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我給急的啊!
連續等了一個禮拜,也沒等到一絲雨,天上連一塊黑色的雲彩都沒有。
每天都是藍天白雲,風和日麗的。
但是都等了七天了,能不等了嗎?
書生開始抱怨:「要是早點走的話就好了。」
我說:「好個錘子!你丫就會馬後炮!」
朱泉也說:「你現在放屁有啥用,你咋不早放?」
我說書生,他還能忍,朱泉都這麼說他,他可就不能忍了。書生直接就急眼了,眼睛一瞪大聲說:「朱泉兒,你找死嗦!來來來,我成全你。」
我本來以為朱泉會慫,想不到的是,這傢伙竟然膽大包天,伸手勾著手指頭挑釁道:「來來來,讓你知道我拳頭的厲害。」
書生被他氣笑了,說:「別以為你學了幾天拳擊,你就天下無敵了。我告訴你,你還差得遠呢!老子這就教訓一下你,讓你曉得啥子叫天高地厚。」
書生上來就把這小子給放倒了,到了背後,胳膊肘直接勒住了脖子,勒得朱泉直翻白眼。
朱泉最後用手不停地拍書生的胳膊,書生這才放了他。
朱泉起來就大聲說:「師父,我為啥連書生都打不過。」
我呵呵笑著說:「別說你打不過,我一不小心都要被他算計。記住,拳擊不適合一對一搏鬥,要是一對一的話,摔跤和柔術確實有優勢。但是一個打一群,比如打狼的話,拳擊就厲害了。在街上遇到一群小混混,你的前後滑步,跳步,環繞步起來,一個打一群都沒問題。」
「師父,我咋練才能打得過你嘛!」
我笑著說:「來來來,我讓你打,你要是能打疼我,就算你贏。」
我抱好架,雙手護住臉,露著額頭,下面用手肘擋住肋骨,肚子給他打。
我說:「來吧蠢貨!」
朱泉說:「要帶拳套嗎?」
我說:「你這不是廢話嗎?裸拳你想打死我啊!」
朱泉這小子是真的喜歡拳擊,東西這麼多,他還戴著綁帶和拳套呢。
他開始用力纏手,纏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保護拳峰和手腕。纏好了之後,戴上拳套,過來就對著我一頓輸出。
我心裡有數,他的拳力道還差得遠,就是一個業餘的水準,想打疼我,不可能的。
他能打到的位置只有兩個地方,肚子和頭蓋骨。
這倆地方最抗打了。肚子裡面全是腸子,這玩意不僅結實,韌性還強,尤其是抗震動。表面有一層腹肌保護,一拳打在上面,震動傳遞進去,腸子最不怕的就是震動了。
想一拳把腸子打腫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剩下就是頭蓋骨了,他拳頭打在我拳頭上,沒意義。
我的拳頭頂著腦門子,所有的力量都被卸掉了。頭也是很抗打的部位,即便是力量很大把頭打暈了,也就是幾秒就能恢復。更別說是他這軟綿綿的拳頭了。我倒是擔心他戳了自己的手腕。
他瘋了一樣,用盡全力打我,我一步都不退,一直頂著讓他打。
這小子打了五分鐘之後,累得直接放棄了。
他一邊用嘴巴解拳套一邊說:「不打了,打不動,根本打不動。」
書生和蕭安在一旁都笑了。
我說:「想打出重拳,要練好手臂和手腕,你的手臂肌肉太鬆散,手腕也不行,你這抓牌九的手,根本就不適合打拳。」
「師父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說我,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從今天開始,我要加強訓練,我要在三年內打敗你。」
我哼了一聲說:「就憑你!」
「就看你肯不肯教我了噻!」
我說:「好嘛,想打敗你,你首先要練防守,你的脖子太軟了,從今天開始練脖子。同時練進攻,你的手臂和手腕太軟,不需要練得多粗壯,起碼先硬起來。練脖子很簡單,在頭上綁一塊石頭,你轉腦袋就好了。練手腕,你可以抓著石頭翻轉手腕,逐漸加重量,先練半年再說。還有就是你的肚子,需要練抗擊打,必須練出來一張鐵肚皮。」
這小子說練就練,用繩子在頭頂綁了一塊石頭,頂著開始轉脖子,只是幾下就轉不動了,脖子又酸又疼。
不過這小子不轉了,也不卸下頭頂的石頭,他頂著石頭開始練手腕。手裡抓著一塊十幾斤的石頭翻來翻去。
我說:「你別搞得太兇,不然你堅持不下來。」
「師父,你別以為我以前耍錢就沒出息,那是因為我沒認真。」
蕭安笑著說:「現在認真了嗦?」
「是噻!」朱泉說,「我認真起來,誰都不服。」
我說:「行行行,我和保羅還有一場比賽,你要是練的可以,我先讓你幫我打一場。」
朱泉頓時笑了:「師父,一言為定。」
說心裡話,我不相信朱泉這小子能堅持下去,有多少人都是一時興起啊,過了新鮮勁,就會攜帶了。
有多少人能堅持不懈地一直堅持做一件枯燥又乏味的事呢?
尤其是這件事不能在短期內帶來收益,更沒動力。
朱泉練得起勁,他倒是不著急過河了。我們可是急得都不得了。
又過了三天,我們沒等來雨,卻等來了三個男人。
這三個男人來得非常急,是從上游跑下來的,他們到了鎖鏈這裡之後,每個人都勒緊了褲腰帶,就要過河。
我看著這三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漢人,他們的衣服卻全是藏族的服裝。
我大聲說:「不要爬,小心禿鷲。」
三個男人明顯聽懂了,但是根本就沒聽我的話,三個人先後就抱著鎖鏈爬了上去,他們爬得很快,爬出去十幾米之後,他們每個人的腰裡都冒出了青煙來。
我用望遠鏡一看,他們腰裡都別著一個竹筒,竹筒里應該是有香料一樣的東西,青煙就是從那裡面冒出來的。
這三個傢伙爬得很快,他們動作嫻熟,臂力驚人,一雙腿死死地盤在鐵索上。胳膊累了,就用腿掛著休息片刻。
就這樣,爬過去五十米的時候,禿鷲開始圍著他們盤旋,但就是不下來攻擊。
朱泉大聲說:「和煙有關。」
書生舉著望遠鏡看著說:「還用你說。」
這時候,從上游跑過來了一群人,這群人裡面有藏人,也有漢人,一共三十多人,到了鐵索前面,看著鐵索上的三個人大罵起來。
接著,有人開始抱著鐵索晃了起來,看得出來,這是想把鐵索上的人晃下去。
他們有仇!
鐵索上的三個人從腰帶上拿出來鉤子,往鐵索上一勾,雙腿垂下去,雙手抱著鐵索,很自在地坐在上面,就像是在打鞦韆。
這邊的人開始四處找石頭,他們開始扔石頭,不過這麼遠,哪裡打得准嘛!
三十多人,急得直跺腳,一點辦法沒有。
這邊一看晃來晃去沒有用,就不晃了,那三個人繼續往前爬,用了半小時,爬了過去。
別看只是半小時,這需要很大的體能才能支撐的住。一般人早就累趴了。不過這三個人到了對岸之後,竟然在對岸一邊呼喊,一邊跳舞,氣得這邊的人破口大罵!
罵得都是藏語,聽不懂。
他們在峽谷邊上,我們在後面的那棵大樹下,我們離得並不遠,終於,我們被這群人發現了。
一個人發現之後,他開始叫其他人,這群人發現我們之後,一起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我突然有一種感覺,這群傢伙怎麼像是土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