屆的?」
狗子再傻,也聽出我的陰陽怪氣,他手一揮,冷道:「誰給你耍貧嘴?給老子提!」
「好嘞!」我直接提起桶,還真有點沉,然後高高舉起,全倒在狗子腦袋上,邊倒還邊賤兮兮的說:「狗爺!洗個澡,這油貴!正宗的機油!」
狗子第一反應是愣,愣了很久才慘叫起來,想要反擊,可我是不可能給他機會,直接把桶扣他腦袋上。
失去視野的狗爺哇哇亂叫,還亂蹦亂竄。我很盡職盡責的死死扣住桶,不讓他腦袋出來。
他嗚嗚告饒,我道:「請我吃飯不?」
「請!」狗爺大叫,桶裡面太難受了,道:「最好的飯館!」
「可我不想去!」我道。
「我求你!」狗爺道:「我求你還不行嗎?」
「嗯!」我點點頭,道:「那我得考慮一下!」
「饒命啊!」狗爺在桶裡頭昏腦漲,道:「再也不敢了!」
「行!爺就饒了你!」我很厚道的放了狗爺,畢竟人家請我吃飯了,所以我把他領到廢舊的大機油桶前,大叫一聲走你,送他進裡面洗澡。
他在裡面像旱鴨子一樣亂撲亂打,狼狽的喊救命,別提多帶勁了。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這群人沒少被他欺負。
尤其是海姐姐,噗嗤一下就笑了,左頰還有一個酒窩,挺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