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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深入雨林數天,利用先進的通訊設施,經過多次努力,終於聯繫上了李正武的部隊。其實並沒有聯繫到李正武。而是聯繫上了他的附屬部隊,確切點就是大先生的部隊。
我對大先生沒有任何好感,不想跟他合作。所以命令通訊部隊,繼續聯繫李正武本人。可雨林天氣多變,此時又正是雷雨季節,雷電對通訊設備干擾嚴重,致使我們的進度極其緩慢。
而且,周圍山區好像有著極其嚴重的干擾源,有時候會讓我們昂貴的設備出現短暫失靈;甚至連衛星定位系統都出現短暫滯後,以至於我們都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身處何地。
這就有點尷尬了,還沒打仗,就被雨林的天然氣候給困住,簡直不要太丟臉。早知道帶幾個嚮導,過分依賴電子設備,反而讓我們陷入危機。
好在這些人都是專門訓練適應雨林複雜情況的,倒也不至於餓死,或出現減員。在這其間,我們再次嘗試聯繫,終於,在一個大雨過後的清晨,聯繫上了一個距離我們很近的突擊隊。
交換過坐標後,他們向我們靠攏,我們人多,就原地待命。不過,在等待時。卻聽到了零星交火聲。
孫偉馬上派出一隻由五人組成的小分隊,向聲源而去。我們身有輜重,輕易不敢移動,只有靜靜等待。
五人小分隊離開大約十分鐘後,又傳來噼里啪啦的交火聲。我循聲望去,看到一隻只驚起的飛鳥。
沒過多久,我們的人拖著一個腿部受傷的人回來。是一個黑瘦的泰國人,見到我們慌亂的講著泰文,很緊張。我泰文不好,還是趙子儲翻譯我才全部明白。
原來他叫巴頌,是大先生的侄子。本來他帶著大隊人馬,想要解救大先生。但卻被伏擊,全軍盡沒。要不是我們及時解救,估計他也得死在這裡。
他的脖子上綁著一個紅領巾,很髒,估計很久沒洗過了。這是李正武部隊最基本標誌。在金三角雨林中物資奇缺,紡織業更是沒有,作衣服就很困難。更不要說統一制式的軍裝。為了分清敵我,李正武用了這種簡單易行的辦法。
我想我的人也是看到他們的紅領巾才幫他們的,不然敵我未分之前,我的隊友是不可能貿然出手的。
我問他大先生怎麼被捕了?他說這裡是丁山,也是雷歇的大後方。丁山上有一座監獄,關押著反對雷歇的人。其中就有大先生,大先生是李正武的軍需官,主管糧草。本來他也不會被捕,但雷歇有一次親自帶人襲擊糧庫,不僅放火燒了糧草,還把大先生給俘虜了。
而且,俘虜的人中,還有李正武的親外甥。雖然,他外甥只是一個士兵,但有血緣關係,雷歇還是向李正武勒索,且提出交換人質。
李正武在早以前俘虜了雷歇的一員大將,雷歇希望能用李正武的侄子和大先生交換。不過,李正武顯然不吃這一套,大罵道:「用一個士兵換一個將軍?你當我是傻子嗎?」
就這樣,交換計劃流產。作為大先生的親侄子巴頌多次請求李正武救大先生。但李正武並不想冒險深入雷歇的腹地,只為一個軍需官和士兵。
巴頌一氣之下,帶著大先生的舊部,穿過層層雨林,來到丁山,企圖解救大先生。可丁山監獄的堅固程度遠超他的想像。這根本不是一座監獄,而是一個碉堡,絞肉場。
他的大部分人都死在攻堅戰上,最後狼狽不堪的逃竄,被人追殺入雨林,全軍覆沒,只剩下一個人。
巴頌滿臉流淚,求我們救救大先生。並對我們許以好處。我跟軍師只是交換了一下眼神,就已經有了決策。要讓我們用兄弟的命來救大先生,那是不可能的。況且,就憑我們的兵力,是絕對不可能攻下丁山監獄的。
不過,巴頌告訴我們現在有一個很好的機會。一批新的囚犯正在運送途中,只要我們截下這批囚犯,假扮成押送人員,就可以進入監獄。
只要進入監獄,我們就能贏。因為裡面並沒有多少人,巴頌之所以一直攻不下來,就是因為地形和堡壘。只要進入堡壘內部,憑我們這些突擊隊員,將輕易奪取監獄。
巴頌還遊說我們說,這座監獄是雷歇親自督建的永備工事。憑藉堅硬山體岩石,足以抵禦航空炸彈的襲擊。而且其上覆蓋三十公分後的水泥,就算是核彈,也不能一擊摧毀。再加上其中數百個機槍眼,還有大量的糧食儲備和武器輜重。
最重要的裡面有數千名仇恨雷歇的壯丁,只要我們把這些壯丁武裝起來,就將是一把可怕的尖刀。而這柄尖刀還放在雷歇的咽喉之上,進可以前後夾擊雷歇,退可以守在丁山給予雷歇巨大的震懾。
說實話,我被打動了。如果真的能攻下這座監獄,還說不定真的能夠憑藉此,給予雷歇迎頭痛擊。
我問軍師的意見,他有些謹慎,問巴頌從何得到的消息以及李正武的意見。消息他說是剛才得到,就是我們的人救他時。俘虜了幾個快死的人,逼問出來的。這件事,我的人也可以作證。
我看向那些小分隊隊員,他們都齊齊點頭,確認了這一點。我帶著出來的這些人,除了專業技術外,絕對忠誠,不存在跟巴頌這個外來戶串供的可能。也就是說,巴頌沒說謊。
至於李正武的意見,李正武對於戰爭戰術要求很嚴謹也很專業。他不信單憑一個小隊可以攻破丁山監獄。當然,人足夠多可以攻破,可那樣必然被發現,驚動雷歇。
為一個戰略意義並不是太大的監獄,跟雷歇來一場大會戰,李正武覺得不划算。不過,李正武考慮的方向是正面迎戰,對我們現在的情況也沒什麼指導意義。
最終,我們還是決定作這件事。軍師再三勸說要謹慎,現在已經不是在湄南河上了,也不是在對付小混混和地痞,而是真正的軍人和戰爭。
不會有各種勢力的博弈,只有冰冷無情的子彈,也沒那麼多謀略,只有用生命換來的戰術。
我當然也知道其中危險,但既然已經決定作,就不能畏首畏尾,膽大心細才是關鍵。軍師命令部隊把剛才交火而死的監獄武裝人員的衣服扒下來,讓我們偽裝成監獄人員,在劫持中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不過這種小手段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並不是關鍵。現在還是確定押送人員的具體路線和時間才行。說是有這麼一個消息,可我們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具體情況。
為了獲得情報,我們採取兩種策略,一內一外,雙管齊下。所謂內,就是深入監獄內部,竊取情報。而外,就是遍撒網,將特戰隊員都散出去,對整片區域進行監視。在保持良好的通訊下,先知先覺。
對外沒什麼好說,基本上沒有危險。對內的竊取,卻有著極高的危險,當然,收益也高。
經過商量,我、孫偉和趙子儲以及韓逸,組成特別小分隊,進入監獄竊取情報。對於這個計劃,軍師一度反對。說這麼危險,我不能去。但我拿出我在惡魔島上的訓練內容,告訴他,對於竊聽技術,我在隊伍中處於頂級行列。
在我的一再吹牛下,軍師勉強同意。但囑咐我們絕對不能冒險,寧願一無所獲,也不能暴露。這麼淺顯的道理,我們當然懂。我嘲諷他,人老了就喜歡說一些似是而非的無用大道理,說白了就是廢話。
當然,他這句廢話也是最高指示。我們這次行動就算不竊取情報,也決不能暴露。一但暴露,就意味著整個計劃的失敗。我們將不再有闖入監獄內部的機會,甚至有可能被圍殲。
其實,這種對內部的竊取不用也行。只要我們把監獄四周主要的路都監控起來,來個守株待兔,不怕他不來。
可最後,我還是決定在監獄周圍摸摸情況,一來為後面的事作準備。二來我有某種直覺,感覺裡面藏著特別重要的事。後來事實也證明,我的直覺再一次對了。
我們四人帶著偽裝,進入丁山的山林之中。不吹牛,我們的裝備絕對是金三角最牛的,不說其他,就是身上穿的迷彩服就價值數萬。
這是俄羅斯最新研製的變色龍迷彩服,由戰斧提供。它雖然沒有變色龍那麼誇張,能夠變顏色。但也能適應周圍環境,可以將我們完全隱藏起來。而且,它的特殊材料可以減弱聲波反射以及光反射,幾乎就像隱形衣一般。
我們趁著夜色,悄悄摸上丁山。整個丁山就是一座巨大的監獄。這個監獄的設計者,像蔣靜一樣變態,將整個山體給挖空了。
「你們看這是什麼?」孫偉指著一塊石碑道。我們蹲下身,不敢開手電,只是借著月光看。上面刻著清晰的泰文。
我泰文雖然很爛,但也看懂了上面寫的是什麼。還真被我們猜著了,這間監獄竟然真的是蔣靜主持建造的,上面記錄著建造日期以及相關的設計榮譽。
我早就聽蔣靜說,她是金三角頂級的土木工程師,主持設計了很多大的建築項目。我一直以為她在吹牛,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
不過,這事也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鳥用。總不至於這監獄是蔣靜設計的就給我們開一道芝麻門吧?
趙子儲不知為何,盯著碑文久久不語。我見此,就跟他說豎個碑不是很正常嘛?這叫奠基,你沒見過電視上有啥大建築開建,領導們都去埋土埋碑嗎?一個意思。
趙兄搖頭站起,道:「一個設計師在設計建築時,會有著自己的風格和特點。就像這種山體建築,跟蔣靜島上的建築如出一轍,這就是特點。」
我們都看著他,一副然後呢的表情。退一萬步,就算這建築跟島上的建築一模一樣,但還是沒啥鳥用啊!還是沒有一扇芝麻門為我們開啊。
趙兄繼續道:「除了這一個特點,你們還能想到蔣靜的其他特點嗎?」
我跟孫偉二人相視一眼,都搖搖頭。
韓逸突然道:「醫院!我印象最深的是醫院。蔣靜在設計之初,就考慮到了醫院這一重要機構,並將其列為跟主體建築同等的存在。在交通和空間利用方面都為醫院讓路。」
趙兄點頭,道:「還有呢?」
韓逸皺著眉,作沉思狀,良久道:「排污!我感覺是排污。整個島嶼的排污系統很合理、便捷,且高效!」
趙兄笑道:「和尚心思縝密!佩服!」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道:「這跟咱們現在搞的事有什麼聯繫嗎?」
趙子儲道:「當然有!從剛才韓兄的話你也聽到了。蔣靜的設計特點就是功能化和高效化突出。你想鐵島那樣的居住區,她都設計的如此功能化。那麼監獄這種本來就是功能化的建築,就一定更加功能化了。」
我還有點不明白,道:「然後呢?」
趙子儲抬頭望著夜色中的丁山,道:「這座監獄,也一定有著醫院以及高效的排污體系。」
說到這裡,我恍然明白,道:「你想通過排污體系,進入監獄?」
「沒錯!」趙子儲道:「既然這裡是雷歇最頂級的監獄,又經過巴頌等人的幾輪攻擊,警惕性必然極其高。我們貿然闖入,不被發現是最好的結果,稍有不慎就會被圍殲。」
「而排污系統就不同了,裡面臭味難當,誰也不願意靠近。但對我們來說是天然的保護。而且,排污系統可以通到各處,甚至監獄最核心的部位,乃至監獄長的房間,畢竟誰都要拉屎嘛!」
我們三人都恍然點頭,頓覺這個辦法和思路極好。說不定還真能順著管道爬進監獄長的房間,來個擒賊擒王,立一個奇功。
不過,我突然想到一個挺重要的事,道:「我們怎麼找到排污道的入口?」
趙子儲哈哈大笑,隨即抽動鼻子,道:「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