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瓦屋山

  縱觀整個清朝的歷史,那就是漢人的血淚史。正所謂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包括元朝也是一樣,漢人被他們折騰的死去活來,人家才懶得管你們的死活,自己舒服就好了。

  漢人千萬要明白一個事實,中國是漢人的中國,只有漢人才能用心治理中國。我們的命運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

  當然,我這麼說也不是在離間漢人和少數民族兄弟的關係,畢竟中國漢人比例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這是事實。少數服從多數,這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朱泉看著我笑著說:「師父,你們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們不說,我記不起來。我更不會給人去講這些。」

  我說:「你他娘的就是一武夫,以後遇到事要多動動腦子。明天接著砍樹,我們順道觀察金大叔的態度。」

  我們一整天都穿著護甲,雖然很重,但是也能鍛鍊我們的負重能力。

  穿著戰甲訓練的是全身的耐力,這和挑山工的耐力還不一樣。所以說啊,戰鬥型的身體必須要結合實際訓練。不能想當然,覺得能挑的人,穿上戰甲就能做一名合格的戰士,這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晚上睡覺,我還是把護甲摘了,不摘睡不好覺。

  這天晚上,山鬼又來敲門,不管它怎麼敲,我們都不搭理它。

  朱泉最後實在是急眼了,乾脆用炕沿下的鞋砸門。

  只要山鬼一敲門,他伸出胳膊抓起鞋就砸門,還別說,砸了幾下之後,山鬼不敲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穿上了護甲,去了大榕樹下,在這裡,看到了很多山鬼撓下來的毛。

  這些毛非常柔軟,拿在手裡一搓,搓成了一條線。

  我把毛扔在了地上,仰著脖子看著這棵大榕樹。

  這大榕樹覆蓋的面積得有上千平方米,樹實在是太大了。這上面趴著幾十隻山鬼,一點都不擁擠。

  現在,樹上站了很多白色的鳥,應該是白鷺之類的鳥。這些鳥站在樹頂上,在叫。

  這樹在院子的中心位置,當初修宅子的時候,就是以這棵大樹為核心修建的,這棵樹就像是一把傘一樣罩著整個宅子。

  從風水上來說,這棵樹還真的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有這棵樹在院子裡,確實能讓院子增色不少。

  問題就出在山鬼上,其實嚴格來說,我們不應該砍樹,應該收拾山鬼。

  這就像是當年有一支部隊打鬼子,他不好好打鬼子,而是把河堤挖了,想用洪水淹死鬼子。你也不想想,鬼子可是就背著一桿槍來的,你放水淹他,他跑到高處就好了啊。老百姓咋辦,老百姓的房子,老百姓的牲口,老百姓所有的家當都在大平原上,這麼一放水,鬼子沒淹死幾個,把老百姓給坑慘了。

  這就像是我們砍樹對付山鬼一樣,樹砍了,山鬼大不了不來了,但確實破壞了這裡的風水。

  整個宅子,沒有了這棵大樹,減分至少一半。

  這就是典型的捨本逐末的做法。

  朱泉再次掄起斧子砍樹,這一斧子下去,登的一聲。

  不出所料,金大叔很快就跑了出來,他一邊跑一邊喊:「不是說了不能砍嗎?」

  我說:「金大叔,昨晚那些山鬼又來敲門了,不砍掉這棵樹,根本就沒有辦法睡個好覺。山鬼是夜間出來活動的傢伙,他們敲了一晚上的門,天亮人家回去睡大覺了。我們總不能也跟著白天睡覺吧。這棵樹砍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朱泉舉起斧子又要砍。金大叔攔在了朱泉身前說:「這棵樹不能砍。」

  書生說:「金勝男有老虎,但是我們沒有啊。山鬼每天晚上來敲門,我們不勝其煩。這棵樹砍了就省心了。」

  我說了句:「要不你就重新給我們找個住的地方。」

  金大叔說:「哪裡還有住的地方嘛,羊山這裡條件是最好的,你們就安心住在這裡就好了嘛。你們住的廂房,門和窗戶都是加固過的,只要你們不開門,山鬼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

  我說:「主要是煩啊!」

  金大叔一拍大腿說:「你們怎麼就聽不進去我的話呢,你們能保證這棵樹砍了,山鬼就不來了嗎?他們該來還是來,和這樹沒得關係嘛!」

  我說:「砍了試試嘛!」

  金大叔說:「砍了容易,再長出來就難了啊!這棵樹至少有五百年了,已經有了仙氣,你們這麼砍了,造孽啊!」

  我不否認金大叔說的,這麼大的樹,屬實難得。這麼就砍了,也的確是造孽。

  但我們目的不是為了砍樹,就是為了給金大叔灌輸我們的思想啊,我們要徹底去除他的奴性。

  書生說:「金大叔,這樹必須砍,只要你走了,我們就砍。」

  朱泉說:「我回屋喝口水。」

  朱泉走了,把斧子插在了樹幹上,就這一下,把金大叔心疼的不行,立即把斧子拔了出來。他說:「不能再砍了,這棵樹不能砍。」

  我說:「金大叔,這地方我們是住不下去了,要不你給我們再找個住的地方?」

  金大叔一聽,眼珠子亂轉了起來。

  書生說:「金大叔,你是不是在想你的主子?金大叔,你當奴才上癮了嗎?我覺得你也應該翻身了。起碼從思想上翻身,你們不是主僕的關係,你可以考慮成是一種僱傭關係。沒有主子,也沒有奴才,大家都是平等的人。」

  金大叔盯著書生不說話。

  書生一擺手說:「當我什麼都沒說。」

  金大叔說:「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你們不是真的想砍樹吧!」

  我說:「金大叔,你為啥這麼說?」

  「但凡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想到這樣的餿主意。砍了樹,山鬼就不見了嗎?你們真的這麼認為的嗎?」

  我小聲說:「金大叔,我們都是漢人,沒必要給滿人賣命,現在是新中國了,我們當家做主了啊!我就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們想找個住的地方,還請大叔指點一二。」

  金大叔眼珠子亂轉了起來,他小聲問:「你們想走?」

  我說:「寄人籬下,不是長久之計,我們要有自己的地盤。」

  金大叔緊緊地抿著嘴,我看得出來,他很糾結。

  書生說:「金大叔,我們是自己人,你得明白自己體內流著的是漢人的血還是滿人的血。」

  金大叔抬頭看向了書生,他說:「你們離開這裡,主子會懷疑我。」

  書生說:「不會,到時候我們會和你吵一架,甚至把你打傷。我們負氣離開,金勝男不會懷疑到你。金大叔,你現在幫了我們,也是在為自己積德。」

  金大叔這時候小聲說:「羊山東南方向,走過三個山峰,那邊有一座山,叫瓦屋山,在山下有一座大宅子,紅色的瓦,青色的牆。那宅子應該是明朝初年修建的,經過幾次修繕,現在完好如初。」

  我笑著說:「太好了,金大叔,你幫了我們大忙了。」

  「瓦屋山離著玉女峰不遠,只隔著兩個山頭,再往正南二十里,就是玉女峰。離著玉女峰越近,山鬼越多,山鬼對接近玉女峰的人會更排斥,所以你們要是去瓦屋山的話,要多加小心。」

  我說:「金大叔,我們不會忘了你的恩德。」

  金大叔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幫你們是不是正確,我背叛了主子,這對我內心來說是一次嚴重的打擊。」

  書生小聲說:「金大叔,你沒有主子,你才是新中國的主人。金勝男只是建奴的一個娘們兒,你不要太在乎她。」

  金大叔點點頭,但臉色很不好。

  他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說:「明早就走,到時候我們會和你發生衝突,甚至會驚動金勝男,我們負氣離開,直奔瓦屋山。」

  金大叔點頭說:「希望你們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