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橙雀低著頭,好似在認真聆聽姥姥的教誨,內心深處卻浮著另一份不可被人知曉的慌張。【記住本站域名】
她的注意力不受控制的向著手掌匯聚,那裡的每個細胞都敏感起來。
姥姥的在上面摩挲她的手背,粗糙、微熱,有清晰的骨節,這份輕撫透著年老長輩特有的安慰。
而她的手掌之下,是溫煜的手!
他的掌心向上,手掌帶著頗為炙熱的溫度,沒有動作之下,她並無特別的感覺,但他的手也很大,比她的要大不少,她的手放上去仿佛小了一號的人類。
這……
這、這這!
符橙雀腦瓜子有一點點的嗡嗡響,她動也不敢動,手臂開始發麻,手心竟然冒出虛汗。
啊!
出虛汗了!
天!不行啊!怎麼可以出汗……
一丁丁點也不可以啊!溫煜等下看到了又要笑她了啊……
丟人呀,會丟人的……
嗚嗚,不可以。
符橙雀心頭哀嚎著。
這是她第一次這般觸碰另一個男生的手,羞澀、新奇、慌張,有許多個微小的情緒輕輕碰撞。
她又不禁有些羞愧,明明是姥姥教導他們的時候,明明是在這種莊嚴的場合下,她在想什麼啊!
!
腦子根本就是壞掉了啊!
這份羞愧及時阻止了掌心的慌張,少女趁機強行打斷了自己的思路,她把自己的目光移到姥姥的臉上,盯著她說話,這樣竟非常有效,她很快平靜,重新聽著姥姥的絮絮叨叨。
姥姥前頭嚴肅的話說完,又舒悅地笑了起來,「……你們也莫緊張,我也聽說了,你們兩都是好孩子啊,成績都很好。今兒又走了一趟文廟,好好考,不會差的!對了小煜,你家平時有給你準備什麼營養沒有?」
「姥姥,年輕著呢,多吃幾口飯,多吃幾塊肉沒啥事情,學習也不是幹活,放心吧您。」
「那怎麼行,你回去跟你爸媽說道說道,就說我會給巧兒他家多寄點土雞農菜過去,其中一份給你的,可得收了!」
「姥姥……」
「別、別別別推了!」姥姥搖著頭,羊怒叫著,可轉瞬又好了臉色,說:「所以那什麼……」
可符橙雀聽著聽著,又注意到了手上細微的變化——
溫煜的手在動!
他的五指本來併攏,現在居然微微張開了一些,原本她的指節疊合在上頭,這會兒……
居然順著他的指縫漏下去了!
兩人竟然成了微微的十指相扣!
啊?
啊?!
溫煜故意的嗎?他是想要牽自己的手嗎?!
這、這這難道不是已經成了牽手嗎?
而且還是那種十指相扣的牽手啊?
那指節與指節之間的壓力,微小卻又能夠感受到,每一處都毫無阻滯的相互知道對方的存在。掌心對著掌心,一股溫熱在中部空間裡重新開始醞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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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臟砰砰砰的亂跳,分外慌亂,可又分外的……
季動。
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理強迫她動也不動,生怕一個動作,嚇到了與她相扣的手,將其嚇跑。
心底更是生出一絲讓她自己想想都忍不住顫抖的念想:
想要試試……扣的更緊……
但她始終沒有動,就這麼放著。
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這就是意外啊!根本就是意外!
沒有人在意這個,這只是普普通通的長輩與小輩交心的場面,姥姥的行為是無意識的,溫煜……
符橙雀輕輕吸口氣,偷偷瞄了溫煜,她看到身旁的少年真的在全神貫注的細心聆聽姥姥的教誨,甚至,還一直在接話,逗的姥姥開懷暢笑。
他,也是無心的吧?
不然怎麼可能面無表情呢?
是這樣的……
符橙雀微微顫抖的身軀停住,她勉力忘記手上的事情,重新去聽姥姥的話。
但毫無疑問是,今天,她和溫煜微微的、微微的十指相扣了,哪怕只有一點點!
可就是扣了啊!
溫煜,這個,壞東西!
又,占她,便宜!
她還沒法說……
嗚嗚嗚。
……
過了好一會兒,外頭傳來舅舅家孩子的叫喊聲:「奶奶,走啦!
」
姥姥便提聲應道:「來了來了!」轉頭又對二人說:「你們都記住了嗎?」
溫煜含笑點頭:「都記下了姥姥。」
符橙雀話只聽了一半,但還是跟著點頭,也道:「姥姥,我也知道啦!」
老人家露出愈發舒悅的笑容,輕輕拍拍還握著的手,「走吧,去給你們求個福牌!」
這回,總算是鬆開了。
二人雙手同時垂下,落的瞬間符橙雀就想將手指抽出,可抽了一下居然沒抽出!
這下,兩人手都垂著了,十指還扣在一起!
她又輕輕甩了一下,甩脫了開來。
少女急忙攥緊手心,把慌亂和羞澀藏好。望了望溫煜,見他毫無反應,心中定了大半——
自己,多想了!
舒口氣,慢慢跟上。
溫煜能夠清楚的感知到符橙雀就垂著頭跟在自己身後。
對於自己偷偷調整了手指的位置,讓她和自己十指輕扣這件事——
她發現了吧?
還是沒有發現?
還是說,她發現了,但是不敢說?她不敢肯定自己其實是故意的,只好裝作沒事。
溫煜覺著,多半是最後一個。
他一直沒有去注意符橙雀的表情,因為他幾乎確定,只需要兩人對上一眼,符橙雀保准就能從他的抑制不住的笑容里知曉他是故意的。
念及此,不由暗暗發笑——
沒辦法呀!
那種情況下誰能忍得住呢?
符橙雀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柔柔嫩嫩的,他又不是聖人……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下次還敢。
哈哈哈!
……
早上積著的陰雲在此時忽開始飄散,視野逐漸白亮起來。
一行人懸著的,要下雨的心也終於放下,小孩子的玩鬧更加大膽。
眾人祭拜、參觀了一番先賢牌位和畫像後,出了大成殿,到一側的福牌處「請」了一些福牌來。所謂的「牌」也並不是木牌,而是硬質紙張,下掛兩帶紅綢,寫著「學業有成」「金榜題名」之類的祝福語。這些福牌就和寺廟裡的許願牌有些類似,道理也是一個道理,只是文廟裡的福牌多和考試學習有關。
所有寫好的福牌盡數掛在牌欄上,經年累月,考生去了又來,福牌已經積累如一堵長長的紅色布牆,頗為壯觀。
符橙雀搶到了一支筆,仰頭望天,她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溫煜也搶到了筆,正在寫著,她決定去偷看一下溫煜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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