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情故縱,屬實是下策中的下策。
但我心力交瘁,暫時只能想到這個方法謀求和平。
我不想離開祖地後,還要花心思去處理她們幾個之間的關係。
要麼,大家一團和氣,齊頭並進。
要麼就像我說的,不如就地散夥,找點清淨。
朱莉和韓念念我倒是挺放心的。
剛才我說話的時候,她們倆的眼神就說明了一切。
特別是韓念念,她已經完全明白了我的用意。
至於白姐和姜姬,她倆傷勢頗重,就算還要打那也得等幾天再說。
就只有吟魚是真的信了!
我背對著她們走到青湖邊。
身後不時傳來吟魚焦急的詢問聲。
我很想回頭告訴她別著急,但眼下我也只能先狠下心來。
幾分鐘過去,我聽到身後傳來了她們的腳步聲。
最先來到我身邊的果然是韓念念。
趁著其他人還在後面,她悄悄地對我講了句:
「陸明,你得先學會捨得。」
聽上去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我不禁陷入了深思。
的確,我太想讓事情盡善盡美了。
可沒有舍又哪來的得?
我想,韓念念指的應該是白姐和姜姬。
至少現在讓她們倆在一個隊伍里是不切實際的事。
況且,我並不認為白姐這次出現的原因是她想通了。
對於我和她之間的種種緣分和羈絆,我從未懷疑。
可眼下白姐如果回來的話,她和其他女人會顯得格格不入。
等辦完這裡的事,回到昆城便要準備直面邪神他們。
到那時候,我更加沒有心思應付這些瑣事。
想到這,我心中已經有所思忖,所以也不再糾結。
倘若最後要我選,我會選擇姜姬!
很快,所有人都來到了我身後。
我雖然沒有回頭,但卻能清楚感覺到白姐和吟魚的氣息離我最遠。
「我也不廢話,東西就在青湖下面,除了姜姬和白姐,晚上你們誰跟我下去?」
「還用問?當然是我跟你下去。」
說話的是韓念念。
她幾乎沒有給別人思考的時間。
但綜合來說,她目前屬於保持「中立」態度的一方。
我仔細想了想,還真就由她陪著我最為妥當。
朱莉沒有異議,但吟魚卻很猶豫。
別的不說,青湖畢竟曾是她的族群聚落。
只不過由於姜姬和白姐的鬥法,才導致她還沒來得及傷感罷了。
「我…我也想去看看……」
終於,吟魚還是開口了。
我真不要她為什麼大局考慮。
要是沒出這檔子事,原本我最想搭檔的人也是她。
只不過……
我看著韓念念,問:
「念念,我知道你懂我在想什麼,所以你覺得呢?」
韓念念聳了聳肩,滿不在乎道:
「我沒問題啊,你說了算。」
她慵懶的目光讓我一時間捉摸不透。
但想起她剛才憑一己之力制止白姐和姜姬的舉動,我又有些動搖。
韓念念她肯定藏著底牌,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管是跟我下湖還是留在岸上,她都能幫上我不小的忙。
權衡再三,我還是決定讓她留在岸上幫我盯著姜姬和白姐。
「那好,小魚你跟我下去,順便……」
後半句話我沒說出口,僅僅只是嘆了口氣。
回頭等潛到湖底,她就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
眾人草草商議了一下後便在原地休息。
而我則帶著吟魚暫時先找了個地方恢復妖力。
吟魚怯生生地低著頭,像是有心事。
幾個女人里,我對她的寬容和理解程度也最大。
於是我平靜地問她:
「小魚,是不是感到不可思議?還是說看到自己家鄉變成這樣,你很難過?」
吟魚一怔,隨即輕聲啜泣:
「嗚嗚,都…都有。」
我拉著她來到一顆大樹旁坐下。
然後我順手摟住她顫抖的肩膀,安慰道:
「姜姬和我說了許多關於你族人的事,但她即便在祖地生活了六百年,也不知道青湖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難過我可以理解,所以你有什麼要求我也會儘量幫你。」
我等吟魚情緒稍稍穩定下來。
在此期間,她一邊擦眼淚,一邊緊緊地盯著湖面。
等她情緒好些了,她才對我說青湖原本不是這樣的。
至少在她的記憶里,這裡堪比仙境。
這話我信,畢竟姜姬也跟我描述過以前的青湖是什麼樣子。
隨後吟魚又說她能感覺到自己族人的怨氣被什麼東西鎮壓在了湖底。
於是我問她:
「你懷疑屠滅大鰲一族的不是妖?是人?」
吟魚先是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頭否定道:
「我確定不是妖族所謂,但是不是人類……不好說。」
我明白她這是在顧及我的情緒。
有她這番話,我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大鰲一族就是被人類屠殺殆盡的!
但有一點我想不通。
湖底那具鰲屍我可是親眼所見。
即便已經死了,但僅僅是殘存的氣勢就絕非一般妖族能比。
大鰲一族畢竟是上古妖族血脈。
實力雖說比不上那些看破神關的「怪物」。
但放眼外界和祖地,除非出現白姐這樣實力的強者,否則誰能撼動大鰲一族的根基?
就在我思路陷入死胡同時,吟魚突然開口道:
「陸敏,其實…其實我知道陳老闆要找的秘術是什麼……」
聽到這話,我心頭一顫!
我猛地偏頭看向吟魚,連忙問她:
「你知道?那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吟魚支支吾吾半天才總算講明了原因。
有祖訓,有禁忌,這些我都能理解。
可吟魚還說,她們一族的秘術,其實和玄陰功十分相似!
換而言之,大鰲一族的秘術竟然是一門實屬「異類」的雙修之法!
具體我沒問,因為此刻我心裡在想另外一件事。
陳天魁找我幫忙,指明自己需要這門秘術來破除自身封印!
可雙休之法和破除封印……這兩件事,它搭麼?
所以要麼是陳天魁騙我,要麼就是這秘術本身有別的蹊蹺。
我匯攏心神,深吸一口氣問:
「小魚,你對我有沒有用過秘術?」
吟魚聞言練練擺手道:
「沒有沒有!我只是族中小輩,根本沒有資格享受秘術。」
「等會兒,享受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很舒服嗎?還是說你見過?」
我一連串問題把吟魚的臉都給問紅了。
但隨即她就解釋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
她說的享受,並非是指秘術本身,而是這個秘術的過程。
我連連點頭,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最終,她發現自己越說越亂,甚至說著說著把自己都給帶偏了。
於是她乾脆話鋒一轉,給我打了個比方。
幾分鐘過後,我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無比詫異地望著她,心裡更是驚駭不已。
好傢夥,你們居然管這事兒叫「秘術」?!
吟魚打的不是比方,完全就是實打實發生過的事。
而且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過去民間可因此釀成了不少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