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心跳和呼吸也在這一刻亂了節奏。

  她什麼時候換了套衣服？

  應該說，我怎麼不知道她還帶著其他衣服？

  而且她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

  這絕對是引誘我上鉤的眼神和打扮。

  半透明的黑色紗裙，裡頭空蕩蕩地沒有遮擋。

  高挑身材和飽滿的曲線搭配起來相得益彰。

  成熟女人的魅力在於知道男人喜歡什麼。

  可她對我而言太過成熟了。

  光是那兩雙帶網眼的黑色絲襪我就吃不消。

  「老闆娘，有…有事？」

  她沒說話，徑直朝我走來。

  隨後她夾住煙杆，有意無意地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下身材。

  桌上就一本書和幾個杯子。

  可她偏要撅著看半天，時不時還晃兩下。

  她仿佛在用肢體語言告訴我：

  「來嘛……來嘛……」

  我不敢深呼吸，吸猛了鼻腔里全是她身上的香味。

  此刻我心裡揣著事，也不似之前那樣不冷靜。

  所以即便老闆娘「明示」，我也沒有半分非分之想。

  至少……暫時沒有。

  「什麼破地方，熱死了。」

  熱？

  姐姐，我拜託你去看看空調遙控器好麼？

  房間裡二十六度你跟我說熱？

  我穩住心神，義正言辭道：

  「老闆娘，咱倆歲數差得太多，別這樣，我們不合適。」

  老闆娘聞言「撲哧」一笑，隨即一屁股坐到我腿上。

  我渾身一顫！

  啥叫柔若無骨？啥叫欲罷不能？

  她故意翹起腿，細密的網眼被她緊實的大腿撐開了些。

  不過看她眼神就知道，她是故意在逗我。

  老闆娘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戲謔道：

  「那幾個小丫頭有什麼好的？姐姐可比她們會得多呢。」

  嘶，上頭！真上頭！

  但我必須得冷靜！

  這時候要把持不住，那才真落了她的套！

  我沒有接話，撇開她的手不去看她。

  無奈她是真的懂。

  不管我的視線移到哪兒，她總能精準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讓我耳根子發燙。

  結果一來一回，我到底還是在她各種搔首弄姿下淪陷了。

  有些事情，只給看卻不讓碰才撓人心痒痒。

  因為幻想的空間實在太大了！

  好在我已經突破「五陽」境界，情感方面終歸是淡漠了些。

  否則換做以前，早就出洋相了！

  「老闆娘，你別這樣，我知道你沒那心思，咱有話好好說不行麼？幹嘛非得來這麼一出。」

  嘴上說歸說，可我身體是誠實的。

  我的手已經蠢蠢欲動想要攬住她的腰了。

  特別是她身上的香味，放在這種情況下實在有點兒「落井下石」的意思。

  老闆娘笑了笑，這才從我腿上挪開。

  殊不知我里里外外都被汗浸濕了。

  有一部分是因為熱，有一部分是因為忍。

  老闆娘低頭瞥了一眼，壞笑道：

  「嚯嚯，我就說熱吧？」

  「對對對，熱，你說得對，什麼鬼天氣……」

  可她並沒有打算要把衣服換回去。

  她就這麼直接坐到我身邊，重新抽出煙杆說：

  「定力倒是還湊合，只不過水平差了些。」

  別人這麼說我，我肯定是不服的。

  但老闆娘實力擺在這兒，我無話可說。

  借著這個話題，我問她：

  「老闆娘你是什麼境界？八陽？」

  老闆娘剛把煙吸進口中，一聽這話立馬笑得又把煙嗆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傻小子你可真是抬舉我了。八陽？你知道從古至今出過幾個這樣的人嗎？」

  說著，她緩緩伸出三根手指：

  「三個，就三個。而且好巧不巧你都認識，還親眼見過他們。」

  我心裡頓時犯起嘀咕。

  想不到居然就三個？！

  之前我還以為老闆娘肯定位列其中。

  但她都這麼說了，那就沒有她的份。

  文天宗和柳老自是不必多說，剩下這個既然不是老闆娘，那莫非是白姐？

  可白姐應該只是摸到了門檻才對啊……

  一時間，我竟想不出這最後一個人到底是誰？

  老闆娘一邊在我身邊吞雲吐霧，一邊饒有興致地盯著我看。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擺了擺手說：

  「別猜了，知道是誰有什麼用？他早就是該死的人了，縱是你倆「曾經」交情匪淺，但這一世註定會成為敵人……哎呀，我好像說漏嘴了。」

  老闆娘故作訝異地捂住嘴。

  可當她說出對方「早就是該死的人」時，我腦海中立馬就浮現出了陳天魁的名字！

  仔細想想，陳天魁確實神秘。

  而且他也是少數幾個我完全看不透實力的人。

  即便自己現在到達了「五陽」境界。

  可一想到我倆頭一此見面時他給我帶來的那種壓迫感，我至今都心有餘悸！

  雖然不清楚我跟他「曾經」有什麼關係。

  但不知怎地，我就是覺得老闆娘說的是他！

  「老闆娘，他是不是叫陳天魁？」

  「喲，這你可別問我，他叫什麼名字我哪兒知道？」

  得，白問。

  但我已經習慣了老闆娘說話時的語氣。

  她故意陰陽怪氣的時候，百分百證明她認識對方。

  還是那句話，出於某種原因，有些事她不能說。

  想到此處，我繼續詢問道：

  「老闆娘，你不能說的原因是什麼？」

  這次，她總算對我露出了真正驚訝的表情。

  雖然沒有那麼明顯，但她顯然沒有料到我能猜到這一層。

  她吐出一口青煙，然後輕輕拂過手裡的煙杆說：

  「書你既然看過，想必知道那老不死的幾個孩子都是怎麼死的。」

  「嗯，我知道，命越算越薄，被算死的。」

  我發誓，我回答得很認真！

  但我這話就像觸到了老闆娘的笑穴。

  她才剛聽見就大笑不止，然後一個勁地拍著我的肩說：

  「哎喲喲！傻小子你可太有趣了……算死的……哈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

  等她終於笑夠了她才說意思差不多。

  但命越算越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為「窺天」！

  「窺天？」

  老闆娘搖了搖頭示意我別再往下問。

  我點了點頭，心裡對這些玄之又玄的事也有分寸。

  既然她說不該問，那就別多嘴。

  隨後我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好大一會兒。

  直到倦意上頭時，她才起身打算離開。

  只不過臨回屋前，老闆娘在房門外頓住了腳步說：

  「傻小子，有這定力固然不錯。但切記莫要丟了本心。有些虧是吃不得的，你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這是姐姐我作為過來人給你的一句忠告。」

  我重重點頭，答謝道：

  「我心裡有數，知道不能丟棄情感。多謝老闆娘指點！」

  老闆娘嫵媚一笑：

  「還有，若你這回在天海表現不錯，那姐姐我倒是不介意下次和你來真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