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和朱泉回來了,書生先給她打了麻藥,然後拿起手術刀,幾下就把她的肩膀切開,把裡面的槍砂一顆顆都取了出來。外面有多少彈孔,裡面就有多少槍砂,肩頭一小片區域,竟然取出來七枚槍砂。
包紮好了之後,明顯她狀態好了很多,臉上也有了血色。
吃了東西之後,她很快就睡著了。
我和書生和朱泉說了這女人的話,朱泉驚得長大了嘴巴說:「師父,不能吧!」
我說:「確實需要求證。不過這女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得不信。」
書生小聲說:「大概率是真的啊!不過這只是一面之詞,也不排除她是個土匪,這麼說只是想讓我們帶她走。」
我點頭說:「也有這個可能。」
朱泉問我:「師父,你沒問問她為啥長得不像漢人嗎?」
我說:「我忘了問了。」
朱泉失望地搖搖頭,隨後打量著睡著了的女人,她說:「我怎麼覺得這傢伙像是美帝派來的間諜呢?」
我說:「別亂說,她的樣子像是波斯人,根本不是歐美人。」
書生點點頭說:「是阿拉伯和波斯那一帶的人,以前我們管他們都叫色目人。波斯人和歐洲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朱泉這時候盯著這女的說「我怎麼就不信三爺是土匪頭子呢。」
書生卻說:「我倒是覺得三爺挺像的,不過我實在是想不通,他為啥要對解放軍下手呢?」
我說:「這倒是不難理解,大概率鳳凰城朱家的人里,有前朝軍官啊!一旦這件事暴漏,會惹來天大的麻煩。所以,這件事必須要隱瞞下去,一直隱瞞到大家都忘了這件事。」
書生小聲說:「殺人滅口,殺了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那麼這件事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再過上幾年,剿匪這陣風颳過去,他們就可以出來光明正大的成為新中國的一員了噻!」
我說:「這女的要是撒謊,沒必要編出來一個金礦。因為這太好求證了吧。」
朱泉說:「就怕金礦是真,故事是假!真真假假才不好分辨噻!」
我暗道,是啊,我到底該不該相信這個女人的話呢!
天快亮了的時候,這女人醒了。我給她留了水和食物,朱泉還給了他一把砍刀。
我說:「你就躲在這裡養傷,哪裡都不要去,這附近有黑熊,我把洞口給你堵上,這樣更安全。」
這女人點頭說:「我受傷嚴重,我哪裡也去不了。」
我說:「對了,房青陽,你這長相?」
「我媽媽是波斯人,我爸爸是中國人,他是一名物理學家。我爸爸和我媽媽是在歐洲認識的,兩個人相愛了,走到了一起,我媽媽跟著爸爸回了東方市,在東方大學裡任教。」她說,「我是在東方市出生的。不過我的祖籍是山東。」
我點頭說:「怪不得長這麼高。」
「我爸爸一米八五,我媽媽一米七,我的個子也不算是太高吧。」
書生說:「你是什麼時候參加的解放軍?」
「鬼子進了北平城的時候,我就入了黨。那時候我是學生會的委員,直接接受東方市黨組織的領導。這些檔案都是可以查得到的,請你們務必要相信我。」
其實只要出去打個電話給蘇梅,我就能徹底查清楚房青陽到底說的是不是真話,可問題是,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哪裡會有電話嘛!
我們三個翻牆進城,偷偷摸摸回到家的時候,蕭安就急切地問我們是怎麼回事。
我把情況一說,蕭安想了想說:「大概率說的是真的啊,我們必須今早離開這裡。」
我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書生剛給房青陽做了手術。」
書生說:「最少需要七天時間,她需要一段時間恢復,不然傷口撕裂,會更麻煩。」
我看向了朱泉說:「朱泉兒,你千萬不要問三爺是不是土匪的事情。」
朱泉說:「師父,我又不哈,我咋可能去問嘛!」
書生說:「也不要去求證什麼,比如是不是家裡有人是前朝軍官等事情。」
「你放心,我朱泉兒不缺心眼。我就當啥子事都沒發生,我是敗家子,但我不是瓜娃子。」
我說:「三爺要是土匪頭子,那他一定很敏感,我們一旦露出了破綻,三爺必定會翻臉不認人,把我們也關進金礦也是可能的啊!」
朱泉說:「不會吧,畢竟我們是自己人。」
我說:「你也就小時候回來過一次,你當人家是自己人,人家當你是敵人啊!」
蕭安說:「一周之內,大家不要有任何的動作,一周之後,我們離開這裡。還有你們也不要去探查北陵的事情了,免得節外生枝。大家都給我安安分分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打打拳,跑跑步就好了。」
書生說:「行,只是我們必須把消息告訴房同志啊,她要知道我們的計劃才行。」
我說:「今晚我出去一趟,你們就不要去了,免得目標太大。」
書生和朱泉紛紛點頭。
我看向了小猴子,我說:「你跟我去。」
天黑之後,我和小猴子偷偷溜出了鳳凰城,我很順利地就找到了房青陽的藏身地點,她的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
我到了她身邊後坐好,我說:「房同志,鑑於你的傷勢,我們打算一周後離開這裡。這一周時間,你吃喝拉撒都在這個洞裡面,不要出來。我也不會再來看望你了,一周後我們來接你。」
房青陽點頭說:「沒問題,你們千萬要小心。那個三爺就是個笑面虎,城府極深。你們的到來他一定有所警惕,搞不好會把你們當成我們的調查員,是來調查我們連的失蹤問題。」
我點頭說:「要是這樣就很危險了,所以我們這七天什麼都不能做,七天後我們來這裡接你。」
房青陽點頭說:「好。」
「對了,你是怎麼從金礦逃出來的?」
房青陽這時候把頭歪了過去,她不說。
我一看有難言之隱,乾脆我也不問了。女人嘛,最厲害的武器就是肉體,男人一旦把女人睡了,也就被女人抓住了軟肋,至於她是怎麼逃出來的,我覺得大概率和這方面有關。
我說:「你休息吧,我回去。」
「我把負責看守我們的兩個人都殺了。」
「你怎麼做到的?」
她又不說了。
算了,她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起身出了洞,把洞口用樹枝封好。這個不是用來擋人的,主要就是用來防止野獸。
弄好之後,我帶著小猴子偷偷翻牆進了鳳凰城,回到了朱泉的家裡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在打麻將。
有三爺,有朱靈,有朱泉,還有書生。蕭安和朱清在一旁看熱鬧,給大家倒水,收拾瓜子皮啥的。
見到我回來了,三爺問:「守仁啊,大晚上你不在家,你去哪裡了?」
我說:「在城裡隨便走走,你們打你們的,我回屋去了。」
三爺笑著說:「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啊!守仁,你這晚上散步的習慣很不錯。」
我說:「習慣了,不走走睡不著覺,抓心撓肝的。」
回到了屋子裡,我就想,他娘的,該不會被這老傢伙發現了吧,他怎麼突然跑來打麻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