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冷笑道:「看來他們的情報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無所不知,竟然不知道抓住赤火的人就是你,不過可能也因為他們剛到京城的緣故。」
韓逸和趙子儲兩人頓時也沉默下來,趙子儲問女魔頭:「他們來了多少人?」
女魔頭道:「我怎麼知道,但是剛才來的至少有三到四個人。」
韓逸扭頭沖我道:「雨哥,要我說的話,咱還是回老家吧。」
我看著地上的赤火有些出神,喃喃道:「難道回老家他們就會放過我嗎?」
韓逸道:「回老家相對而言安全些。」
我抬頭看向他,皺眉道:「誰安全些?我嗎?」
韓逸被我這話問的一愣,點點頭道:「對啊。」
我笑了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面對我的殺父仇人乖乖的躲起來,做一個縮頭烏龜,然後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韓逸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了下來,動了動喉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拍拍他的肩,眼神無比的堅定,輕聲道:「如果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我爸是怎麼死的話,那我絕對不會在這裡逞英雄。」
說著我一頓,咽了口唾沫,頗有些動容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而我的殺父仇人也出現了,那我就有義務,也有責任,弄清楚我爸當年是怎麼死的,也有義務和責任替他報仇雪恨。」
韓逸和趙子儲兩人聽完之後都沉默了下來,沒有再勸我。
女魔頭冷哼道:「臭小子,你可想好了,雷歇在京城可是還有很多的眼線,明的或者暗的,現在的你身在京城,絕對會如履薄冰,恐怕連你那個混蛋舅舅都沒法徹底的保證你的安全。」
我扭頭看了她一眼,咧嘴笑笑,道:「還需要仙姑和清兒姑娘多多幫忙了。」
說完我沖黑衣女子輕輕點了點頭,以示禮貌。
女魔頭冷哼一聲,道:「你放心,在抓到雷歇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我笑笑,道:「那就多謝仙姑了。」
說著我嘆了口氣,道:「但是正如您所說,現在京城局勢複雜,想我死的人不在少數,說不定哪天我一個不小心就把命給丟了,所以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女魔頭沒說話,似乎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沖她恭敬道:「我想請您讓我能夠見見我未婚妻,如果能見她一面,那我就是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女魔頭沉默片刻,接著道:「好,今天晚上九點我們見面的老地方,你直接來就行,我帶著她等你。」
我感激道:「多謝仙姑。」
都說好之後我們就準備離開,女魔頭沖黑衣女子道:「清兒,你跟著他,替我看好這小子,別讓他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最後赤火的屍體我們做了簡單的處理,將他埋在了工廠後面的荒地里,也算是入土為安了。
回去之後我一直在想赤火寫的玉觀兩個字背後的意義,給已經回老家的孫偉打了電話,一是告訴他關於長虹的事情,讓他來京城幫我,二是問他知不知道京城或者哪裡有跟玉觀有關的道觀啊啥的。
孫偉想了半天,說別的地方他不知道,但是知道京城和附近肯定沒有這個道觀。
他告訴我明天一早他就跟猴子和鍋蓋頭他們趕過來。
我在家窩到了晚上,覺得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現在雷歇肯定派人四處打探我的消息,我也應該主動出擊,打聽他的消息。
我當時想打電話問鄭先生或者我舅舅顧長風來著,但是轉念一想他們可能對雷歇比較了解,但是並不知道現在雷歇在哪裡。
本來可能從赤火嘴裡知道一些重要的信息的,但是現在赤火死了,或許還有一個人能夠知道雷歇的下落。
我低頭看了眼時間,發現才六點多,心想在去見大白腿之前喝個茶應該還來得及。
想著我就給白光遠打了個電話,我本來以為他可能不會接電話,但是他不只接了起來,而且態度還非常的好,說話還非常的熱情,笑呵呵的道:「喂,賢侄啊,近來可好?」
我當時不由的有些佩服,這個白光遠城府果然不一般,甚至都有些可怕,在我做出這種事之後還能做到心平氣和的講話的人並不多。
我沖他笑道:「白叔叔,侄兒這次給您打電話是特地來道歉的,您該不會還為上次的事兒生我的氣吧?」
白光遠笑呵呵道:「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做叔叔的,還能為這點小事跟自己的侄子置氣嗎?」
我笑了笑,接著道:「白叔叔,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想跟您一起喝個茶,談點事情。」
白光遠道:「賢侄啊,真是不巧啊,我今晚上正好有點事,恐怕不行啊。」
我笑了笑,道:「白叔叔啊,我覺得你還是考慮考慮吧,我這件事,對您而言是好事。」
白光遠笑呵呵道:「是嗎?」
我沖他道:「我這次跟您見面是想告訴您,除了成為您的侄女婿,還有其他的可以增進我們關係的法子。」
白光遠笑呵呵道:「哦?什麼法子?莫非你還有個弟弟不成?」
我笑道:「弟弟倒是沒有,但是如果我成為您的乾兒子,您說白家和顧家的關係是不是更進一層呢?」
他聽完這話瞬間沉默了下來,接著道:「在哪兒見面?」
我跟他說了市中心的一個茶軒,他說好,二十分鐘之後見。
我帶著趙子儲、韓逸和黑衣女提前去定了一個包廂,等待著白光遠,但是他比他說的時間要晚很多,足足用了四十多分鐘他才過來,進來後沖我一個勁兒的解釋,說有點事耽擱了。
白光遠跟上次一樣,還是只帶了兩個隨從,韓逸早就注意過下面了,他確實沒有帶其他的人來。
等他落座之後,我起身給他倒了茶,他笑呵呵的道:「賢侄,我得謝你啊。」
我有些納悶,問道:「白叔叔這話是何意啊?」
他滿是笑意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道:「我侄子跟我打過電話了,說你的人放了他,而且這段時間對他照顧很好,我自然得謝謝你啊。」
我當時聽到他這話里似乎帶著一些諷刺的意味,再次沖他道歉道:「白叔叔,我再次跟你道歉,這件事我也實在是無奈之舉。」
他擺了擺手,笑道:「無妨無妨。」
我岔開話題道:「白叔叔,我們還是先談談您認我當乾兒子」
他笑呵呵的擺擺手,道:「這個事先不急,我有兩句話想先問問你。」
我一聽,趕緊道:「您請說。」
他看著我,笑眯眯的道:「既然你們放了我侄子,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們抓到赤火了?」
我面色沉重的點點頭,說是。
他再次道:「那現在你回了京城,是不是赤火也跟著你們回了京城?或者換句話說被你們給抓回了京城?」
我咽了口唾沫,點點頭,道:「不錯。」
他笑了笑道:「那我能多嘴問一句,你們抓他回來都幹了什麼嗎?」
我頓了頓,道:「問了他一些問題。」
他問道:「那問出你們想要的來了嗎?」
我沒說話。
他接著問道:「我能再問問他現在在哪兒嗎?或者說,他是不是還活著呢?」
他說完這話,帶著笑意的眼裡頓時射出精光,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帶著一絲陰森。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咚咚咚。」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接著外面傳來一陣喊聲,「警察!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