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把他那個朋友的聯繫方式給了黑子,黑子和寶強收拾好就出發了,出門口的時候,我沒忍住,喊了黑子一聲。
他回頭,笑著問我怎麼了。
我把他拉到一邊,點了一根煙遞給他,沖他笑笑,開口道:「這幫兄弟裡面,咱倆認識時間最長,從高中到現在,總共有五六年了吧?」
黑子笑笑,說,差不多。
我抽了口煙,笑著說,你別嫌我矯情,說句實話,兄弟裡面,我跟你的感情最深,高中時候不論遇到什麼事情你都與我並肩而戰,能一起走到現在,不容易。
說著我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東西,沖黑子攤開手,手心裡放的是大牛讓他送我的那個子彈殼。
黑子也從口袋裡掏出他那個子彈殼,往我手裡一擱,把我的手握起來,笑著說:「你先替我保留著,等我回來,再還給我。」
說著他拍拍我的肩,燦爛一笑,道:「這次去替大牛報了仇,我心愿也就了了,等我回來,我們一醉方休。」
說完他把煙一掐,轉頭帶著寶強他們走了。
看著黑子有些執拗的背影,我的眼眶不由的一熱,心裡念叨道,兄弟,一定要活著回來。
他們去了之後我和軍師就在家裡等著,這幾天我一直跟大白腿保持著聯繫,一旦寶強和黑子他們成功潛入鬥狗場,我就給大白腿打電話,讓她出來,到時候寶強他們殺了李源,我就直接帶著大白腿坐晚上的航班去蘇南投奔衛征名。
剛才寶強他們走了之後軍師就已經把這一切給我安排好了,而我也給大白腿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兒,她說在家,我說一會就去接她,讓她接到我的電話之後就趕緊出來。
我們等了一會,黑子就給我發來了簡訊,說他們已經成功進入了鬥狗場,也見到李源了,黑子說半個小時之內他們就會動手,讓我四十分鐘以後去接大白腿就行。
我回了個行,讓他千萬注意安全,李源可以不殺,但他一定要平安歸來。
接下來的四十分鐘對我而言非常的難熬,我提前讓蔣世傑開著車帶我去了大白腿家外的小區等著,好容易到點了,我就迫不及待的給大白腿打過電話去。
電話響了沒多久就接通了,我迫不及待的沖大白腿道:「瑤瑤,我在你家樓下了,你抓緊出來吧,咱趕緊走。」
「急什麼,既然來了,那就多待會兒唄。」
這時電話那頭突然傳出來一個陰涔涔的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他的聲音對我而言很陌生,我聽到之後心裡一驚,問他,你是誰?!
電話那頭的男人冷笑一聲,接著道:「王雨,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才這麼幾年,就把我的聲音忘了?」
我心猛地一沉,脫口而出道:「李源?!」
他哈哈的笑了兩聲,說,不錯嘛,我稍微一點你就想起來了。
他的聲音比五年前變了許多,所以我才沒有聽出來。
知道是李源之後我的心頓時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他不是在鬥狗場嗎?!怎麼突然出現在大白腿家裡了?
我當時有些瞠目結舌,有些下意識的問道:「你,你怎麼會」
李源笑著說,怎麼,你以為我現在在鬥狗場是吧?
說完他哈哈的笑了起來,猖狂至極,像極了電視裡面那些腹黑的大反面,開口道:「我剛才之所以在鬥狗場,就是為了把你的人給引過去。」
我蹭的一下出了一身冷汗,心呼嗵呼嗵作響,腦袋好似被重擊了一般,嗡嗡作響。
說著他才陰冷的開口道:「你以為你第一次去鬥狗場的時候我不知道是嗎?」
我沒說話,只感覺後背隱隱發涼。
他見我沒回答,頗有些得意的接著說,「怪就只怪你命不好,實話告訴你,我雖然不是鬥狗場的股東,但是作為他們場裡的大客戶,他們場裡的三分之一的人都是我給拉過去的,我每拉一個客戶進去,他們都會給我分成,所以你們作為新人會員去的時候他們就問我你們是不是我介紹過去的,我看了一遍監控錄像,立馬就認出你來了。」
說完他冷笑一聲,道:「王雨啊王雨,我早就聽說過你在你們市混到了老大的位子,以為你有了現在的身家,會有所顧忌,會把以前的事情都放下,但是沒想到你啊,竟然不懂得珍惜嗎,非要為了個女人殊死一搏,值得嗎?你的地位和金錢,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女人?!」
我沒有理他,緊緊的握著拳頭,強忍著巨大的情緒波動道:「你把我那幾個兄弟怎麼樣了?」
他笑了笑,說,你是說介紹你去鬥狗場的那個胖子嗎?他的屍體現在估計已經被埋到哪個荒郊野外了吧?至於你派去殺我的那幾個人嘛,他們想在應該也已經變成幾具屍體了吧。
我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眼淚驀地涌滿了淚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大聲的沖他罵道:「我草你媽!老子要把你千刀萬剮!」
他在電話那頭哈哈的笑了起來,說:「是嗎,你能不能活過今晚還是個問題呢。」
我沒理會他這句話,情緒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對著他破口大罵,我承認,我當時的情緒已經徹底的崩潰了,我可能已經徹底的失去寶強和黑子了。
我大聲的罵著,突然想起來大白腿,沖他大聲罵道:「老子草你媽!你他媽的要是敢動瑤瑤一根寒毛,我把你們李家全平了!」
他大笑著說,我怎麼捨得呢,她可是我們李家未來的媳婦,不過可惜啊,你可能沒命來參見我們的婚禮了。
說完他啪的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之後我瞬間反應了過來,李源之所以跟我說這麼多,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呢,我猛地一踹前面的車座子,沖蔣世傑大聲喊道:「開車!快走!」
蔣世傑當時聽到我剛才電話的內容,似乎也聽明白是什麼事兒了,二話沒說,一拉手剎,發動起車子猛地踩油門竄了出去,結果就在這時,對面衝過來一輛很大的貨車,車燈開的遠光,照的人眼睛都睜不開,照著我們直直的就開了過來。
蔣世傑大喊一聲不好,趕緊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瞬間掉了個頭。
不過這時後面也衝過來幾輛黑色的轎車,蔣世傑罵了聲草,方向盤一扭,衝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路,後面的那幾輛車瞬間也一拐,跟了上來。
我當時觀察了下那條小路的寬度,比車身長不了多少,沖蔣世傑說,減速,往右打方向,將車橫過來,咱跳車!
蔣世傑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連忙把車速降下來,往左一打方向,然後一踩剎車,猛地往右一打方向,吱嘎一聲,車子立馬橫了過來,與此同時,我和蔣世傑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受慣性影響,在地上滾了幾個滾,立馬爬起來朝著前面跑去。
後面的那幾輛車因為速度太快,此時減速已經來不及了,砰的幾聲,撞到了我們橫下來的車上面。
我和蔣世傑都沒回頭看,甩著腿用力的往前跑。
「砰!」
這時後面傳來一陣槍響,我和蔣世傑嚇得打了踉蹌,我一把拽住他,閃身跑進了一旁的小巷,跟他用出了吃奶的勁兒往前跑。
好在我們拐了家拐,終於跑到了一條大路上,我和蔣世傑往前跑了幾步,老遠看到路邊停著一輛計程車正在上客,立馬跟看到救星一般沖了過去,到了計程車那之後把正在上車的乘客一把拉下來,我和蔣世傑迅速閃到了車裡,砰的關上門,語氣慌亂的沖司機師傅說,師傅,快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