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階之後有什麼好處?杜衡除了感覺到自己的身軀更加輕盈之外,就沒有別的感覺了。他學著原主將自己的神識投入到自己的身軀中,這一眼他就看出練氣一層和三層的不同了。他來到這幅身軀之後也嘗試過看自己的經脈,練氣一層的經脈細小,靈氣在其中遊走的時候會卡在某一點無法前行。
而現在,他的經脈已經是之前練氣一層的三倍寬了。而且經脈邊緣出現了很多晶瑩的青色靈光,細細看去,他的經脈就像是一條條奔流的靈氣河一般。
他睜開眼睛,手中夾著一張引木符篆。以前他可以通過這種符篆召喚出一堆的木頭,這些木頭還能根據他的心意變成各種形狀,比如做個水瓢之類的。
杜衡將體內的靈氣注入到引木符篆上來,只見他手中青色的靈光一閃,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大堆木頭。這些木頭比他先前的木頭數量更多,形成的物件更加精細。
晉級之後的第一個好處出現了,他的靈氣比之前充沛了許多,用符篆的時候那種後繼無力的感覺好了很多。第二個好處就是,他手裡的符篆終於不會被浪費了,要知道就算是同一種符篆,元嬰高手用起來能殺人,而練氣一層用起來也就只能省事。
景楠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你以前也沒有學過心法,等回頭我給你找一本適合你修行的功法。等你築基的時候就能收下自己的本命靈植了,放心吧,我們一棵樹附近別的不多,靈植很多。你最近且留意著喜歡什麼植物,到時候收為本命靈植的時候也能有個了解。」
木系靈根的修士修行到一定程度之後,能操縱植物作為自己靈氣的載體。或攻擊,或防禦,收成本命靈植的那種靈植與主人生死與共神魂相通,修真界有木系靈根的大佬,想要給人一個教訓都不用自己出手,隨便動動手,他的本命靈植就代替他辦了。
杜衡感激的對景楠說道:「多謝景大夫。」景楠笑著擺擺手:「村子裡面就這麼幾個人,鳳歸不在,這傢伙又是個悶葫蘆。我總要多操心的嘛~」
今天的早餐是昨天晚上就煮好的羊雜湯,雖然昨天杜衡醉酒不省人事,但是不影響他準備好的食材都被吃了。笑笑一邊哭著一邊喝火鍋湯的畫面到現在還被景楠刻在留影石中呢。
看到杜衡要吃內臟,景楠是第一個不答應的:「噫……不想吃這個。」
杜衡熟練的撈出心肝腸子切成片,還切了昨天留下來的一些羊肉入碗,然後在大碗中舀入煮沸的羊湯。雖然少了香菜和蒜苗,但是他找到了替代品。門口有一種長著細長葉片的靈植,葉片的味道有些辣,是一種溫性的有消腫解毒功效的藥草,經過高溫烹煮之後會有一種清香,能蓋住膻味。
白瓷大碗中盛著乳白色的羊湯,點綴著碧綠的靈植。裡面大塊大塊的羊雜和羊肉片片浸在湯汁中,聞起來鮮香,有一股羊特有的微膻味道。不過在靈植的中和下,膻味非但沒有刺激人的味覺,還讓人食指大動有了想要吃東西的衝動。
景楠一開始是拒絕的,後來看到玄御和笑笑坐在桌旁呼嚕嚕的喝湯吃肉,他也忍不住了:「給我也來一碗唄。」
杜衡眉開眼笑的給他遞了一碗:「有些人吃不慣內臟,不用勉強的。你先嘗嘗,要是不喜歡內臟,我就給你換成羊肉。」景楠手中的勺子正舀起一勺子切成長條形的褐色的物質,他左看右看:「這是什麼?」
杜衡笑道:「羊血。」景楠震驚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放過啊。」杜衡正色道:「殺生求生是動物的本能,為了活下去我們只能吃其他的生物,為了讓它們死得其所,只要能利用起來的都不能浪費。」
景楠若有所思:「嗯……有道理。」杜衡看了看外面說道:「等下吃完早飯,我要再去山上看看。」昨天第一次學了下陷阱就捕捉到了羊,今天不知能不能有這個運氣能捕捉到更多的獵物。
大雪封山,很多小動物會躲在窩裡不出來。這個季節能出來覓食的生物一定很健壯。
杜衡看了看笑笑:「笑笑,等下能陪我去山上看看嗎?」看笑笑這個反應,應該是沒在生氣了,玄御和景楠確實比笑笑更加適合陪他去,可是這兩人也有自己的事情做。杜衡不好意思開口,便邀請了笑笑。
笑笑還沒回答,就聽玄御說道:「我陪你去。」這下輪到杜衡不好意思了:「會不會太打擾你了?」玄御道:「不會,我陪你去。」
景楠喝著羊湯對玄御交代道:「陷阱在南山,等下你去一趟北山看看,不要讓東西鑽進來了。」玄御點頭:「放心吧。」
一棵樹周圍有五座山頭,南方西方北方各一座,只有東方有兩座山。兩座山中間便是長著道木的山坳,看著像是東方的山麓被利器硬生生劈成了兩半似的。
之前來到村口的時候山頂上雲生霧繞的,四周的山巒像是蒙上了一層看得不是很分明。可能是冬日裡陽光懶洋洋的,昨天上山的時候杜衡也只到了半山腰就再也沒往山上走了。今天抬頭一看,霧氣比昨天壓得還要低,若是他一個人在山中行走,說不定會迷路。
上山的小道窄小,最狹窄的地方只能容一個人通過。昨夜下了一場雪,白天上山的痕跡都被白雪覆蓋了,一腳踩下去雪能沒了小腿肚。
杜衡覺得上山的路走的無比艱難,比昨天他和景楠他們上山的時候還要難走。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玄御竟然能撐著傘穩穩的走在前面。說句沒出息的話,杜衡一路踩著玄御的腳印才能順利的上山。
玄御時不時的回頭看看杜衡,他再一次開口了:「其實我可以幫你看陷阱,若是有獵物,我幫你帶回去就行了。」杜衡笑道:「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讓你替我代勞吧,你也很忙,我幫不上忙也就算了,怎麼還能給你添亂?」
玄御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只能轉過頭繼續向山上爬。杜衡停下了腳步狐疑道:「昨天好像在這裡發現的四角羊,可是雪太大了,好像把我們設下的陷阱給遮住了。」昨夜的一場大雪將他們留下的痕跡都埋在了雪下,杜衡看到周圍的樹都覺得長得差不多。
他上山的時候還信心滿滿覺得自己能行,結果他連自己設下的陷阱都找不到在何處了!他說道:「昨天我還在陷阱附近的樹上繫上了記號,結果現在怎麼都找不到了。」太挫敗了,他覺得就在附近,可是就是看不到。
玄御緩聲道:「再往前走一走,你剛到村子來,還是第二次上山,路不熟也是正常的。」杜衡感激的看著玄御的後背,他發現玄御真的太會安慰他了,回想起來,一路上他雖然話不多,但是對他多有偏袒。
杜衡想著心事在路上艱難的行走,突然之間他一頭撞到了玄御的後背上,杜衡剛想問他怎麼停下了。玄御對他說道:「我們回去吧。」杜衡不解,剛上來為什麼要回去?他的陷阱還沒有查看哪。
杜衡從玄御後面探出腦袋看了看:「是不是……」眼前的發生的事情讓他震驚得說不出來了,他找到了他的第一個陷阱。陷阱旁邊的樹上繫著一根紅色的繩子,紅剩下出現了三道深深的爪痕露出了樹木白色的內里。
如果說樹木下的三道爪痕只是個開胃小菜的話,樹旁邊散落的就是豪華大餐了。在陷阱旁邊散落著稀稀拉拉的血肉,地上的雪被鮮血染紅,還有半個死不瞑目的豬首落在了地上。一地都是血,黑紅色的血液混合著殘雪灑落在陷阱周圍,就連杜衡足下的雪中都有深深淺淺的紅色。
不知是什麼東西撕開了落入了陷阱中的獵物,然後留下了一地的殘骸。雪地中的場面觸目驚心,林間冷清的雪上沾上了腥臭的味道,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面而來。
杜衡面色一變差點就吐出來了,他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他是個廚子也算是經歷過殺生的大場面,可是看到這個場面,他竟然覺得身心都不適了起來。尤其是看到那半隻豬頭,那半個豬頭都比杜衡的腦袋大了好幾圈,上面垮垮的掛著皮肉。
他們來的晚了,地上的血肉都被凍結實了。但是看到這個場面不難想像昨夜這裡經歷了一場什麼樣的殺戮。落入陷阱中的豬大得驚人,能殺了它並且分食的妖獸要長成什麼樣?杜衡不敢想像,若是他遇到這樣的妖獸,還有活路嗎?
杜衡覺得眼前一陣眩暈。玄御轉過身度給他一點靈氣:「回去吧。」杜衡這才覺得眩暈好了些,他扶住玄御問道:「有妖獸襲擊了陷阱中的獵物嗎?」玄御看了看說道:「現在說不準。」
杜衡的面色有些發青,玄御合上了傘放到了儲物袋中。杜衡只覺得腳下一空,他發現玄御竟然橫抱起了他!杜衡一驚掙扎著想要下來,玄御卻正色對他說道:「你吸了瘴氣中毒了,最好不要動彈,等回去之後讓景楠給你開一貼藥。」
杜衡懵了,他什麼時候吸食瘴氣了?他什麼時候中毒了?要不是玄御的表情太冷靜,他一定以為玄御在騙他。杜衡掙扎了幾下,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他聽到玄御的聲音傳來:「睡吧,沒事。等下我會去幫你看剩下的陷阱。」
杜衡只覺得一股冷香從玄御身上傳來,這種味道讓他安心,沒一會兒他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