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驚心動魄

  他們打麻將一直打到了後半夜才走的。

  我一直都沒睡覺,總覺得事情不對,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了。

  我問書生:「怎麼就突然來打麻將了呢?」

  書生說:「你剛走一哈兒,三爺就帶著朱靈和朱清來了,要打麻將。我們也不能掃興,就打了。」

  朱泉說:「打打麻將也沒啥子吧。」

  我想了一會兒說:「總覺得哪裡不對,心裡不踏實,要出事啊!」

  蕭安小聲說:「我也覺得心慌得厲害,要出事的感覺。」

  我看著蕭安說:「安姐,乾脆我們現在就撤吧,此地不宜久留。」

  書生這時候想了想說:「先不急,我們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噻。」

  我說:「這裡要是土匪窩,我們必須越早離開這裡越好。不確定性實在是太多了。」

  朱泉說:「不找寶藏了?那可是建文皇帝的寶藏,富可敵國。」

  我說:「我擔心的是寶藏沒找到,命沒了。我們先帶著房同志找到組織,然後再帶著大部隊進來,到時候再找寶藏也不遲啊!」

  朱泉說:「寶藏的事情你沒對房同志說吧?」

  我立即說:「我又不傻!」

  書生指著外面說:「我出去看看。」

  書生說完自己就出去了,也就是三分鐘就回來了,他小聲說:「怕是走不成了,前後都有人看守,三爺可能就是在等守仁回來。一回來,再想走怕是就不行了。」

  朱泉大聲說:「咋會這樣?我出去試一哈,要是被攔住,我就說,……」

  書生打斷道:「大半夜的你說啥子嘛,千萬不要去試探,現在他們也只是懷疑我們,並沒有證據。也許三爺並沒有起殺心。我們只要假裝啥子都不知道就好了噻!」

  我小聲說:「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們找到房同志,那我們也就跟著暴漏了。」

  朱泉說:「要是房同志被抓,她會出賣我們嗎?」

  這個問題一下令大家陷入了沉思,她也許會出賣我們,也許不會,誰知道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三個故意出去溜達,一邊走,我就覺得所有人都在監視我們。

  這種感覺一來,根本就沒辦法停下來。也許是我多心了,也許事實就是如此。

  難道這鳳凰城所有人都是土匪嗎?這就有點太駭人聽聞了吧。

  我們故意朝著城南走,到了南門下,這南門是關著的,我們沿著台階往城牆上走,剛上了兩步台階,突然就聽到朱靈和朱清在後面喊我。

  「守仁哥,書生,泉哥,三爺叫我來找你們。」

  朱泉說:「找我們做啥子嘛!」

  「打麻將噻!」

  朱泉說:「天天打麻將太累,告訴三爺,不打了,我們四處走走。」

  朱靈說:「泉哥,三爺找你有事情。」

  我們無奈,只能往回走,到了家裡的時候,三爺正坐在堂屋呢。

  朱泉大大咧咧坐下說:「三爺,有啥子事嘛!」

  三爺笑著說:「朱泉兒,我給你找了個婆娘,你也老大不小了,得成家了噻!」

  朱泉一聽愣了下,說:「三爺,你去哪裡給我找的婆娘?」

  「這可是個好婆娘,大高個子,身體好得很,最少能給你生三個孩子。」

  三爺伸出雙手,啪啪啪拍了三下巴掌,接著,從外面帶進來一個穿著藏服的女人,這女人一進來我就吃了一驚。

  這不是房青陽嗎?

  她現在穿的乾乾淨淨,頭髮梳理的也整整齊齊,不過從她走路的姿勢就看得出,右胳膊有傷。

  朱泉說:「三爺,這是誰?」

  三爺笑著說:「她姓房,房子的房,叫青陽。她也是個可憐人啊,從小就在土匪的山寨里長大的,長大後自然就成了土匪,不過她認識字,據說在土匪的山寨里有個老夫子。」

  三爺說著呵呵笑了起來,他又說:「後來他自己逃了出來,剛好到了我們這裡,被我們給留下了。」

  朱泉說:「三爺,你的意思是,把她嫁給我?」

  三爺說:「不好嗎?難道這女人配不上你?」

  朱泉擺著手說:「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有點太突然了,再說了,我是要離開這裡的。我總不能也帶著她去浪跡天涯吧!」

  三爺說:「要走你也要給你們家留下血脈再走,現在成親,等青陽懷孕你再出去闖世界,不過你一定要記住,在家裡有個女人在等你。」

  朱泉看看房青陽,然後點點頭。

  我這時候看著房青陽,心說他娘的,這到底是啥情況啊!三爺到底知道些什麼了呢?房青陽對三爺說了什麼嗎?

  最關鍵的是,三爺為啥要這麼做呢?難道這是要把我們軟禁在這裡嗎?

  三爺該不會起了殺心吧!

  三爺這時候說:「朱泉兒,你帶著你媳婦兒四處走走嘛,讓她熟悉一下這宅子,以後青陽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

  朱泉哦了一聲,給房青陽使了個眼色,帶著房青陽出去了。

  朱靈和朱清也追著出去了,四個人有說有笑,越走越遠。

  有人把堂屋的門關上了,三爺點了菸袋,吧嗒吧嗒抽個沒完,抽完了一袋煙,他把菸袋鍋子在桌子腿上敲了敲,敲乾淨了裡面的菸灰。他說:「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來鳳凰城到底是做啥子的?」

  我說:「我們真的只是來探親的。這有什麼疑問嗎?」

  「來探親?昨晚你出去做什麼了?」

  我一聽就知道壞了,昨晚我去給房青陽送消息被跟蹤了,估計我剛走,房青陽就被抓了吧。

  我說:「我真的只是和朱泉來探親的。」

  三爺指著外面說:「你和這個女土匪是什麼關係?千萬別說你不認識她。」

  我一聽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點什麼,房青陽大概率是說不認識我們。

  我心念一動,立即說:「我真的不認識她,書生耳朵靈的很,我們那天在城牆上耍,同時我們也擔心公鴨嗓那二十五個土匪來搗亂,才自發去了城牆上巡邏的。書生聽到有人喊救命,我們就進了林子去找人,就找到她了。」

  「她跟你們說了什麼?」

  我立即說:「沒說啥啊,她挺害怕的,我們救了她的時候,她已經暈了。是書生給她處理的傷口,就這麼簡單。」

  「她沒說自己是誰嗎?」

  我反問:「三爺,她到底是誰呀?為啥會躲在樹林裡?我也很好奇這件事,想問問您呢。」

  三爺盯著我看了很久,他突然笑了,說:「正是我說的那樣,她只是一個土匪婆子,不過只要和朱泉成親了,懷上我們朱家的種,我就當她是自己人。」

  三爺這時候站了起來,大聲說:「哎呀老了,熬不了夜了,昨晚打麻將太晚,現在還頭暈。我得回去睡覺了。」

  三爺走了,過了十幾分鐘,朱泉回來了,他看著我說:「房同志被三爺帶走了,咋辦啊!這到底是咋回事嘛,師父,書生,你們倒是說話噻!」

  書生說:「說啥子嘛!我們暴露了噻!」

  我擺著手說:「未必,房同志並沒有說認識我們,更沒告訴三爺,她和我們說過啥。我估計三爺回去要對房同志嚴刑拷問了,她要是挺不住,怕是我們都危險了啊!」

  書生再次出去,也就是一分鐘就回來了,他說:「我們被包圍了,插翅難飛!」

  我揉著太陽穴說:「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朱泉兒,你大爺的,你真不知道這是一個賊窩?」

  朱泉兒舉著手說:「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曉得。」

  蕭安拿起了二胡,坐在凳子上,她說道:「大不了拼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說完,她再次拉起了《二泉映月》,好聽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