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杜衡進神虛宮的分割線】————
神虛宮占地上萬畝,其中有千畝靈田上萬修士,宮中有宮闕上百座,各山頭的洞府不計其數。若是沒有人指引,很有可能就迷失在了山中再也出不來了。
新一批的雜役足有三百多人,結果剛到神虛宮就被分得差不多了。
待遇最好的是被分配到各個主峰上去伺候那些金丹元嬰修士的雜役,因為高階修士一年中有大半年在閉關修行,這些雜役要做的就是日常打掃。
這樣的崗位需要搶,有錢有關係的早就將自己的人塞了進去。要是遇到哪個峰上的修士心情好,說不定他們還能得到一兩粒強身健體的丹藥。
其次是被分配到靈獸園靈藥田中勞作的雜役,這樣的雜役待遇雖然不及伺候高階修士的雜役們,但是勝在自在。每天照顧靈獸和靈植完畢了之後,他們還能得以清閒。
最慘的就是被分配到膳房的雜役。聽起膳房是個油水很足的地方,然而能當雜役,一進去面對的就是無休無止的雜事。洗菜切菜炒菜打菜……其他地方的雜役能休息,膳房卻要從早忙到晚上。
這也就算了,在膳房的雜役隨時會有受傷的風險。而且風險比別處都要大。
神虛宮中需要飲食的大半是築基期及以下的修士,有錢的都花錢去買辟穀丹了,沒錢的修士只能去膳堂吃飯菜果腹。飯菜中的靈氣自然比不上辟穀丹中蘊藏的靈氣,加上膳堂的飯菜味道實在難以下咽,有時候在各處受了委屈的修士們就會把怒火發泄在膳堂的雜役身上。
神秀宮的膳堂前兩天剛發生了一起惡劣的事故,掌勺的大廚被用餐的修士打了個半身不遂。上面追究下來後修士被關了禁閉,而膳堂的雜役走了大半。這也是杜衡為什麼會到這裡的原因。
雖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杜衡進神虛宮之前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聽到的版本是這樣的,他覺得他要去的地方可能不是江湖,而是漿糊。
隨時會打人的食客和無休無止的事情……他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了,他能勝任嗎?可千萬不要沒等到小玉他們進來同他匯合,他就先受不了跑路了啊?
正在杜衡沿著台階向上爬順帶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聽到了管事的人在前頭說話了:「到了膳堂裡面一個個給我機靈點,肉體凡胎的,不要衝撞了真人們的眼。」
杜衡瞅了瞅正在說話的管事,管事姓丁,正是昨天給杜衡發玉牌的哪個高瘦的道人。明明看起來年紀不大,大家卻恭敬的喚他丁老。
丁老正說著話,突然之間對杜衡他們說道:「靠邊行禮。」
混亂中的雜役們立刻沿著山道站著,沒一會兒從山上走下來一個配著劍的青年。青年周身氣勢驚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他從雜役面前走過的時候,雜役們的呼吸都凝滯了,生怕一個大喘氣就驚到了這個青年。
青年突然在杜衡面前停住了,他眉頭微皺看向杜衡。杜衡和他四目相對,對著那人拱拱手友好的笑了笑。
那人問道:「雜役?」杜衡點點頭:「嗯,是的。」
那人又問道:「去膳堂?」杜衡又點點頭。
那人沒回頭,他說了一句:「你不錯。」然後就飄然下山了,留下了一頭霧水的杜衡:「哈?」
過了好一會兒後雜役們才喘過氣來:「好嚇人啊,那就是修士嗎?」「爹爹,孩兒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劍修了。太嚇人了!」「嗚嗚,看到了死去的娘在向我招手了。」
老丁從台階上走到杜衡面前,他上下打量著杜衡問道:「方才看你的那個真人,你認識?」杜衡搖搖頭:「不認識。」
老丁看了看劍修離開的方向,又回頭看了看杜衡。杜衡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丁老,有什麼問題嗎?」
丁老搖搖頭後又點點頭,然後他帶著雜役們繼續爬山。
杜衡現在爬的這座山峰名為神秀峰,他們的膳堂在半山腰上。這條路若是讓杜衡一個人爬,估計不用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目的地了,可是帶著這麼多的雜役,硬是用了小半個時辰他們才站在了膳堂前。
膳堂建的很漂亮,站在膳堂門口就能看到膳堂中的桌椅和後方的布菜台。杜衡看向膳堂上的牌匾,上面寫著神秀二膳堂。他心裡不免有些嘀咕,難不成還有一膳堂?
老丁對著杜衡點了點:「你站旁邊。」杜衡往旁邊幾步站著。
老丁對其他人說道:「你們以後就在二膳堂當雜役。」說完這話後,老丁轉身看向杜衡:「你隨我繼續走。」
杜衡:???和他想的不一樣啊,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
二膳堂的胖廚子很快就出來帶走了他的雜役們,老丁則帶著杜衡繼續爬山。杜衡心中有問題,但是他想了想沒問出來,反正服從分配就好了。
老丁聽了聽杜衡的腳步:「昨日我就想問你了,你是不是有修為在身?」杜衡好脾氣的笑笑:「嗯,有一點。不過不成氣候。」
老丁道:「難怪和其他人不一樣。我要帶你去的是神秀峰的一膳堂,你運氣不錯,得了谷真人的青眼。將來平步青雲,莫忘了我的提攜。」老丁修為實在太低了,鍊氣期的他竟然看不出杜衡的修為。
杜衡傻傻的笑了笑:「谷真人是?」
老丁道:「谷凌風,就是剛剛在山道上看你一眼的那個修士。那是我們神秀峰峰主的親傳弟子,如今已經是金丹末期修士,差一步就能化嬰了。」
杜衡:「哦。」他腦子裡面想到了一株迎著風搖曳的穀子,嗯,這個名字好記。
老丁道:「在一膳堂用餐的是神秀峰的親傳弟子們和築基期以上的修士。」杜衡猛然想起了:「哎?那豈不是吃飯的人會很少?」
老丁說道:「是的,不出意外的話,每天用餐的只有十幾個人,都是親傳的弟子。你只要做的菜不太難吃,將來就能和他們結個善緣。」
杜衡點點頭:「哦……」
老丁瞅了杜衡一眼,他搖搖頭,心中暗思:這青年長得挺俊,就是不太開竅。看著傻乎乎的。
沒多久杜衡就到了一膳堂的門前了,從外表上看起來,一膳堂和二膳堂看起來差不多。只是一膳堂東邊緊挨著一處依山而建的精緻行宮,行宮廣場上有十幾名劍童正在舞劍。
舞劍發出的咻咻聲不斷傳到耳中,放眼一看就能看到鋒利的劍刃滑過空氣挽起一道道劍花。
劍童們神情肅穆,他們中最小的身高只有三尺,劍都比人長。不管長幼,他們的動作都整齊劃一,劍勢行雲流水。
杜衡不由得看呆了,這就是劍修的實力嗎?好厲害!
老丁指向一膳堂的方向:「這就是一膳堂了,好好干。晚點我讓其他膳堂給你送一些食材來。」
杜衡看向一膳堂的大門,好傢夥,膳堂上都落鎖了!
杜衡:……這是下馬威嗎?
遇刺同時他心裡升起了一個不太美好的想法,難不成這個膳堂裡面只有他一個工作人員?
別說,杜衡還真猜對了。老丁給他鑰匙之後,杜衡推開膳堂的大門就先打了個噴嚏。膳堂裡面都落灰了啊,這個膳堂還有人吃飯嗎?比起這個,這裡面還有能吃的米和菜蔬嗎?
膳堂的格局很明朗,一進門就是供修士們吃飯的地方。一張張長五尺寬兩尺的長方形飯桌整整齊齊的排列著,飯桌上空無一物,下方倒是分列著兩張配套的長凳。
杜衡估算了一下,這個飯堂能同時容納兩三百人就餐。他的手指在餐桌上劃了一下,手指都能在桌上寫字了。
桌椅後方便是長條形的布菜台,這裡就能看出一膳堂和二膳堂的區別了。二膳堂的布菜台後看不見廚房有遮攔,而一膳堂的布菜台後方被分割成了五個隔間,一眼就能看到隔間後面的後廚。
杜衡嘀咕道:「哎喲,好先進,還是半透明的廚房。」
布菜台左右有兩個走廊,隨便挑一邊走進去轉個彎便能進入後廚了。廚房門上沒落鎖,輕輕一推開,就能看到內里的布局。
這個後廚給杜衡的感覺就是一個字——髒。
生鏽的大鍋灶台上糊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放置菜的架子上還堆著已經風乾的分不出原材料的菜;米缸里空空如也一粒米都找不到了;堆在黑漆漆地面上的碗筷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杜衡往前走了幾步,地上就留下了幾隻腳印,嗅一嗅後廚的味道,真的不太好聞,一股子霉味。
杜衡嘆了一聲,自從到了修真界,他就沒做過衛生。沒想到到了神虛宮後廚,他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打掃衛生!幸虧他和玄御學了一手,不然小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就在杜衡放下包裹的時候,笑笑從包裹裡面探出了腦袋:「咻咻咻~」杜衡看到笑笑就樂了:「憋壞了吧?」
笑笑從靈獸袋裡蹦出來:「啾啾。」還好啦,他只不過睡了一覺而已。龍君做的靈獸袋比之前的袋子還要舒服,他差點就睡著了。
眼看笑笑要落到地上,杜衡撈起笑笑:「別動,我要打掃衛生,你別添亂啊。」笑笑拍拍翅膀,他不添亂。
神虛宮的廚房裡面有陣法,基本的水火都能用,只是清潔陣法應當壞掉了。就在他摸索著修復清潔陣法時,他聽到身後的靈獸袋中傳來了一聲狗叫:「汪。」
杜衡疑惑的轉過頭去,只見小餛飩從靈獸袋中鑽了出來。杜衡懵了:「哎?餛飩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洞府裡面的嗎?」
餛飩親昵的蹭著杜衡的腿舔著他的手心,捲曲的尾巴搖出了風。不止是餛飩,就連年年歲歲和糍粑它們都從靈獸袋裡面鑽出來了。
杜衡驚喜不已:「你們什麼時候進靈獸袋的?!」
他以為偷偷摸摸帶著笑笑進神虛宮已經很不容易了,沒想到他的小動物們都跟過來了!
就在杜衡挨個兒摸年年歲歲的時候,他聽到嗡的一聲響。真是見鬼了,杜衡以為破損的清潔陣法竟然運轉起來了!太好了,他不用挽著袖子打掃衛生了!
笑笑眯著眼睛看向餛飩,餛飩無辜的哈著氣,大尾巴搖出了一陣風。
陣法的效果是強大的,只見靈光閃過之後,後廚就變了個樣。污垢褪去後,後廚露出了本來的顏色。神虛宮的廚房和他家的廚房差不多,誰能相信後廚的地面竟然是月白色的?這點倒是和神虛宮的白色圖騰很相似。
煥然一新的廚房讓杜衡有了動力,他視察著自己的工作地盤。只見靠著一側牆邊並排著六口灶,灶膛和之前的廚房不一樣,之前的灶膛在後方,而這裡的灶台開口向著前方。
控制灶中火焰大小的陣法就刻在了灶台的開口處,杜衡站在灶台前掂著炒勺揮了揮,灶台大小高度用著都挺順手的。
將膳堂收拾了一番後,老丁還沒派人送菜來。杜衡隨意的在膳堂中走動著,他身前身後一大幫小動物走起來特別壯觀。後廚後方有幾扇門,杜衡隨手推開一扇門,就有一隻大老鼠竄了出來,唬了他一跳。
老鼠身體比筷子還長,它膘肥體壯,一出來它就往廚房裡面躥。然而五個廚房都被杜衡收拾乾淨了,老鼠躥進去感覺味道不對就飛快的退了出來。
杜衡隨手操起一根木棍就想打老鼠,然而沒等杜衡反應過來,糍粑一口就咬住了老鼠的咽喉,老鼠只來得及慘嚎一聲就斷了氣。
杜衡都快驚呆了,他手裡的木棍都沒來得及落下呢,糍粑就解決了戰鬥了?
咬死了老鼠的糍粑得意的將老鼠往杜衡面前一丟,它瞪著兩隻大圓眼睛歪著腦袋看著杜衡。杜衡趕緊吹彩虹屁順帶擼貓:「哎呀!糍粑好厲害啊!你是天下最厲害的貓!」
嘚瑟的糍粑呲溜一聲就躥到了門裡,隨後年年歲歲也跟著鑽了進去。杜衡看到門裡有很多架子,看來這裡是大廚們曾經存東西的地方。
曾經的糧倉已經變成了老鼠窩,清潔陣法啟動的時候將廚房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清理空了,剩下了沒頭沒腦的老鼠們到處亂竄。
年年歲歲會捉老鼠,這事杜衡會亂說?他親眼看見年年歲歲搶走了糍粑的老鼠,氣的糍粑臉都圓了。
門裡時不時的傳出慘烈的吱吱聲和東西落到地上的聲音,杜衡覺得今天對於鼠族而言肯定不是什麼好日子。杜衡準備先把門關著,等糍粑他們解決了戰鬥之後他再開門。
來神虛宮之前,玄御特別交代過。他說神虛宮中禁制多,沒事不要放出神識以免傷到自己。杜衡牢記著這句話,此時此刻他就像開寶箱一樣,不知道後廚外面的門外有什麼。
一連走過中間三扇門,杜衡聽到了屋裡傳來的慘烈老鼠叫聲,看來這三扇門後都是同一個房間。
當他打開最西邊的一扇門時,他看到了比他還要高的草。
膳堂後方有院子,院子裡面都是草。啊,這可真是個野生的地方啊。杜衡哭笑不得的捂著臉,笑笑同情的安慰杜衡:「啾啾啾。」
如果杜衡猜得沒錯,他居住的地方還在院子深處。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收拾了衛生後還要拔草。不過他拔草早就有經驗了,如今的他站在門口手一揮,院中的草就會隨著靈氣被拔出。再用上生生不息心法,荒草就會變成一地肥沃的泥土。
杜衡站在門口就將一院子的荒草都收拾了,收拾好了之後,他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很好的院子,裡面有青石小道,有假山奇石,甚至還有一條清澈的活水從院中流過。
神虛宮真是浪費,這麼好的宅子竟然荒著長草!憤憤不平的杜衡卷著他的小包裹走向了院子後方的廂房。
廂房中的陣法倒是起作用了,裡面挺乾淨的,拎著包就能入住。杜衡將行禮放在廂房中之後,他決定去膳房前面等送菜的人來。餛飩和笑笑跟著杜衡一路走著,這兩一前一後的走在神虛宮的地盤裡面,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客人。
杜衡將膳堂的窗戶和門都打開透氣,他自己則溜達到膳堂前的平台上看向東邊正在修行的劍修們。劍修們的動作很單一,他們在用自己的身體感應自己的靈劍。
杜衡聽溫瓊說過,修行功法的時候要形成身體記憶,身體通過上千次上萬次的淬鍊,遇到危險的時候即便意識沒有反應過來,身體也能反應過來了。她將自己推入沛竹林中修行,為的就是讓自己形成身體記憶。
這段時間雖然東奔西走,杜衡卻沒有荒廢自己的修為。光看著修士們在揮劍,他就將自己代入到劍法中去了。
正當杜衡看得起勁時,山道上走來三人,其中一人是山下剛剛領著雜役走的胖大廚,另外兩個則是挑著擔的雜役。胖大廚還沒走到杜衡面前,杜衡就聽到了他粗重如牛的喘息聲。
杜衡拱拱手:「敢問大廚如何稱呼?」
胖大廚擦擦頭上的汗,他說話聲音很大語速卻很快像連珠炮似的:「我姓朱,叫朱大龍。聽老丁說以後一膳堂歸你管啦?這是我們一膳堂領來的菜,我今天勻點給你。明天早上卯時中,你要自己去山下的靜心台領菜,去晚了就沒了知道嗎?你要是缺什麼調味料,拿菜的時候對分配菜的陶管事說,他會給你帶來的,當然,如果你和他關係好的話。」
杜衡拱拱手:「多謝朱大廚。」
朱大龍忌憚的看了看旁邊的行宮,他壓低聲音說道:「我跟你說,一膳堂不好管,你小心點。」
杜衡點點頭:「好的,謝謝朱大廚。」
朱大廚匆匆說了幾句就走了,走之前看杜衡的那一眼滿是同情。杜衡莫名的覺得這個大廚人不壞,能將自己的菜勻給杜衡的人,不會壞到哪裡去……吧?
可是當杜衡看到他們挑來的菜時,他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嚨口。
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蔫黃瓜和紫的都發白的老茄子了,還有那蘿蔔,這蘿蔔放了多久了?皮都皺起來了,裡面說不定都糠了吧?還有這被蟲子啃得坑坑窪窪的白菜,真是難為他們挑著這麼多菜幫子上來了。
杜衡翻了翻籮筐,他只找到了一刀比他胳膊長不了多少的肋條肉。
別的杜衡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在家給小玉他們做飯,每頓飯都要用掉五六斤肉,這只是他們五個人的飯量。一膳堂再糟糕,旁邊還有個行宮,至少要招待十幾個人吧?這麼一刀肉給誰吃?
看著這兩擔菜,杜衡只能苦笑著提著往後廚走。希望他還能挑挑揀揀選出能吃的菜。
菜就像人一樣有時節,新鮮當時的菜就像是水靈靈的大姑娘,誰都喜歡。而蔫巴巴的菜就像是滿臉皺紋的太婆,喜歡它們的人很少很少。
杜衡還沒學會鳳歸的回溯之術,面對這麼多的老茄子蔫黃瓜,他的心就像被霜打了一下涼颼颼的。
他的冰箱裡面存了不少吃的,然而都留給玄御他們了。就算他有心想用自己的東西來做第一頓飯,也心有餘力不足啊。
看著盤中的菜,他腦海中過了好幾道菜。肉沫茄子,醋溜白菜,蘿蔔排骨湯。
沒辦法,在有限的條件下,希望他能儘量的做出味道比較好的菜來吧。幸虧朱大廚送來了油鹽醬醋,不然他也沒轍了。
笑笑蹲在了灶台上,他擔憂的看向杜衡:「啾啾?」是不是很麻煩啊?要不咱別做了回家吧,不受這個委屈。
杜衡笑著摸摸笑笑的腦袋:「沒到那個地步呢,放心吧,今天中午的飯菜還是有的。」
大茄子將表皮去掉洗淨後切成滾刀塊後浸泡在水中,杜衡看到有些茄子的籽已經變成了棕黑色了。
他在一口鍋中放上了大半鍋水,等到水開之後,他將切好的茄子放在了蒸籠中上鍋蒸。
趁著這個空檔,他將朱大廚送來的肋條肉一分為二,清洗乾淨之後,肥的準備剁成肉沫,骨頭部分他剁成了小段準備煮蘿蔔排骨湯。
等到他將肥肉剁成肉沫之後,鍋里的茄子也蒸了一盞茶的工夫了。他將茄子從蒸籠中取出來後倒在了竹筲箕中濾水去了,蒸過的茄子不會吸收太多的油,吃起來不會過分肥膩。
杜衡每次做肉沫茄子都會事先將茄子蒸一下,只是他從沒做過這麼多的茄子。以往在家做飯時,他用的茄子只有現在的四分之一,就足夠玄御他們享用了。
想起了玄御,杜衡嘆了一聲。笑笑啾啾的問了兩句,杜衡擔憂極了:「我走的這麼突然,也沒給小玉他們留太多菜,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按時吃飯。」
笑笑拍拍翅膀:「啾啾。」放心吧,別人他不敢保證,他叔叔肯定會去找吃的,這點毋庸置疑。
將焯過水的排骨放在了大鍋里,看著鍋底沉著的幾塊排骨,杜衡嘆了一聲:「沒肉啊……」
笑笑啾了一聲從灶台上跳了下去,沒一會兒他拖著被糍粑咬死的大老鼠回來了:「啾啾!」
杜衡瞪著笑笑:「你認真的嗎?」笑笑認真的點著頭,他觀察過了,這裡的老鼠都是吃草籽和廚房裡面存著的糧食為生的,一個個又大又肥,為什麼不能吃?笑笑連蟲子都吃呢。
杜衡手都在抖了,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把心思動到了老鼠身上。不過……這老鼠真的好肥,不行了,不能看了,再看下去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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